蚂蚁文学 > 祸乱中世纪 > 第七十二章 山野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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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氓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东欧的山水似乎都差不多。不过他知道初夏的雨夜足够冷,冷的他心窝子发凉。白天挣扎过沼泽后他继续奔逃,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在躲避什么,反正是惶惶如丧家之犬。唉,呆在阿剌海别那其实也不错。偶尔能思维时他脑子里居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入夜前他和郭福终于找到山壁下一个干燥的小窝,虽少了风吹雨淋之苦,湿透的衣服并不让他们好过多少。虎一默默在坑外的树下吃着已经潮湿的大麦,看着它模糊的身影,听着那细琐的声音,刘氓突然有些心酸。苦了它啊,连沼泽都能凫过,多好的战马。

    他旁边,郭福虽然缩成一团,还是寒蝉般发抖,见刘氓死活没有表示,她只好吭哧到:“亨利…,我冷…”

    “啊?冷啊,我也冷。”刘氓的回答让她猛地涌上酸楚,哽咽起来,刘氓这才有了反应,问道:“要不你吃点东西?这还有几颗虎一吃剩下的大麦,明天的量还不敢动。”

    “呜呜…”郭福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小丫头就是烦,你看马家虎一都不吭一声。刘氓虽一肚子郁闷,也只能起身想办法。卸掉碍事的铠甲,他顺着山缝摸索半天,终于找到些干燥的苔藓、枯草和几根木头。

    见他在黑暗中忙乎,虽不知忙乎些什么,郭福心里也暖和起来,哭声也渐渐终止,而刘氓恨不得七窍生烟。都说什么钻木取火,他钻的两手发麻,愣是火星都没见一颗。努力回忆帝国的农夫是怎样生火的,可他哪关心过那些。

    可能是猜到了他的意图,郭福先在袖子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摸了块石头,在那吭吭的砸起来,没一会,火光一闪,一个东西烧起来。

    见刘氓还在那发呆,郭福取过他手边的干草和苔藓,凑到那团火苗旁引燃。刘氓这才醒过神,赶紧寻找更多的木柴。等篝火升起,他忙不迭取过郭福脚边的东西查看。油纸包里是几根轻微碳化的竹棍,一端涂着干泥,带着明显的硫磺味。总之,怎么看都像火柴…

    “这是法烛,宋国到处都是。我这是去行在时买的。那可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你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有…”郭福不解释刘氓最关心的问题,却聊起了逛街观感和窍门,听得刘氓满脑门子的黑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女人就是逛街动物,无论古今。

    白天忙着逃命,刘氓并未关注过小丫头。此时映着火光,他才发现小丫头穿着宋装,现在湿衣贴身,那流畅优美的线条实在是勾魂夺魄。篝火映衬下,她红扑扑的小脸分外明媚,衣服上腾起的水汽更让她带些飘渺幽然的味道。

    不过刘氓并未起什么心思。这倒不是因为小丫头白天帮助自己,也不是因为她跟着自己受苦心有感怀,而是感觉她身上老是蒙着一层让自己厌恶的东西。不过白天的事情对他还是有影响,要是没这些事,他估计早就把小丫头先奸后杀了。

    郭福说的小心肝飘飞到遥远的地方,两眼都是憧憬的火星,扭头一看,刘氓根本就没听,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的双腿。郭福不由腾起怒火,可火气还没来得及撒,就被些莫名悸动和羞涩压熄了。

    她扭捏的并紧双腿,转身背对刘氓,可没见刘氓有所反应,又觉得有些失落,转身娇嗔道:“想什么呢?都不听我说话。”

    “想什么?没什么,我在想你说的繁华美景。不知道这些美景在你们引导塔塔人杀戮、焚烧之后还能剩下些什么。”刘氓撇撇嘴,没来由的跟小丫头怄气。

    郭福愣了半天,悻悻道:“你什么意思,要是宋国识相,老老实实臣服于大汗,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父亲说了,宋国君昏臣佞,只知道搜刮百姓;市井走卒贪恋安逸,这样就算汗国不攻打,也会有别国会去欺凌,辽、金、西夏,那个没欺负过宋国?枉你在这说什么道义。”

    丛林法则是衡量国家关系的唯一准则,不需要任何辩解。刘氓气的额头青筋直跳,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语,只能恶念丛生:丫的,信不信我把你先奸后杀?

