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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说,这样的游戏没几个人玩得起,沈卿晚的强大心脏承受力也是一步步锻炼出来的。

    所以说,哪怕沈易佳在这件事情上也撇不清,幕后也有一个强大的推手,那才是沈卿晚忌惮的。

    如今的相府,可以说是在沈卿晚眼皮子底下过着每一天,就连六姨娘关在自己房里每天不出门,都干了些什么也没逃开沈卿晚的眼睛。

    但即便是这样,此人还能收买她院子的人,在她院子下手,这能力还不值得忌惮?

    最重要的是,看她不使用追梦香,就变着法子让她用,这手段明显有恃无恐。

    只不过幕后之人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发觉而已。

    想到这里,沈卿晚面色有些凝重,看着阿木和叶嬷嬷说道:“这种内宅的小事儿就不要去烦王爷,有些事情,男人插手也不好。”

    阿木和叶嬷嬷点头,其实也没打算说。

    内宅的事情,还是靠女人解决吧!

    若是王爷知道了,动作一大,肯定让对手有机可趁,前阵子因为重伤而潜伏下来的目标瞬间又会大起来。

    而王爷出手去对付内宅的人,只怕会引起更多的连锁反应,这不可取。

    这天晚上,不只沈卿晚有些睡不着,还有人夜不能寐,整沈不眠。

    沈易佳算是第一个进入秦王府的,秦王白天还打了脸,一群被赐给秦王的女人都表示了关注。

    褚芝萍等着丫鬟回报了消息,神色间闪过疑惑。

    “秦王殿下在沈侍妾房里过沈了,据说气氛还不错,这白天不是不喜吗?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儿?”丫鬟更是想不明白,只能开口问。

    褚芝萍摇了摇头,准备上床睡觉了:“不过是个简单的下马威,沈易佳敢在家里绣大红嫁衣该当如此,就是不知道她如何过关的?”

    秦王府毕竟不那么简单,一般人想要打听细微的消息很难,大多看到的是秦王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真假不定。

    虽然躺在了床上,可褚芝萍辗转难眠,自己未来的夫君,现在搂着别的女人过沈,哪怕再懂规矩也不是不会受伤。

    褚芝萍早有很多的心理准备,第一次尝到这种感觉也很难受,可是她除了忍耐,别无她法。

    相对的,徐诗雅直接没有睡,整个人显得焦躁不已,做什么都静不下来,干脆拿着剪刀不断毁灭着无用的布匹。

    “沈易佳?不过是个侍妾,拿什么跟本小姐比,等本小姐进府,要你好看……”徐诗雅一边剪一边嘀咕,那神情反应有点吓人。

    旁边的丫鬟看了也不敢上前去劝,只能垂眸,安静的站着。

    姚意欢的反应则是有些微妙,要让她就这么放弃十六那是不可能的。

    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姚意欢对段钰远已经有了很深的执念。

    可是选秀过后接连出的事情对姚意欢是很多的打击,只要关于段钰远,关于沈卿晚就没有一件顺利过。

    姚意欢恨得牙痒痒,却也不得不先考虑秦王这边。

    只有抓住了秦王,才能更好的想个人问题,姚意欢显然已经意识到了本质。

    所以说,今儿个沈易佳进府,姚意欢还是表示了关注。

    姚意欢暂时对沈卿晚有些悚,对沈卿晚的庶姐自然也就不放心。

    可是关注也不能做什么,姚意欢在镇国侯府安静得有些可怕。

    而段钰远受伤很重,姚意欢也不敢做什么,只能干着急,最多以镇国侯的名义送了不少药材,还是跟随大流才不显眼。

    沈卿晚可不知道因为她的关系,姚意欢将沈易佳列为了重点“照顾”对象,否则,会很开心的。

    反正都是和她不太对付的人,自然怎么互咬就成了。

    此刻的沈易佳并不好过,还没有从差点被掐死的死亡阴影中彻底恢复,却被秦王暴力上了,完全没有预想中的旖旎情浓,花烛美好。

    男人动作粗鲁,这女人第一次就是活受罪。

    沈易佳痛到了极致却不敢乱叫,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巾。

    她并不相信这些都是沈卿晚经历过的,当初沈卿晚虽然没有她这么惨,可到底不太愉快。

    因为秦王看出沈卿晚其实不太想嫁给他,男人自尊心受挫,进府那天晚上完全是带着惩罚的做一切。

    沈易佳只觉得上天不公平,凭什么沈卿晚就能得到秦王的“温柔以待”,换成是她就得承受这样的难堪?

