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娘亲的娘家

    第二十六章 娘亲的娘家

    “父亲，我们先不说这些，女儿想同你一起守岁！”萧瑜儿略带撒娇的语气哄得萧傅山哈哈大笑，当父亲的看到自己女儿像个孩子般在自己跟前撒娇大概心也都化了吧！

    “瑜儿，大概这也是最后一年跟爹爹一起守岁，就要嫁人咯！”萧傅山替女儿高兴，但语气里也是满满的不舍...

    “爹爹，不怕！往后就算瑜儿嫁了，也年年都同爹爹一起守岁，带上厉清夜和昊昊，再过几年还会有爹爹的外孙或者外孙女！”萧傅山听到外孙和外孙女又哈哈大笑起来，但仍责备萧瑜儿:“怎可如此，出嫁了就要从夫！”

    “爹爹，瑜儿可是认真的，厉清夜他肯定会听我的，不然...不然我就自己跑回来陪着爹爹守岁，嘻嘻...”萧瑜儿确实是认真的，她也知道厉清夜一定是会同意的！

    两父女聊着聊着很快便到子时了，大街小巷的便都是鞭炮声响起来，热闹非凡，这是萧瑜儿过得最开心的一个除夕夜，等鞭炮声停了下来萧瑜儿便再一次向自己的父亲拜年:“爹爹，新年好，女儿祝你岁岁安康，长福长寿！”

    “好好好，爹爹还要看着瑜儿儿孙满堂呢！”萧傅山是真的觉得女儿长大了，宠溺摸了摸女儿的头，给了女儿压岁钱，便让萧瑜儿早些歇着，睡醒要带她去拜年...

    萧瑜儿疑惑，他们家在京城有亲戚吗？要去拜年？

    大年初一，虽然昨日守岁，但萧瑜儿还是起得比较早，一梳洗完便去同自己父亲一起用早膳，林寻初和萧瑜儿的姑母也在，萧瑜儿一一问过安，便坐下用斋...

    对于林寻初，萧瑜儿觉得自己真的不好对他说什么，只能让他自己慢慢放下吧...

    用过早膳萧傅山便让自己妹妹带着儿子下去说是自己有话跟自家女儿说:“瑜儿，爹爹今日要跟你说的是你娘亲的娘家！”

    萧瑜儿很好奇的问:“就是今日要去拜年的亲戚麽？但是母亲的娘家不是在边关临城吗？”

    “瑜儿，你母亲是李国公的嫡长女，李国公是你的外公，只是李国公一直镇守边关，十多年前更是请旨举家搬迁去了临城，先帝更是破了先例允了李国公的请求，而你外公也一直没有辜负先帝所望，一直兢兢业业守卫边关，可以说是付出了一生！”萧傅山说起了这些陈年往事，萧瑜儿其实有些心疼又要勾起父亲对母亲的思忆:“你娘亲从小便患有心疾，十七年前她外出攸城寻医，在攸城与我相遇...”

    萧瑜儿听着不对:“娘亲既是李国公的嫡女，为何会自己外出寻医？”

    “那时我也不知道为何？后来才知道那时你亲外婆去世的早，你舅父听说在攸城一带有名医，便要去寻来为你娘亲看诊，但现在的李国公夫人不允，便狠狠地斥责了你母亲，让你母亲自己寻医去，不要拖累你舅父，听你母亲说那样的斥责相当于把你娘亲赶出了国公府！”萧傅山说着已经润湿了眼角，萧瑜儿更是止不住眼泪..

    “我跟你母亲初识时你母亲只告诉我她犹是一个孤女，父亲上了战场迟迟未归，母亲早逝，后来我与你母亲互生情愫，她便自己做主了自己的婚事嫁给了我，一年多后恰逢战乱征兵，我在征兵的名册内不得不去，但你母亲患有心疾，我实在放心不下...”萧府回忆当年甚是心痛：“却刚好你舅父来寻你母亲，我才知道了你母亲的身份，而你舅父就把你母亲带回了国公府，我不知道的是，那时你母亲已经怀有身孕，而大夫交代过瑶儿不能有孕，有孕则伤身，长则五载，短则三年便要...而瑶儿却瞒着我把你生了下来...”.

