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伟大意志

    邹莎莎与紫火话语之中泄露出来的零星信息量让徐肖明意识到了某种可能——也许李方休正在用着某种他听不到的方式，与紫火对话，并对着尚处在昏迷之中的邹莎莎进行了催眠！而对此，他手中又正巧拥有一副能够听到“正常人听不到的东西”的助听器。

    【收容物CODE0131解锁，欺骗着大脑的耳朵（残缺）。】

    【描述：一个电池容量仅仅只能再使用一分钟的助听器，将之戴到耳朵上，就能让佩戴者听到某些正常人听不到的东西。如果能够找到能够更换的电池，想必能够让的使用寿命越过一分钟的界限，只不过它所使用的电池类型，似乎不是这个世界存在的类型，甚至，它是否是通过名为电能的能量运转的，你都无从知晓。】

    【特别标注：该收容物并不完整，仅能够使用一分钟。】

    【是否召唤？是否。】

    ——是！

    说实话，这之间的巧合程度让徐肖明甚至有些不寒而栗，纯色真火反水时，他有食焰虫针对，而此时李方休疑似再用某种不可听的声音与人密谋，而他又刚好不久前解锁了欺骗着大脑的耳朵！这说是巧合，实在是有些无法解释了，但是徐肖明此时并没有时间走向这方面的思路，再拖下去，若是让邹莎莎做出如李方休所愿的“预知梦”，那事情可就真的大条了！

    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助听器出现在了徐肖明的手中，他抓着它，有些粗暴地往自己的耳朵上安装上去。他现实中自然是没有见过助听器这种东西的，不过这个助听器与耳机有些相像，徐肖明很快便将它戴在右耳之上，并立刻打开了电源。

    “每周六下午两点二十九分期间，目睹观……”

    徐肖明不久前刚刚听过的感染表演病条件响了起来，他能够意识到这个声音是属于本应该已死的李方休，这个声音仍然是从李方休刚刚站着的地方发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徐肖明心中忽然跳出了这个声音的本质——这是灵魂的声音，正常人无法听见的灵魂之声！尽管只是在说着无比正常的话语，但是李方休的语气却像是在念经一般重重叠叠，保持着无限的回音，仅仅只是听了瞬间，徐肖明就觉得自己有些恍惚，甚至下意识跟着他的话语复读起来：“每周六……不对！”

    ——这个声音是拥有催眠的力量的，也就是说，邹莎莎此时正在被这种力量所影响，潜意识被催眠的她很有可能会如同李方休所愿，做出将表演病感染条件广为传播的预知梦！这是灵魂之声，也就是说，李方休的灵魂离开了被打碎的肉体，仍然停留在原地吗？！

    徐肖明立刻指向了他所听到的声音来源，并对冯琳婉与任昌赫大喝道：“李方休的灵魂还呆在那里！他在催眠着邹莎莎，快阻止……”

    然而，这一瞬间，徐肖明的话语被某个巨大的声音打断了。这个声音实在是太过于伟大了，完全盖过了李方休尚在不断重复的话语，也盖过了整个世界所有的声音，以至于在“听”到它的瞬间，徐肖明自己的思维完全陷入了停止。这份伟大，并不是指音量上的巨大，而是……位格上的伟大，发出这个声音的存在，它就存在于这个大地之上，笼罩着整座城市，让自己的力量足以传递至任何角落。这个意志的力量，不是单一人类如徐肖明能够匹配的，就算是整座城市的全部人类加起来，难道就能与之媲美了吗？

    徐肖明不知道。

    他甚至怀疑起自己到底是不是“听”到的这个声音，他的大脑根本无法理解这个声音，因为它根本就不是靠着音波形成的，他只是靠着那个异常的助听器，直接理解到了那个伟大意志的表达，这份表达的究竟是不是声音都不好说。在接下来的几秒钟内，他的大脑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勉强运转着，拼死想要帮助他理解这个意志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此时此刻的徐肖明能够感受到它的部分情绪和思维……

    这个伟大的意志，似乎正在追求着什么！

    徐肖明闭上了眼睛，他此时本能地减弱其他感知带给大脑的负荷，以此让它全速运转，将所有的力量都花费在理解此时此刻“听到”的东西之上。他开始剧烈呼吸起来，甚至气血上涌，他不由得跌倒在地，口鼻之中都不断涌出鲜血来！徐肖明浑身发抖地蜷缩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正派、反派、舞台、观察、进化、主角……”

    他只能够从这个意志之中感受到零星碎片化的意思，徐肖明不觉得这是因为自己难以抵抗它的力量，而是这个意志它所想要追求的东西本身就是……这么碎片化而不成体系。

    ——它本身的思维也是碎片化的……但是，它想要得到一个主角！这个意志想要通过……某种办法得到一个绝对的主角，然后……什么？

    伟大意志没有继续这方面的表达，它开始关注其某些个体。

    “李方休、夏洛克、瓦尔基里……以及……徐肖明？”

    在最后的最后，徐肖明从那个意志之中，“听”到了他自己的存在。而与他名字一起感受到的，是伟大意志那巨大的疑惑与茫然，它无法理解某件事情，但徐肖明无法理解它无法理解什么。

    还没等他继续“听着”伟大意志的进一步感受、感知，这股巨大的“声音”便戛然而止，接着，他便听到了助听器发出了正常人类也能够听到的声音：一声“滴”的提示音，证明它因为耗尽了电量而停止了使用。

    随着欺骗着大脑的耳朵罢工，本就已经跌倒在地上的徐肖明忽然放松，而在极致的紧绷和突兀的放松之后，他直接失去了意志，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确认现场究竟有没有阻止李方休的行动，又有没有阻止纯色真火与李方休融合、共存。

    徐肖明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