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君心不负凰 > 一 花嫁人间 其四 鱼水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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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当日,落木崖无一人接我。

    声势浩荡要娶我的华阴少主却躲在落木崖的主殿上,未添灯火,只有几盏用来照明的夜明珠,寒气扑面,手中执着那面红方巾,狠狠扔在了地上,他松开了手,我泄气般的跌落在地上。

    同那块已经脏了的红方巾一样。

    “怎么?君上是嫌弃我脏了?”我瞪着眼睛,视线慢慢模糊,有泪水划过我的脸颊,我却异常执着的️故作镇定。

    他背对着我,身影阴暗,一袭红衣着身,却无端染上落寞。

    雾气渐起,朦胧间耳边响起,“若弃你,为何娶你?”

    我心里一紧,由着雾气浸了我的身子,月光洒落,他靠近了几分,“梓歌,你为何总是在挑战我的耐心?”

    “那君上应该怎么办?杀了我?”我大笑,从地上起身,脸上也染上了冷漠,“送我天官锁也是因为那女子?”

    “肖烨,本殿活了四万多岁,五千岁遇到你,便拼了自己一条命上了你的落木崖,可惜就因为那女子淡淡的一句话,瞧着我不顺眼,索性就要了我的命?”我手中执着珠钗,靠近了他几分,刺入皮肤,血液顺着流下,“既然你想要,那么我便奉陪到底。”

    我的年少无知,皆是因为面前这人而起。

    五千岁,东荒初识,他教习我药理,而后晓得他是华阴少主,我便努力在夫子面前表现,甚至为了得到去落木崖学习的机会我上了婆罗门,过了三生石,才能同他学习星辰之术,我一身重伤,可后来……

    他的身边便有了一个艳丽的女子,一身红衣,额前凤尾花钿,眸若春水,眉似新月,他的一句话肖烨便愿意为他付诸一切。

    她不过是肖烨画中的女子,竟然妄想要我的血,所以我杀了她……

    那日,血染落木崖,肖烨的剑术我抵不过,胸口被刺穿,坠入了忘川河,挣扎了三百年我才被三七带回了九重天,从那一天开始,我同他的过去全被淹没。

    “你……”他欲要握上我的手,最后又稳稳落下。

    “君上如此惺惺作态是在告诉我,我坠入忘川河这三百年你没有错是吗?”手上的血滴滴落在地上,“也对,这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掩去神识,掩去身份,可换来的却是重伤三百年。”

    我眸色加深,眸子直直的对上肖烨。

    “你不该杀她的。”他在手上划了一道口子,那血落入了天官锁,嘴上突然噙上冷笑,“你是怕了吗?怕我会对你如何,从把这些往事重新说一遍?”

    我沉默不语,他靠近了我几分,气息缠绕,他的鼻子点着我的耳垂,随后伸出舌头含了进去。

    “嗯……”我呼吸急促,身子发颤,泪光闪闪,眉头紧蹙,身上薄薄的一层纱掉落,半遮半掩,我奋力抵触,换来的却是更加猛烈的进攻,“不要……”

    他的手滑入我的大腿内侧,“不要?你应该明白,杀了她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代价,那南风呢?”我身上大汗淋漓,黏黏/腻腻,他的手在我身上打圈,“她是因为你才死的,同我无关。”

    好一句无关。

    一股冷风吹来,我神志恢复了过来,“肖烨,你说过的,你会护着我的,你都了忘记了?”

    “你当是忘记了就好。”他的动作微微一颤,很快又是铺天盖地的吻。

    我紧闭眸子,我知道,今夜我躲不过去了。

    从蟠桃会,到如今他欺辱过我无数次,可从来没有一次会在这种情况下,甚至在他同其他女子欢爱的地方同我交好。

    他大手一挥,便是内室,他把我放在床榻上,仔细小心,把我身上那仅有的一层红纱褪去,我缩着身子,往后挪去。

    “今夜你我洞房花烛夜,我便要你学会如何伺候我。”他一手握着我的胳膊,狠狠一拉我便披头散发在他面前,“替我更衣。”

    我知道我没有了退路,小心翼翼褪去他的衣衫,裸露的胸膛,白皙的皮肤,他欺身而上,制衡住我的手,高举头顶,另外一只手撕碎了我的衣服,赤忱相待,肉体的碰撞,我口中的娇/喘/频出。

    他吻上我的锁骨,继而吻上我的唇,一股子莲花香满口溢出,容不得我思考,下身便是一阵疼痛,刺骨的疼痛,比上之前还要疼上千倍。

    “怪不得凤帝会对你如此上心,就这身子也比其他的女人吻起来香。”意乱情迷,我分不清楚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感觉嘴里被放了一颗药丸,然后便没有了神识。

    一场鱼水之欢,我不知道他究竟做了几次,可我清楚的晓得我的下身如同爆裂般的疼痛。

    “水……”嗓子可能是昨夜喊多了的缘故,沙哑,肿痛。

    甘甜的水瞬间入口,我的灵台才清醒了几分,睁开眸子,肖烨坐床榻边,半耷拉着衣袍,一只手执着茶盏,另一只手稳稳当当拿着一本书。

    瞧清楚后,我抱着被子连退了三步,“你为何在此处?”

