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薄总,撒糖请低调 > 第七十七章 她倒在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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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灵”“车祸”“救命”几个关键词像钢钉一样钉在薄景山的耳膜上,他感到了一阵钻心的刺痛,全身血液逆流,手脚都是冰冷僵硬。

    龙琴看出他的异常,警惕问道:“景山,怎么了?”

    薄景山挂了电话,花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开口,声音里夹着痛。

    “妈,灵灵好像出事了。”

    他的声音很小,整个人有些站不稳,是攀着龙琴的肩膀讲出这句话的,周边的人听不见,龙琴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反应不亚于薄景山,仿佛心中爆发了一场海啸。

    她的手在抖,嘴唇也在抖,“那、那怎么办……现在人在哪儿……”她话音未落,薄景山已经转过身。

    阮承志一步踏上来,抓住了薄景山的手臂。

    “话还没说清楚,你别走!”

    薄景山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猛地甩开了他的手。

    阮承志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

    龙琴原本也想追着薄景山的背影出去,但是她脑海中闪过一些念头,停下脚步急匆匆的上了楼。

    薄宏业站在原地,他看出了薄景山和龙琴的不对劲,但是他不敢问。

    薄景山没有说出金灵的名字,他就要帮儿子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他不能在这一刻让薄景山之前的隐忍都前功尽弃。

    龙琴上楼拿了包,包里塞满了银行卡和钱,她眼眶泛红,走到大门口,回头看着薄宏业:“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阮承志被这一切搞懵了,他在心里猜测,到底是什么人,一通电话就能让整个薄家全乱了套。

    “大哥……”

    他冲着薄宏业的背影喊了一声。

    薄宏业却没有理会他,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大门口。

    偌大的客厅,徒留下阮承志一个人。

    仿佛当年孔靖死去的那一天,他一个人站在一片废墟之中,满目疮痍。

    顾不得了,顾不得了。

    薄景山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开着车,把油门踩到最大,一个人闯了十几个红绿灯,到了电话里所说的地址。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现在已经挤满了人,有两辆黑色的轿车撞在一起,人群闹哄哄的,薄景山听到一个女孩子在哭,在喊。

    “灵灵,你睁开眼睛啊,怎么救护车还不来啊,怎么人还不来啊,快点救命啊……”

    薄景山连车钥匙都没拔,他连滚带爬的下了车,扒开闹哄哄的人群,挤到了中间,也看清了现场的状况。

    一个陌生和金灵年纪相反的女孩子跪坐在地上,地上有血,她怀里抱着的那个苍白的小身体,就是金灵。

    是他的宝贝,是他的心头肉,是他整个身体最最脆弱的一部分。

    “滚开!”

    薄景山推开一个拦在他面前的男人,大步冲了上去。

    他蹲下身,仔细的观察金灵的脸和金灵的身体。

    她的裤子被血水打湿了,下半身浸在血泊里。

    抱着她的女孩子,哭的眼睛都张不开了,看见他的那一刻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哭喊道:“你是薄景山吗?你来了就好,你快……你快……”

    “她有没有伤到哪里?”

    薄景山尽力的让自己的声音不抖,他不敢轻易地触碰金灵。

    此刻的金灵好像透明的玩偶,因为失血她整个脸都是惨白惨白的,她的双眸紧闭着,对于薄景山的到来也没有半分表示。

    “没有……她就是被飞过来的垃圾桶砸到了肚子上,她就摔倒了……就昏倒了……”

    范馨儿一说完话,薄景山就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外套盖在金灵的身上,然后把她抱了起来。

    她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走了。

    薄景山把她抱上车,他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救命啊……

    救命啊……

    救命啊……

    他不能哭不能喊,双眼血红仿佛要沁出鲜血,汹涌而波涛的惊慌失措被他压在眼底。他把那个哭泣的女儿也带上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金灵躺在后座上,悄无声息。

    她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

    一直到金灵被医生和护士推进了手术室,薄景山整个人才从一种诡异的紧绷和理智中回过神来。

    他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面目空洞。

    他盯着对面的墙壁,上面是空白的,好像他的大脑。

    刚刚哭泣的女孩子就蹲在急救室门外哭,她一直反复的哭喊着,“求你别出事啊……你答应过我后半辈子都要幸福的过……你千万别出事啊……”

