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这个反派过于年幼 > 第六十七章 万人敌【求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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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骑团围如筒,马刀横起成林。

    忽地——

    蹄声滚沸,这帮轻骑平时显然演练过如何对付江湖人,初一发难便是雷霆一击,先是前头甩出漫天飞索限制目标行动,随即前后左右不留任何空隙的挤压上来。

    噗噗——

    站在原地的魏鸣岐犹如落进了蛛网的飞虫,十几条长长飞索将他如粽子般缠裹住。

    目标被缚,四周轻骑顿时催动马力高举长刀,十几道森寒刀光将要汇成一点时——

    砰!!

    平地一声惊雷。

    犹如玄衣大炮的药筒遇着了火星,正中的铁‘粽子’瞬间爆开,挣断的铁环如破片般飞溅,将四周人马打的仰翻!

    “呵啊——”

    烟尘还未弥散,白雾中扫出一条隐现青鳞的鞭腿,将其身前一匹军马鞭的侧飞出去,一连撞翻其后三四骑才算罢休!

    昂——

    吁——

    骑队人马俱乱,离的稍后的军马被惊吓的斜头人立,踌躇不敢前,骑兵也手扯缰绳止住前冲势头,惊惧不定的看着正中。

    一片混乱当中。

    “魏鸣岐!”

    趁他收腿立足未稳之际,侧边金甲忽从马背跃起过来,一身宗师横练之力顺势攀至顶峰,手中双锏在半空中拉出刺耳呼啸!

    “死——”

    见青年欲要抬臂格挡,素有‘锏王’之称的赵继德眼露恨恨快意,他这一锏汇集了一腔恨怨,便是磨盘也能打成齑粉——

    嘣!!

    锏鳞相触,赵继德的双臂立时一麻失去了知觉,随即的刺耳爆声更是令他耳骨一鸣,还未明白为何之时,青年已经腰腹侧拧——

    砰——

    鞭腿甩来,金甲如纸般凹陷,随即撞到胸肉,力量依旧如山如海,肺腑间的气血顷刻间被挤压出来,赵继德口鼻爆血的凌空倒飞,身体就宛如出膛炮丸。

    啪啪啪!

    打水漂似的起起落落一阵,赵继德的身影忽在半空中被人轻飘飘的接住。

    “噗——”

    平稳后一口猩红喷出,赵继德抬头虚睁着眼,鼻腔发出怨愤声:

    “爹——”

    “行了。”

    一身朴实袍甲的老者将他放到地上,静声道:

    “承嗣没事。”

    “……”

    不远处,衣袖爆开长发披散的魏鸣岐走出来,沿途的轻骑尽皆相让,眼中惊惧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数百骑围杀毫发无损,反之一腿催垮横练宗师,往常这种战绩要么出现在世外江湖,要么出现在史记上的沙场万人敌。

    前后两种不管哪一个,遇见了别管身边多少战友,退让即可,事后连主官都不会问责。

    一老一少相对后。

    “老夫赵彦君。”

    出乎意料的,朴实袍甲的老者率先弯腰一行礼,口中谦声道:

    “平日教子无方,还请指挥使见谅了。”

    “……”

    身前青年眉头轻轻上挑,道:

    “下官未见礼,哪有上官先见礼的?”

    “此间不论公务。”

    赵彦君表相苍老,气质温儒,此时对着他一个小青年愧声道:

    “若论公,我那孽孙阻碍西府公务,还欲率兵围辱朝廷三品,按律死也不为过,指挥使却只是出手薄惩,老夫蒙谢大人代教之恩了。”

    见他说的情真意切,魏鸣岐背负着的双手稍稍拧紧:“赵节度,你这样,令本官很不安啊。”

    “大人大可不必。”

    赵彦君抬起松弛的眼皮,目光不见丝毫恨意:“承嗣只是皮肉之伤,今后便是有事,也是庸医的错,若来日有人上书,老夫必会为大人辩白。”

    片刻沉默。

    “够狠。”

    魏鸣岐抬手一拱,转身离去。

    “……”

    待他离开以后,赵彦君垂立原地片刻,随即抱起地上的赵继德朝着京中大营回走。

    “爹——”

    赵继德抱着一丝希望开口说道:

    “承嗣他。”

    “死了。”

    赵彦君冷漠开口打断他的幻想:

    “就是不死,我也得打死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每逢大事儿留漏马脚,这种儿孙,你扶不起来!”

    怀中,赵继德痛苦的闭上双眼:

    “爹,他到底是你孙子——”

    “只要你不死,孙子我要多少有多少,总能生个成器的!”

    赵彦君面皮冷冷的抬起眼道:

    “我都打听清楚了,那魏鸣岐根本不是受万仞山指派,是你好儿子问也不问,一听别人进了军械库就慌了神,这种人怎么能成大事!”

    “……”

    缓息片刻,赵继德闷声开口:

    “不管如何,我总得为承嗣报仇。”

    赵彦君却摇了摇头:“这个仇,我不许你报,甚至宫里你小妹那里你提也不能提。”

    “为什么爹——”

    “还能为什么!”

    赵彦君低头瞪他:“你小妹忘了自己姓赵!朝堂上、十二营,多少人盯防着咱们,眼下正是个好机会,这口牙打碎了咱们自己往下咽,连屈都不叫一声,届时你再看宫里宫外!”

    “……”

    半晌,赵继德被父亲说服,却依旧满是怨痛的低头:

    “可恨那魏鸣岐,这般打杀了我儿竟还能逍遥法外。”

    “他逍遥不了多久。”

    赵承嗣到这個岁数,许多世事都看的通明:

    “江湖朝堂,想他死的人比盯着咱赵家的还多,你恨他,想杀他,可还得往后慢慢排。”

    “……”

    “我儿,且忍着吧,过了这段就舒心了。”

    赵彦君盯着河山眼神幽幽:

    “女儿终究当不了门面。”

    “……”

    回去的路上,魏鸣岐一直在思考件事儿——以他的性格,可能真的不适合做官。

    要是没有这身官皮,刚才他就把祖孙三代一齐打死了,但就是有宫里的关系,以至于他做事时还得考虑别人。

    不太爽利,不太顺意——

    尤其那赵彦君,阴的像个司马懿,魏鸣岐敢保证打死他翻开屁股底下绝对一滩屎尿。

    但人家目前比他像忠臣。

    这事儿的影响还在后边,但很多事儿他已经可以提前开始考虑了。

    “驾——”

    青年打马进城,路边茶摊上,有二人也举起茶盏一碰。

    “如何?”

    白头翁向对面开口问。

    书生抿抿粗茶,摇头:“还行,虽不能一石二鸟,但起码朝堂上的一鸟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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