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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陪不起

    返回太白楼时,宁生安与萧天雨各怀心思。

    二人行至门口,萧天雨在宁生安注视下,强行挤进包间,女人轻声道:“我们拜月堂传承一种感知对方实力的能力,公子应该没到化灵二脉吧。”

    闻言,宁生安眼神复杂,像看待傻子一般望着萧天雨。

    “有话直说。”

    萧天雨呡嘴道:“按公子今天所说,接下来公子可得面对六位化灵境好手,一位五脉,两位三脉,三位二脉,这……公子在不动用那东西的前提下,有几成胜算?”

    “小姐也想探清底细?”

    宁生安眼神更玩味儿了。

    萧天雨却没在意,她玉手反转,从乾坤戒中取出两枚充斥着狂暴火灵气的能量团,解释道:“此乃奴家师父羽化前所凝的天火引,化灵五脉之下沾之必死。”

    萧天雨将天火引递上前,说道:“算是公子今天赠送奴家鎏金手链的报酬。”

    萧天雨神色心虚,不敢直视宁生安。

    青年望向萧天雨,俊美脸庞浮过一丝无奈。

    “小姐收回去吧,我若没有把握,就不会让张家这么做了。”

    宁生安心绪有些烦乱,他转身推搡着萧天雨:“回自己房间去。”

    关上门后,宁生安挠了挠头。

    接受过原世雌拳的洗礼,宁生安知道自己的下限极低,来到武道大陆,他对这女人的接受度应该会更高。

    但他有两方面顾忌。

    这女人能疯,他不能。

    他陪不起。

    其二、柳北冥那狗东西还活着,他不取下贼师弟狗头,如何能安心?

    时至现在,他都不敢回忆原主当初回宗时,看到五个师弟惨死的一幕……在原世,那都是些满眼清澈愚蠢的初中小孩儿。

    “就这样吧。”

    宁生安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萧天雨说的,他话音落下,盘膝坐床入定,修炼起三尺灵来。

    门外,萧天雨瘪着红唇,妩媚脸蛋儿满是愠怒。

    一打六,任何一人的武修境界都比她高,宁生安以为这是在英雄会?

    想了想,萧天雨又勾起嘴角,反正她现在只是聚灵六脉的小透明,明晚隐藏暗中,替宁生安兜着便可。

    “真好看呢。”

    女人家垂目在手腕上的鎏金手链上,痴笑连连。

    ……

    京都,木府。

    入夜,听到探子汇报,木山脸色黑如锅底。

    “所以……你们跟了宁小友一天半,人就跟丢了?”

    临行前手里握着宁生安易容后的画像,这才哪到哪儿,回来就禀报人不见了。

    他木家是养了一群废物?

    “昨晚宁公子抹杀太白城李家五长老,公子李一霄与李七夜后,离开速度太快,随后我等便感应不到宁公子气息。”

    暗袍探子半跪地面,垂下额头:“望家主恕罪。”

    “还敢提恕……”

    木山抬手就要拍飞这家伙,突然,他想到宁生安去了一次后堂,再出来时就改变了容貌与气息,手掌就凝滞在半空。

    也是,堂而皇之杀了李七夜,宁生安想再逗留太白城,可不得易容面貌气息。

    “宁小友绝不可能在杀了李家小子后就草草了事。”

    木山笃定道:“这几天你们时刻盯着张李两家,尤其是张家,但凡出现个头高大,行事诡异的青年男子,八成就是宁小友。”

    个头高大,行事诡异?

    探子一脸懵。

    “还不滚?”

    “是。”

    探子转身跑出大堂,族长怎么说,他怎么做就是了。

    “宁小友不仅在给萧家和皇室出难题,给木家也摆了一道坎啊!”

    木山捋眉苦笑。

    堂下侧椅,此刻正坐着一位身着华贵青袍,青袍胸前娟绣一滴雨滴的俊朗男子,男子二十三四岁,他面容温润如玉,五官立体,长发以青玉束起,颇具缥缈之气。

    木家大公子,木阿错。

    雨堂九大首席弟子排名第二,实力仅次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雨堂大师姐。

    “可惜了,若非宁公子离开太早,阿错倒能见他一面。”

    木山望着大儿子:“王朝内部淘汰赛会遇见的,到时候别被宁小友压下太多就好。”

    木阿错挑眉:“父亲对宁公子如此看好?”

    “这两日为父回忆与宁小友的过往,他是个很倔强的年轻人,脾气不好,行事大胆,又具备常人望尘莫及的武修天赋。”

    木山起身踱步在堂庭上。

    “可再细想,宁小友其实是粗中有细的大智谋者。”

    “他跳跃在萧家和皇室发怒的边缘,却不会让他们真的在京都里对自己下杀手,并且能做到全身而退。”

    “这可不简单。”

    闻言,木阿错剑眉微挑:“宁公子与萧姨战斗,难道不是父亲在一旁压势?”

    “不。”

    木山叹息道:“其实父亲只能拖住萧天堂,他敢与萧天雨约斗,有六成是算准了萧天雨不会那么做。”

    宁生安在之前似乎看准了萧天雨是个放浪却骄傲的女人,否则生死契约下,他怎么会先让那女人两招,最后又没下杀手,而是让其认输。

    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这次,木阿错扬了扬眉,没再说话。

    “你那大师姐何等实力?”

    想到宁生安之前说雨堂大师姐已经占定五朝天一席,木山也来了好奇。

    “阿错能说从进师门到现在,就没见过她吗?”

    说起这个,木阿错苦涩道:“师父对她隐藏极深,不知年纪,不知实力,但回府前两天,师父说她快成功了。”

    木阿错耸了耸肩:“应该是快晋级踏虚境了吧。”

    “踏虚境?”

    木山摩挲下巴……难不成之前在京都暗置镜魇的探子,知道雨堂有这么一号大师姐?

    “对了,上次宁小友净化镜魇后,雨堂主可有说法?”

    木阿错点头:“堂主他老人家说,宁公子五朝天必占一席。”

    话罢,默不作声。

    “完了?”

    “完了。”

    “这……”木山苦笑:“想把雨堂拖进来护小友一程,看来有点儿难啊!”

    木阿错不置可否地一笑,他似是想到什么:“回来时听二叔说,柳北冥之前来过府里?”

    “嗯。”

    木山又扫儿子一眼,他摇头道:“那小子身上有遮掩气息的东西,为父无法觉察其实力。”

    “皇室真把那家伙当小祖宗供了。”

    木阿错懒散抬头,望着富丽堂顶,他揉着双鬓:“剑宗与铁山门也各出一位年仅二十岁,就到了化灵五脉的天才。”

    “这届王朝淘汰赛,质量出奇的高。”

    木山也沉默了,实力眼界如他,同样嗅到这届淘汰赛前的山雨欲来。

    真如冰太皇所说,冰月的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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