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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要下去,温素拧紧手指,“不用了……走吧。”

    她打过工还过债,知道无望艰难。在同样日子下煎熬的人,她身有体会。

    她走的殿侧围廊,刚转过来就遇见一个年轻男人,他在廊下叼着烟踢女人。那女人滚落廊下却不敢哭,站起来弯着腰还在道歉,“王少,对不起,我昨晚睡得晚腿僵了……”

    王三张嘴要骂,身后拐角传来脚步声,一重一缓,重的有些刻意。

    他挑眉回头,有些乐了。

    这些年见过不少穿黑显白的女人,就算是冷白皮,对上好质量的纯黑色都显得斑驳瑕疵。

    还是头一次见有女人裹得严严实实,只凭露出来的下巴和手就白腻腻的,竟是跟浓黑不分上下,伯仲之间。

    有种阴阳协调了的感觉,王三招手,“过来。”

    温素没动,她转头想看侍者,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当即后背冷汗就冒出来,眼下这种情形,就算让她小时候刚上学的脑子来猜也知道有问题。

    她攥紧拳头想退。

    王三更乐了,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她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

    长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见了他要跑的。

    他兴致盎然的追,仗着个子高腿也长,大跨步几下来到温素面前。

    二话不说先一把掀开她的帽子,王三觉得有一点败兴,“你这个出场,还以为是个天姿国色的美人。”

    温素想转身,已经来不及了,王三一把扯住她肩膀,“虽然长得不行,但身材不错。走吧,欲拒还迎的不就是想进去陪我们玩?”

    温素吓的说不出话,只能用力推着他。

    王三挑了下眉,“行啊,还是个玩情趣的,坚持到底是吧,哥哥赏你脸了。”

    殿门关的不严,王三一脚踹开,推着温素进去,里面的人都被震了震。

    “不是说不要女人吗?你从哪又找一个?”

    王三抱住温素的腰,“就玩一会。”

    周皋坐在最里面,班琼正跟他讲男人的三从四德,猛一下光线落进来,刺眼的很,他抬头想骂。

    看清状况后,一瞬间魂都飞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谢琛打电话,电话打不通,就连发四五条短信喊他来救场。

    王三家里这些年出了几个在全国也有名有姓的人物,比不上张叔,但三个捆一个也差不多了。

    周家势力南迁严重,比不过王三。周皋拦是可以拦一段时间,但最终如何还要看谢琛。

    更何况王三是出了名的二世祖,更学了早些年谢三的那些手段,有眼色有分寸,对下他不下于魔王,对上他还是听话的孩子。

    这几年横行霸道,听说跟男人大庭广众之下都搞过,上了新闻家里还给压下来,完事那男的出国,他屁事没有。

    圈子里就属他混的最舒坦。

    虽然不知道温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要是谢琛今天不来,周皋估摸着这位温小姐估计要完。

    “你喝一杯。来场子不喝酒装纯也不是这么个装法。”

    王三像是劝酒,可那酒杯已经抵在温素嘴唇,压得她牙齿咯吱咯吱作响。

    她拼命挣扎,可胳膊被强力锁在背后,她极力摇头。

    王三不耐,抽手捏着她下巴,强行攥开嘴,无色的一瓶白酒倒进去一半撒出来一半。

    顺着黑色高领往下洇湿,过了胸整个上半身的轮廓在整个室内都分明,波澜壮阔,随着挣扎在抖。

    气氛一时更热,“我说这长得不怎么样,哪里就值王公子看上。原来是波大啊,就是不知道浪不浪,是不是啊周皋。”

    那声音寻着人落在周皋脸上,本意是调笑,却吓了一跳,“周皋你干嘛?”

    周皋推开班琼的手,握着酒瓶子上去,脸黑了大半,“王三,这个女人你不能动。”

    王三视线粘着温素胸脯上,头都没回,“不能动?哪家的小姐啊?出了京城还有我不能动的女人?”

    烈酒一路激着肠胃,温素抖不成样,想吐吐不出来,火辣辣的痛得痛的她想叫。

    但她知道叫出来只会让人更兴奋,硬合着牙死死忍住了。

    她细白的脸上憋红了眼圈,竟比王三见过精心描着眼线打着眼影的绝色还要勾人几分。

    那种掌中易碎但求君怜的柔怯,只看一眼就勾起他的破坏欲,想折磨她,弄碎她,让她哭,让她叫……

    本来只是想弄进来玩玩,现在王三已经不准备再放开她。

    “周皋,我劝你少管闲事,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王三心中痒的起火,“我先走了,一会儿张叔来了,替我告声罪,小孩子火大憋不住。”

    他拽着温素要离开,周皋拦在他前面,“她姓温,昌州本地人,王三你好好想想!”

