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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宁想住在这里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可是凌先生这里未必有地方可以住啊。”

    林宁抬眼悄悄地看向阿木,阿木别扭的清了清嗓子,“林,林宁可以和我在一起睡。”

    林槿衣知道阿木本性良善,很是放心的将林宁交到了阿木的手上。

    “那也好,不然让小宁天天跑来跑去也怪累的。”阿木握着林宁的小手,木讷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去了,明日再来。”林槿衣和景煜一前一后出了医馆,迎着月光在街上漫步,“今儿个的夜景可真美啊。”

    景煜点了点头,脱下外氅披到了林槿衣的身上,“更深露重,别着凉了。”林槿衣心里一暖,说道:“对了,那个江荣最近怎么样了?”

    “陶恺手里有了证据,人也硬气了起来,给江荣找了不少的麻烦,也逼得他放了点粮食出来。”林槿衣冷笑一声,“这个江荣,大难临头了却还是想着如何压榨黎民百姓。”

    “他会遭到报应的。”看着林槿衣依旧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景煜突然不假思索地说道:“大不了我便亮明自己的身份,逼他放粮。”林槿衣刚想应和,这个办法用来多么解气,却突然想起书中的一段描写。秦相不满景煜手握重兵,动摇了他在朝中的地位,于是趁景煜与朝廷失联之时,派出杀手暗杀。

    “不行,不行,那样的话坏人也知道了你的位置。现在你身边只有一个青鸾,若是遇上敌人太危险了。”景煜定定的看着林槿衣分析着利弊,眼中浓墨翻滚着看不出情绪。

    “你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林槿衣的话戛然而止,景煜怎么可能会有考虑不周的时候,除非是在诈她,林槿衣背后立刻生出冷汗来。

    “我都是瞎猜的,瞎猜的。”

    “到了,时候不早,该休息了。”

    林槿衣用余光瞟了一眼景煜,见他眉眼依旧淡然,才觉得没那么紧张,“那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林槿衣匆匆脱了外衣,像是后面有狼撵着她一般,嗖一下就钻进了被窝里背对着景煜。景煜轻笑一声,也和衣躺在了床上。

    这一夜,林槿衣睡得并不安稳。因着那晚和景煜说的话,林槿衣便做了一个噩梦,在梦里她又变成了那个背叛景煜的人,被景煜知道了于是要亲手杀了她。眼看着景煜手中的剑就要没入自己的胸口,林槿衣突然惊醒了过来,“不,不要!我没背叛你!”林槿衣一睁眼,就看到景煜的脸就停在自己床边,心脏骤然一疼眼泪也流了出来。

    “别害怕,你只是做噩梦了而已。”景煜伸手轻轻拍着林槿衣的后背,林槿衣深呼吸了好一会,才从被杀的恐惧中缓过来。

    “我没事的。”林槿衣坐了起来,有意避开景煜的手。晚上的梦让林槿衣心有余悸,就连前往医馆的路上也同景煜保持着距离。景煜察觉到林槿衣的不对劲,自觉地跟在林槿衣的后面,想到林槿衣惊醒前说的那句话,景煜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阿姐,你来了啊。”林槿衣到医馆的时候,林宁正啃着阿木给他的红枣干。两个人显然相处得极好。

    “嗯,没给你阿木哥哥添麻烦吧。”林宁用力摇了摇头,“没有,我可乖了,睡姿也很好的。”林槿衣扯了扯嘴角,强烈怀疑林宁是在暗嘲她睡觉姿势不好。

    “你来的正好,徐彪早就在里面等着你了。”林槿衣点了点头,将手洗干净后进了小屋,不曾想景煜也跟了进来,“你怎么也进来了?”

    景煜扫了徐彪一眼,在角落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回道:“怕你有危险。”林槿衣看着徐彪虽然一脸的憨样,但也却是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便同意景煜留了下来。

    “昨天夜里感觉怎么样?腰还疼吗?”徐彪畏惧着景煜,一直不敢同林槿衣说话。直到林槿衣主动问他,他忙不迭的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了,这是我这发病以来睡的最好的一觉了。神医啊!”徐彪说着说着激动起来,牵动了腰上的金针,一股钻心的痛让他又呲牙咧嘴起来。林槿衣批评道:“好好说话,动什么?既然你觉得我治的这么好,就多跟邻居们宣传一下。”

    “行!没问题。”半个时辰过去,林槿衣为徐彪施完了针,自己也因为一直站着而有些脱力,“好了,你走吧,明日再来最后一趟就行了。”徐彪应了一声,高兴的走出了医馆。许是徐彪的宣传真的有了点效果,他走后没多久,就又来了几个病人。也只是营养不良或是受了风寒这类的小病。

    滴水汇成江河,吃饭的时候,林槿衣居然也分得了二十两得银子。

    “这几天买药的人也多了些,再加上有了看病的人,着实挣了不少的钱。”阿木说着,往林宁的碗里夹了一块肉。

    “既然如此,阿木可以拿着这些钱给自己和凌先生再置办点衣裳。”林槿衣瞧着阿木身上的衣服极为的不合身,一看就是穿了三四年的,补丁打着补丁,袖口都洗到发白的模样。

    “等你们走了,医馆也会变成以前的样子了。现在还是省着点比较好。”被阿木这一提,林槿衣也发愁起来。如果他没猜错凌先生的失忆,是因为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这是不可逆的,只能适当缓解。林槿衣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本医书来,“这本书上记载了针灸之术,如果你能把他学会的话,自然不用担心医馆的事情。”

    书里的内容她已经融会贯通,再留这本书在手里也是糟蹋,不如留给阿木,至于能否学会也要看阿木自己的造化了。

    “这...”阿木的直觉告诉他这本书一定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林槿衣又劝道:“收着吧,相逢即是缘,也许将来你也能帮到我们呢。”阿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宁,想了想,接过了林槿衣手里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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