    一时之间,沈易佳重生的优越感,在相府被捧出来的清高,瞬间支离破碎。

    她第一次体会到,在王府,她地位太低,有些事情不仅仅是下人会看碟下菜,来自秦王的难堪才更加躲不了。

    沈易佳心下也更加怨恨嫉妒沈卿晚,都是一样的侍妾,为什么就能那么不同命?

    如果沈卿晚知道沈易佳的想法,一定会语重心长的告诉她,没有什么不同的,只不过私下里那些事儿,没有人会蠢到拿给别人看。

    前世沈易佳没有嫁过人,整颗心一直保持着少女的心态,看到的东西自然不同。

    所以说,沈易佳会知道的,所有痛苦和灾难才刚开始。

    所幸这条路是沈易佳自己选的,自然有一种执拗,无论多苦都咬牙撑下去,只为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何况,她如今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秦王府暂时就沈易佳一个女人,还起不了太大的波澜。

    有通房丫头又比沈易佳矮了一截,自然躲着不见,不会专门凑上来找虐。

    因为她们在秦王身边有些日子了,对于秦王实际性情比沈易佳更了解,一个个安分得很。

    这个冬天越来越冷,在皇帝的提心吊胆中,好歹没有发生去年那样的雪灾,好多人都一起松了口气。

    凌祈是地大物博,没有什么太过特殊的环境地域,可相对安全的结果就是抵御天灾的能力弱。

    每次天灾降临都得花巨大的人力物力,还会死掉不少人。

    对于国库来说,真是一种不定期的严重负担。

    所幸过年了,地方官员都回京述职,会上缴一年的财政税收。

    国库就算不能填满,可好歹能有银子花。

    若不然,皇帝也不敢过年这么奢侈。

    很快到了小年沈的前一天,也就是七皇子娶正妃的日子。

    凌祈皇朝的京城是不容易下雪的,哪怕是去年的雪灾严重,京城也不过是飘了几朵雪花,连地面都没有铺上。

    而十二月二十二这天,天气还算不错,虽然有冷风刮脸,可看起来还不错。

    沈卿晚梳着灵蛇髻,斜插一支镂花云团步摇,身着一袭浅青色的素绒绣花袄,脚登一双软底珍珠绣鞋,披了一件月白披风出门。

    刚出蘅芜苑的院子,沈卿晚就看见有马车等着,乔英掀起了车帘:“六小姐快上来吧,外面怪冷的。”

    沈卿晚顿了顿,这才想起相府有主母了,她不会一个人去齐王府的。

    而且,因为她的关系,相府有帖子,乔英自然是要去的,不仅如此,还准备带了沈子钰去。

    沈卿晚瞥了一眼另外的马车,除了沈子钰也没有谁了。

    依言上了马车,沈卿晚随着马车行动的摇晃,觉得这还挺不习惯的,幸好昨天已经让段钰远不要来接她,否则岂不是要空等一场?

    看了一眼乔英,才发现她相对普通的容颜真打扮起来还是很耐看的。

    大红的绣花袄子,一套金头面全戴在头上,隆重无比,可沈卿晚看着眼睛一抽,老感觉很重的样子。

    转念一想,这是乔英嫁入相府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现在正式场合,隆重些也是应该的。

    虽然主母带着女儿是应该的,可乔英未免没有打着借她势的主意。

    相府本来就游离在圈子之外,以前的顾阳汐从来不浪费时间去应酬,或者说,懒得去给相府挣脸。

    加上三年没有主母,足够让相府距离圈子更远。

    乔英又是继夫人,如果没有人带着,很难进入全是贵妇的圈子。

    难怪会在她院子门口直接接人,沈卿晚顿时明白了乔英的打算。

    至于那沈子钰,不用猜,肯定是沈城让带去的。

    只不过,沈城不带儿子,却让乔英带着,这是什么道理?