    郭福见刘氓哑火了,心头得意,可随即感到没意思,略抖了抖衣服,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亨利,白天那个女孩手里拿的是什么?好像举着那个东西她就无所畏惧。而且,而且真的很奇怪,好几次她明明陷进淤泥里了,却硬是挣扎出来,看得我都有些害怕…”

    刘氓没有解释,他陷入沉思。那应该叫什么?十字架么?仅仅是普通木头而已,不过被摩挲的圆润晶莹,透出无法形容的光泽。在看到女孩沉稳在泥沼中前行的那一刻,刘氓甚至感觉她是在飘行,在某种力量引导下飘行。随后,他不再为自己的眼睛疑惑,因为却薛们也愣在那里,忘记了手中的弯刀。

    扭脸看看铠甲上的战痕,他又想起加洛斯罗,那应该是同样的力量;在他前世记忆中,早已被抛弃的力量;在他今生的迷茫中,同样无法领悟的力量。他感到说不出的焦躁,见郭福正愣愣的看着自己,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粗暴吻上她的樱唇。

    刘氓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郭福反应不过来,等小嘴被侵犯,她骤然睁大眼睛,茫然不知所措。甜蜜的嘴唇,甘芳的津液,刘氓脑子里只剩下索取的。感觉到郭福只是在不安的挣扎,她迅速撬开两行玉贝俘虏了滑腻的小舌。

    郭福的挣扎越来越无力,紧闭的眼睛只剩下呼扇颤动的长长睫毛显示她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刘氓的手熟练探入她领口,细腻到不敢触碰的肌肤让他心头一颤,随即,战胜一切,他贪婪哦摸索起来。奇异的感觉让郭福也是一阵战栗,感觉灼热的气息和柔软的嘴唇开始摩擦胸口,她不由颤抖着绷紧了腰肢。

    渐渐暗淡的火光让这里更显暧昧,刘氓她抱在臂弯,伸手翻开她的衣襟,素娟的抹胸,紧紧绷着,可随着束缚的解脱,一只娇俏的蓓蕾果冻般轻颤着跃出,虽盈盈一握,完美的形状和嫣红羞涩的樱桃还是让刘氓窒息。他颤抖着轻轻含住那嫣红,随着柔和舔舐,原本的柔软变成柔韧。郭福的呼吸也随之急促。

    刘氓已经痴迷,可当他将郭福轻放在仍然濡湿的斗篷上,迷醉的小丫头终于清醒。她一把推开刘氓,匆匆掩好衣襟,然后在他傻乎乎的注视下啜泣不止,气氛变成凝滞的茫然。

    雨夜凄迷,第二天的行程同样沉闷。可能是因为林野茫茫难寻人踪,或者是走叉了路,反正刘氓再未看到塔塔人身影,反倒是碰见不少躲避战乱的难民。一路有人指点,还能骗上些吃穿,他顺顺当当到达多瑙河畔。

    春天融雪洪水已经休止,正午的阳光也扫去阴霾,蓝色的多瑙河终于名副其实,虽然两岸都是荒山野岭。不过刘氓并不因此高兴,一来,问了不少农夫,大家居然都不知道布达在哪。最可笑的,他们连这是哪个国家都不知道。

    二来,郭福还在身边缀着。几次劝她回去,她只是默默尾随。经历那晚的事情,他已经没心劲折腾这没心眼的小丫头,报复郭敬那个汉奸。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郭敬之类的人都如过江之鲫,很多还青史留名。历史由胜利者书写,为政权服务,就跟善恶一样,没有什么是与非的界限。他只想赶紧回去过自己的小日子,没必要因此招惹不可预估的敌人。

    顺着多瑙河向东走了一阵,他终于碰到一个城堡,一打听,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里居然是奥地利,再向东不远,就是维也纳了。要是拜答尔沿着自己行进的防线攻击会如何?他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旋即自惭的笑了笑。

    这毕竟是中世纪,除了遥远东方的宋国,估计哪里都是遍野蛮荒。没有道路,更没有地图和卫星定位系统,塔塔人的情报工作做的再好,对补给的要求再低,也无法随心所欲的施行大迂回战略。他们只能沿着城市和各国之间的贸易经济线攻击。

    再者说,他们满打满算十六七万人,撒在东欧连个浪花也不会激起。如果各公国都实行固守不战加坚壁清野战术,劳师远征,强弩之末的塔塔人不仅取得不了战果,还有可能片甲不归。

    塔塔人自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拜塔尔并不选择绕过里格尼茨攻入波西米亚或萨克森,也未选择南下驰援拔都速不台,甚至连久攻不克的布雷斯劳都放弃,转道国贫民弱的摩拉维亚休整。

    如此看来,佩斯一战也没什么看头,腓特烈和自己的舅舅路易虽不一定强力支援贝拉,整军备战还是必须的。这两国的势力就远不是西里西亚所能比拟。加上打仗打成老油条的萨克森巴登和萨克森哥达诸国,自己偏处一隅的罗马帝国是高枕无忧。

    不算这些,贝拉那货本就犹豫,不一定会像西里西亚那个蠢蛋亨利一样出城决战。而且匈牙利本国就能召集差不多一万轻重骑兵,七八万步兵,战斗力再差,加上那四万善于野战的库曼人,击退拔都和速不台不到六万人还是满有把握的。

    战乱即将结束,维也纳在望,刘氓的心情也辣的舒坦起来。开始盘算如何去维也纳敲诈补给,如何招呼情妇和小弟们回巴伐利亚,如何将郭福甩掉不管。

    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刘氓也开始给鞍前的郭福介绍些风土人情别样繁华。小丫头虽然沉默依旧,脸上的冰霜也开始慢慢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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