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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空间内，众人在灵泉附近建造了一个阁楼，专门用来议事，钱姑娘将之称为灵泉阁，纪念第一个灵泉的发现。灵泉阁共有两层，第二层是一间大厅，中间处摆着一张大长木桌，木桌上摆满了各色茶果点心，皆是由洛菲和莺儿种植的灵果制作而成，灵气十足。
千雪坐在上首，吃了一口钱姑娘酿制的美酒，笑道：“钱姑娘，你酿酒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
钱姑娘笑道：“这片空间有些奇特，灵田长出来的东西比外边好许多，我才能酿出些好酒来。”
千雪道：“钱姑娘过谦了。”
莺儿说道：“姑娘，您就别夸她了，说点正事吧。”
“我正要说到正事。”千雪又吃了一杯酒，才道：“你们希望探索这片空间，这我已经知道了，但不知你们打算如何防范噬灵兽呢？”
莺儿说：“姑娘那么厉害，怕个什么？”
千雪道：“要是出现灵脉引来上万只噬灵兽，就算我有一千只手也只能夺命而逃。”
其实千雪主要是担心她们的安全，真有上万只噬灵兽来袭，她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兼顾的。
洛菲提议说：“姑娘何不出外召些人手呢？”
钱姑娘心中一动：“我们钱家人手不少，千道友若是需要帮忙，我可以喊他们前来。”
“钱姑娘就不怕这里发生什么异变么？”千雪说。
钱姑娘心想这话说得不错，这片空间的确非常诡异，谁也无法料定未来会发生什么。
更何况进出这片空间全凭千雪的一念之间，他们钱家的命运是否要绑在千雪身上，还需要从长计议。
于是提议道：“千道友，修仙界中有许多冒险小团队，只要我们出高价聘请他们，想必是不会拒绝的。”
千雪掂量半晌，摇头说：“这也不妥。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灵脉，若是十年内都没有灵脉出现，我可没有足够的灵石聘请他们十年之久。”
钱姑娘沉思许久，说：“千道友，帐可以记在我的头上，若是十年内都没有灵脉出现就算我倒霉，可要是真有灵脉出现，那灵脉我要一半，如何？”
千雪笑道：“钱姑娘，十年之内空间至多扩张一里左右，多也不过二里之地，出现灵脉的几率可是微乎其微呀！”
起码青州界中的灵脉相隔的距离都是几百里之上，这赌注赌得可有点大。
请人来卖命，人家冲着这里的灵气还行，估计一月也要十块中品灵石吧。要对付近万噬灵兽，总得请个千把人吧？那一个月就需要消耗一块极品灵石，十年可就是一百多块极品灵石。
代价不可谓不大，回报的几率又小得可怜，实在是不划算呀。
对此，钱姑娘只是微微一笑说：“千道友，区区百多块极品灵石我还是能拿得出来的。真要是赔了，那我也无所谓。”
千雪不禁摸摸自己的储物袋，心中郁闷，自己全数身家估计也就不到百块极品灵石，真是没法跟人家的家族相比呀。
洛菲听得牙酸，说道：“你们算漏了。”
“算漏什么？”
“这里的灵气现在看起来是不错，可真要请那么多人进来，只怕不出十天就会消耗一空。那些修士可不会为了区区的十块中品灵石干等十年。”
千雪一想也是，如果这里灵气充足，他们可以防范的同时默默修炼，并不耽误多少功夫还能多赚灵石，何乐而不为的？
可要是没有灵气供他们修炼，任谁也不会乐意的。
已发现的这方灵泉每天散发的灵气量，约莫能支持十人左右每天的消耗，再多的话就没法维持平衡了。
钱姑娘撇了眼洛菲，笑道：“洛道友心思细腻，我佩服得紧呀。”
“钱姑娘，我只是就事论事呀。”洛菲说。
钱姑娘又提议说：“这样，我们可以少请些人。将请人的灵石全拿去买些威力大的符篆，如何？”
千雪说：“符篆只是用来保命的，真要用来对敌，那花销也太恐怖了些。”
一张中级符篆可就要五十块中品灵石，要想灭杀一头噬灵兽不得十张以上啊？就是说要消灭一万头噬灵兽就需要五百块极品灵石！
这还只是基本的消耗量，符篆扔出去可不一定就能击中敌人，要是算上损耗，那可真是天文数字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全没了主意。
千雪低头喝酒，喝至一半，忽听莺儿说道：“姑娘，这片空间极能养人，近来我感觉自身修为心境都大涨不少，估计至多两年我就能结丹，到时再扩张空间可就安全多了。”
洛菲心中一动：“莺儿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修为不比往常，冥冥之中似有所悟，突破结丹期为期不远了。”
钱姑娘笑道：“你们才知道吗？我早就发现了，越是靠近菩提树，对天地的领悟就越是深刻。我今年内就有望突破啦。”
千雪奇道：“真有这回事吗？”
莺儿皱起眉头说：“是真的，不过这几个月这种感悟貌似在减弱，不知什么原因？”
洛菲猜测说：“难道是这片空间扩大了的缘故？”
“不会吧！难道这样玄之又玄的感悟会均匀地分布在空间之内吗？”莺儿不信。
千雪听她们的讨论，起初还不觉得什么，忽然福至心灵，得出一个奇妙的想法：阴阳之气受感知而转化，那么阴阳之气又是由什么转化而来的？
都说道生阴阳，阴阳化五行，五行生万物，难道阴阳其实是由道而生的吗？
众生悟道，道因悟而生阴阳，阴阳遇感知转化五行，五行化生万物。
千雪想得入神，依这套想法推测，天地万物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人人都有一颗向道之心，都会忍不住追寻自身存在的意义。
如此说来，人生存于世，所谓的道德善意，所谓的邪恶凶残，都只不过是因道而生，最终也会因道而灭。
所以一切皆空。
她现在追寻的貌似便是空，可空是因道的生灭而出现的，问空却无法入道。
她冥冥之中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然而瞬间又消失不见，徒劳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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