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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

    那黑衣带头人十分满意,接下来分派人手:“你等十人,伏于南门,你等十人,伏于西门……”竟然是进退有度,这超过六十个的高手,都是一声不发,皆听从那带头黑衣人的指派。不多时,众人分开,分朝自己的伏击地点去了,这次伏击,除去各门之外,竟然还留下人手作为追击分队,真是滴水不漏。

    武传玉与程立挺分了开,武传玉跟前一群黑衣人到了后门处,而程立挺与较大一队人马作为正面冲击对像留在前门。

    武传玉这一队的带头人一见武传玉施展轻功,对他刮目相看,道:“想不到我们中竟然有这等不显山不露水的好手,若不是为了杀掉齐老大,只怕老兄一辈子也不会露自己的真本事罢?”武传玉如何敢胡乱回答,只是道:“哼,你不也一样。”那黑衣人怪笑数声,一行人到了这大宅的后门处。

    两个家仆正提灯立于门前,黑衣人们武功高强,一条人影从门角处滑下,只见“卟卟”两声,两个仆人皆死于抓下,武传玉看一下,这等武功,在武林中决非无名之辈。不知这群人竟然要做什么大事,竟然要蒙面而行,这是大大失去身份之事。

    一行黑衣人如同狸猫一样轻捷,入了后院,数个仆妇无声息中死于众黑衣人手下。

    带头的黑衣人手一指,道:“花月姬在左边的房中,你们两个,去将她抓来,上面有令,这一次,她有用。”指的正是武传玉与另一名武功较高的杀手,这杀手便是刚才用抓将数个仆妇无声杀死的江湖好手。这头领早已看出,众人之中,以武传玉与这黑衣杀手武功最强,是以将这件事情交由两人去办。

    武传玉与那用抓力的高手相互看一眼,施展轻功,向左边房间摸了过去,一路上,那使抓的冲在前面,又无声杀了数人。

    两人一路向左厢去了,只是一路上武传玉都没有出手杀过人,那用抓的好手感到不对劲,转过身来道:“兄弟,你为何如此手软?”

    武传玉道:“我怎么会手软?”转身看到后面已然没有黑衣人了,又道:“只是我杀人动静大,比不得仁兄。”那黑衣人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二龙山的……”因为这一行人之间都不让人看出对方是谁,是以这用抓的高手不能知道,武传玉道:“兄弟你可别乱说。”心中却道:“二龙山,不是齐老大手下的山寨之一么,那山寨之主使掌法,号惊天龙,对方将我认成他么。”

    那黑衣人不语言,两人一路到了那房顶之上,一路上,杀了十多个仆妇。

    两人上房将瓦片轻轻打开,里面正有水雾蒙蒙,一美人正在大桶中沐浴,肤凝若雪,貌若天人,水雾之下看不分明,只觉七仙女下凡不过如此,正是齐老大的最爱,花月姬。

    那使抓的高手看了看,口角落出口水,武传玉看到这个样子,笑道:“仁兄,这等美人,等会儿我们就受不得了,如何下得了手啊,只怕一定要灭口罢。”那使抓高手亦是不舍。武传玉笑道:“不如你下去享受一番,兄弟为你看风,反正要等上一会儿才会总攻,也不急啊,想必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门处的仆妇都让这使抓的高手给悄悄杀死,一点儿声息也没有。那使抓的高手道:“这如何使得。”武伟玉道:“只要仁兄为我保密,不要向别人说出我身份。”那高手恍然大悟,道:“兄弟放心,我们都蒙上面,谁也不认得谁。”武伟玉道:“那我便放心了,仁兄下去与美人相伴罢,我来看风,你完事之后换我如何。”那使抓的好手喜道:“那我便不客气了,一年前就想上这女人了,那你一定要小心。”

    武传玉道:“省得省得。”施展轻功下了房顶,那用抓高手急不可耐,跳入房中。

    武传玉心道:“你就做你的风流鬼罢,我正要去看一看齐卓一怎么样了。”悄悄向正堂摸过去。走了两步,又想到花月姬要受那使抓蒙面人的强暴,心中徘徊一会儿,还是自言自语道:“唉,还是救那个女人一救,李群山师伯一生最恨淫徒,若是知我放纵别人行此恶事,也会骂我。”转身回去。

