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离婚净身出户,我被京圈大佬强娶了 > 第70章 暖热你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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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急什么?”

    张有光拍拍谢琛肩膀,“以前我不插手小辈私事,现在我仍旧不插手,但谢琛,有句话我得提醒你,季家……不能偏向李。”

    谢琛面无表情,张有光是提醒,也是条件。

    他转身进楼,却没再露面,周皋的电话是半个小时后打来的。

    来电显示刚弹出,铃声未响,谢琛已经接通。

    “温小姐受了点伤,不重。前胸后背利刃刺破两个小口,全身检查未遭受侵害,叫何文宇的邻居救了她,说当时刚回到家,就察觉隔壁有异样,想要报警,信号被屏蔽了,他担心出事,就先过去看看。”

    谢琛松口气,一手解开领口,一手灭烟,“人抓到了吗?”

    周皋的声音虚了几分,“到的时候已经制服,二哥……那两人带了枪,也不是冲着绑架去的,像……灭口。”

    谢琛心口一窒,面部阴影都跟着凝肃,“口供出来了吗?”

    周皋像在抽烟,狠狠一口,“张应慈,于兰。”

    谢琛怒极反笑,“拦的下我特意插的安保,瞒得过所有眼睛,只是他们俩个?”

    周皋被他吓住,“二哥,我也不信,但口供确实如此,而且证据充足,闭环完整。若背后真有人,那人扫尾的功夫至少得是京中的,昌州这小县城出不了这样的能人。”

    “你想说什么?”

    周皋否认,“我没别的意思,二哥,温小姐……她只是个弱女子。”

    谢琛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知道了。”

    周皋这人心软,性善。因这一点,周家老爷子安排他从未考虑过京中,外放都怕对手抓住他良知,害他犯错。

    所以他有所猜测,顾忌从小情分不愿多说,面对温素,就多了愧疚。

    谢琛看得清,心中火烧更旺,他人都觉得愧疚。

    脑海一时浮着女人的小脸,浓黑的长发,无辜见底的眼睛,厨房明亮至极的灯光下,带着莹绿耳坠偏头对他笑意浅暖,说她听话。

    他平生都亏欠她。

    门外管平小心翼翼敲门,“谢总?”

    谢琛睁开眼,才几息过去,他瞳孔胀满血丝,在炽亮灯光下泛着刀刃的冷锐,“宴会开始前,有侍者来找我?”

    管平关上门,“是有,当时宴会忙乱,等不到您,被领班强行带走。”

    谢琛又开一盒烟,“后来一共有三个人找过我,都被谁拦了?”

    管平已然查清,“两个被宴会安保当做可疑人拘起来,另一个见势不好,自己跑了。”

    “只有这些?”

    管平低下头,“其他的……没有证据。”

    谢琛眉心隆起鼓的越来越高,气息越来越急,手中烟被狠狠戳在烟灰缸,力道大到半支烟被碾碎,“他的手段,没有证据就是证据。去告诉季望平,我不想在昌州见到他。”

    烟丝在烟灰缸里崩乱,谢琛力道未收,手背上血管凸起,青蓝色的纹路几近冲破皮肉。食指中指狠到痉挛,耳边灭口两字凉进肺腑,他冻在座椅里良久,耳边鸣音才消失。

    他缓了下神,阴森煞气压不住的冲头,屋内开了暖,他一时觉得冷,一时觉得热,脸上也阴骇的危险。

    “叫季淑华也回去。”

    “小季总……”管平不敢直视他,“小季总不像知情人。”

    他脾气业已压制不止,管平到底跟他十余年,谢琛头靠椅背,抬手狠狠一挥,“去。”

    管平躬身,离开。

    是他在昌州日久,风浪小到他松神。老狐狸一出手就像巴掌狠狠扇他的心软,一场宴会一举两得。

    一则婚约在外界稳上加稳,二则吸走全昌州乃至省城的视线,给杜建平张应慈创造下手良机,替他们引走保安,替他们瞒住自己。连合作都不必要,只需在恰当时机,顺水推舟,事情暴露也牵涉不到他,哪怕他在整件事扮演的角色至关重要。

    等于给张应慈开了天挂。

    管平很快回来,带来另一个消息。

    “于兰抓到了,抓张应慈的人被杜柔柔拖延了时间,人跑了。”

