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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楚梓墨的脸都绿了：“我透你妈姓苏的，你要不把你碗里的荷包蛋夹我碗里，你今晚死定了！”迎面而来的杀气，让苏晗拿筷子的手都一哆嗦：“行行，你先别发火，我把蛋夹给你就是了！”
他干了坏事一秒认怂，乖乖把荷包蛋夹给了她，还附送给她两片油菜。
“多吃菜，少吃肉，你看看你的小胖脸！”
“老子身上很瘦的谢谢！”楚梓墨埋头狂吃，含糊不清道：“我是怎么都吃不胖的体质，ok？”
“你拿镜子照一照，自己是不是吃不胖体质，心里怎么一点数都没有啊？”苏晗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你信不信吃完这顿宵夜，明天睡起来你的脸就肿成面包了？”
“…你可住嘴吧！小心我拿脚丫子踹你脸！”
苏晗险先被呛到，用手捂住下巴，翻了个白眼：“正吃饭呢，能不能不讨论你的臭脚丫子？”
“姑奶奶我的脚不仅不臭，还是香喷喷的呢！你要闻吗？噫，你果然是个变态！”
“呕！我要吐了！”
“敢给我吐桌上我就让你把吐出来的再喝进去！”
“…楚梓墨你有毒啊，救命！”
吃完宵夜，苏晗在楚梓墨的“督促”下不仅刷了碗，还把锅台擦了一遍。
“…我来你家吃个泡面而已，结果还当了一回佣人呢？”他拧开水龙头洗手，头也不回地对身后人说：
“我用不用帮你把厨房的地板也拖了啊？”
明明就是一句嘲讽的话语，结果，楚梓墨顺着他的话答应了：“好啊！既然你主动提出来了，那就辛苦啦！”
“…”苏晗回头盯着她，咬牙切齿道：“我真成你家佣人了？”
“你大老远跑我家吃宵夜，煮个面快要把我家冰箱里的食材搬空，吃饱喝足了帮我打扫清理一下怎么了？”
楚梓墨说得理直气壮、一本正经，搞得苏晗无言以对。
“行行行，你说得都对，我拖！我乖乖拖地还不成么？”
“加油哈，我去客厅看电视了。”楚梓墨转身走了。
苏晗任劳任怨，把厨房地板拖得干干净净，揉着泛酸的后腰来到客厅沙发旁，忍不住好奇道：
“话说，都这个点了，你家长还没回来啊？”
楚梓墨盯着电视综艺，平静道：“我爸妈最近比较忙，估计得后半夜才能回来。”
有时候，他们干脆就不回来了。
真不知道这个家，究竟是谁的…她总觉得爸爸妈妈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苏晗摇摇头，说：“那你这不爽翻了？家里没人，你想干嘛就干嘛，多自由多自在啊？”
“你爸妈不也很忙么？”楚梓墨仰起头看着他的俊容，一字一句道：“他们整天不着家，你觉得爽么？”
这个问题把苏晗给问愣住了，过了好久，他挠了挠后脑勺，说：
“一开始是挺爽的，因为终于没人管我了，也没人在我耳边唠叨个没完了…可时间久了吧，家里确实太安静了，空荡荡的，心里不太舒服，就不想在家呆，老想往外跑。”
楚梓墨收回了视线，抿了抿嘴唇：“所以啊，这种事情总是有两面的，有好有坏。”
“我是无所谓啊，反正觉得孤单寂寞了就可以去找阿翔玩！”苏晗垂下头来，专注地望着少女的侧颜，声音不自觉柔和下来：
“你也一样。”
“嗯？”
“如果你孤单寂寞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楚梓墨心里微微一动，但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钟表指针滴答滴答，已经是凌晨了。
“哈…”苏晗困了，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困了就回家睡啊！”楚梓墨满脸不解地看着他，问：“你在我家耗什么时间？”
苏晗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道：“我在等你爸妈回来啊，不然我走了，你一个人面对这么大的房子，心里不难受么？”
“…”楚梓墨脸色一沉，站起来说：“不需要你特意留下来陪我谢谢，我爸妈很快就回来了，今天回来这么晚也是例外。”
苏晗费力睁开眼睛，眸色微深，眼里映照着客厅的光亮，透露出几分同情与怜悯。
“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你爸妈经常不回来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你瞧瞧你一副淡定的样子，肯定早就习惯了！我说的没错吧？”
“…”楚梓墨暗暗攥紧了拳头，神情不悦道：“那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乐
“你爸妈怎么样当然不关我事，老子关心的是你这个人，ok？”
苏晗的困意消散了不少，撑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大声道：“要不是因为关心在乎你，我他妈用得着在你这儿耗时间么？”
