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将军你命中带煞 > 上册 一百一十九、我想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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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醒了,生活还在继续。

    梦可以说是一成不变,由回忆与臆想所构建幻想而出的虚拟世界。可生活不是,因为它往往有未知的考验与挫折在等待着你,当然,惊喜也会有,不过那是少之又少。

    多的是碌碌无为的日复一日。

    醒来后的何当离再三婉言拒绝了继续在宫内养病居住的理由,她虽早已答应了帝王条件,可是却并不意味着她就要折断自己羽翼,成为这牢笼中的万千金丝雀无二。她是雄鹰,有着广阔的天宸,即使一朝被束缚住又当如何。

    不过今日的太阳好像有些格外的刺目,伸出苍白得有些透明的手遮挡住了几缕阳光,鸦青色睫毛半垂,遮下眸中暗沉深思。

    事情一如她所预料的一样,却又隐隐有那么几分不同。

    她也在短短几月中,从人人羡艳的玉面郎君到阶下之囚,葬送了自己最好兄弟的命。而后在是成了令人所不耻的兔儿爷,不过在如何,日子还得过下去。

    即使三人谣言猛如虎,杀人与无形之间又当有何。唯一幸运的是,她的女子之身并未暴露,这不知是否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夜已深,夜凉如水,万家灯火齐照明,秋香金桂飘万家。

    何当离是在皇城中最近宵禁时离去的,因为她不喜欢自己被当成一个猴子遭人围观,指指点点。即使现如今的她早已沦为人前人后茶余饭后的笑谈与猴戏又如何。

    可即使猴子明知自己是猴,仍是不想被别人当戏看。

    蹉跎着脚步,徘徊与热闹的与之格格不入的繁华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咸香的油炸四喜果子,红烧肉丸子。甜滋滋的桂花糕,麦芽糖,驴打滚还有着凉爽入喉的仙草冻,羊奶粒子凉茶,民生百态,各有所爱。

    虎威将军府五个大字在酒红色灯笼的照耀下,笼罩出别样姿态。有人认为是权力的象征也有人不屑更多的是仰慕。

    可是又是多么的讽刺,她发现即使过了那么久。她还是没有家,甚至身上背负的罪孽越来越深,多到连骨头缝隙里也被浸染而透。

    古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如,她却非如此。只是在青砖碧瓦的门边上遇到了一个鬼鬼祟祟之人身影。眉心微跳,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滋味。

    苏言自从那件事爆出来后,已经一连在将军府外徘徊了三个晚上,连日来的不曾安睡。导致眼下乌青一圈,就连光洁的下巴处都冒出不少细密扎手的青色胡渣,就连衣衫都不复往日整洁,皱巴巴得像在地上打滚后加多日泡发的咸菜。

    他也不知道自己发的什么疯,简直就跟一个偷窥的跟踪狂一样。想要看看她,即使只是远远的看上那么一眼也好,虽然他知道如今她定是不会在府中,可是心里总想存在了那么几分侥幸的心理。

    他想安慰她,说这都不是她的错,更不是她的选择,而是在盛大皇权的威迫下不得不处。可是即使心里藏了再多的话,他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立场来说,毕竟他们之间仅有的情分早已随着他魔怔癫狂下的一巴掌云消风散了。

    有道是再多的稿子都是有口难开。

    他更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遇到她,一瞬间甚至能听到心口‘噗噗噗’剧烈跳动声,那么的强烈那么的炙热,仿佛下一秒就要意随主人到那心心念念之人脚边。

    “你在这里做什么?”何当离踏着皎洁月色而来,一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无色。原先在合身不过的朱红牡丹纹锦袍,此刻穿来竟是显得有几分宽大骨消之态。

    清冽得近乎无情的声音至耳畔响起,才令人惊觉恍惚起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阿,,,阿离.....我想来和你说对不起,还有你不要在意那些人说的,我相信阿离你肯定不是那种人。而且无论阿离是个怎么样的人我都喜欢,我希望阿离能每天开心。”似乎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才不至于在她面前结巴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可是这说的都是什么狗屁话啊!

    简直就像是前言不搭后的幼稚发言,一张脸更是徒然涨红。

    “阿离你肚子饿不饿,我学会了做白糖糕,等下做给你吃好不好。只要是你喜欢的,以后我都会学着尝试做给你吃,你能不能不要别不理我,当我是陌生人一样,我不喜欢那样更不喜欢看到你难过的表情。”苏言态度诚恳到近乎哀求,就连语调都染上了哀愁之色。

    他不喜欢阿离这样对他的感觉,因为令他很难受,难受得恨不得将心剜出来一样生疼。

    可是他发现平日里引经据典,舌战群儒的本事一到了面对她的时候。竟舌头打结得连三岁稚儿都不如,反倒是越描越黑,一张脸更是爆红到彻底。

    见人沉咛不言,苏言以为她并没有马上反驳,说明他还有几分挽回的地步,心里顿时攀爬上了一丝侥幸的喜意。可是在下一秒,一句话就彻彻底底将他拉回了比现实更不堪的地步,牢牢的盯住在了原地。