    谢琛用力扯开衬衫,他火气旺,内心烈焰熊熊,激胀到控不住喷发,抓起桌上烟灰缸,猛力一掷,带起烈风擦着管平衣角,轰然撞击在门框,粉身碎骨。

    碎片弹射到管平脚底,澄澈水晶倒影出他惊讶到极点的眼。

    谢琛养气功夫到家,在管平记忆中,找不到他如此失态的时候。

    在京中,跟他一辈的二代早就熄了跟他相比的念头,他上一辈也渐渐不能看透他。

    跟他喝茶闲聊的人越来越多换成上上辈,谢老爷子的老友,张有光这类的老辣人。

    能将他逼出失控,仅此一见。

    “谢总。”管平等他气息渐平才开口,“周先生在谭园外面等着拘捕于兰。”

    谢琛枕着椅背,运气平火,“她现在在哪?”

    “您的飞羽阁。”

    谭园为举办这次宴会,用了园中最高最敞的楼,园中景致重新翻造。

    一路上仿古琉璃灯沿路蜿蜒,烛火跳动间,花叶枝蔓美不胜收,廊回柱石,雕梁彩绘,越迷眼,就越显得主人可憎。

    院中响起脚步声,于兰当即坐起。

    她手脚被绑的死紧,周边泛白发青,麻木却不妨碍她端直腰腹。

    谢琛阴着脸进门,管平嫌恶于兰,并没有将她关在楼内房间,小楼后偏室堆放杂物,才适合她。

    管平推开门,挥手让保镖远离,自己也退到十步外。

    谢琛连偏室都没进,只在门口站直,目光落在于兰身上,刹那又撇开。

    那眼神含着厌憎,恶心,仿佛多看她一秒,就沾然上她的肮脏。

    于兰腰背绷不住,酸麻绞痛,一瞬间重新跌回地面。

    院子里琉璃灯光映着她面色发黄,“谢总,为什么要绑我?难道你要对我用私刑?”

    谢琛垂在身侧的手猛然紧攥,胸腔剧烈起伏几下,才平息下来,“警察就等在谭园外面,你还要死撑着一人担下?”

    于兰面色骤然僵硬,“我担什么?

    “策划绑架,未遂后,指使丁龙刘毅入室杀人,监视谢总行踪。黄玲也是受你指使,她已经向警方自首。”

    谢琛对她厌恶至深,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管平只能走过来开口。

    于兰的阴在温小姐之前就很明显,谢总身边的女伴十之七八,都被她挑唆刺激过,她惯于拿小季总当令箭。

    这次小季总没听她挑唆,更不随她意对温小姐下手。她的毒辣就暴露出来,绕过小季总找上大季总,背后还跟李璨有了牵涉。

    可惜大季总和李璨都不是她能玩转的,她这个上蹿下跳的鸡最适合推出来背锅挡枪。

    于兰瞳孔紧缩,“谢总,我母亲可是伯母生前密友,她看您从小长大,三十几年。我跟您还有小时候玩伴十年的情谊,您就任由别人往我身上栽赃陷害吗?”

    谢琛目光落在廊下假山尖锐石峰上,监控里,那女人就面朝下正正磕在石尖上,距眼睛不过指宽。

    拆线后,疤痕泛粉。医生说她血气不足,虽然不是疤痕体质,但极易留疤,若是半年间祛疤药物效果不理想,建议去整形科手术调整。

    她其实怕痛,偏偏最能忍。床上受不住,肢体痉挛,嘴唇咬到出血,也不出声。

    情浓尚且如此,受伤更不必讲,那疤痕他若是不问,她就不提,一字委屈不吐,一丝委屈不露,犹如事情从未发生过。

    “最初你见她,衣帽间里污蔑她跟前夫旧情难忘。她受伤住院,网上风浪不止,你在我面前出手帮她,等于氏危机过去,转即落井下石,又推热度一把。”

    “素津如今名声,七成功劳在你。省城专案组,你买人实名举报,可惜专案组不下来。裘齐放老婆胆子本来没那么大,你找了律师给她出招,言语侮辱毁她名声。”

    “后来你跟了李璨,胆子膨胀起来,季淑华不屑手段,你就去找季望平。再后来绑架,入室,你是打定主意要她的命。”

    谢琛字字沉冷,一下一下砸向于兰的心,她从内向外僵到麻木,发不出声。

    好半晌,找回些力气,“……不是我做的,您有证据吗?”

