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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一早清早就出发了。在关山月的梦里出现了法明跟林雪初的第二天早上。
醒来的时候，关山月眼中的迷茫并没有变化，而在这些迷茫里还多了一些悲痛。
其实醒来后关山月便对着一个晚上都在他旁边守着的法明跟林雪初说道：“我或许知道了我现在为什么总会这样了。”
“陛下，您这次想起什么了吗？”法明问。
关山月翻了个身，再次开口的时候，林雪初感觉到他在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那都是朕小时候的事情了……”
“是早于我在认识陛下的时候吗？”林雪初问。
关山月道：“我一直对过去没有什么明确的记忆，直到昨天晚上。”
然后，关山月把林雪初扶到了马车上接着道：“昨晚，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小雪你跟道长进来了，我们三个一起往前走。”
林雪初：“我也感觉到了一条河，你记忆里，有河的地方是哪里？”
关山月摇头：“我一路赶往国都，在这个过程中遇见了很多条河，夏天的时候我会去那些河里，不过这些记忆亦是很久之前了……”
法明最后一个从马车上去了。
“那道长呢？”林雪初开口。
法明看着关山月道：“在陛下的梦中……”
“此行道长便不用叫我陛下，也不必拘束了。”
法明点头。
关山月：“关公子就好。”
法明道：“昨夜，在关公子的梦中，我见到了前面的人影。”
“我一直会看见那个人影，我想让他转过来，但是每次这么想的时候，我便醒了。”
林雪初：“陛下之前是说过这个情况的，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吗？”
法明道：“身着紫衣，这是我昨夜在关公子的梦中见到的。”
“所以公子，你有没有在什么时候遇见一个穿着紫色衣裳的，你以前经常在水中遇见的人？”
“不胖不瘦，发丝凌乱，一直背对着公子跟我们。”林雪初开口。
法明跟林雪初回忆起关山月的那个梦，帮助他补齐了记忆。
关山月听了对面两个人的话后皱眉：“听你们这么一说，梦里的那些记忆好像更加的深刻了。”
林雪初道：“我们此行会经过很多公子曾经去过的地方，在每一条河里，望公子可以看到清楚的线索。”
关山月点头，然后把头靠在窗子边。
林雪初揭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现在的马车已经远离了怀上城，怀上城的繁华也在渐行渐远。
关山月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从那个地方出来过。”
“公子说的是怀上城？”林雪初问。
关山月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林雪初道：“等殿下再次回来的时候，肯定会有不
一样的感受。”
关山月摇头：“我不知道，我一直不知道什么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在年幼的时候，只是每天晚上在屋檐上躺着，看着月亮，最期待的事情便是找到国都，然后体会只有在国都里才会有的感情。
那个时候的关山月，年幼的记忆里似乎只有国都一直在前面支撑着，以至于将这样的美好充斥在了日常生活中的各个角落。
所以在后面无数次靠近国都的时候，梦里的景色不再是梦。
可是那条先开始不熟悉，现在却因为梦的缘故而熟悉的、夜夜被月光照的波光粼粼的河就此存在在了关山月的记忆中。
应该怎么去寻找它。
自己为什么要面对它。
在一个梦实现的时候，另一个梦又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
想让自己看见什么？
关山月越想便头越疼，直到最后，再次跟那条河，还有那个背影邂逅了。
就快了。
这是关山月每一次的行为。
每一次都会从河岸开始往河的正中间走，但是这次也想往常一样，在越靠近那个人的时候，脚下就越来越虚。
在越想看清前面那个人的样子的时候，视线就越模糊。
在终于靠近那个人的时候，关山月看见了那人身上的衣服。
就像法明道长说的一样。
是紫色的。
紫色？
梦中的关山月愣住了。
是谁在自己的梦里凭空加了这样一个人物？
法明道长，又是谁？
不过关山月慢慢的往前走，紫色的衣服便越来越近。
之前自己明明也不知道这件衣服是紫色的。
为什么现在就知道？
“陛下，一直往前走。”一个声音出现在半空中。
关山月道：“你是谁？”
“陛下，你按照你一直以来的想法往前走，你还记得你要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吗？”
“我记得。”
“那就接着往前走，什么都不要想。”
关山月喃喃道：“什么都不要想……”
法明道：“陛下，你知道你现在多少岁吗？”
“我今年五岁。”
“好，五岁，关山月，你继续往前走，然后叫你前面的人转过身，你要看见她。”
关山月点头，继续了脚下的动作，最后，越走越快。
——“道长！！！”林雪初叫了一声。
关山月惊醒。
像往常一样大口喘气。
林雪初赶紧掏出怀中的手帕递给了法明，“道长，你……”
法明摇头：“我没事。”
然后，法明便把目光投向了关山月，“陛下，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
“仔细想。”法明说。
关山月道：“紫色的，衣裳。”
“还有呢？”法明问。
关山月：“我那个时候，五岁。”
法明轻轻勾了勾嘴角：“好，陛下，您已经想起来一部分了，我……”
话没说完，法明便直接昏了过去，直接靠在了林雪初的肩膀上。
嘴角的血还没有擦干净。
林雪初仔细的把法明的血擦掉，然后看向关山月：“陛下不必慌张，道长只是……入魇的次数太过频繁。”
“道长，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林雪初道：“我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我在梦里还听见了道长的声音，但是我那个时候是不认识他的。”关山月道。
“陛下的梦境是您的另一个世界，在那里，您不会想太多现实的事，所以也不会把那里的事记到现实中。”林雪初道。
说话间，法明咳了几声，林雪初赶紧拍了拍法明的背。
“是我给道长添麻烦了。”关山月的眼中带了愧疚。
林雪初摇头：“这不是道长希望看见的。”
关山月道：“我会努力回想起来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道长入魇的次数多了会这样。”
“以后我不会再让道长进来了。”关山月看着林雪初，“小雪，我自己可以想起来的。”
林雪初道：“我相信你。”
“其实……”关山月看着林雪初，“你是不是很喜欢道长啊？”
“什么？”林雪初愣了。
关山月道：“我那天晚上去找你们的时候看见了你跟道长正在吃饭。”
“那个时候外面在下雨吧？”林雪初问。
关山月点了点头，然后道：“那个时候我就是想跟你们一起用餐。”
对面的人说这话的时候，林雪初看见了关山月脸上渐渐出现的红。
虽然关山月给林雪初说过他自己现在的年纪，但是林雪初老觉得他不管是做什么，都有着一股少年的感觉。
而且现在的关山月，脸都已经红了。
林雪初笑了笑：“有时候我真的觉得陛下就是一个少年，像小时候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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