    “我想什么?”王三扯开他,“整个西北姓温的,就没我不敢惹的人。”

    “是吗?我的人也不例外?”门又被踹开,力道比王三刚才大,比王三刚才狠,门框都摇摇欲坠。

    本来热闹看戏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眼睁睁看着谢琛一步步踏进来,空气都变得薄了几分,有人挨挨挤挤地想往暗处缩,又被推回去,没人敢出一声。

    谢琛面目表情走到王三身边,轻轻一拉,温素觉得桎梏的牢笼轻易就被破开。

    她酒意上涌,晕沉之际闻到厚重又夹着烟味的味道。

    知道是他,一下子泄了力,狼狈缩在他怀里,嘴唇肿到出血,边沿还要几圈牙痕。

    这副全心信任又娇怜破败的模样,王三喉间干涸,“二哥……季淑华不是在吗?你……”

    “她在不在,跟你手长不长有什么关系?”谢琛眼睛眯起,“谁带她来的?”

    他音量并不大,不急不躁的,众人硬是缩了手脚。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王三身上,他笑的勉强,“就出门遇见的……我一转眼就是她,还以为是来暖场子的。”

    谢琛目光慢慢扫过他的脸,王三寸寸僵在原地后,谢琛又透过他看周皋,周皋点头。

    王三出去不到五分钟,就是跑也跑不远,只能温素自己走过来的,至于怎么走过来……

    谢琛扫视全场,被他视线掠过的二代都摆手。京城这一代的圈子,谢琛是第一梯队,还是快要飞升的那种,也就李璨还能跟他掰掰手腕。

    他们加起来倒是也能掰,可一个圈子的,不至于为一个一面之缘的女人结仇。

    王三还想说什么,谢琛已经抱起女人只留下一个背影。

    一丝丝一缕缕的残留都叫室内又静半天。直到班琼拽住周皋的耳朵,“行啊你,连小白莲都认识了,护的还急切,你心疼啊~”

    周皋疼的大叫,“疯了吧你,我那是护她吗?我那时护二哥的面子~”

    谢琛刚走到缓坡下,正面遇上李璨陪着张叔过来,连廊不宽错不开距离,谢琛抱着温素侧身。

    李璨视线扫过瞳孔缩了一瞬,“怎么张叔还没来就走了?你怀里这是?”

    谢琛视线定格在他脸上,“你不知道?”

    李璨头皮僵了一瞬,面上疑惑,“什么?”

    他这么这些世家子弟从下最先学会的就是察言观色和隐藏自己。

    李璨又是其中的佼佼者,他脾气冲但耐性好,像在长年蛰伏的蛇,杀招都在无形之间,这次不行隐藏下来还有下次,有可能他已经出手过很多次,都没被发现。

    张叔也是老狐狸,目光在谢琛和李璨身上转一圈,又落在谢琛怀里,他有些好笑,“殿里那群小崽子为了女色翻脸我不奇怪,你们两个……”他咂了一下嘴,“倒是少见。”

    李璨笑的莫名,“那您可误会我了,我连谢二怀里抱的是谁都不知道,总不能是淑华吧!”

    谢琛不言不语,目光实质般落在他身上,李璨脸上的笑维持不住。

    男人转头面无表情朝着张叔点头后越过李璨,眼风都没扫他一下,径直往前走。

    李璨牙根压紧一瞬又放开,对上张叔意味深长几分审视的目光,连连摆手,“张叔,真不是我,我现在正在追瑶瑶呢。”

    他脸上窘迫又亲近,“要是瑶瑶问起来,张叔您可得帮我作证,我刚才一直跟您在一起,就是嘴贱撩了谢二一句,谁知道他……他就往我身上撒火。”

    张叔笑而不语,并不判他这份官司,转身走向殿内。

    刚进去就听见王三大骂,“周老三你是谢琛的狗吗?他的事你上赶着就算了,怎么连女人都帮着一起护?将来谢二生孩子,你还能帮着进产房接生!”