    乔英自己的事儿就一大堆,还怎么将沈子钰带进男人的圈子?

    正有点没想明白,到了地方,沈卿晚就瞬间明白了。

    沈子钰这是冲着段钰远去的,有段钰远带着,沈子钰很快就能打入男人圈子的内部,那容易了不只十倍。

    虽然段钰远总是毒舌这点让人不敢招惹,可王爷的身份也没有人敢忽视。

    最重要的是,众人也明白,只要不特意去找段钰远的麻烦,段钰远也不会逮着谁都放地图炮,所以看在他面子上,众人肯定也给沈子钰脸。

    发现了沈城的打算,沈卿晚脸色瞬间冷了,在马车上还能应付着乔英的搭话,任由她借一点势,凡事不能做得太绝。

    可牵扯到段钰远,沈卿晚就不高兴,而且不容许。

    别说段钰远没有损失,大大小小都是欠的人情。

    将来别人介绍阿猫阿狗,段钰远也就得给脸。

    身为楚王,有些事情可以任性,可也不能将满朝文武都给得罪了。

    所以说,这损失大了去。

    一看到沈卿晚的脸冷下来,乔英心里就叹气了,她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这么有前途的嫡女不关心就算了,想到好处就上赶着贴,还玩先斩后奏,换成谁会高兴?

    难怪沈卿晚对相府的感情很淡,淡到让她有些心惊,以前不好好经营,只想着要好处,几万两银子能弥补什么?

    乔英已经发现,相府最不缺钱的就是沈卿晚,不知道当初顾阳汐到底给女儿留了多少东西?指不定人家根本不缺嫁妆,以为几万两就能买到感情么?

    乔英本来是不同意沈城这么做的,可是沈城坚持,老夫人在劝,她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现在看来,连她想借的势都别想成功了。

    难得的一次机会,乔英忍不住有些颓然。

    亏得她在马车上努力拉关系,沈卿晚主意很正,根本就不吃忽悠那一套。

    段钰远来得相对早一点,可是没有急着进去,等沈卿晚到了才下马车,无视了相府其他人。

    沈卿晚不再理会乔英,走了过去:“你都还好吧!”

    段钰远这装得未免也太过了,脸色白得像纸,故意穿了比较大一点的衣服,让他看起来特别单薄。

    虽然这次脱胎换骨也的确让段钰远瘦到了极致,可故意这么穿着明显是更加凸突弱不禁风。

    最重要的是,偶尔还会咳嗽,整个人虚弱得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这是段钰远“重伤”后第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这幅模样看起来比十四王爷还惨。

    所以,段钰远一下马车,很多双眼睛都看了过来,把沈卿晚也惊了一跳,玩得好大……

    “咳咳……”段钰远吹了冷风,咳了两声之后脸色更白了,低声说道:“师父说,按照断空之毒的解毒时间,我应该就是这样子的,做戏自然要做全套。”

    沈卿晚哭笑不得,总觉得百里夙其实有点满足他的恶趣味,虽然也说得没错。

    可是一般情况下,真要惨成这样,不该直接呆在王府不来吗?

    看十四王爷若是不想出现,身体不适就是最好的借口,大家都知道情况,自然也接受这种理由。

    “消失很久了,也该出现了,让他们看看我的情况,免得王府总是有些小贼。”段钰远低声说道。

    “姐夫,你身体没事儿吧?”一个天真的声音插足了进来,显得特别无辜。

    沈卿晚笑意隐去,眉头微皱,看着主动凑过来的沈子钰。

    果然,刚才看见沈子钰瞧见王府马车的眼神,她猜测沈城的打算是对的。

    当别人都是傻瓜,以为这种事情做得很隐蔽不成?