    房中,那使抓汉子一把将面上黑布扯下来,露出一五十岁的老脸,武传玉倒身回来一看,认得这人,是长江水盗,号夺命手崔圭,也是一号人物,平常见了齐老大,比狗还乘,不想竟然也来蒙面杀人,只见这时崔圭将花月姬点了穴道,那花月姬国色天香,此时面露害怕之色,当真是一绝色美人,崔圭小声道:“夫人,某想你好久啦,若不是齐老大将你抢去,你早便落入吾手啦。”这时崔圭将花月姬抱起,花月姬一丝不挂,身上还带着水珠,武传玉从门处看了一眼,连忙将头转了回来,连连叹道:“火大、火大,再看下去,我亦要焚身似火。”崔圭得意之中,开始脱自己的黑衣,不多时,露出一身精干的筋肉,带着黑不溜秋的颜色。当真是美女与野兽。

    武传玉心道:“若是再等下去,只怕这让这崔圭占了这良家妇妇的便宜了,不可再等啦。”说完提起剑来,正欲杀入。

    不想崔圭突然发出“哇”的一声,竟然将到手的玉人往桶中一扔,跳了开去,脖子上有一小孔,正流出黑色的血。

    正是中了剧毒。

    那花月姬落入水中,却没有激起一丝水花,只见她身形一转,竟然是绝顶的轻功。一转之间,已将架上的衣物穿在身上。

    这一下子,大出武传玉所料,一时不敢进去。

    崔圭狂叫道:“有毒?”

    花月姬掩轻笑,那容颜,当真是千娇百媚,小声道:“小声喔,奴家有个名字,叫李红奴,不知这位大爷听过没有。”

    崔圭面露惊恐之色,李红奴,那不是魔教的前任圣女之一么?

    门外武传玉亦是大惊,李红奴,这可是大大有名的魔头,魔教教主兰心雅的师妹,每任魔教有两名圣女,数十年前魔教上一任教主败于邓抓天、正明、正见、宣华散人等众人联手,于是魔教两名圣女,兰心雅与李红奴争起来,最后还是兰心雅得胜,中不知多少血雨腥风。当时有许多正教人士死于这大魔头之手,怎么这魔头没有让兰心雅给弄死,想到此处,武传玉心中一惊。就想逃跑。

    那李红奴笑道:“门外的小朋友,不要跑喔,小孩儿要听话。”一道红绫飞出,武传玉这时那里顾得上隐藏身手,将兰心雅所教给自己的一招:“心急如焚”施展开来,数十道剑气飞出,那红绫成了数十段。

    李红奴脸色一变,厉声道:“兰心雅是你什么人,你怎么会使她的招数。”这一招虽然是李群山所创,但必竟是兰心雅所教,是以带有兰心雅的痕迹,这一下子,便让里面的花月姬认了出来。

    崔圭这时想跑路,这时任红奴正背对崔圭,崔圭正想跳出去,不想一道红绫飞出,将他包个结实,只见崔圭眼中口中不停流出血来,不多时,便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武传玉武功虽高,但是万万不是李红奴这种传奇人物的对手。这时武传玉想的便是一个字“跑”。

    李红奴轻声道:“我听说巴山派出了一个叫李群山的天才,你是李群山么?不对啊,你身手还算可以,但称不上绝顶啊,若是李群山,也不至于如此不济,你是谁啊?不知与兰心雅教主有什么关系,告诉姐姐好不好?”

    武传玉返手一道剑气发出,李红奴笑嘻嘻的檀口一张,那剑气竟然让她一口吸了,李红娘轻笑道:“小弟弟,你剑法不错,但要伤着姐姐,只怕还要练上二十年。”武传玉那里管这么多,再也顾不得惊动别人,猛力一道剑气挥出,只听:“轰”的一声,又一道剑气冲向李红奴。

    自已将功力提到极致,向后门跑去。

    数十道红绫上下飞扬,武传玉手上,脚上同时一紧,接着被拖到李红奴面前,猛然一个狗吃屎,狼狈不已。

    接着自己全身的穴道都让李红奴点住了,这一下,动也动不得,叫也叫不得了。

    武传玉暗道:“大爷死于此地了。”

    接着无数武师护院打着火把来。

    李红奴突然转身一变,脸上流出一些泪水,顿时刚才放倒两位高手的大魔头变作了受人欺侮的良家妇女,几个仆妇抢先而来,

    李红奴哭道:“张妈妈,张妈妈,我不活了,这几个强人摸上门来,打打杀杀……”

