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竹马哥哥的甜甜小作精 > 第51章 我的男孩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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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余光扫过许奕,男人手掌微微蜷着,深邃的瞳孔慢慢收紧,很快又恢复平静。

    阮钦菁从包里拿出谅解书连着笔一起递给他。

    温辞左手握着笔,一笔一划签上自己的名字,末了说了句,“真窝囊。”

    似是意有所指。

    阮钦菁充耳不闻,妥善的将谅解书收好,“你先吃早餐,我出去一下。”

    说完拉着许奕出了病房。

    许奕任由她牵着,直到出了医院,阮钦菁才松了口气。

    “就这么怕我对他动手?”

    阮钦菁踮着脚尖在他闷闷不乐的帅脸上捏了一把,“许猪猪,你是笨蛋吗?再这样说话,我不理你喽。”

    许奕弯腰,握住她欲抽走的手贴上脸颊,“卿卿,你打我一顿,或者骂我几句……不然我难受。”

    阮钦菁佯怒,拧着他的耳朵,故意凶他,“许奕,你下次再敢惹我生气,我就把你揍成熊猫,让你回家跪榴莲,不给你吃饭,一天打你三顿……”

    许奕拥她入怀,下巴抵着她额头,“好。”

    无论怎样,只要还愿意管着他就好。

    “对不起,给你丢脸了。”

    许奕声音闷闷的,听的阮钦菁心头一滞。

    她说,“不丢脸。”

    女孩含着泪,仰头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

    她抚上他的脸,温柔道,“我的男孩长大了,成为了可以让我依靠的男人。”

    许奕将她的头按进怀里,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男人看电线杆都深情的眼睛就像三月里的桃花,弥漫着朦胧缱绻的情愫,恨不得将怀中人腻在这桃红的温软中。

    温辞躺在病床上,看着桌上的早餐,是医院门口那家的面条。

    他望着天花板,脑海中浮现出阮钦菁的影子。

    可以说,他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躲在阴暗的角落,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们同岁、同校、同路,却不同命。

    她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

    他是阴沟里人人喊打的老鼠。

    温辞永远记得,他第一次看见阮钦菁时的场景。

    他半个身子倒挂在垃圾桶里,粉雕玉琢的奶团子抱着跟她一样可爱的娃娃叫了他一声‘小哥哥’。

    那一瞬,他恍若见到了天使。

    她用可爱的小奶音说,“垃圾桶脏脏……”

    小温辞使劲蜷缩着露出来的脚趾,羞红了脸。

    他也不想翻垃圾,可是他和妹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很饿。

    他抢不过野狗,老鼠洞找到的食物也吃完了……

    小阮钦菁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颗糖,她琥珀色眼睛眨呀眨,肉嘟嘟的小脸满是纠结。

    只剩最后一颗了。

    她舔了舔嘴巴,明明很舍不得,还把糖给了他,“小哥哥吃。”

    温辞手伸到一半,看见自己满是黑泥的指缝,猛地把手缩回去,藏在背后。

    这时从不远处跑过来一个小男孩,抢走了小女孩掌心的糖果,端着小大人的架子,一本正经的说,“阮卿卿,老师说糖吃多了,虫子会把你的牙齿吃掉,还是我帮你吃吧!”

    说完就跑了。

    小阮钦菁握着肉乎乎的小拳头,气鼓鼓的在后面追他,“许宝宝,我讨厌你。”

    小温辞蹲在地上,捡起糖纸舔了舔,看着他们跑远了。

    后来,当他知道自己遇见的小天使是恶魔的后代,小温辞心底萌发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他终于有理由折断天使的翅膀,把她关进笼子,只做他一个人的angel。

    小温辞喜欢小阮卿卿,她是他黑暗生命中的一束光。

    温辞恨阮钦菁,她是仇人的女儿。

    爱恨交织下,温辞对阮钦菁产生了一种变态的情感。

    他想把她关起来,当成自己的宠物。

    如果她不听主人的话,他就剜了她的心放进听话的培养皿里养着。

    所以,卿卿,快点喜欢上我吧!

    我没剩多少耐心了。

    温辞收回思绪,单手去够桌上的面条。

    面有些坨了,他左手笨拙的握着筷子,怎么也夹不上。

    护士端着托盘从门外进来,“你陪护呢?”

    “她有点事,出去了。”

    话音刚落,阮钦菁正好回来。

    护士配好药,对阮钦菁叮嘱道,“病人现在属于半自理情况,身边不能离开人太久,你照顾他先把饭吃了,我十分钟之后过来给他扎针输液。”

    阮钦菁微微点头,跟她说了声谢谢。

    然后坐在温辞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已经坨成饼的面,“这个不能吃了,我再去买一份。”

    “没事。”温辞拿起筷子,俊雅秀美的面容有些苍白,唇角带着轻柔的笑,试了好几次都夹不上面条。

    他求助的看向阮钦菁,“可以帮我弄一下吗?”

    阮钦菁接过筷子,把面条搅散。

    女孩垂着眉眼,温辞静静的看着她。

    阮钦菁抬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好了。”

    温辞慢条斯理的吃着,余光扫见桌上放着的药片。

    那个药他昨天吃过,很苦。

    “卿卿,你有糖吗?”

    温辞看着她,深邃的黑眸似有透明的光亮。

    “没有。”

    温辞绷着的背脊倏地失了力,一股茫然的失落钻进四肢百骸,把心上的缺口撕的更大了。

    房间里安静的有些压抑。

    护士提着输液架进来,在温辞手腕绑上止血带,拍了拍他手背,把输液针刺进血管,用胶带固定。

    她把液体调到合适的滴速,对阮钦菁说,“输完还有一瓶,注意观察病人情况。”

    阮钦菁看着满满一大瓶药,心里叹了口气,这得输到什么时候。

    意识到自己产生的这种想法,阮钦菁心里一惊。

    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冷漠凉薄了?

    记得上一世,她陪温辞输液,因为怕液体凉就坐在旁边用手暖输液管,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

    他想吃糖,她跑着去买。

    温辞眉头一皱,她就担心个半死。

    每天乐此不疲的给他端茶递水,洗衣送饭。

    那时候许奕骂她什么来着?

    舔狗。

    现在想来,忠言果然逆耳,真难听。

    然而,这也是阮钦菁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她对温辞也算好的‘掏心掏肺’了,那么他对她的恨意是从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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