    薄景山绷着一张俊脸,看向急救室门口的大灯。

    他想起早上自己出门的时候,小小的金灵就站在门口,对他张开手,撒娇的说:“科学家说,我们人类有皮肤饥渴症,所以每天都需要拥抱。”

    那个怀抱,炽热而温暖。

    薄景山也不知道自己就这么坐了多久,他的手机快要被打爆了,最后因为没电关机了。

    有警察找到了医院里来,了解情况。

    全程薄景山都冰冷的坐在一旁,是那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子止住了眼泪,对警察说:“我叫范馨儿,是金灵最好的朋友。”

    她详细的讲述了事件的经过。

    这是一场事故,她和金灵从餐厅里出来,走了没几步,身后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失控的撞了上来,金灵和范馨儿都在轿车的行驶路线之中,千钧一发之际,轿车突然拐了弯,直直的撞向了一旁的餐厅大门,路边有一个垃圾桶,被车子撞的飞了起来,直接砸在了金灵的腹部,金灵就这么摔倒在地,血从她身下流出来。

    警察告诉范馨儿,那辆轿车的主人也进了医院,是因为刹车失灵,对方也是受害者。

    范馨儿有些失控:“肇事司机什么时候成了受害者?我朋友怀孕五个月了你们知不知道!如果出事,这就是一尸两命!”

    她喊完一尸两命,又露出惊恐的神色,仿佛自己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立刻抬手捂住了嘴巴,靠在墙上再次哭了出来。

    警察见她的情绪如此,没有再和她多说什么。

    警察来到了薄景山的面前,问他:“请问,你和伤者是什么关系?”

    薄景山的嘴巴蠕动了一下,却没有声音。

    身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他皱着眉头挡在了薄景山的面前,对警察说:“抱歉,有什么话请和我说,我是他的助理,我叫于秋。”

    警察看见薄景山情绪如此,也不好逼迫他,于是把于秋拉到一旁,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于秋:“对方,现在在哪家医院?”

    警察翻了翻记录本,说:“就在这家医院,我把病房号给你,建议你们私底下商量赔偿的事情,这种意外事故,不太好走司法程序。”

    于秋点头,客气的把警察给送走。

    于秋回到薄景山的身边,轻声说:“薄总,先生和太太在问我地址,要不要……”

    薄景山的眼皮动了一下,“让他们过来。”

    薄家。

    龙琴和薄宏业跟着追出去,却只看到薄景山的车尾灯,给他打了电话,却始终不接。

    这天高海阔,龙琴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她红着眼睛下了车,和薄宏业又回到了家里。

    阮承志刚刚走出大门口,和迎面而来的龙琴和薄宏业撞上。

    阮承志的疑问憋在心里,实在是有些憋不住,又气又急。

    气的是刚刚薄景山那副甩手走人的态度。

    急的这一家人根本不打算和自己好好地商量。

    “大哥,嫂子,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薄宏业一贯是个闷葫芦,瞥了他一眼没作声。龙琴倒是迎上了他的目光,只是这目光不复往日的友好亲密,只剩下怨恨和恼怒。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们家的事情,和你还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要报警吗?不是要曝光吗?赶紧去啊!”

    龙琴是在气头上,一时口不择言。

    薄宏业比她要冷静,害怕她真把阮承志给激怒了,赶紧拉了她一把,“老婆,你消消气。承志,你先走吧,你说的事情改天再说,今天景山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

    自己的女儿被人给性侵了,上门来讨说法,对方却说改天再说?!

    阮承志刚刚冷静下去的情绪,又上来了。

    “我之所以还叫你们一声大哥和嫂子,是念着我们往日的情分,但是这不代表你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我的女儿!她从小失踪,回来后又没有了母亲,她还不够可怜吗?”