    “莫不是夫人忘记,昨夜我同夫人同榻而眠?”同榻而眠这个词,说的好听点是关心之意,可难听一点便是床笫之欢。

    眼神瞟过他后背上那两道猩红色的划痕,还有脖子上若有若无的红痕,颊上一闪而过的难堪,“那不知道君上可还满意?”

    “自是不满意,若不是有催情药,夫人可曾愿意让我碰你分毫?”他扔给了我一本书,“若想我满意,自是要像她们一样,来取悦我。”

    我向来不喜欢别人强人所难,可肖烨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迫别人,莫不是他当天下的女子都是围着他转的罢了。

    “昨日,你有想杀了我的想法吗?”他半依在床榻上,低垂着眸子,手中拿着我的珠钗,“你父君赠你凤霞精心钗意在要你心平气和,可你这珠钗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杀我,是想让我折了你这法器,还是……”

    他的话带着些许的蛊惑,痒痒的,我不受控制的往他面前而去,顿时眼前空灵,来自遥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对我施了什么法术?”

    “一种让你听话的法术,”他倏然睁开眸子,赤红色瞳孔盯着我,他旋手一勾,我便落入他的怀里,“听说你的真身是一只幽冥花。”

    “你究竟想干什么?”

    只见他拢起袖子,撤去我的衣服,圆润的肩头,白皙的皮肤,以及胸口那道未抹去的剑伤。

    “为何不去了这疤痕?”

    “君上赐给我的一剑,我便应当受着不是吗?”我依旧冷嘲热讽,他握着珠钗慢慢刺入了我的琵琶骨上,灵力外泄,疼痛袭遍全身,身后一道光芒暗去,肩头上便剩下了一只寒雪中的梅花。

    我记得……

    他不是最不喜梅花的吗?

    脖子上一阵悬空,我才知道他是把天官锁放在我的骨头上,骨肉相连,怕这辈子也解不开这锁。

    无声冷笑,拢起衣服,从他怀里连忙躲开。

    肖烨在我面前从不有自称,偶尔以本君开口那便是他生气了,而我却同他相反,我不喜欢他唤我的名字,我也不愿意唤他的名字。

    “是……难不成是夫人不喜欢?”我不喜欢他这样阴阳怪气的口吻。

    “你我非要这么说话?”我自顾自的把衣服穿好,起身离开床榻,推开窗户,瞧着落木崖多年不变的景象,心里满是嘲笑。

    以前拼了命来的地方,如今身处这里,除了凉意便没有其他。

    我伸手化了这幻境,没成想竟是在湖上,曾经他是从来不会让我来这里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从袖子里取出一本佛经,便要出了内室。

    “明明晓得要嫁我,为何同凤帝……”他倾斜着身子躺在床榻上,我寻声望去,他便没有在开口,我不甚在意,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凉水浸入脚踝,还有些暖意,心中默念《心经》。

    《心经》是般若波罗蜜最短的一篇,看过所有的篇章,唯独这一篇我最在意,尤其是这一句话: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我曾经问过西天如来佛,我问他:佛说万物皆空,得永生,得后果,可如果从一开始便是错的,如何度一切苦厄,而且谁人度你?

    当时地藏王菩萨一阵唏嘘,他说光阴仍然,有缘人到了便会度你。

    可我明白,这世间不会有人度我,任由我自甘堕落,任由我自作自受。

    直到后来,我才知晓我并非需要他人来度,我便是那度人者,佛法无边,我要度的人从一开始便在我的身边,而我却不知。

    其实肖烨想问我的无非是想知道为何我要同凤帝有染,难不成他是真的不知道我那是愧疚吗?明明他是知晓的,却一直问我,若是介意我的身子,昨夜为何同我鱼水之欢?

    想的这么多,脑子已是混乱不堪,落木崖前一阵异动,只见可天边一条金色弧线一闪而过,便晓得肖烨已经有所察觉,我又合上眸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昨夜一遭,我当真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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