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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我那时候有苦衷！”颜蔷已经解释过无数遍。霍岐却只是淡淡的说，“但那不是你抛弃我的理由。”
“那你要我怎么跟你说？”
颜蔷已经快要崩溃了。
柳锦芳的事已经让她感觉到肩膀沉得她几乎撑不起来了，可霍岐却在这里给她翻旧账。
她此刻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她在黑暗里忍不住拔高音调，“跟你说我已经不是千金大小姐了，我们家要破产了，我必须要联姻来获取资源挽救我的家族？那时候的你会信吗？
“那时候的你多骄傲，你会跟我说，你应该是自由的，即便是你一毛钱也没有，我也不会放弃你！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份！
“但那个时候，我要的不是这些，我要不起这些承诺！我要的是想办法去挽救我的家庭，而不是为了爱情而冲昏头脑不管不顾。
“我确实对不起你，我确实抛弃了你，我在家族与爱情之间，我选择了家族。所以这些年即便你再恨我，我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我不会恨你，这是我对你的亏欠，我理应去弥补，毕竟当初是我追的你，如果不是我，你根本就不可能遇到后来的事情！
“但这些年也够了吧？你还要我怎么样？！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你自己，为什么就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呢！”
颜蔷几乎是歇斯底里的。
她就躺在床上，侧躺着，与霍岐面对面，她拔高音调时的那些话，像是立体环绕般的萦绕在他周围。
她哭了。
眼泪完全不受控的朝外流淌，浸湿了枕头。
心中的委屈和那些沉痛的情绪在积压了这么久之后，终于有了宣泄口，汹涌而出的喷发了出来。
房间里只有她的哭声。
直到哭声渐小，逐渐变成了抽噎后，霍岐打开了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瞬间将这一方小天地照亮。
霍岐起身，抽出纸巾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垂眸看着她：“发泄完了？好点了吗？”
颜蔷想将脸埋在枕头上。
但枕头早已经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
霍岐瞧着她的动作，直接将人从床上拉了起来，动作粗鲁中又带着点温柔的给她擦拭脸。
“别动。”
他低喊了声，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跟兔子似的，他捏了下她的脸。
颜蔷恼火的瞪他。
那一眼，更像一只被惹恼的兔子。
到这会儿颜蔷似乎也明白了，霍岐刚刚的行为，是故意在刺激她。
“…谢谢。”
她有些粗暴又羞恼的伸手从霍岐身后的床头柜上拿过抽纸，在脸上细细的又擦了一遍后，抿抿唇，说：“虽然我知道你是在帮我发泄情绪，但我刚刚的话也是发自肺腑，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不管你觉得难不难听，这都是事实。我只是在最需要的时候，选择了最能帮我解决问题的一条路，我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霍岐定定的看着她。
她刚刚几乎是喊出来的那些话还犹在耳边，事实与否，没有发生，谁也没办法预测走向。
“我不会再过问之前的事。”他说，“你若同意，过往之事，可以一笔勾销。”
颜蔷意外的看向他：“你确定？”
她的眼睛还红红的，有些肿，她哭得厉害，额前的头发丝也粘黏在一起，让她整个脸看起来有些滑稽，又有种难以言说的破碎感。
“相不相信，在你。”霍岐说。
“我信你。”颜蔷怕他反悔，赶紧说，“那从现在开始，过往的事，你不可以再翻旧账，你也不要再拿霍时清的事情来挤兑我或者是讥讽我。我们……”
她顿了顿，有些犹豫，却又像是鼓足了勇气：“我们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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