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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霈宁最近烦躁的不得了,此刻也懒得回答她的问题,让她赶紧回去,不要添乱。然而顾鄢然却不肯轻易死心,她在公司内部,找到了一些消息,最后将这次事情的完整经过拼凑了出来。
她吓了一大跳,又找上了顾霈宁。
“合同签立的时候怎么能如此不小心呢?”
顾霈宁此刻烦躁的厉害,哪里有空面对顾鄢然的指责。
他冷声道:“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最好不要再掺和,现在,我事情还很多,你出去吧。”
顾鄢然撇了撇嘴:“那万一我能帮的上忙呢?”
顾霈宁冷哼了一声:“我只求你不要添乱。我并不觉得你能帮上什么忙。”
顾鄢然看着他冷冰冰的表情,内心有些受伤,但斗志却因此被激发了出来:“你就等着瞧吧。”
顾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自然不是无的放矢,她有印象,之前江妮可和李致远是有交情的,并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对方待江妮可一向不错。
李致远这时候对李氏集团的影响力已经非常大,顾鄢然觉得凭借着江妮可和李致远之间的交情,他一定能够稍微帮自己一下。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联系了李致远,约李致远出来。
李致远对江妮可这个学妹,还是十分爱护的,看到邀约,也不推辞,便到了短信上说的地点。
见面以后,两个人寒暄了几句。
顾鄢然逐渐把话题扯到正轨上来。
“学长,是这样的,之前听说我哥和你集团的合作项目出了一些问题……”
李致远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自然是知道这回事的,毕竟这陷阱是他和另一个人联手布下的,只是他现在不明白,为什么“江妮可”和他提这个事情。
顾鄢然看着他的表情,内心也有些忐忑。但是想到顾霈宁冷冷跟她说别让她添乱时候的表情,她就又有了勇气——她一定会让他刮目相看。
想到这儿,她开了口。
“那是个误会,他也是被别人设下了陷阱。”
李致远内心颇有些不耐烦。但表面上顾及着这位学妹的情绪,他还是淡淡应了一声。
“是吗?”
顾鄢然连忙点头称是,把这次事情发生的缘由解释给他听。
“发现合作合同有问题之后,我哥立刻就召开会议,把经手合同的人全部排查了一遍。结果发现,之前记录那次会议并且撰写这case合同的文员,竟然失踪了!学长,这绝对是一次阴谋!”
“您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接下来的合作中他一定会万分小心,不敢再出半分的差池。”
顾鄢然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李致远却打断了她。
“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我们已经许久时间没有见面了,却原来你这次见我是因为这事啊……”他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顾鄢然心中焦急,面上假笑:“自然是抱着看看学长的想法,才给学长发的消息,但是这不是正好赶上这回事儿嘛……”
李致远摇了摇头,往远离她的方向坐了一些。
“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年纪一点点长大,当时在学校时候的自信张扬却仿佛被时光完全磨去了,竟然看不出半分痕迹来!”
顾鄢然心中慌乱,飞速想着说辞,解释道:“这不是在学长面前……怎么能把在别人面前的张扬带到这儿呢……”
“你学生时代的张扬又不是张扬跋扈,带着自信的张扬,怎么会害怕在自己亲近的人面前展露呢?你这么说是看轻你自己了!”李致远叹了口气。
“你当时在大学的时候,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那时候,如果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第一反应绝对不是找关系,你会找一个对方无法拒绝的理由去和对方做交换……”
“公私分明才是你的风格,你一向十分看不起攀关系的人,因为你觉得那样偶然性极大,但是现在呢?”
“你却竟然为了你当时十分不屑一顾的继兄!口口声声喊着他哥哥,做你曾经最不耻的事情,来求情?”
顾鄢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她不过是看着李致远和江妮可曾经的交情过来问一声,却怎么也没想到,当时对江妮可那么好的李致远,现在居然会这么严厉地教训她……
她知道自己今天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在李致远这里走关系了。
她勉强保持着面上的笑容,说道:“人都是会变的……不过今天学长的意思,我知道了。我哥他,顾霈宁他,会拿出足够的诚意,让你们的合作继续下去的……”
最后,顾鄢然也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自己最后落荒而逃的背影十分狼狈。
回去以后,她忍不住去了顾霈宁的办公室,对着他大吐苦水。
“想必,这江妮可和那李致远之间的关系也没那么好,不过是求个情,他居然非但不肯答应,还把我好好教训了一顿……”
顾霈宁听她讲完故事的经过,脸都黑了,哪里还顾得上她的心情。
他又把顾鄢然教训了一顿,教训完之后,他总结出了一句话:“你简直就是蠢!”