    “娘亲是因为生下了我才...”萧瑜儿哽咽着

    “傻瑜儿，娘亲是因为爱你才生下了你，要怪也只能怪爹爹！”萧傅山安慰着女儿自己却满满的自责:“你娘亲跟着你舅父回了国公府后，便在你舅父的保护下把你生了下来，直到你两岁，你舅父也应召去了军营，李国公夫人又把你娘亲赶走，你娘亲便带着你回了攸城，半年后战事终于结束我回了攸城才带着你们母女回京城，只是你母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在你六岁那年便去了...”

    “爹爹...”萧瑜儿不知如何安慰父亲:“瑜儿不哭了，母亲在天之灵肯定希望瑜儿开开心心，不希望看到瑜儿哭，爹爹也一样，不要太过伤心...”

    “那爹爹今日我们是去给外公和舅父拜年吗？”萧瑜儿自是不认李国公夫人的...

    “嗯嗯，去见见你外公和舅父！”萧傅山叹了一口气便准备出门上国公府拜年了...

    萧傅山两父女来到了国公府竟然也见到了厉清夜，但却是萧瑜儿的舅父李瑾同李夫人在待客，而李国公确实进宫面见圣上了...

    萧瑜儿一见到李瑾便也猜出他的身份，便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问安:“瑜儿见过舅父，舅母，厉王爷！”

    李瑾激动的起身把萧瑜儿牵了起来:“快起来，过来让舅父瞧瞧，跟你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好好，你外公见了也肯定开心！”李瑾是激动不已，更是让下人去喊自己一双儿女来见萧瑜儿，而没过多久李国公也从宫里回来了...

    一群人起身行了礼，李国公走到厉清夜身边时却问:“你是清夜？长大了，呵呵...”更是拍了拍厉清夜的肩膀，厉清夜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李国公入座之后萧瑜儿更是被萧傅山喊出来给李国公见礼:“瑜儿见过外公，给外公拜年了，愿外公新年安康，福寿延年！”

    “好，好！起来起来！是瑶儿的模样，好！”李国公说着竟红了眼眶，他是出征了四年，一回来便不见了女儿，后来更是天人永隔...

    “瑜儿，今日外公进宫去，便是为了你的婚事，你可知道你与你表哥自小就是有婚约的，哈哈哈！”李国公笑呵呵的说着，萧瑜儿听着却是很无语了，她努力分析着这话的可能性，厉清夜更是气场全开，似乎气温一下子降了好几个度...

    “外公，你真是说笑了，母亲在我小的时候就差点让我跟寻初表哥定亲，怎么可能自小就跟李家表哥定亲呢？而且皇上都已经赐婚了，赐我为厉王爷的正妃，参加除夕宫宴的文武官员可都是听着的！外公莫要玷污了瑜儿的名声！”萧瑜儿毫不客气，这个老家伙一来就要坏自己姻缘，萧瑜儿真心喜欢不起来了！

    李国公没想到萧瑜儿既会这样说，那倔强的样子倒像极了自己女儿小的时候，李国公看着便笑了几声，这次回京，知道自己这外孙女及笄便马不停蹄的赶在了她及笄前回来希望能把这外孙女留在自己身边...

    而李国公却不理萧瑜儿的，转而向厉清夜说:“清夜，老夫刚刚进宫已经跟皇上说过了，求皇上收回赐婚，你怎么看？”

    “国公爷，皇上昨日在大殿说过君无戏言！”厉清夜相信上官玺是不会答应李国公的请求的...

    “哦，如此说来，那这件事只能有皇上做主了！”李国公似乎很有自信:“清夜，老夫已经上了年纪，如今请旨回京颐养天年，临城边关固然空虚，老夫只留了也几个副将只怕也不是长久之计，老夫想向皇上上奏让你去临城，你可愿为云篱国镇守边关？”

    “云篱国人才济济，镇守边关乃国之大事重事，若云篱国需要，我也自当赴汤蹈火，”萧瑜儿不知道为何厉清夜会变得如此内敛，一改以往的性子...