    武传玉目瞪口呆。

    一老婆子将李红奴扶住,痛惜道:“姑娘玉一般的人儿,这几个强盗真是狠得下心去。”一边说,几个老婆子一起上来,那些仆妇身大力壮,李红奴哭道:“这两个强人趁我淋浴时闯进入,两人见了我,便起了色心,只是这小的色心还强过那老的,将那老的杀掉了,想将我掳走,张妈妈、齐大爷在那里。”

    那老婆子也是会武功的,本是齐卓一派来保护李红奴,只是齐老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抢来的美人,竟然是江湖上的大魔头,以李红奴的武学境界,想不让齐老大看出来,实在是太简单了,更莫说这几个只是有一身力气的老婆子了。

    那张妈妈道:“齐大爷今天与武当清华道长吵了一架,心情极是不好的,姑娘还是不要去看罢。”

    李红奴面作惊色,掩口道:“武当派的众位道爷不是齐大爷的帮手么?如何吵了起来。”

    张妈叹气道:“说来姑娘也不懂,这江湖上的事情,都由齐大爷扛住,姑娘只管稳住后便是了。”

    原来,今天段德义想在场上激死李文宏,让李文宏死于武传玉之手,让巴山派再多一个大敌,在清华眼中,如何不怒,下了场,清华提着剑去杀段德义,清华的武功那里是段德义这种货色能比得上,正待杀时,不想齐卓一却来阻止,齐卓一内心深处到也想将这段德义杀了,只是他身为江南绿林老大,段德义立了大功,立功之后马上被自己师兄杀死,传出去,只怕大失人心,不得不出手,以齐老大的内心,想的是最好找个机会,将他送到巴山派剑口底下去,不落人话柄。但立时与清华道人吵将起来,半个时辰之时,武当派一行人已然出走,去了李文宏家,这消息也是通过内线传出,武传玉与程立挺刚到时众杀手等待时机,也是等武当一众人出走,只到内线将武当众人出走的消息传出之后,众杀手才开始行动。

    张妈妈道:“齐老爷正在生气,姑娘何不见一见齐老爷,齐老爷见到了姑娘,也许便不生气了。”李红奴道:“好,正要去见一见齐大爷,张妈,你将这强人提上罢,让齐大爷处置。”

    武传玉心道:“苦也,众杀手马上杀入了,自己却被困住。”这李红奴何等样人物,她点的穴道,自己运功怎么也冲不开。

    几个仆妇将武传玉拖着,一路向正堂方向而去,一路上,脸上擦了不少沙石,众仆妇恨他强人行径,是以对他毫不客气。

    走得一会儿,灯火通时处,齐老大正与手下一干人宴饮,这些人就有张百年、段德义、罗正堂等手下,这次终归是胜了,是以众绿林好汉都极是高兴,几位受了伤的好汉也让人抬了起来,勉强坐了喝酒。

    看到李红奴入场,众人齐齐凝住了声,一刚是李红奴艳如无人,无人能挡,二刚众人知这花月姬是齐老大的爱妾,在齐老大心中大有地位,是以众人齐齐停声。

    齐老大心中实有不快,自己师兄弟实在不配合自己,不理解自己的苦处,要让手下兄弟心服,如何能乱杀。

    看到花月姬逸逸而来,灯下看美人,又是当着这众兄弟的面,实刚大有面子,看到自己手下有许多人面露渴色,想到终归是自己抱得这绝世美人,心中大是快意,这美人又大是长了自己的面子,一想到此处,心情不由好了许多。上前拉住李红奴的手,道:“夫人,这次我方大获全胜,大大出了一口气,有几位兄弟出力不小,来,为这几位兄弟敬酒。”

    敬酒正敬的是段德义一干人,如今段德义杀了巴山派的李观涛,大大为绿林众人出了一口气,是今日得胜的第一大功臣,众人皆向段德义敬酒。

    李红奴浅笑,白玉般的小手上拿了一小杯酒水,便向段德义而去,此时众人皆屏住气,看着花月姬小口将酒咽下,段德义暗自将一口唾沫吞了进去,心中暗道:“总有一天,要将这女人抢过来,难怪那李阿生临死都不忘记这个女人。”却是将手中之酒一口干净。