江妮可是那样一个骄傲的人,她就算要和别人谈什么条件,也应该是公私分明,用口才取胜,拿出让对方无法拒绝的条件。
可是顾鄢然倒好,以为占了江妮可的身躯就真的是江妮可了吗?居然眼巴巴的过去找别人攀起关系来……
她这是看低了江妮可,也看低了她自己……不,是她本来自己愿意这么低的。
顾霈宁揉了揉眉心,完全不想看见她 ,随意打发了两句就让她赶紧回去。
顾鄢然离开以后,顾霈宁又处理了几份文件,就因心中烦躁,将笔扔下,他忍不住想,如果今天,是江妮可在这里,一切怕都是会好上很多吧?她一定会知道这种情况下如何去和对方谈判……不,她甚至压根就不会犯这种合同出错的低级错误!
顾霈宁揉了揉眉心,可是,江妮可即使在,也不会帮他吧?想到这儿,顾霈宁只觉得自己心里更烦躁了。
而李致远,在和“江妮可”见完面之后,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内心十分难受,最后索性去找现在芯子是江妮可的“顾鄢然”,去散心了。
说是散心,实际上当然更偏向于讨论他们计划的下一步该怎么做。
可是江妮可对李致远还算熟悉,看着他的神情,自然明白他今天一定遇上了什么特别失望的事情。
江妮可就顺便问了一下。
李致远本身并不打算说,毕竟,虽然现在的“江妮可”十分让他失望,可还是他欣赏过,维护过的小学妹。
可不知道为什么,“顾鄢然”问他的时候,他莫名觉得她十分亲切熟悉,最后竟不知不觉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我当时在学校那么照顾她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独立,十分的有能力有才华并且身上没有那种官僚主义和骄矜的感觉……”
“但是今天这么意见,我真的十分失望。你说,那么一个骄傲的人,怎么就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呢?她本来十分有才华的……”
江妮可低了低头,神色不明。
她一方面十分感恩李致远对“江妮可”这个身份的维护,另一方面又有些难受于自己身份的变换……
当然,她并不会在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上耗费太多的时间,她很快从那种莫名的情绪中走出来,开导了李致远几句。
李致远听了她的安慰,又看着旁边靳寒有些发黑的脸,今天看见“江妮可”改变的难受心情也逐渐消失。
不过,他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还别说,你现在倒是和当时我那小学妹在学校的自信张扬很相似呢!有主意,进退有度,有才华……”
江妮可心里苦笑不得,那必须的,毕竟她才是真的江妮可。
她眨了眨眼睛:“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夸什么……你是独一无二的,不像任何人。”一直没有开口的靳寒突然如是说道。
李致远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今天过来找你们,是要商量下一步计划的,不是让你们秀恩爱给我看的。”
靳寒耸了耸肩膀,一个胳膊搭上了江妮可的肩,划分领域的意味不言而喻。
江妮可无奈拉了拉他的手,他只当没看见,江妮可也就只能随他了——没办法,有这么个醋劲儿大的男朋友,只能哄着,不然回头受罪的怕还是自己的腰。
李致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把话题扯了回来:“瞧我,说着说着倒是跑题了。来,我们先讨论下一步吧。我是打算,让我这边的经理咬死了不继续合作。”
“不过如果这次顾霈宁要在这次小case的合同上让步,我松一下口,稍微再占点儿便宜也未尝不可。”
“不过等下一步合作的时候,那肯定还是不会答应的。”
江妮可忍不住笑了。
“你这可真是奸诈。”
“这叫在商言商。”李致远解释道。
江妮可笑了起来:“你要这么说,那就这么理解吧。不过……”
“顾霈宁既然都开始找人走关系了,想必他是被逼到绝路上了。他这样的人,我们还得小心点儿,别让他狗急跳墙。”
靳寒突然笑出声来。
江妮可奇怪地看向他,靳寒解释道:“你的比喻当真很形象,顾霈宁此人,就是一条狼狗。”
他说这话前是在笑,说这句话时,眼中却寒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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