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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画得很不错，整个妆容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只要再细微调整一下细节部分，就是一个完美的妆容了。”白若观本以为这样子的夸赞能让姜软言开心起来，然而一转眼，看见姜软言哭丧着脸。
“还要调整啊？我都添了很多细节了。”她那委屈的样子让白若观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样惨不忍睹的脸居然还画了细节部分？她真的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姜软言上前指着小丫鬟的脸，自己开始介绍。
“像眼影部分我特地加了一些黑色和棕色，这样就能看得出，这块土地有多种土质，营养丰富，种出来的庄稼长得肯定好，这都是我跟素芝学的。”
白若观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把那一天在田里学的种庄稼的知识用到这上面来了。
“还有啊，我在她的眼尾处点缀了绿色，这些象征什么？象征这片土地上已经有绿草发芽了，生机勃勃的样子，这哪个农民伯伯看了会不喜欢？”
白若观站在原地都不知道自己听见了些什么，她当时还以为眼角那么绿色，是因为刷子没有处理干净不小心拨上去的。
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是姜软言故意画的！
“那你怎么不在画棵大树啊？这样农民伯伯在旁边种地的时候还能乘凉。”白若观都有些无语了。
“我想画来着，可是我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姑娘的额头如此光滑，我觉得还是留作天空比较好，而你说土地我都画在眼尾了，这大树我总不能画在脸颊吧。“
姜软言一边说一边继续端详起来，那样子好像似乎真的在找位置，预谋着在姑娘脸上合适的位置给他画一棵大树。
白若观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彩妆资料全都扔掉。
“你当你这是画画呢，还什么都想往人家脸上画？”
姜软言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刚才不是你说的吗？就像画画一样可以自由发挥。”
白若观也是真的佩服姜软言这理解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经过了一天的互相折磨，吃完晚饭之后白若观早早的回到了房间。
她觉得自己教学上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一定要反思一下，不能急于再去交民主新的东西了。
可这边的姜软言却正好学，以前在自己脸上画总是手抖画不成功，现在给别人画好像变简单了许多，就更愿意去学习了。
吃完饭还拉着白若观，要求继续上课，最终白若观没有办法，给她布置了练习的任务，让她回去先治一治自己的手抖。
不管给别人还是给自己画，手抖这种问题可都是致命的。
安排完任务她便一溜烟跑回房间去了。
深夜微风习习，吹进窗户，撩动佳人耳畔的青丝，顺便带来了一丝花香。
顾沉渊推开门，见屋内的人没有再像往常那般吃着零食，看着小人书，而是在一笔一画认认真真的练毛笔字。
还挺认真呀，要不是脑袋还保持着清醒，顾沉渊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他在门口站了会儿，转身把门合上，放慢脚步走到姜软言身旁，“怎么突然想起来练毛笔字了？”
难得姜软言有这样的好兴致，千万不要打扰了她。
“还不是因为这比赛吗”姜软言嘟着嘴，好像挺不高兴的样子。
“这比赛有什么关系？”顾沉渊哭笑不得，他之前也觉得姜软言是该练练毛笔字了，可是说了多少次她说都不听，总拿自己很忙来做借口。
现在却自己主动练习起来，这还挺不可思议的。
果然，一问原来还是被迫的。
“白若观说我这人化妆的时候容易手抖，就让我先学着控制，可尝试了好几次，改变不大。“姜软言憋着嘴。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比赛到最后会这么难，我还去找了江清想着让他给我做个针灸，扎两针也许手就不抖了。”
姜软言的话可把顾沉渊吓着了。
“可是江清说没有生病不能乱扎针，随便乱扎的话，手反而可能会变得更抖的，然后他就提议我来练练毛笔字试试。”
顾沉渊听完只想笑，他现在很想知道，当时江清劝阻姜软言的时候，身体里有没有憋出内伤？
这丫头怎么会想着用针灸来治疗手抖呢？小儿麻痹和老年痴呆，他她一个都挨不着，却还有这样的想法。
看着远处姜软言，百无聊赖的在宣纸上写着一笔一画，他也心疼。
说实在的，姜软言虽然平时懒，但是因为自小就被管教得很严，所以写字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现在让她来写字，几乎对治疗手抖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写字人人都会写，我写了这么多年的字，要是能治好手抖，我现在还会抖吗？”练了一会没有耐心，姜软言就开始在一旁抱怨了。
