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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风语将造谣的那些人全部告上法庭的第三天,江止醒了。

    “水……”

    恰好来确认他状况的向风语听到他的声音,给他倒了杯水,将吸管送进他嘴里。

    “喝吧,慢点。”

    向风语难得对他态度好了点。

    这回他可是遭大罪了。

    “饿吗?”

    江止睁开眼看到是向风语后点了点头。

    向风语给他盛了碗粥,让他自己拿着喝。

    “吃完记得吃药,就在床头柜上。”

    江止虚弱的将舀起的粥送到嘴里,点了点头。

    看上去精神状态还可以,没先前那么阴郁了,总算有了丝儿人气。

    向风语放下手里勾了一半的围巾,朝着门的位置看了一眼。

    “唉,小病秧子怎么还不回来。”

    定炎:【想他了?】

    向风语点头:“是啊,我让他给我带了最近很火的那家店里的松饼。”

    她怕冷,又不喜欢把自己裹得跟狗熊一样,这里还点不了外卖,每天都指望鄢行月给她带零食。

    ...

    将刀刃上的血迹甩干净,鄢行月抓着尸身确认了一下脸。

    姜大福,男,五十五岁。

    十年前作为老师,诱奸二十余名女童跟男童,因证据不足,无法立案,苟活于世。

    【目前状态:已死亡,犯罪者剩余生命值已导入宿主体内】

    听着那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声音,鄢行月感受到干涸的肉体中有生气流入,重新支撑起这具身体。

    收起蝴蝶刀,看都没有看地上的那具尸体,鄢行月跨过他走了出去。

    按照以往,他这时已经带着浑身的血迹回了家。

    但鄢行月没有,他找了处地方,低头仔细的处理好身上的血迹,找了处风口吹散身上的血腥气息。

    然后走进了一家弥漫着甜腻香气,充斥着节日氛围的蛋糕店。

    “松饼,两个。”

    修长的手指指尖泛着红,点了点一旁牌子上的招牌松饼。

    早在鄢行月排队的时候,店员就注意到了他。

    准确来说,很难不注意到,因为店里所有人都在偷摸看他。

    店员微笑着迅速打包好两个松饼递给了他。

    科技太发达,网络世界太容易泄露个人隐私,这里的人都习惯用纸币付款。

    但鄢行月不同,他似乎无所谓,直接手机扫了码。

    发现袋子里多了一盒,他看了眼店员,后者冲他笑:“很久没见排这么久队给女朋友买甜点的男生了,这是送您的。”

    “祝您跟您的女朋友长长久久。”

    鄢行月勾了勾唇,冲她点头:“谢谢。”

    随后提着袋子转身走了。

    店员无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恨不得立马掏出手机跟自己小姐妹说见到夜听风雨的未婚夫本人了!

    我磕的Cp出现在我眼前,谁!懂!啊!!

    向风语翻着宗教资料时,鄢行月回来了。

    “月月!你回来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快想死你了!”

    嘴里说着想他的人,飞奔着跑过来接过了他手里的松饼袋子,看都没看他一眼。

    “哎?怎么多了一盒。”

    鄢行月:“送的。”

    向风语心情五味杂陈。

    她每次让鄢行月去跑腿的原因还有一个,小病秧子这张脸多招人,去买东西总能得到点赠品。

    普通人·向风语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尸体有些不舒服,回裹尸袋吃松饼了。”

    她瘪瘪嘴,抱着袋子走了。

    “江止醒了。”

    鄢行月突然道。

    向风语扭头惊讶:“对。”

    她假装自己不知道鄢行月在江止那儿用了监视手段。

    鄢行月瞥了一眼东西放的乱糟糟的沙发处,自觉的弯腰将向风语的东西一样样收拾好。

    “明天让他离开。”

    向风语想说会不会有些急,他才刚醒。

    但是转念想到鄢行月应该自有安排,便什么都没说。

    “行,这事儿你跟他说吧。”

    毕竟鄢行月才是这个家的正主人。

    这事儿让向风语想起来鄢行月之前的那句‘与你无关’。

    她呲了呲一口白牙:“毕竟这个家与我无关呢。”

    鄢行月动作一顿:“………”

    还记着呢。

    ...

    江止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在鄢行月进来的瞬间便主动提出:“我明天就走。”

    虽然他一直在昏睡,但也知道这几天都是向风语在照顾自己。

    不能再给这两人填麻烦了……

    鄢行月点头:“江之影找你找疯了。”

    “你学校那边,她给你请假了。”

    听到江之影的名字,江止还是不可避免的一僵。

    他抬眼看向抱胸靠着墙,正用那双看不透的黑眸看着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兄弟。

    “你知道我不可能回去的,何必试探我呢。”

    他自嘲的笑了笑。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笃定的我的想法,但你确实是故意的。”

    “你故意带我去看鄢翟闻的尸体,故意挑起我的兴趣,摸准了我的性格与……母亲背道相驰,所以将真相告诉我,把我留在这里观察我的反应。”

    “为的就是挑拨离间我跟母亲的关系,让她尝到被自己儿子厌恶背叛的滋味儿。”

    “对吗?”

    江止目光灼灼的看向他,那其中带着点恨意也有其他什么情绪。

    鄢行月倒是不惊讶他会猜到,点头干脆的承认。

    “对。”

    随后勾勾唇角。

    “但事实证明,我成功了,不是吗?”

    江止仰头笑了。

    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咳……咳咳咳咳!!”

    他咳嗽起来,随后满眼灰败道:“对,你成功了。”

    江止不是小孩了。

    他人生二十一年构建出来的人生价值观,不允许自己在清楚真相后麻木的装作‘与我无关’。

    但是转头让他将尖刀刺向他的母亲,那也是不可能的。

    鄢行月直勾勾的看了他许久,随后讥讽的嗤笑一声。

    “你现在这样,很好。”

    他不是要江止跟自己统一战线对付江之影,只是想毁坏两人的母子情分而已。

    有一点江止说错了,鄢行月并没有摸准江止的性格。

    倘若江止在知道真相后表现出一点逃避或者帮凶迹象,他的小命儿都要交代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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