    齐卓一道,众位兄弟,放开了吃喝,说罢,拍了拍手,又是侍女上前,这些女子都是美丽女子,虽然比不得花月姬天香国色,若是那一位兄弟想讨个婆娘,只要向齐卓一开口便是。

    这时几个婆子已将两个强人夜入花月姬房中之事告知于齐卓一,齐卓一心中恼怒,几个仆人将武传玉拖到偏厅之中,将死去的崔圭也拉到一处。

    齐老大正欲上前观看,此时却见段德义上前,手里端着一碗酒水,恭恭敬敬走到齐老大面前道:“老大,你这人确实不错,对手下兄弟不错,够义气,老段敬你一杯。”这时众绿林好汉敬来敬去,齐老大本亦喝了不少,但看着段德义的样子,似有几分醉意,不好意思寒了他的心,便拿过酒水,一饮而尽。便要着急去看那两个敢打他爱妾主意的家伙。在江南竟然还有强人打主义到了齐老大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不想段德义却拉住他,口舌不清道:“你这般好的老大,我已好久不见啦,唉,你要是将那花月姬送给我,你就更好啦。”身边众人一听,暗叫道:“要糟糕,没有看到齐老大的脸色么。”当下就有几人来扶。

    不想段德义接着道:“唉,当年也有几个像你这么好的老大,不过,都让我害死啦,岭南的那个督官,对我真是推心置腹,我却当着他的面,将他儿子锤死,将他夫人赏给犯人,唉,齐老大,你真的像他啊。”

    这时齐卓一脸色已然变黑,只是淡淡道:“将他扶下去。”

    这时段德义接着道:“不过做好事都是不长命的,谁要以为只靠着良心就能在这你争我夺的江湖上活下去,那真是痴人说梦,老大,我们造反吧。”

    这时几人来扶段德义,段德义接着道:“你们都是好兄弟啊,当年,我还在矿上时候,杀了那老太监,朝庭逼得紧,也是像现在这样啊,一样的场面,我在酒里下了药,把兄弟们都迷翻了,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将他们的头都砍下来,你们信么,他们死的时候眼睛都带着泪水,唉,还真处出感情来了。”

    这时几人脸色都不好看,看在段德义喝了酒的份上,不与他计较,段德义笑道:“兄弟们,其实当时我的兄弟早就怀疑我了,只是我用药的本事不错的,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发觉出来,他们本也对我防着的,不想还是着了我的道。哈哈哈……”

    罗远之过走上前,用力打了段德义一嘴巴,道:“你少说两句不行么?”

    不想段德义笑道:“手好轻,罗远之,齐老大不为你叔叔治伤,你不恨齐老大么?这个时候我们在这里吃吃喝喝,却把你叔叔仍到一边厢房里,你心里一定是恨着他的,是不是?”

    罗远之心中恼怒,道:“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段德义却将脸升了前去,道:“你用力,打我一巴掌,用起内力啊,怎么这般无力。

    罗远之这时已然怒了,齐老大有重伤在身,不能给叔叔治,这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心中确实对齐老大稍有不满,却不想让段德义说了出来。若是让齐老大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心思,那日后可如何是好,自己还要在他身边混日子。

    罗远之用力一挥手,又是“啪”的一声,竟然全然没有力气。

    众人大惊。

    段德义笑道:“为什么你们没有力气呢,其实啊,我只是在酒水中放了些药而已,放得不多,够我把你们的头都砍下来,唉,人生就是不断的重复。”

    众人皆站了起来,一运气,身上竟然半分力气也无,众人都是江湖上的大行家,这下药的手段,其实也是不差的,只是这段德义竟然有这样的本身,真是想不到。

    段德义笑道:“不要看我,是张百年与我一齐做的,张兄弟,你装个什么装,还不起来。”

    张百年长身一振,面露尴尬之色,朝堂中数十位绿林汉子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与段兄联手,让大家见笑了,大家放心,马上送大家入地府。”

    这时段德义身形一振,跳出了数名汉子的包围之中,笑道:“齐老大,感觉怎么样?”

    齐卓一面色沉静,这时在一边的花月姬突然掩口道:“大爷,我,我好像全身无力,站也站不起来了。”便坐于地上。

    段德义笑道:“夫人不用担心,有个大人物发了话,要你,你是不会死的,百年兄,你是怎么配药的,不是说只用于有武功的人么?”

    张百年笑道:“咱们俩第一次合作,出了些差子也是正常的,我就说么,凭我用药的本身,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可惜啊,在外科上面,已经有一个人胜于我了。”

    段德义笑道:“谁的医术能高过张兄?是尊师么?”