顾沉渊来到书桌旁，看了看姜软言写的字，字迹娟秀笔风扎实，的确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那要不你换一种字体写，学一种新的字体说不定就能好些了？”
练字的确能让人更好的学习怎么控制手腕的力量，但是姜软言已经是成年人了，自己已经形成了特有的风格。
再练字对她的手腕控制力并不会有多大的提高，所以顾沉渊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劝她做新的尝试。
“能有什么用啊？到时候我是在人家脸上化妆，又不是在人家脸上写字。”
说话间姜软言又写满了一张宣纸。
“那实在不行，你就自己找个小丫鬟来练习呗。”顾沉渊语气轻巧，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在济世堂里找这一个小丫鬟还不容易吗？
虽然在晚上，但也有值夜的小丫头啊，姜软言这么想念化妆，陪她练练还不比值夜班有意思吗？
“找不到的，他们现在一听到我叫人派来的都是小仆，小丫鬟一个都不愿意来，今天下午已经尝试过了。”
那些小丫鬟看到姜软言走过来，都热情的迎上去，但一听说是要拿自己练习化妆，立马哆哆嗦嗦的吓跑了。
几个胆子大的也就只能和她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忙，没办法帮忙，之后也赶紧跑了。
顾沉渊还觉得奇怪，“你是化妆又不是扎针，他们那么怕你干什么？”
姜软言放下毛笔，现在连练字的兴趣都没有了。
“化妆是不痛，但是她们害怕看到我化完之后镜子里自己的样子，怕留下阴影，所以一个都不愿意来。”
姜软言心中也埋怨，她觉得自己画得还可以啊，可是这些小丫鬟们都不配合她。
就连白若观也是这样，姜软言觉得今天她的话似乎用尽了她这辈子委婉的句子，要是换作别人的话，指不定都被说成什么样了。
“那不行的话你就找小仆话化嘛，虽说性别上有差异，但你也只是练习嘛，画谁不一样呢？”
顾沉渊不想看着姜软言这么颓废，想要找到一种方法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没用的，小丫鬟们一跑小仆立马也觉得自己很危险，我还没走近呢，他们就立马跑远了。”
顾沉渊也不得不佩服济世堂的小仆们，也是个顶个的聪明。
当初还以为筛选些机灵，聪明的人在姜软言旁边能帮到她，结果现在看来，反而是帮不上忙了。
这回换成顾沉渊沉默了，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用了。
“别想了，济世堂里所有的人我都问过了，江清说有新进的药材需要归类，他要去盯着，江祠也说还有公文要看，江晨说要值夜班，西泽忙着搞他的发明……”
姜软言一一列举，每个人的理由好像都很充分。
“虽然我看他桌上什么也没有。”但她也不傻，那会那么巧，突然大家都有事情要忙。
姜软言现在沮丧得，连眼角都耷拉下来了，她就知道自己差劲，却没想到会差劲到这样的地步。
居然问遍了济世堂，都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她。就算顾沉渊来了也帮不上她的忙。
屋子一下安静了下来，顾沉渊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别灰心，肯定有办法解决的，来，我陪你一起练字。”
在顾沉渊转身拿起毛笔的那一刻，姜软言看到了他干净的面庞。
“等等！”她一手抓住男子的衣袖。
“怎么了？”
“要不你陪我练吧？”
顾沉渊的瞳孔瞬间放大了无数倍，姜软言化的妆有多可怕他是没有见过，但他好歹也是殿下的身份。
就算在济世堂人人都认识们，没有君臣的分别，可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敢呀。
姜软言要拿他练习的可是女妆，就算画的成功了那也是女妆，顶在他一个男人的脸上没有被人看见也是害羞的。
哪怕只有他和姜软言知道，他都会觉得不自在，
可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他就看到姜软言眼底的哀求。
“拜托了，你现在是我唯一的机会了，你说我现在在这练毛笔字能有什么用呢？无非就是之后字写得再漂亮一点，对化妆根本就没有帮助啊。”
她还叹了一口气，“我虽然知道这不是我的的强项，但是在比赛的时候我也不想表现的那么差劲，至少怎么样也要画得能看吧。”
姜软言委屈的小脸蛋，顾沉渊实在没办法开口，可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又圆又大的月亮。
他知道这夜空下，还有很多人盯着这间房屋呢。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姜软言也看到了窗外，瞬间也想起了暗卫的事，立马跑过去将窗子关上。
“没关系，我们把门窗都关起来，让他们看不见，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姜软言把最后的借口也给解决了。
顾沉渊无奈的笑了笑，就算不解决，他也不舍得拒绝她的，“那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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