“所以说啊，你为什么要关心我在乎我？”楚梓墨轻笑着反问：“这不是在学校，也没有外人在场，你，苏晗，为什么还要假装关心在乎我的样子呢？”
苏晗的薄唇抿成一条线，本就淡漠的脸此时变得更加冷厉、不近人情。
“你什么意思？”他挑起一边眉，语气不善：“别人关心在乎你就是真的，我关心在乎你就是假的？”
“是真心的还是假装的，姓苏的你心里没点数么？”楚梓墨当场笑了起来，然而她眼底却没有染上半分笑意。
“我看心里没有数的人是你才对吧？”苏晗阴着脸步步逼近了她，声音夹杂着怒意：“楚梓墨，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对你是好是坏，你他妈一点都分不出来么？”
“我还是可以分得出别人对我是好是坏的，但唯独你，苏晗，我还真分不出来！”楚梓墨毫不退缩，大胆地迎上他炙热愤怒的眼神，语气嘲弄道：
“谁知道你是入戏太深忘了你最初的目的，还是一直都在步步为营，各种姿势挖坑等我往里跳呢？”
“…你做人就不能积极开朗一点么？一定要这么阴暗狭隘么？”
“对别人我不狭隘的，就对你这样。”楚梓墨扬起唇，笑得格外肆意：“我跟你说过的吧，在你正八经向我道歉之前，我不会把你当成朋友的。”
苏晗直勾勾看了她许久，忽道：“如果我按照你的要求向你道歉认错了，你会替我摘掉渣男的标签么？”
“我会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前，替你澄清一切！”
见眼前少女神情认真又郑重，苏晗内心只犹豫了一秒，就做了决定。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他缓缓弯下身子，单膝跪在地上，还没酝酿好怎么开口呢，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少女后面的话语：
“到了那时，我就可以转学离开A中了。”
“…什么？”苏晗一脸愕然与震惊：“你说你要转学？离开A中？”
楚梓墨点点头，用自嘲的口吻道：
“是啊，不管怎么说我都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前说了谎，在澄清一切之后，肯定是要卷铺盖走人的，哪能继续留在A中像没事人一样啊？我没那么厚脸皮的！”
苏晗立马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土灰，说：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啊！”
“…你干嘛啊？”楚梓墨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眼睛微微睁大：“你刚才不是已经跪下来准备道歉了么？你倒是道歉啊！”
苏晗一脸面无表情：“谁说我要道歉的？我没说过这种话吧？”
“那你刚才跪下来干嘛啊？”
“我刚才膝盖有点不舒服，跪了一会现在好多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么？”
苏晗被赶了出来，门砰地一声重重关闭，险先挤到他的鼻子！
“姓苏的，我问候你全家祖宗十八代谢谢！”
“…你怎么这么凶啊？”苏晗在走廊上站了一会，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溜了。
虽然夜深了，但公寓小区里的治安不错，走几步路就是一盏路灯，照亮了脚下黑漆漆的路。
就在苏晗快要离开楚梓墨家小区的时候，一辆路虎突然从身边经过，车灯快要把他的眼睛晃瞎了。
车在公寓楼下停了，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穿一身白色西装，在夜里尤为扎眼。
苏晗看到她搀扶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下了车，输了密码进了楼里。
“巧了，这阿姨跟楚梓墨住同一楼。”
扔下这么一句，少年揣兜哼着小曲儿走了。
外面传来砰砰砸门声，楚梓墨第一个想法是：那个姓苏的怎么又回来了？
她气呼呼地跑出去开门，结果，门外是喝到醉醺醺的楚鼎天。
“…爸？”
楚鼎天醉眼朦胧，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直直倒去——
“诶呦我去！重死了啊，爸你是猪么？”
楚梓墨好不容易把楚鼎天拖回了房子里，实在没力气把人送回卧室了，干脆就让这位老父亲在沙发上凑合一夜吧！
“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喝得这么醉啊？您是怎么回来的？”少女蹲在沙发边，一脸担忧道：“别告诉
我您酒驾了？哎，烦死了，妈今晚又不在家，家里连个管事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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