    张百年道:“不是不是,是那李群山,他把我的肚子挖开后,将心肺掏了出来,又放了进去,还有李群山给发明一种法子,叫什么血管钳,还有手术打结,那个玩意好用啊,如果我以后能学到……”

    段德义笑道:“算了算了,不管你们医术问题了,反正我们药倒了这一群人,大发了利市。”两人若无旁人,开怀大笑。

    这边武伟玉被点了穴道,动也动不得,但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听到,心中大奇道:“李红奴定然是装的,这大魔头,那是这两小小角色能比的。”

    此时李红奴确实没有中药,中了药对她来说也只是个玩笑,以她的功力,已入天人之境,别说是这小小迷药,就是十倍之药,能耐她何。

    齐老大张口一吐,一口水吐了出来。嘶声道:“原来是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意欲何为?”

    他毕竟是武当高徒,就算中了药,也还是有一拼之力的。

    一时间,段德义不敢上前,齐老大也不敢下来,刚才还热闹的大厅,这时却死一般寂静。

    这时,刚才几个前来的仆妇上前,大声道:“你们敢暗算齐大爷,真是找死,几个仆妇便向段德义冲去。

    段德义长笑声中,大铁锤飞出,那张妈妈最先上前,却让段德义一锤打倒在地,后面几个,张百年发出飞针,惨叫声中,数名忠心于齐老大的仆妇都死于地上,张百年特意在自己的针上加了毒药,正是毒死李观涛的毒物,连李观涛这等人物都挡不住,更不用说这几个武功不入流的仆妇。

    段德义长笑声中,将张妈妈拉到自己跟前,将面对着齐老大,笑道:“我知道,齐老大,你想拖时间,可是,我不怕你拖,我从来不会将推翻你的希望放到药物上。”

    张百年道:“你是信不过我药么?”

    段德义笑道:“不是不是,看来我们也应当行动了,自从月姬夫人将那强人拖了进来。”说完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崔圭与武传玉,接着道:“我就知道我不能再等了,今夜只能提前行动了。因为他们都是我的手下。我会成为新的江南绿林老大。”

    齐老大道:“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格。”

    段德义抽出一火箭,朝门处一扔,一道火花冲了上天。

    不多时,四处都响起了杀声,还隐隐有:“老大不仁。”之声传来。

    齐老大面色发白,此时他先受李观涛惊天动地的一剑,后又受了这迷药,一身边力,只剩下不到三成。

    段德义笑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要死么?你不知道?看在你算是不错的老大的份上,我便告知于你罢,让你死个明白。”

    齐老大道:“谢你告知,请说罢?”

    段德义道:“就在你那十万石粮食啊?老大?”

    底下罗远堂大声道:“放屁,这是做好事,关粮食什么事情?”

    段德义道:“你知道个屁?你猜,这次你们得罪了谁?”

    齐老大道:“还请告知?”

    段德义道:“你好死不死,把武党、卫老公公,还有清流正统都得罪了,这次山东流民,正是屯粮大赚的时机,山东四十多家粮庄,不是没有有良心的人,但是没有人敢卖,你们猜是为了什么?因为有人不让他们卖啊,只有上面人发话了,他们才敢卖,你啊,蠢到家啦,你这不是让武亲王、还有清流地主老爷们发不了财么?你让他们不舒服,你就别想活命。”

    齐老大道:“那外面的人,都是武亲王的手下了?”

    段德义叹道:“不尽然,还有很多其他朋友,总之,你安心死吧,你的夫人,花月姬夫人的像,已然挂到了武亲王的房中啦。武亲王想要她,这样的美人。唉?”

    齐老大道:“我听说,武亲王的美人阁,只有魔教教主兰心雅、巴山轻雨解仙子、岳大小姐、水明苫等不到二十幅。不想我的夫人也能入美人阁。”

    原来武明训立志要收尽于下美人,是以将天下美人之图尽数收入一叫“美人阁”的豪华楼阁。武亲王对于天下美人,已得数名,武明训曾言:“天下美人,尽归于吾。”

    这时段德义将锤拿出,将张妈妈的手按到地上,挥起锤子,一锤锤砸了下去,不多时,张妈妈连声惨叫,手指已然他全都砸成肉粉。

    齐卓一道:“那言家说我江南兄弟杀了言家的人,也真的是你带人干的么?”