    “当然有,现在警方证据确凿,只等拘捕你。”

    管平盯着她,“污蔑,指使人假上诉,诬告政府,主使绑架,杀人灭口,从犯手中还持有枪支。于兰,就算钟律来了,你也死刑难逃。”

    于兰浑身脱力,兀自刺笑出声,“那谢总还来见我做什么?难道临死前还舍不得我,要见我一面。”

    “于兰。”管平断喝,“大家都不是蠢人,有些事是你做的,有些事以你做不到这个程度。祸不及家人,你死有余辜,难道还要你家人跟着受牵连?你很聪明,下手前,先安排好父母,支走兄弟,但架不住他们自己回国。于兰,你现在坦白,事不及父母,祸不连兄弟。”

    于兰无动于衷,看向谢琛,“谢总,您会祸及我家人吗?”

    她自问自答,摇头带着笑,“不,您不会。您这个人太刚正,哪怕对手都放心您的人品。”

    谢琛握紧拳头,手背筋路攥动,指节噼啪响了几次,那声音更像于兰骨头断裂声。

    “会。”

    “什么?”于兰表情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失声尖叫,"谢琛,你为了那个女人要打破自己的底线吗?"

    谢琛面无表情。“我的底线就是放过你家人,让你们肆意欺辱,要她性命吗吗?”

    于兰手肘撑地,爬起身,光影在男人英俊紧绷的面庞上变幻如水,一双眼睛沉怒如火,又森冷似冰。

    一分一秒都昭示着他是真厌恶她,痛恨她,也是真会下手。

    于兰胆气倾囊而泄,彻底瘫软在地。

    好半晌,才抖着唇开口,“您前面说的我都认,但绑架,入室行凶我顶多算个从犯,主谋是张应慈。丁龙是他的人,刘毅也是他找来的,我只负责传递您的消息,还有一张图。”

    “图?”

    管平面色凝重,“别墅的地形图?你是从哪得来的?”

    丁龙的口供指向于兰,于兰稳住麻木的刺痛,“侍者给的,也可以说是杜建平给的,但我没有证据。”

    “李璨呢?”谢琛蹙紧眉。

    于兰摇头,“针对温素的行动都是张应慈联系的人,我手中留有张应慈的证据,但他背后的人,连杜建平我都是猜测。”

    管平不信,“你连有威胁的证据都没握住,怎么就敢跟人合谋?”

    谢琛跨步离开,回到客厅坐下。

    几息后,管平过来,“她确实没有证据,不管是李璨、杜建平还是大季总都防着她。”

    谢琛拉开茶几抽屉,摸出一盒烟,“料到了。”

    “那她……怎么处理?”

    谢琛黑眸沉沉,一眼望不见底,惊人的渗。“按她手中有证据处理。”

    “我去通知周先生。”

    客厅开了一扇窗,风不大,很冷。

    深秋已至,凛冬不远,庭院中各色菊花开了一片又一片。

    周皋带着人,趁夜色无声无息进入后院,看了一眼于兰,又回到客厅。

    “二哥……”

    谢琛转头,他像刚从沉思中回神,眼睛无底洞一般的黑空,瞄入周皋后,带了一点波澜。

    周皋动动嘴唇,“管平说你想让警方放出于兰指证杜建平的风声,但没有实质证据,我们很难办。”

    谢琛递烟给他,“不用正式声明,似是而非传言就足够,尽你可能拖延澄清时间。”

    周皋松口气,话从心底过一遍,又惊的他七上八下,“你准备对李家对手?”

    “没到时候。”

    周皋嘘气,“二哥,那你这是……”

    打火机明明灭灭,烟点了又点,谢琛索性不抽,“杜建平才是主谋,我分的清谁才是真正要她命的人。”

    “那于兰?”

    谢琛声音凉凉的,“法律怎么规定,她怎么判。连带诬告的证据,管平会移交给你。”

    “好。”

    “我和淑华的婚约……不作数,我准备公开。”

    周皋长大嘴巴,“啊……啊?”

    警员押着于兰从后院出来,路过廊下时,隔着玻璃窗,于兰顿住脚,“谢总,你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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