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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撞击石壁的闷响声让柏七不禁皱了皱眉头,不久后,石壁边上传来一声呕血的声音,看来是伤得不轻。

    山洞里本就黑,白良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闷响吓到了,下意识小声儿在旁边唤了怀浮霜一声:“师兄。”

    尽管他知道怀浮霜已经施了法术隐去了他们的声音,但他这一声还是唤得极轻,是人对周边环境感到不安时本能的谨慎和惧怕。

    怀浮霜似乎也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惶恐,微微侧头耐着性子轻声安慰了他一句:“没事。”

    白良玉闻言一愣,他方才一时害怕无意间喊了一句,压根儿没想到怀浮霜会理会他,更没有想到怀浮霜刚才的声音竟比平日听起来柔和了些许,少了许多冷漠,甚至还多了几分安慰的意思。

    想来是他这几日表现好,怀浮霜觉得他真的在改才对他态度缓和了些许吧。

    如此看来,自己这段时间刷好感度倒也算是刷成功了。

    白良玉下意识乖巧地点了点头,等怀浮霜转回头去,他才又偷偷将视线重新放到了柏七身上。

    只不过这会儿山洞里太黑了,视线很模糊,看的不是很清晰。

    恰在此时,那边又传来了一声呕血的声音。

    与此同时,整个山洞突然被一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光照亮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听起来极为瘆人的呵斥声:“多嘴!”

    等白良玉回过神,才看到那不知何时出现在柏七面前人。

    那人身高跟柏七差不多,穿着一身深棕色长袍,上半边脸被长袍上的帽子掩在黑暗里,只有鼻子从中间往下的位置是露出来的。

    待白良玉细看,才发现那人右边的侧脸上,隐隐有一道疤痕,那疤痕露在外面的地方又细又窄,往上一点的地方则是宽了几分,再往上的部分则是跟上半边脸一起隐藏在黑暗中。

    想来这人应该就是刚才那小喽啰口中的右护法了。

    身受重伤的小喽啰这会儿也不敢再想什么美人儿了,吓得连滚带爬爬到那右护法旁边,求饶道:“护法饶命,护法饶命,我再也不敢多嘴了。”

    柏七见状,开口将那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你是何人?让人抓我来这里做什么?”

    那护法闻言,大笑了两声,看了柏七一眼:“死人而已,不必知道这些。”

    柏七见他不说话,蹙眉问道:“苍冥山上那些灵兽的和那些小弟子的修为是你夺走的?”

    那人闻言,极为轻蔑地看了柏七一眼,语气不屑道:“是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件状似香炉似的东西,往柏七面前一放,冷声笑道:“放心吧,吸干修为很快的,只会难受一小会儿。”

    怀浮霜暗中解了柏七的灵脉,柏七瞬间挣脱了那两个小喽啰的束缚,伸手去夺那法器。

    那右护法没想到柏七竟然能挣开那绳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那法器被柏七夺了去,才反应过来上前去抢。

    两人过了几招,打得难解难分,那人见柏七修为不浅,忙从怀里又掏出个物件儿来,还没等柏七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他就听到怀浮霜在他背后喊了一声“屏气凝神”。

    柏七这才反应过来那法宝放出的气体有毒,可他离得太近,这会儿已经中了招儿。

    只一瞬间,柏七就觉得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修为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了一般,半分也使不出来。

    那右护法听不到怀浮霜说话,自以为占了上风,走到柏七旁边,得意洋洋地伸手捏上了柏七的下巴:“就凭你,也想跟本护法斗?”

    弦歌见柏七受制于人,急的立马跳出了怀浮霜设的结界,冲着那右护法扑了过去。

    那右护法修为不浅,柏七生怕弦歌受伤,忙喊了他一声:“弦歌,退下。”

    可这种情形下,弦歌根本不可能听他的。

    那右护法见到弦歌,面上的惊讶一闪而过,片刻后,就随手召来一柄利刃朝着弦歌的脖颈刺过去。

    “弦歌小心!”

    柏七惊呼一声,挣扎着起身想要过去帮忙。

    起身的瞬间却只觉身后略过一阵微风,是怀浮霜,柏七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右护法眼见着利刃就要刺破那雪狼的皮毛,刺进雪狼的皮肉,面上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狰狞的笑意,不料却突然有一道无形的力道隔空贯来。

    方才还带笑的眼底瞬间现出了一抹诧异,这山洞里竟然还有其他人?

    他们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怎么一点儿异常也没察觉到。

    不过诧异归诧异,他并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毕竟他从小到大,在魔族里从未败过,而且即便是那些颇有名望的仙门弟子又如何,还不是都同样败在他手下。

    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自信满满,伸手和那无形的力道对了一掌,眼底的淡定瞬间化作一抹惊讶,身子被那力道撞击的连连后退了十几步才勉强停下,五脏六腑仿佛被震碎了一般,发出阵阵绞痛感。

    “不可能!”

    他擦去嘴角的血迹,一边摇着头不敢相信,一边叹道:“即便是当年跟魔尊比试时,魔尊的修为也没有这么高……”

    他自言自语了片刻,抬起头来,摘下帽子,露出了他那满是伤疤的狰狞面目,看着怀浮霜问:“你究竟是何人?”

    怀浮霜没理他,径直走到柏七身边,将柏七扶了起来,待柏七站稳了,才从怀里掏出法宝,将韩沥的尸体从法宝中放了出来。

    柏七看着地上韩沥的尸体,在一边咳嗽了两声,不解问:“不是,你不是有洁癖么,这尸体你怎么还随身携带着呢,你也不嫌晦气。”

    怀浮霜也没理会柏七,柏七不知道他认得韩沥,自然不理解,不过现在也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

    他转头看着那一脸不可置信模样的右护法,冷声问道:“你可认得此人?”

    那右护法往地上看了一眼,一眼就认出了那人,可面前人修为如此可怖,即便是向来嚣张的自己也不敢惹这等人物,于是他冷声道:“不认识。”

    怀浮霜没有直接拆穿他的谎言,而是分析道:“按理来说,以你的修为,是断然不可能打得过他的,你且告诉我,他是如何死在你手上的?”

    “不……不是我,我都说了,我不认得他。”

    “可他身上的那抹残存的魔气,跟你身上的分毫不差。我再问你一次,他是怎么死的?”

    白良玉下意识看了怀浮霜一眼,明明他声音也不大,虽然他平时说话时的声音也很冷,没有任何情绪,可他刚才的语气,已经不仅仅是冷了。

    可右护法不是白良玉,他听不出怀浮霜的语气,见自己被识破了,也不再隐瞒:“无可奉告,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怀浮霜冷眼扫了他一眼,声音低沉道:“你记着,他姓韩名沥,是千景宗宗主的大弟子。”

    “少废话!你是谁?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那右护法心急道。

    柏七冷声在旁边道:“死人而已,不必知道这些。”

    也难怪怀浮霜一直带着那韩沥的尸体,原是认识,以怀浮霜的性子,能让他耐着性子跟那右护法废那么多话,说明这韩沥在怀浮霜心里应该挺重要。

    怀浮霜肯定会替韩沥报仇,而且即便没有韩沥,这人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怀浮霜也不会放过他。

    果然,柏七刚想完,就听到了怀浮霜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死得明白,让你知道你在为谁赎罪。”

    那右护法见怀浮霜起了杀心,立马就跑,可没跑几步,就被结界挡了回来,四面皆是如此,那人用结界给他造了一座无形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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