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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双唇紧抿，眼泪汪汪地看向台子上的秦梓荞。她好羡慕台上的同学，能和她妈妈靠得那么近，近得能闻到她妈妈身上的香味。
那原本，应该是她的位置。
多希望妈妈此刻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告诉同学们，她就是她最最宝贝的女儿啊。
她也就想想。
妈妈是不会那么做的。
从她记事以来，她就知道，妈妈不喜欢她。
“才没有呢！妈妈可宝贝我了！在家里天天抱着我弹琴！”
小姑娘硬生生将眼泪逼回去，傲娇又神气活现地睨着周围的同学。
“我只是暂时把妈妈让给台上的同学而已！”
还有几个同学撇撇嘴，想“揭穿”荣贝贝的谎言。
荣贝贝抡起拳头，对着空气，挥舞了两下，奶凶奶凶地瞪着那几个同学：“我的拳头很硬的哦。”
“荣贝贝，打人是不对的。”一个坐得板正的小男生，一把握住荣贝贝的拳头：“当然，他们那样说你，也是不对的。”
荣贝贝也就吓唬吓唬那些同学。
她再是厉害，一个人也打不过好几个人。
小男生正好给她了台阶，她顺势说道：“那你让他们给我道歉。”
“你们向荣贝贝道个歉吧。”小男生一本正经，一身正气，着实唬住了那几个同学。
同学们互相看了几眼，齐齐地压低声音朝荣贝贝说了声“对不起”。
荣贝贝满意地点了点头，松开拳头，掸了掸衣服：“别再说话了，专心听我妈妈上课。”
小男生笑了笑，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差点动手打架，扰乱课堂秩序。
幸亏他们坐在礼堂最后面的角落里，不然早被老师拎出来，面壁思过去。
“你们学校为什么会有妈妈的海报？”
她不至于高调到处处挂海报吧。
“因为妈妈是鼎鼎有名的古筝演奏家啊，我们学校邀请了妈妈去上课！”荣贝贝用手比划着：“上次妈妈去上课，我们全部小朋友都有去听课哦。”
秦梓荞看向荣灏舟，讷讷地问他：“我现在真的，这么有名？”
“嗯。”荣灏舟朝她点点头：“过几天，我把你这些年，参赛和演出的视频整理出来，你可以慢慢看。”
和他结婚的头两年，她一心扑在古筝上，除了生产和坐月子，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参加各类比赛，拿遍了各类古筝演奏赛大奖。
后面几年，名气和地位摆在那里，她已经不需要参加比赛，更多的是参加一些具有政治意义的大型活动演出。
“我参赛和演出的视频，你都有保存？”
估计得有上百场吧。
荣舟舟是一场不落地都看了？不然哪来的视频……
他那么忙，有时间看她的每一场比赛或者演出？
她记得以前，都是桑瑾阿姨生拉硬拽拖着，他才勉勉强强坐在台下。
荣灏舟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耳根微微泛红。
她的每一次登台，即便没有第一时间在现场观看，他也都会让秘书录好视频拿给他看。
“老公，我发现你对我真的很好哎。”
秦梓荞眼里闪着幸福的光芒。
她以前怎么都不敢想，荣舟舟会对她这么上心。
他那个性格，不对她冷脸，不对她说教就算不错了，哪里会用心地保存她每一场演出的视频。
荣灏舟高大的身影，挡住荣贝贝，伸手摸向秦梓荞的耳垂，指腹轻捻。
“我会一直对你好。”
只要她愿意给他机会，继续留在他身边，他会让她看到他的优点。
荣贝贝从荣灏舟身后探出脑袋：“妈妈，我也会一直对你好，一直爱你的！”
被父女两个“甜言蜜语”包裹的秦梓荞，心里甜滋滋的。
温暖的春光，从窗户外投射进来，将整个餐厅照得金灿灿，暖洋洋。
秦梓荞觉得，这世上怕是没几个比她幸福的人了。
她现在除了腿脚不便，记忆不全之外，其他皆是完美。
“妈妈也会一直爱宝贝。”秦梓荞亲了亲荣贝贝的脸蛋。
小姑娘“得寸进尺”地勾住荣灏舟的手指：“妈妈，还有爸爸呢。你也要一直爱爸爸哦。”
秦梓荞抬眸，正好撞上荣灏舟深情款款的双眸，男人俯身凑到她耳边，嗓音低沉：“荞荞只要享受被爱的感觉就行。”
秦梓荞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果然，高冷男神一旦说起情话来，杀伤力是一般的人千百倍！
这谁抵抗得了啊。
秦梓荞被迷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南北。
荣贝贝在她眼前晃了晃小手：“妈妈，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太热了吗？”
秦梓荞尴尬地笑了笑。
她是挺……热的，全身燥热的那种。
她用手扇了扇脸颊，敛起花痴般的神情，坐直身体。
她是被秦林城夫妇千娇百宠长大的秦大小姐呢，怎么能因为荣舟舟几句情话，就变成这副德性？
不行不行。
她还是应该端着点，免得荣舟舟尾巴翘得老高老高。
心里虽这么想着，身体却忍不住朝荣灏舟靠近。
“妈妈，等你腿好了，能再去我们学校讲一次课吗？”
小姑娘有自己的小心思。
想让同学们看看，她的妈妈，很爱她的，才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一点都不喜欢她呢。
“当然可以，到时候宝贝给妈妈带路。”
秦梓荞不带一丝犹豫，满口答应。
小姑娘伸出小手指：“妈妈，那我们拉个勾吧。”
拉个勾，妈妈就不会反悔。
秦梓荞伸出手指，主动勾住荣贝贝的手指：“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赖。”
荣灏舟看着两只拉勾的柔嫩小手，神情暗了暗。
是不是现在有多幸福，将来就会有多痛苦？
这偷来的片刻幸福，会不会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荣灏舟忧心忡忡。
—
秦梓荞最后选择去医院复诊。
她好多天没有出门，也想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车子驶入医院后门，院长等人早已等在那里。
荣灏舟下车后，绕过车尾，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弯腰就去抱位置上的秦梓荞。
她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脖子。
荣灏舟轻轻松松就把她抱了出来，她贴在他耳边说：“待会我坐轮椅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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