    厉清夜心里自有打算，让他去镇守边关是有可能，但却不是现在，现在朝廷这边，上官玺心不在朝野，若是厉清夜走了估计是不成的，但边关也是大事，除了厉清夜自己，能去的最佳人选厉清夜想到的也只有萧瑜儿的父亲萧傅山萧将军了，除此之外也没有几个人了...这也让厉清夜陷入了两难，还有他的瑜儿...

    萧瑜儿不是特别懂什么国家大事，但是她却也听得一肚子火气，在她听来，这个老头子就是要将她和厉清夜分开的意思，而萧瑜儿不知道的是李国公是要厉清夜去镇守边关才想让她和厉清夜分开，而不是为了让他们分开才让厉清夜去镇守边关...,

    “外公，瑜儿不懂你们说的家国大事，但是瑜儿绝不会嫁给表哥，求外公放过瑜儿！”萧瑜儿这话说得非常的重，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的李国公何曾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气的拍了提下桌子怒喝:“瑜儿，这就是你得教养？”

    “瑜儿失礼，瑜儿对着自己的外公，有话直说而已！”萧瑜儿对李国公并没有什么好感，更可以说是有怨的，尽管李国公为国尽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确实的令人钦佩，但在萧瑜儿眼中他却也是连自己妻女都护不住...

    “外公可知道我娘亲当年为何没有让我与寻初表哥定亲？只因为母亲想让我自己选择自己的幸福，虽然家母已逝，但教诲难违，请外公不要为难瑜儿！”萧瑜儿并不喜欢拖泥带水，她就是要把这个麻烦解决掉，厉清夜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萧瑜儿身上，他不管萧瑜儿要做什么，反正他只管护着，也只愿让她随心所欲！

    “荒唐，自古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能自己选择？再说你的母亲，若不是嫁给了你父亲还生下了你，怎会...”李国公说起自己的女儿也难免哽咽...

    尽管李国公是自己母亲的父亲，自己的亲外公，萧瑜儿也不允许他这样出言诋毁自己的父亲母亲:“外公此言差矣！若我的母亲没有遇见我父亲恐怕在十七年前身患重病却被赶出国公府，自己一人独自外出求医的路上便死了，是我父亲在路上救了我的母亲，是母亲背着父亲偷偷把我生了下来，这事直到我三岁父亲见到我之前他都不知道，外公不该责怪我父亲，外公要怪便怪我！”

    李国公听萧瑜儿说完竟然无言以对，他从来就不知道这些事情，从来就没有人说过，或者说他听到的版本跟这个是天差地别...

    萧瑜儿说完又走到李瑾面前，跪了下来:“舅父，感谢你当年救了母亲更是救了瑜儿，若是没有你瑜儿恐怕也来不到这世上，大恩不言谢，但请舅父饶恕瑜儿不能嫁给表哥，若是不能，救命之恩，瑜儿也只能来世再报！”

    “瑜儿！”“休要胡说！”萧傅山和厉清夜同时出声...

    而这时，李瑾的一双儿女也刚好过来了，李珺妤一见气氛不大对行了礼便开口哄老爷子开心:“爷爷，听说姑父和表妹来了，妤儿和哥哥特来见一见，免得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萧傅山和厉清夜出声的同时，李瑾也把萧瑜儿扶了起来，萧瑜儿起身见到来人时却是傻了，萧瑜儿看着李青垣全身僵硬，脑袋似乎也转不过来他是谁？

    萧瑜儿几乎要站不住，萧傅山在一边把自己的女儿扶住：“岳父大人，兄长，昨日舒妃娘娘将瑜儿留在宫里用了晚膳，瑜儿昨日晚间才回的将军府，昨日晚间天寒瑜儿可能路上受寒了，身体不适，小胥先带瑜儿回去了！”厉清夜如何见得自己的小女人看着别的男子目不转睛，早已经怒火中烧，却也发现了萧瑜儿的不对劲...