    在阮承志的心里,唐可儿大概是举世无双的一朵小白莲。

    龙琴想到出事的金灵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又想起对方软软糯糯的小模样,心如刀绞,脱口而出:“她可怜?!阮承志,你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那个是不是你亲生的你认不出来吗?口口声声她可怜,是不是她可怜,全世界都要哄着她护着她啊?那那些真正可怜的孩子呢?那些……那些……”

    喉头的哽咽让她说不出话来。

    龙琴强势了一辈子,所有的脆弱都献给了金灵。

    薄宏业没看龙琴这么哭过,他怕了这个老婆一辈子,此刻才终于感觉到,她也只是个为人母的小女人罢了。

    薄宏业把龙琴抱在了怀里,对阮承志冷下了眉眼。

    “你回去吧。”

    阮承志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可是看着龙琴伏在薄宏业怀里,颤抖的肩膀,又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他临走前丢下一句,“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不清楚薄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阮家还有一个受了伤的宝贝女儿等着他回去哄,他不必要对着龙琴和薄宏业多做纠缠,只需要等薄景山再回来。

    薄宏业把龙琴带进门,亲手给她倒了热茶,安抚道:“老婆,你别太难过,现在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龙琴已经平静下来了,她擦掉眼泪,红红的眼眶也是风情万种,“现在只能这么想了。就是不知道,景山会怎么处理阮家这边。”

    薄宏业想起刚刚阮承志那副可怕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你也要理解承志,他和孔靖盼了那么多年,才把女儿给盼了回来,你们突然跟他说,这个女儿是个冒牌货,换谁也接受不了啊。”

    龙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又不是什么三岁的孩子,晨希那孩子都能接受,他不能接受?我怕的是,那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的,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承志这些年一直独身一人,怎么抵挡得住……”

    她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停了下来。

    薄宏业没有说她什么,因为他的心里也有着同样的担忧。

    如果“阮伶伶”知道自己的身份被拆穿了,会不会将计就计,从阮家的女儿变成阮家的女主人?

    背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吵了一上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薄老太太的拐杖,狠狠的敲打在地板上。

    从阮承志过来时,她就听到了动静,但她是薄家的长辈,小辈之间的事情她不能插手,就一直忍着没有出来,现在大家都走了,她终于忍不住出来问一句。

    龙琴拽了拽薄宏业,脸上露出了笑容。

    “妈,没事,就是孩子们闹了点小矛盾,承志也是疼女儿心切,这才闹出了这么一场闹剧。”

    老太太今年已经79岁,马上就要满80大寿,她虽然身体硬朗,但是不代表可以受到那么大的刺激。

    薄宏业立刻领悟到老婆的意思,笑道:“妈,龙琴说得对,你就别操心了,都是孩子之间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

    薄老太太一早上就有点心神不宁,听了他们二人的话也不是很相信,拿出了手机,点出来金灵的微信,给对方发了一条语音。

    “宝宝,明天就是周末了,你可要记得回家哦。”

    消息送出去很久,也没等到回信。

    老太太有些懊恼,嘀咕一句,“是不是手机又被薄景山那臭小子收走了!真是个小畜生,连微信都舍不得让我聊几句。”

    她边嘀咕边回了房间。

    龙琴和薄宏业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时,龙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于秋!”

    “太太,我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家门口,你们收拾一下。”

    听说于秋来接了,龙琴立刻拉着薄宏业走出了家门。

    不一会儿,于秋的车就到了路口。

    龙琴和薄宏业上了车。

    龙琴心里很不安,有点不敢问。

    薄宏业抓住了老婆的手,这时候展现出了男人的气魄。

    “于秋,金灵现在怎么样了?”

    于秋:“金小姐还在抢救,暂时还没有消息。”

    一听到抢救儿字,龙琴差点晕过去。

    跟个洋娃娃一样娇滴滴的小丫头,到底受了多大的罪,她又是被薄景山捧在心尖上的肉,也不知道这时候薄景山会有多难受。

    龙琴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承受不住。

    到了医院门口,于秋让他们先上去,自己去买了几杯黑咖啡和一些补充体力的吃食。这个时候,他们需要的是打起精神,不倒下。

    情况和龙琴预料的差不太远,她远远地看见薄景山,仿佛看见的又不是薄景山,那是一个空壳。

    薄景山活了30年,一直都是倔强而强大的,他从没有流露出这么脆弱的神色,也正因为如此,他眼尾的那一抹孱弱,才显得格外让人心疼。

    “景山……”

    龙琴不敢太大声,生怕惊扰了他。

    薄景山坐在椅子上,抬起眼,仿佛才看见她,“妈。”

    他叫了几十年的妈,没有一次像这么沙哑。

    龙琴眼眶一热,热泪滚滚而下,她抱住了薄景山,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让他蜷缩在母亲的怀里。