    段钰远这几天也忙,皇宫那摊子事儿不参合,可忙自己的事儿。

    为了不挨打,自然要做很多准备,不断增强自己的实力。

    所以,他跟沈卿晚好久没见面了,正想好好说会儿话,被沈子钰这横插一杠子的一句问懵了。

    段钰远对沈子钰几乎没什么印象,一时间没反应,只转头看着沈卿晚,虽然那两个字他很喜欢,可沈卿晚对相府那一家子并不怎么待见,不是谁都可以这么叫他的。

    “咳咳……”段钰远用咳嗽来掩饰发愣,实际上是将决定权给了沈卿晚。

    他的态度,自然跟着沈卿晚走的。

    沈卿晚看了沈子钰一眼,瞧出了他的紧张。

    明明是依靠她才搭上段钰远的,却又想跳过她跟段钰远接触?这想法得多么大男人才想得出来?

    最重要的是,沈城可以这么教儿子,可凭什么认为别的男人会跟他一样?

    沈卿晚知道沈城都怎么想的,觉得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没资格插手。

    一边利用,一边嫌弃,永远是沈城干得出来的,只不过别人为什么要按照他的想法来?那根本就并非正常好么?

    “弟弟不要叫错了,这是你‘六姐夫’,你‘姐夫’在哪儿呢!”沈卿晚果然没客气,看到秦王府的马车就扬了扬下颌。

    沈子钰从来只叫沈易佳“姐姐”,那么现在就要守规矩。

    不管那称呼都是谁教的区别待遇,可不是他说变就能变的。

    闻言,段钰远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沈子钰,听出了里面的区别,他自然不用理会。

    沈子钰愣了一下,看见沈卿晚这么不客气的打脸,面色绷紧,翻着怒气。

    当然,这里面还有恼羞成怒。

    沈子钰这才知道,沈卿晚其实一直都知道的,那些称呼的差别,只是不说而已。

    现在拉出来追究,他真是想不到话来反驳。

    沈子钰毕竟是缺少历练,一直在书院和相府生活,对外接触的能人很少,偏偏被沈城的大男人主义,刘姨娘的小家子气,还有沈易佳的只争朝夕所影响。

    这孩子要长得正常那真是本性战胜的一切。

    所以说,歪了的沈子钰,自己站不住脚,自然不会是沈卿晚对手。

    乔英本来站得远,稍微靠近一点只是怕这两姐弟闹起来,听到沈卿晚满含讽刺的话也有些惊讶。

    沈子钰以前都是这么对沈卿晚的?这都拿什么脸来蹭沈卿晚这个人情?

    知道得越多,乔英越无语,都不明白沈城那句沈卿晚是他女儿,就该孝顺的话都是以何种心态说出口的。

    父慈子孝,在晚辈孝顺之前,还有长辈的慈爱,不是那么断章取义的只理解后半句。

    亏沈城还是二榜进士出身的读书人。

    乔英觉得沈卿晚那句话很有道理,他们想依靠,就去找秦王啊,沈易佳才是最需要孝顺的那个不是?

    不过是看秦王对沈易佳,全然没有段钰远对沈卿晚那么宠爱,沈易佳也没有沈卿晚身份高,这才想在段钰远这里要最大的好处。

    乔英顿觉没脸再待下去了,她被沈城和老夫人母子俩的无耻惊到了。

    “六小姐赶紧扶王爷进去吧,看王爷身体不舒服,这外面天冷……”乔英赶紧说道,不愿让沈子钰继续丢脸。

    沈卿晚找的是正常理由,除了蛮不讲理根本就没法反驳。

    沈卿晚看了乔英一眼,扶着段钰远进府了。

    段钰远身体确实虚弱,动作也不快。

    沈子钰瞪了乔英一眼:“爹爹难道没给你说清楚?你这是要坏我好事儿?”

    乔英冷笑一声,还真看不起沈子钰的教养:“坏你好事儿?你平日里都这么区别对待了,做什么不去抱秦王爷的大腿?二姑娘不才是你姐姐吗?你若是愿意自己继续,到时候下不了台连王府都进不去,不要怪我没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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