    萧傅山带着萧瑜儿回了将军府，厉清夜也离开了国公府，萧瑜儿一回将军府，萧傅山便让人去请了大夫，但大年初一哪里有大夫可请，但没一会下人便来报，厉王爷带着厉王府的医者求见，萧傅山听见厉清夜带了大夫过来便也不作多想将人请了进来...

    帮萧瑜儿看诊的是老熟人了：“何医师，我没事，只是昨日可能受寒了。”何医师并没有诊出风寒但也听了萧瑜儿的话出去跟萧傅山说的就是受寒了...

    厉清夜与萧傅山此时在前厅，两人本就在军营时常见面，现如今坐在一起也不算十分尴尬，只是本来这也是厉清夜第一次见上门见自己未来的岳父，但经过今日国公府一闹，一切却也成了不定数，厉清夜急匆匆的就赶了过来，原本昨日备好的一概物拾准备今日过来拜年的都没带上...

    还好，厉王府也是不一般的，何大夫刚看完诊出来，昊昊便和管家带着东西一起到了：“萧爷爷，新年安康，昊儿给你拜年了！”

    萧傅山看着昊昊可爱的模样，想到女儿昨日说的外孙和外孙女也哈哈的笑起来：“好，来，萧爷爷给你压岁钱，祝你快高长大！”

    “萧爷爷，昨日父王便备了这些礼品说今日要带昊儿来拜年见萧爷爷的，可是刚刚一回府就匆匆的赶了过来，只带了何医师，把东西和昊儿都忘了!”昊昊为自己父王解释了一番，萧傅山本就没在意这些虚礼，昊昊不说他都不曾留意，但也知道厉清夜是牵挂着自己女儿...

    萧瑜儿回到将军府不久就已经回过神来了，李青垣大概也就是跟她上一世的未婚夫长得一模一样而已，应该不会是他，若真的是他就不可能会跟自己的表妹联姻，但回头想想若真的有来世倒真应了刚刚自己那一句：救命之恩，来世再报！

    萧瑜儿知道厉清夜在外面也知道昊昊也来了，便起身梳理了一下出去见客了，萧傅山见自己女儿出来有些不放心：“不是受寒了吗？怎么出来了，不好好歇着？”

    “爹爹，我没事，也没有受寒，刚刚只是权宜之计，不想呆在国公府了，不喜欢那里！”萧瑜儿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异常，便说成了装病...

    “昊昊，你来啦，穿了新衣服很帅哦！！”萧瑜儿捏了捏昊昊的小脸蛋...

    “瑜姐姐，你生病吗？父王刚刚回王府就急匆匆的带着何医师来了。”昊昊是真的以为萧瑜儿病了的，却没想到看到她好好的就在眼前...

    “昊昊不用担心，瑜姐姐没事，是你父王以为瑜姐姐生病了，瑜姐姐没有生病。”萧瑜儿解释道，厉清夜却不相信萧瑜儿刚刚是权宜之计...

    “爹爹，我饿了，我们用午膳吧！”萧傅山和厉清夜突然不知道怎么反应，尤其萧傅山人家厉王爷还在这坐着，自己女儿竟然说饿了，要用午膳：“厉王爷不如留下来一起用膳？”

    “萧将军，那清夜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瑜儿有些惊讶厉清夜竟然用自己的名字自称，也感叹了一下还好这块木头有点要当自己爹爹女婿的觉悟...

    “小茸，你让厨房再加一道桂花鱼吧，昊昊爱吃鱼！”萧瑜儿想起昨日在太后宫里，好像这两父子都爱吃鱼...

    厉清夜和萧傅山是上下级的关系，而厉清夜生性寡淡的性格，也只能偶尔跟萧傅山聊一两句军中军营的事情，但在餐桌上厉清夜竟然给萧傅山倒酒了，萧傅山不免感到一丝安慰，萧瑜儿也笑了:“厉清夜，你以前就认识李国公还是你知道他是我外公？我看你竟然没有用本王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