    段德义一听,道:“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我带着兄弟去干的,李阿生还不想干,我们就胁迫他干,他有把柄落在我们手下,你不知道吧,李阿生曾偷窥你夫人,让我拿住了把柄,不得不听我的话,他对你真是忠心。相信花夫人亦是知道的罢?”

    齐卓一冷哼一声,道:“我听完了,那你便去死吧?”

    这时门外杀声大声,杀声已到了院前,而齐老大一方,主力都陷于此处,抽不出人手去挡,一般的庄客,如何是这如狼似虎的杀手们的对手。

    齐老大长身而起,向张百年与段德义两人长身杀过去。

    齐老大何等样人物,当年还没有当上江南绿林老大时,便是成名高手,在武当时曾一度被认为是下一任掌教,只是不愿意出家,才走了绿林道,这些年修为愈发精进,几乎是江南绿林第一高手。

    这时齐老大虽是中了迷药,又被李观涛一剑重创,一身功力不到三成,可是这也够段德义与张百年两人受的了,张百年发出飞针,针上皆有剧毒,段德义怪笑一声,一脚将张妈妈踩死,然后一脚将张妈妈妈的尸体踢出齐老大。

    张妈妈的尸体飞到了齐老大身边,齐老大对于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老妈妈的尸体一脚踢开,掌几挡过,向两人卷来,张百年的针都飞到房梁上去了。

    这时罗远之勉强跳起来,挥起单刀,杀向段德义,只是他中了迷药,如何是段德义的对手,却是帮不上什么忙。

    地下中了迷药的十多位江南绿林好汉皆齐声大骂段德义张百年两人,只是众人无力相助于齐老大,只得在一边乱骂。

    这时,正门方向杀声更烈。

    程立挺一剑将挡在自己面前一持刀家丁手砍断,血喷起,程立挺将剑架到那家丁的脖子上道:“齐老大在何处?”

    那家丁答不上来,程立挺大恨,反手一剑,那家丁的头飞上了半空。

    同行的黑衣人大声道:“兄弟真是身手不凡。手下没有一合之将。”这一路来,程立挺杀了十多个人,一身血衣。

    程立挺笑道:“我与这一群人有深仇大恨,曾发誓言要杀光他们老小所有,今天终于得偿我愿,哈哈哈……”发声狂笑,众黑衣人不敢近程立挺之身。

    一老妇跪于程立挺面前道:“大侠饶命。”程立挺答道:“饶你不得,去死罢。”一剑从顶门钉入,这一剑,竟然发出了剑气,将那老妇从头到脚劈成两半,血水飞到周边人的身上。

    程立挺狂笑道:“师父在上,你看我练剑有成,竟然也可以发出剑气了,我记住你的话,绝不对恶施仁,今天先为你老人家讨一点儿利息罢。”

    一边众黑衣人只当这人与齐老大有仇,却不这人便是巴山派李观涛的弟子。众人见程立挺杀人无算,皆不敢立于程立挺身前。

    一群妇孺让杀手们追了出了,在院中乱跑,程立挺大吼道:“不可让你们生下崽子,一剑挥去。”孩童身首异处。程立挺一手提孩童之头,一手提剑,身上带血,脸带杀气。

    那老大一把将程立挺拉住道:“这几个可能是齐老大的孩儿,先抓起来,以挟制齐老大,先不杀。”程立挺恶声道:“他的崽子,挟个什么挟,杀了。”又是一道剑气发出,当前一妇女双腿齐断,程立挺手持长剑,起到那女子跟前,道:“你和齐卓一、段德义是什么关系?”

    那女子哭道:“大爷饶命。”此时她双腿让程立挺的剑气斩断,血流一地,如何能回答,反复便是这一句话。程立挺大感不耐,又是一道剑气,那女子内脏飞起。

    带头老大道:“兄弟你先歇上一歇,你这样会伤到自己人的。”程立挺转头道:“自己人,你说什么?”