    “景山,你别太担心,灵灵不会有事的,她很乖,老天爷也不舍得让她出事。”

    出乎意料的,薄景山没有挣脱她的怀抱,反而是按在了她的手臂上,轻轻的嗯了一声。

    远处,范馨儿还坐在那里。

    她因为太过担心金灵,早就哭的几乎脱水,靠在墙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走廊尽头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于秋两手提着东西,依次递给他们,“先生太太,喝点热的东西提提神。”

    他单独递给薄景山一杯,“薄总不要太担心。”

    他跟在薄景山身边多年,还从未有过需要安慰薄景山的时刻,这也算是第一次,他反而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薄景山看了他一眼,“谢谢。”

    于秋看向墙角,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坐在椅子上,穿着淡蓝色羽绒服,眼睛肿的跟桃子似得,满身都是血。

    于秋走向她,“吃点东西吧。”他递过去一盒热乎乎的蒸饺,又把一杯热奶茶放在了一旁。

    范馨儿的嘴巴张了张,拒绝的话到了嘴边。

    于秋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直接说道:“冷静点,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你先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金小姐,不是吗?”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面容清隽,眼睛又黑又亮,嘴唇也很薄,脑门上就刻着理智冷静四个大字。

    他的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水味,整个人精致又优雅。

    范馨儿的身边全是20几岁的大男孩,她还没遇到过这种类型的男人,一时间好像心里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她冷静了不少,接过了蒸饺,小声说:“谢谢你。”

    于秋:“不用。”

    于秋去找医生,办理各种乱七八糟的手续。

    这时候,急救室的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边脱口罩边走出来,人群中扫了一眼,视线落在薄景山的脸上,“孕妇家属是你?”

    薄景山站起来,“是我。”

    医生:“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无论是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险,现在要进重症监护室,你们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薄景山眼底的红色蔓延到眼尾:“恩。”

    在场的两位女士都已经哭了出来。

    薄景山只是看着医生走后,一群人把金灵推了出来。

    他的宝贝,他的心肝,他的灵灵,像个苍白的布娃娃一样躺着,大半张脸都藏在氧气面罩里。

    护士不准家属靠近,把人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隔着厚厚的玻璃,薄景山看着金灵。

    薄宏业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景山……”什么安慰的话在这一刻都很苍白。

    薄景山没有回应,没有出声,只是看着金灵。

    看着床上那个属于他的小家伙。

    什么孩子他都不要,他只要那个小家伙睁开眼睛看看他,叫他一声哥哥,再来一个大大的熊抱。

    薄景山从未发现,面对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于秋为金灵办好了繁杂的手续,跟龙琴报告了一声,又把车祸事故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

    龙琴哭着问:“怎么会突然刹车失灵?灵灵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于秋:“太太,肇事司机现在也在这间医院,要不要去见他?”

    龙琴刚起身,被薄宏业按下,“你在这里休息,我和于秋一起去看看。”

    龙琴不放心,“你行吗?”

    薄宏业摸了摸她散乱的头发,淡淡的说道:“在这里好好休息,看着景山。”他作为一家之主,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刻展现出脆弱的一面。

    他临走前,看了薄景山一眼。

    薄景山站在玻璃前,整个人笼罩在一层巨大的悲伤里。

    于秋从警察那里拿到了房号,薄宏业和他并肩走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沉闷,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到了病房门口,于秋说:“就是这里。”

    薄宏业进门前,问:“姓什么?”

    于秋看了一眼警察留下来的那张纸条,似乎有些没看清,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上面圆珠笔的字迹有点潦草,需要辨认好几遍才能辨认出来,上面写着的字阮。

    “姓阮。”

    “姓什么?”

    “姓阮”

    于秋话音落地的时候,薄宏业推开了病房的大门,屋里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薄宏业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后背倏地沁出一层冷汗。

    豪华单人房内,一个瘦弱的背影背对房门坐着,听到开门声,她回过头来,脸上的不耐烦在一瞬间变得惊恐而复杂。

    “薄、薄叔叔。”

    薄宏业已经变了脸色,颤声道:“怎么会怎么会是你!”

    小蛮蛮子 说:

    怎么蠢作者写这种情节把自己写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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