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将军你命中带煞 > 上册 一百一十四、画本与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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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早已进气多出气少,有些胆小的甚至不敢在看,唯恐今晚上做了夜不能寐的噩梦。

    打得有些手酸的何耀祖剑眉高挑,将满是沾满了血肉,带着倒刺钩子的黑色皮鞭扔给随身小厮。舌头顶住上颌首,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嗤笑。

    “你们看着人,可别教我这三姐姐这么快就死了,父亲新投资的一处花楼中可还是差了不少好货。”

    其他人闻言皆是倒吸一口冷气,大少爷的意思居然是打算将这同父异母的姐姐送到那等腌臜之地,做那伺候人的活计。

    莫由来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后背早已被冷寒浸湿。

    其他跟着一同欺负过那位彘奴之人,此时恨不得里面寻一个空旷之地悬梁自尽都好比过受如此非人折磨。

    一个下午的时间,整个何府鸡飞狗跳,到处弥漫着浓得挥散不去的浓重血腥味,不知引来多少只秃鹰飞与半空中徘徊,直到无人时随着腐肉而觅食。

    而这一切都与睡梦中的何当离并无关联,这一觉恐怕是她来到何府这么久,唯一一次睡过的安稳觉了。鼻尖弥漫的皆是好闻的清雅茉莉花香混合着晒过太阳的棉被散发着蓬松的暖洋洋之香。

    就连身上隐隐作痛发辣的伤口都被清凉的药膏所覆盖。

    接过小厮递过来擦手毛巾的何耀祖闻言,蹙着眉头,面含不耐的踏过满是血污之地,沉着阴气森森的嗓音道;“母亲找我。”满是不信与疑惑。

    身上还沾染着未散的血腥之味,无端令人心悸到不敢靠近半分。

    “回少爷,是夫人得知您今日回了府,特意让小的来请您过去。”恨不得将头低到地上的传话小厮,早已双股颤颤,强忍着想拔腿而跑的冲动。鬓角早已被冷汗打湿,更沉沦冷汗浸湿的后背。

    何耀祖转身扫了眼即使用水冲涮了一次后,依旧褪不去半分血红之色的青石板砖。嘴角拉平,独自沉咛许久,不言。

    久到连那传话小厮都快要吓得尿裤子了,方才大发慈悲的出了声道;“告诉母亲,儿子稍等一会儿便过去。”身上的血腥味实在是过浓了些,他一向不喜这个味,因为总会勾起他不大好的回忆。

    “喏。”

    东风渐急夕阳斜,一树金桂数日花。

    何当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洒尽,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时。

    可是睁开眼却没有见到哥哥,神色不禁有几分黯淡,更多的是不可用言语诉说的恐慌之意。她怕,怕哥哥不在的时候,那些人又会突然闯进来,对着她又打又骂,拿着鞭子抽打着一样的地狱折磨。

    可是又伸出手摸了摸身下触感良好的锦被,还有入目所及的精致家具摆设,方才有了几分真实感。露出没有几颗的小米牙齿,笑得傻呵呵的。

    此时她肚子很饿,却不敢轻易的走出紧闭的房门半步,唯恐再一次遭遇了那样的噩梦。

    小心翼翼挪动着打了石膏的木条固定着的手脚挪动在小紫檀木如意百合缠枝绕的圆木桌上,踮高了脚丫子。方才看见上面除了摆放着一碗黑糊糊,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药汁后,还有彩色珐琅纤丝金边花纹白瓷碗里盛放着的几块碧绿绿豆糕。

    口腔中不受控制的轻咽了好几大口唾液,她还听到了自己肚皮里头打鼓的声音,她就偷偷的吃那么一块。哥哥应该不会生气吧?就那么一块应该不会被发现的才对?

    想着,瘦小单薄得就像是一骨头上覆盖着薄薄一层皮肉的手,不受控制的抓住了离她最近的一刻绿豆糕。拿到手上的时候还左顾右盼的看了好一会儿,生怕再一次从哪里有人跑出来,将她踹翻在地,指着鼻子骂她是小偷,偷东西。

    可是她明明没有偷,为什么那些人都不相信她。

    想着,不禁又有了几分委屈之色,难过到了极点。

    可是就算是在难过,东西也还是得要吃的。小小一个的何当离抓着手里那块小小的,四四方方的绿豆糕,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的在圆木桌旁,就像一只老鼠一样小口小口舔食着手里分量不大,正好足矣成人一口一个的绿豆糕。

    即使她吃得在小口,那块绿豆糕还是很快见了底,而此刻肚子饿得越发难受了。口腔中更是弥漫着方才绿豆糕吃后残留下去的清甜之香。

    此时脑海中也在天人交战,她要是在吃一块。哥哥是不是也肯定不会发现的,就那么一块。

    许是这个想法说服了她自己,手不受控制的又拿了一块又一块。

    等她还想拿的时候,才发现盘子里的糕点早已见了底,此刻一张脸顿时吓得苍白一片,双手双脚都在不受控制的哆嗦着,一不小心,一个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处,又是疼得一阵呲牙咧嘴,倒抽冷气。