    那带头老大不敢面对杀红眼的程立挺,转头去抓几个妇孺,众杀手都距程立挺远一点儿,程立挺持剑杀入正堂,一马当先,身边想挡他的家丁仆妇,个个都作了个剑下亡魂。

    程立挺先杀到大堂之中,这时大厅之中,段德义张百年与齐卓一头得正烈,齐老大毕竟是一代雄杰,段德义狠毒机智,张百年长于用药,但两人武功均不及齐老大,即使齐老大只剩三成功力,也不是他的对手,眼看两人就要挡不住。

    这时程立挺正杀入,只见一黑衣人持剑,手中提着人头,正步杀来。

    这时段德义大喜道:“老大不仁、兄弟不义。是自家人,这位兄弟,快快来助我等一臂之力,这家伙便要撑不住了。”此时他没有认出程立挺,程立挺一身黑衣夜行打扮,他误以为是武思训手下的杀手。

    程立挺一见杀师仇人,心中大恨,狂笑数声,走到跟前,突然看见厅中倒了一地的人。

    再定眼一看,正是白天跟有齐老大身后一众绿林汉子,有什么杨德维,什么宗正涛,正是那一干从自己师手下逃命的绿林汉子。

    程立挺狂笑道:“都要杀了。”当前一人,正是少林弃徒杨德维,本受了李观涛一剑重伤,程立挺一剑砍下,杨德维空有一身好武功,如今中了张百年迷药,大喊一声:“我不甘心。”头飞上天,眼没有闭上,竟然死不瞑目。

    程立挺又一剑将宗正涛串起来,蛟龙手宗正涛本是水上好手,如今只是手中狠命抓住自己胸膛上的剑,狠命挣扎,嘴中不时吐出血泡。

    程立挺一个一个的杀下去,挡在他面前的都被一一砍下人头来,直到杀到假装中药的花月姬面前。

    程立挺拨剑欲杀,张百年叫道:“杀不得杀不得,她是王爷要的人。”程立挺那里知道那么多,一剑挥下。”

    齐老大大急,此时段德义正与齐老大硬拼,此时齐老大转身舍下段德义,去救花月姬。段德义大喜,将手中的锤子狠命向齐老大背后扔去,这一下,只听风声如雷。

    此时厅中仅剩绿林好汉有的大骂,有的闭目。却挡不住程立挺的剑锋。

    只听得“砰”一声,那大锤正中齐老大的背后,齐老大不顾自己,狠命一掌与程立挺的剑锋相对,“轰”的一声中,程立挺受伤飞起,倒于屏风之后。

    齐老大又受了段德义一记重击,也是这一下子,让齐老大受了重伤,以致于掌力无力,不能击死程立挺。

    程立挺狞笑数声,从瓦片中立起。

    此时齐老大旧伤未愈,又加新伤,只是用最后的力气撑住自己,一手扶着花月姬,一手扶桌,面朝段德义与张百年。

    段张两人亦停住手,看着还不倒下的齐老大。

    段德义高叫道:“死吧死吧,我求你死吧。”

    这时还有一丝力气的罗远之叫一声,用力一扑,抱住段德义,高声道:“老大快走。”却让段德义一脚踢开。

    这时,大门外又有几个杀手杀到了门口,看到门边乱跑的家人,仆妇。不时被众杀手砍倒。齐老大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血顺着他的背部,流到地下。

    齐老大叹道:“我齐卓一一世横行,不想死于屑小之手。”这时他声音无力,眼见是不成了。

    不想程立挺也不听他说话,一剑下去,又有一个绿林汉子死于程立挺剑下。

    齐老大道:“我死了,你们是不是想将这件事嫁祸于巴山派的身上。”

    听到此语,程立挺停了下来。

    段德义笑道:“齐老大是明白人,那是当然,当今之世,能杀得了齐老大的人,除去巴山派几位高手,还能有别人么,你死之后,我们将这里的人全部处死,然后我们向巴山派和言家报仇,到时,我顺理成章成了江南绿林的新龙头。”

    齐老大道:“我的儿子在武当学艺,你们如何杀死成,众位兄弟一定会拥我儿齐明浩为江南新龙头。”

    段张两人齐看了对方一眼,放声大笑。

    齐老大道:“我死之后,你们能好好对月姬么?”

    段德义恭敬道:“花月姬是武王爷要的人,我们这些粗人,可不想步你们的后尘。”

    齐老大对于长叹一声,眼中似有泪花,扬起手,道:“人世珍贵,我死了,也—”段张两人只想他快快自尽,眼中尽是热切之色。

    老大一掌切向花月姬脖了,狂声喊叫道:“也不让我喜砍的东西让别人碰。”

    段张两人面色大惊,这花月姬死了,武思训一怒,自己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两人齐声道:“不要。”

    齐老大恶声道:“放我走,不然,我杀了这个女人,你们也别想向武思训交差。”

    此时齐老大面如厉鬼,穷凶极恶。那里是那个仁义服人的齐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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