    甚至他都没有勇气再一次伸出手,卑微下贱到尘埃的拉着她不放。喉咙发堵,良久,鼻酸眼涩的顺着墙角缓缓下滑,直到轮为偌大深处夜色中的一个小黑点。

    只因为那轻飘飘的,好似风一吹来便散得了无痕迹的厌恶之言。

    “我讨厌打女人的男人,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

    何当离回了府中,莫名有几分烦躁之意,渡步在房间走来走去。光是头发就不知道扯断了几根。

    亭院花枝花叶花蔓深几许,点点清风随花落。

    朦胧皎洁的银辉色月光下,一身红纱妖娆得摇曳生姿。画着艳丽妆容的艳鬼踩着月色,端着几碟易消食的小菜前来。

    像极了聊斋志异里,勾人心魂的狐妖一流。

    上好的黄梨雕花百合缠木门并为紧闭,只稍那么轻轻一推,便开了。

    屋内并未燃灯,只有少许银辉月光顺着红木精致雕花窗棂折射而进。随着院中树梢晃动摇曳,影影绰绰得倒映出一副黑白山水墨画。

    “将军,奴给您备了些清淡小食最是适合消化不过。现夜已深,莫要过多忧愁才好。”那件震惊满朝朝野之事,大得简直连一些久居深闺高墙的女子都早已得知。而作为时时刻刻关注着她之人的沉香,更是不会放过有关于她任何的一丝一毫消息。

    无论是好与坏,只要是关于她的,他都想要知道。

    见人不言,并未在多说什么,而是将手中乌木托盘中的小食放圆木桌上。又寻了火石照明,燃了一二俩盏不甚明亮的烛火,只是他人却不如表面上风平浪静,反倒是有着一头丑陋的野兽在狰狞不安的叫嚣着嫉妒。

    嫉妒什么,自然嫉妒是那些能长久陪在阿离身边之人,还有仗着为帝者,不顾他人强愿强取豪夺之人。

    “将军,可是头疼,奴最近新学了一套按摩的手法,正好可以给将军试试。”沉香乖巧得就像是一只早已被驯服的奴隶,准确的来说。更想是将一切深沉情绪都埋藏在深渊之下的猎人。

    “不要,你下去吧。”此刻的何当离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她此刻太过于渴望一人独处,更多的想理理最近一段时间来所发生之事。

    甚至还有樊凡坠落山崖那一幕给她的冲击实在过大,以至于都堪比幼年阴影。

    “奴陪将军。”沉香妩媚的笑着,却态度强硬的并不曾离去。因为他明白,此刻的阿离是最为脆弱,最为需要人陪的时候,也是他最有可能进攻她心房的机会。

    有道是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懂得利用一切。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贪心了,不止是希望要阿离的人,更想要的是阿离的心,只属于他沉香一人的。

    何当离闻言蹙眉不喜,她不喜欢任何人违背她的命令,何况还是一个玩物一样的存在。即使对方是公子的弟弟,可是他却并不是公子。

    面目冷峻似带几分寒意,不由冷下了声道;“本将军话不喜说三遍。”连带着最后一丝耐性也要即将用光。

    沉香却并没有被她冰冷如霜的模样给震慑住,而是大着胆子上前几步。将这身形比自己还略矮几分的阿离拥进了怀中,温热的呼吸细细薄薄均匀的喷洒着她脸颊处,更是令她心生不耐。

    “奴不走,奴想陪陪将军。奴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将军了,奴想将军。”话中满是真心实意,不参加着半分水分。

    因为他是真的很想她,想到就连学着女子给她缝补衣物时都能会想起她,听闻那些事后。不是吃惊与其他,更加的是心疼,还有唾弃自己的无能,身为一个男人却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何其窝囊,何其可悲。

    “阿离你给我抱抱好不好,就那么一会儿,奴好想你。”

    当人最为脆弱的时候,最为需要的不是其他,而是一个在简单不过的拥抱。好像只有那样,所有的苦难和忧愁都能消远而去。

    月光下,青石墙头下,一个孤寂的影子因被拉扯得过长而显得有些扭曲。

    桂花留晚色,帘影淡秋光。 靡靡风还落,菲菲夜未央。

    一夜无梦,红烛泪流方逝干。点点斑痕似红梅,鸡鸣破晓晨三时。

    天青色桂花绕山茶花的枕边是泼墨青丝相交缠,密不可分得就像一幅在唯美宁静不过的山水墨画。

    卷翘的鸦青色睫毛颤了颤,透露着主人马上要醒过来的事实。

    早已经醒过来的男人这才有几分依依不舍的收回近乎贪婪注视的目光,只是唇角微勾露出了一抹浅浅笑意。

    “早上好,阿离。”即使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当清晨醒来时,他身上的衣袍尽褪。光溜溜得就像一条白得发光的泥鳅钻在她的被窝里,可身形却非是那种单薄的瘦,而是有着好看的流畅线条。

    瘦而不柴,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惯是她一向最喜的那类,不过比之其他几人,却是略显几分单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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