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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开着车，杨柳看着路人匆匆，想到老八的惨状，心里竟然对往昔生活突然有了一种回归的渴望。喂狗？
她看到老八身上包扎的像个粽子，杨柳惊悚地回头看向医院的方向……温暖的阳光投射进车子里，她却突然打了个冷颤。
老六的眉头紧锁，她的嘴巴动了几次，看着后视镜里杨柳的不安，深深吸了口气。
“杨柳，那天你和老八打牌回来，老八就不见了，那晚发生了什么？”
那晚发生了什么？杨柳的眸子再一次变大，充满了恐惧。
老六镜子里看到她的表情。把车嘎吱一声急停到路边，回过头，看着坐在后排的杨柳。
“杨柳，你是如画姐带来的。虽然如画姐走了，但是我们和她毕竟姐妹一场。如今老八这个样子，我还是希望你能说出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六眼中含泪，看着杨柳。
杨柳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小声地，语无伦次地把那晚在大兴隆酒店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你说刘飞说喂狗？”
老六的手紧紧抓住方向盘，一踩油门，车子呜的一声在路上狂奔，杨柳吓得后排连声尖叫。
老六上了高速狂奔一会儿后，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返回市区的路上，她问杨柳：“杨柳，和如画姐可有联系？”
“没有。”
“你可知道为何如画姐走了？”
“不知道。”
“杨柳。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刘飞可能不是我们看到的刘飞。”
老六的眼睛里露出深深的愤怒和恐惧。
“不知道。”
杨柳望着窗外，这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她自己也很是迷茫。
“杨柳啊，听姐一句劝，能走就走吧。老八就是我们最后的下场!走，去看看如画姐去。”
老六把车加速，眸子里却更多的是愤怒夹杂的哀伤。
能走就走吧。
杨柳突然想到老八含糊的走字，她说的是离开吗？
……
老六和杨柳买了水果走进了如画的小区。
如画告诉她们她在广场，让她们直接过来。
远远地她们便看到短头发的如画，孤零零地坐在广场上的一个长椅上，穿个白色上衣，下面一条破旧牛仔裤，脸带笑意看着广场上奔跑嬉笑的孩童。
老六站住，静静地看着如画，那个曾经穿戴雍容华贵，牌桌上谈笑风生，走路拉风的姐姐，就这样，在人堆里如一个普通的中年阿姨，享受着岁月静好。
她把水果递给杨柳道：“杨柳，我不过去了，你给如画替我说一声对不起。顺便告诉她老八的情况。”
杨柳看看远处的如画，再看看眼中含泪的老六，虽不明所以，却还是点点头接过，朝着如画走过去。
如画，这个几乎成了自己执念向往能成了她一样的女人，当杨柳看清楚如画的样子后，彻底石化。
素颜朝天不施粉黛，虽说气质仍在，但是那脸上的皱纹，那鬓角的白发，这……
杨柳一身衣服很是华贵，穿金戴银，虽气质一般，但是全身上下，都显出一种土豪的霸气。
如画看到杨柳，一怔，随即笑着站了起来，嘴里问道：“老六呢？”眼睛四处张望。
杨柳给她指了下远处站立的老六。
老六看到如画看她，眼中再次含泪，她笑着用力挥挥手，嘴里吐出一个无言的口语：“对不起。”摆摆手，转身离去。
如画没有喊她，只是也是眼中含泪，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看不见。
两人坐在长椅上，杨柳看着如画问道：“姐。你怎么成这样了？你是不是没钱了？”
“钱够花就行，要那么多钱干嘛。你咋样？”
如画伸出手，握住杨柳微凉的小手。
“我还好，对了。六姐让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不知道啥意思。”
“哦哦……”如画听了心里一震，眼睛又看向了老六消失的方向。
“你可适应？你和她们都可好”
如画似乎随口有意无意地问道。
“姐，吓死我了。幸好你走了。老八被老板喂狗了!咬得全身包成刘哥粽子，我们问过医生了，说骨头都露出来了。”
杨柳说着，因为心里和如画的亲近，竟然哭了起来。
“喂狗了？”
如画的手紧紧抓住杨柳的手，杨柳疼得直吸冷气。
“怎么回事，你讲一讲。”
如画意识到自己失态，说声对不起，样子轻松地拍打着杨柳的手。
杨柳就把那晚酒店的事情和在医院看到老八的样子全部告诉了如画，同时告诉了如画老六让她退出公司的事情。
如画听了，眼睛里一抹的愤怒掠过，很快消失。
“杨柳，过几个月孩子高考吧，我就离开这个城市了，如果你愿意这个时间退出，我可以保证你全身而退。以后我不在了，我不敢保证!”
如画真挚地看着杨柳，又很是抱歉地加了句：“当初找你，我本来想带你一起小大小弄。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也是那天突然决定退出的。你好好想想，目前你走的这条路和我想带你那条路，虽然都是一条不正当的路，但是这条路，却可能是一条不归路。”
看着如画的语重心长，杨柳心里一横，说道：“好，姐，我退出。去干干净净做人，干干净净赚钱。”
“好，一会儿我给你找人，但是这段过往，就烂在肚子里吧。”
“好，如画姐，我听你的。”
两个人正在亲密说话，杨柳手机一个电话打进来。
杨柳一看，是儿子小涛学校班主任的电话，赶紧打开。
“喂，刘老师您好!”
“张小涛妈妈吗？麻烦你赶紧来学校教导处一趟，你儿子摸女同学脸，女孩家长要报警!”
杨柳的头嗡的一声，她连声喂喂，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帮忙？”
如画看杨柳脸色苍白。
“不用不用，儿子学校的事情，我得赶紧去趟学校。”
如画看着杨柳慌张离去的背影，沉思片刻，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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