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长生典当密录 > 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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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西眷瞧着胡培这样子倒也没多说什么了,只让两旁的衙役将其押紧,自己上前搜了他的身。

    “岑西眷,你给我滚!别碰我!”

    胡培瞧着岑西眷一步步走近便开始嚷嚷,眼下岑西眷的手已经摸到他腰间了,他还没个消停,奈何挣扎不开,只能被迫承受?

    半枝站在一边瞧着这场景,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胡培脸上尽是绝望之色……像极了被登徒子玷污的黄花大闺女……

    半枝有些心虚的移开眼,不去看岑西眷强迫?胡培。好在这样的尴尬场景没有持续多久,岑西眷搜了一圈,确实没发现那块玉佩。

    “哈哈哈哈!我早说了,那玉佩我已经扔了!你岑西眷的东西,我即使得到了也不会在乎的!你在意的东西,在我眼里就是粪坑里的石头,只配被我唾弃、羞辱!被我踩在脚下!那块玉佩是如此的,女人也是如此!”

    胡培显然没有意识到岑西眷连喜爱郁锦都是装出来的,现在还企图拿郁锦来羞辱岑西眷。只是岑西眷听完胡培的话面色却是不大好,直接上前捏住胡培的下巴,稍一用力便将其卸了。

    岑西眷动怒倒不是因为郁锦,而是因为半枝。他最在乎的女人莫过于半枝,胡培这般羞辱她,他如何能忍。

    半枝在一旁听着,又瞧见了岑西眷的动作,一时有些怔愣。她知道胡培说的是郁锦,岑西眷因为郁锦动了手,其实还是在乎她的吧……

    只是半枝来不及多想,便见岑西眷身后金光一闪,待她回过神来,她已经倒在了岑西眷的怀里,心口插着一只金簪,大片血迹在胸口晕开,刺目的红晃得她有些害怕。

    “枝枝!”

    岑西眷转身一脚踹开了神色癫狂的郁锦,接住了软倒的半枝。

    “枝枝……我带你去找大夫!枝枝不怕,枝枝不怕……”

    岑西眷脸色发白,比受了伤的半枝还要苍白。搂着半枝的手也抖得很,原是要抱着她去找大夫的,可是还未起身便一个踉跄跪在地上,竟是腿软了。

    “找大夫,快找大夫!”

    岑西眷急的眼睛发红,抬头朝着一旁的衙役嘶吼,脖颈上青筋暴起,面上神色可怖。

    “阿眷……,别着急。”

    岑西眷仰着头,窝在他怀里的半枝只能瞧见他泛着青色的下巴,她的阿眷瘦了很多。

    “枝枝,别说话……大夫马上来了,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半枝甫一开口,唇边便溢出了鲜血。郁锦这一簪子扎得极准,正好落在心口,半枝已经觉不出多疼了,只是身体里的血气挣扎着往外涌的感觉却是分外清晰。她晓得,她活不成了。

    “阿眷,你不要喜欢郁锦了,她想要杀了你……”

    半枝没有听岑西眷的话,犹自抓着他颤抖的手说着。这一簪子原是冲着岑西眷去的,当时他正在与胡培纠缠,郁锦从他背后出手,半枝替他挡了。只是她只能挡这么一次,若是岑西眷还对她有情,怕是迟早要死在郁锦手中了。

    “枝枝,我没有,我不喜欢她,我只爱你,只爱你!我恨她!我恨她!”

    岑西眷听着半枝这样的话只觉得心上也被捅了一把刀,原来他从来就没能让半枝安心。都怪他,都怪他伤害了他的姑娘。岑西眷唇也不自觉的发着抖,眸子猩红,额上的青筋也极为暴躁的跳动着,只是却没有一滴眼泪。

    “那就好……阿眷,我是活不成了的,只是……只是你要好好活着,我说过的……我的阿眷要喜乐安康……如意吉祥……”

    半枝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只是到底是不放心,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这么一句,便已经气若游丝,连眼睛都阖上了一半。

    “枝枝,枝枝不要睡,枝枝会好的……枝枝,我不能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枝枝你不能丢下阿眷!阿眷没有你活不下去的!”

    岑西眷的样子已然是疯魔了,想要紧紧搂住半枝却又不敢碰她,插着金簪的心口已经落了一层雪,又被温热的鲜血化开流到了雪地里,岑西眷不敢去看。

    “阿眷,阿眷是枝枝的大英雄……阿眷很厉害,阿眷什么都能做到……所以阿眷一定能好好活下去,阿眷不会让枝枝失望的……对不对?阿眷……”

    半枝口中的鲜血越来越多,眼里也都是泪,她舍不得,她舍不得岑西眷的。

    “枝枝……”

    岑西眷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徒劳的唤着她的名字。

    “阿眷……你这么爱我,为什么不哭呀……郁锦出嫁的那天,你哭的好惨……”

    半枝费劲的伸手抚上岑西眷的脸,她已经没什么触觉了,只是撑着最后一口气睁大了杏眼瞧着岑西眷的眼睛,有些失望的说道。

    “枝枝……”

    岑西眷刚开口,贴在脸上的小手便无力的滑落,‘吧嗒’一声跌在了雪地里。岑西眷麻木的垂头望向那双轮廓温柔的杏眼,却没能如愿看到往日里灵动的眼神。

    半枝死了,岑西眷的枝枝死了。

    “枝枝……我快难过死了……”

    岑西眷埋在半枝的脖颈边,脸颊贴着半枝的,好半晌才闷闷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又猛的抬头偏向一边呕出一口血来,同雪地里半枝的鲜血晕在一起,分不出你我,只是一样刺目的红。

    只是他脸上还是没有眼泪。岑西眷头一次晓得,原来人伤心到极致是流不出眼泪的。

    只是他的枝枝到死都没能相信他爱她,只要想到这一点,岑西眷便心如刀绞,到底是他辜负了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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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当铺

    黄粱镜中的景象逐渐消失,破晓面上已无笑容,对面的岑西眷面色平静,只是膝上的手紧攥着,隐隐有了血迹。

    破晓如今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岑西眷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都要留住那个人了,想来那人便是半枝了,这样好的姑娘确实值得。

    “行了,既是看了你的故事,那我也该履行我的承诺。把那灵器拿出来吧,我施法让她化形。”

    看了这么个悲惨的故事,破晓也没什么好心情了,只想着将人打发了,她好跟银耳说说观后感,搞不好还得哭上一哭。

    “多谢。”

    岑西眷道完谢,便从心口处掏出一枚玉佩。那玉只有半个巴掌大小,没什么纹饰,只打磨成了圆形,上头拴着红绳,如今正挂在岑西眷的脖子上。

    破晓接过来,这玉触手生温,周身似乎还有些灵气环绕,到是件不可多得的暖玉,想来这便是岑西眷的传家宝了。

    岑西眷的眼神紧紧盯着破晓手中的玉佩,生怕有什么变故。破晓却是捏着玉佩一转身便没了踪影,岑西眷猛地起身便要追上去,一旁的银耳眼疾手快的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将其生生钉在原地。

    “主子施法,旁人回避。”

    银耳瞧着面色阴沉的男人,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岑西眷闻言才停止了挣扎,只是脸色依旧不好,显然还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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