    周皋鼻腔出气,哼声直笑,“你别在我这能耐,有本事你去追二哥。”

    他拉着班琼要走,王三红着眼带着两人围上来,他今天出了大丑,女人没占到,面子丢尽了,圈子里至少一年谈资都是他今天怂的有多彻底。

    王三面上浮了寒气,刚准备撸袖子就被人从后来拦了。

    他憋的火更旺,还是转头看了一眼,要是不长眼的他今天一块收拾,要是……

    王三开始感谢自己这份一直以来的警醒,他艰难换了笑脸,“张叔,您来了,快……快坐。”

    沙发里的二代们早就站起来,此时都绕过桌子离开沙发区域,张叔在最中间坐下,“这是怎么了?你跟谢琛闹矛盾?”

    他有了几分好奇,谢琛这几年超乎他年龄的成熟,面上无波无澜的叫他们这些老人都看不清楚。

    “没什么,就是喝杯酒闹点矛盾。”王三跟着蹲在张叔腿边,“您也知道,我爱好广泛。今天难得遇见一个合心意的,没想到跟谢二撞了,张叔我心里难受。”

    殿里京城昌州二代加起来有一二十个,算进李璨谢琛,加起来都没有王三跟张叔亲近。

    王三这些年照着谢三当年的路走,上一辈问什么说什么绝不欺瞒不哄骗,他犯法的事不干,就是比着线蹦跶。

    上一辈大风大浪里久了,他犯的那点事不看在眼里,他又贴心诚实,再严肃板正的人见了他都会有几分好脸。

    “那张叔可帮不了你。”张叔笑呵呵拍他的肩,“下午张叔回京,你要一起吗?”

    王三品了两下,兴的蹦起来。

    要不还是说老狐狸灵呢,他就是跟周皋打进医院,面子也损了,传出去还觉得他朝人撒气太没品。

    还是要他老本行来,去找谢家老爷子告一状,要再拉上季淑华,这不就妥了吗?谢琛都要订婚了还为身边莺莺燕燕的跟他闹事。

    谢琛能在他面前高上一截,那在谢家老爷子面前还能把背挺直了?

    王三乐出声,“回,飞机上多闷啊,我陪您下下棋说说话,就给您解闷了。”

    他话音刚落,大殿里闪出两个人,方向相反倒没撞见。

    周皋去找谢琛。

    李璨来到殿侧竹林里,“怎么回事?”

    西装秘书看了眼大殿,“到的时间早了几分钟,没想到王三公子会看上她。”

    那女人模样素淡,根本就不在王三的猎艳范围。

    李璨也知道,他敲敲手心,“看来这次是不行了……那个引路的收拾了吗?”

    西装秘书躬身,“您放心,杜总亲自处理的,辞退后又让西边矿上招进去了,短时间内查不出来。”

    李璨眯起眼睛,殿内热闹声传到竹林,他挥退秘书进殿。

    周皋快步走进飞羽阁,日光照的他脸上沉的像雾,几步窜上楼梯,谢琛已经听声出来。“有事?”

    周皋扶着扶手喘口气,“张叔要带着王三回京。”

    谢琛没说话。

    周皋更急,“就王三那嘴,他绝对是要回京告状的。”

    谢琛拍了拍他的背,帮他喘匀气,“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啊,老爷子那皮带,你……”

    周皋叹气,谢家要说家风传承,规矩就是部队那一套,再多加了一条皮带。

    从小到大,谢家三兄弟不管事出何由,只要坏了规矩,谢家老爷子就是当即皮带一抽,劈头盖脸一顿打。

    季淑华和谢琛的婚事,这两年老爷子催的比季淑华的叔叔季望平还紧,王三这状要真告上去,这都不是一顿皮带能解决的事。

    “二哥,要不你也回京城?”他脸色不好看,是真担心,“你跟淑华一起去……”

    谢琛打断他,“小三,我成年了。”

    现在谢家明面上看,谢家大哥前途远大,身份最重,往下说部队里谢三连年升迁,也算军方红星。

    但主心骨却是谢琛这个在商海浮沉的老二,谢父两次电话两次都不能奈他如何,还得帮他在老爷子那遮掩。

    况且,谢琛从未打算和季淑华真正成婚,也早已经做好面对老爷子的准备。

    他摆手叫周皋回去,班琼还等在殿里。

    他转身回了房间,温素这会儿换了他的衬衣缩在被子里,窗户明亮的光线映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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