    不巧,那扇原先紧闭的黄梨木雕花木门正被推开,一只白底湖青色银绣靴子率先映入眼帘。随后是一角浅蓝色云纹袍角,而后在落日橘黄色余晖下折射/而进的清隽少年。

    “彘娘醒了。”已经重新洗完澡后的何耀祖完全换了一身衣裳,只是双目间笼罩徘徊的阴郁之气不减反增。

    “哥...哥哥你回来了。”何当离如今还处在不小心将糕点全部给吃完了的恐惧心理中,就连说话的嗓音都带着糯糯的颤音,典型的就像是一只被吓傻了兔子,若是她真长了兔子耳朵,说不定还能看见她因恐惧而打成了蝴蝶结。

    “嗯。”何耀祖进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桌子上已经被吃空后剩下的空盘子,在连想到她的反应,不难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是胆子又小又可怜,偏偏还生了一张那么好的相貌,倒不知是说幸还是不幸。

    将人招呼到床边,下巴微扬,居高临下看着她道;“彘娘可觉得那糕点可曾好吃。”

    “好....好吃...。”被主人发现她偷吃了东西,无论如何她都会有些不好意思。小脸红扑扑的,手指紧张无措的交缠在一切,低垂着脑袋,俨然一副做错了事等待批评的小孩。

    “那彘娘还想不想在吃。”略带几分蛊惑之意,正在循循善诱着可怜的笨兔子。

    “想。”没有犹豫的直接回答,就连现在嘴里还残留着刚才糕点清香甜美的味道。

    何况她刚才吃的那几块小小绿豆糕压根不顶饱,就连现在肚子还是饿着。

    “可是彘娘要知道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才行。这个哥哥可是很久之前就同彘娘说过的。”这一次回来后的何耀祖还带回来了不少孤本,趁着他养的好狗狗身体还未好,不如试试其他地方。

    好像光是那么想一下,就忍不住目光幽暗深沉下来,喉节上下滚动,而后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笑意。

    何当离当然知道,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手指头无措的咬在嘴里。可是她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才能令哥哥高兴,一张白嫩的小脸上的五官都差点儿要皱成一团了。

    “哥哥这里正好有几本画册,彘娘不若看了便明白了。”他原先是打算买话本的,可是连想到那蠢兔子不识字,只能转而拿了不少图册精美的画本。

    字看不懂,总不能连画都看不懂吧。

    那时候还惹来几位好友的取笑,说他终于明白男女之间的情事了,他那时只是笑笑不言。

    “画..画本?”何当离还不知道什么是画本,只是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哥哥递过来的,薄薄几本的小册子。

    而后翻看,然后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上面的俩个不穿衣服的妖精打架。

    一张白瓷小脸瞬间红成了一颗小西红柿,差点儿就连脑袋上都臊得要冒烟了。

    余眼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正笑盈盈盯着自己看的哥哥,一张脸更是红得能滴血。哥哥,哥哥他怎么能给自己看这种书。

    “彘娘可看得懂。”可有时候,有人偏偏不曾想轻易的放过她。

    “若是有哪里不懂的,不妨来问哥哥,哥哥可是很乐意给彘娘解答的。”何耀祖双眉间盘绕的阴翳煞气倒是散了几分,却是重新染上了其他意味不明的笑意。

    修长的手指上带着薄薄的一层茧子,冷硬的挑起她下巴,使之与其对视。

    “哥哥给彘娘看这个做什么。”因过度紧张而吞咽了一大口唾液下喉的何当离坎坷不安的问出了声,此刻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中满是氤氲弥漫着朦胧水汽。眉梢间似染了娇艳的海棠花色,妩媚得想漂浮在春日湖水上的春光。

    白嫩的肌肤上满是包裹着绷带与固定的木条,却依旧丝毫不掩那张脸的好颜色。

    “这可是好东西,彘娘以后学了可是要用来伺候哥哥的。”何耀祖翻开其中一本,找到其中一页,伸出手指指了指,颇有几分浪荡子弟的笑,道;“彘娘看着这画中图,现在学着来伺候哥哥可好。”

    “???”

    何当离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嘴里就被强行塞了东西。堵得她难受,唾液不受控制的从嘴角便下滑落,眼眶微红。

    “呜呜呜。”堵到了嗓子眼的东西难受得想哭。

    整个人撑跪拜的姿势,双手无力的撑在何耀祖双腿上。更不敢用力咬下。

    生怕惹了哥哥生气,到时候等待她前来的恐怕是更为严重的折磨。

    孰是孰非,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那本洒落的画册正好被窗棂外吹进来的一抹清风拂过,翻过了下一页。

    窗外不知何时下去了蒙蒙细雨,烟雨朦胧好似江南三月。风雨飘落打落了满地金黄香雨,带来凉爽的清风驱赶几分夏日炎热,好像是在宣誓着即将入秋的高傲姿态。

    何当离直到半夜吃饭的时候,小小的嘴巴还难受得合不拢,就连旁边还有着印子。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哭狠到了极点。

    “哥哥,下一次能不能不要这样了,彘娘难受。”难受到她现在嗓子眼还残留着反胃的痕迹,嘴巴也破皮了,现在只要一不小心碰到就难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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