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重生将军心尖宠 > 第二百三十九章 恶语相向不复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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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沈安雁面目柔和,嘴角噬笑看向沈祁渊,“因为心意是想通的,他若不爱容止,容止自然能感受到。”

    沈安雁悠悠喟然,“死的人杳杳去,倒是超脱了,而活的人却留下来受苦。”

    此话脱口,沈安雁心头作痛,前世叔父不就是如此,她在他面前一剪子解脱了,可叔父呢?

    他需要活下来,为她临终箴言,帮她复仇,让她泉下闭眼。

    那时的叔父是如何熬过来的?

    沈安雁不敢想,内心酸楚得冒泡,望向沈祁渊亦充满了愧怍。

    沈祁渊听她这般说时,眼神早已黯然,独望着她,看她眼神陡转凄迷,仿佛一瞬间有什么东西联系起来,让他也禁不住动容。

    他微眨了眨湿润的眼,喟然,“不要再去想了,多想无益,更不能转圜任何。”

    沈安雁点了点头,被沈祁渊哄了好一阵儿心情才平复。

    之后因由着旁事,沈安雁不能多留,于是乘着旖旎的午后阳光逶迤离去。

    因为日头毒辣,所行之处的廊道都挂上了竹帘,将阳光裁成千丝万缕,随着偶尔风荡,帘子随着风铃飒飒而动,那丝线样的光便水波荡漾。

    沈安雁望着这样的景象,不禁将手伸出去,皮肤触及阳光被照得热烘烘的,久了便觉得疼。

    她缩回来,见白皙的皓腕有了红。

    轻玲替她擦着额上的汗,见她鬓角也洇湿了,碎发浸饱了黏在耳边,不由道:“姐儿一脑门子的汗,还往外去探,生怕中不了暑似的。”

    沈安雁淡淡一笑,将那皓腕在另一只手里把玩,灼热的触感让她在热气回肠的廊道里清明了过来,“这样的季节最是昏昏欲睡,我总要找个办法让自己清醒着,免得错失错语。”

    轻玲不由嗔怪,“哪能用这种法子清醒,岂不折磨自个儿,等回了院子,奴婢和红浅多做几个冰婆子不就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便见从廊腰缦回处款款而来一清丽身姿,婀娜着莲步逼近。

    见到沈安雁,嘴角有着隐约的笑意,“三妹妹好巧。”

    沈安雁复望了一下身后院墙,嘴角笑意更甜,“大姐姐此言差矣,此处只通叔父的渥宁阁。”

    沈安吢见她晃动着手上湘妃色绣小金鱼的团扇,人儿在影影绰绰的光下袅袅站着,仿佛水葱一样,眼神臆睐,“三妹妹这是才从叔父那处归来?”

    沈安雁轻嗯了一声,没想多回答,只是转眸看见她提着的食盒,不禁一笑,“大姐姐若是给叔父送吃食的过去,怕是晚了一步,我起先从老太太屋子里已送了一盒,他用尽了,只怕今日也吃不了什么了。”

    这话一语双关,暗指先来后到,更是提醒人去楼空。

    沈安吢的眸子果然霎时暗下,白皙的面孔笼罩在一层淡影里,嘴唇抿得紧紧,脸上是倨傲的神情,“不管叔父吃不吃,总归是我的一番心意,没有人会拒绝多出来的好心。”

    这话极是,男子三妻四妾不就是如此,他们虽有钟爱的女子,却也不会拒绝外来女子的示好。

    沈安雁看着她的趾高气昂,只觉得沾上了黏糊糊的东西,想甩又甩不掉,厌弃得紧。

    只是一瞬,沈安雁笑了起来,“大姐姐这话说得极是,既是如此,大姐姐便快去送罢,妹妹还有事,便不多言了。”

    这不是沈安吢想象的场景,她以为沈安雁会质问,会怒斥她,结果没有,她只是轻淡淡的笑,仿佛已经将沈祁渊牢牢把握在手了。

    这让沈安吢吃醋,愠怒,她爱了沈祁渊那般久。

    每一次节日的礼物,她都是绞尽了脑汁,旁人无非是由下人紧缝的绣囊,而他的,是她一针一脚亲自缝的。

    可是他从不领情,淡漠地道谢,然后搁置一旁,从未见他戴过。

    她以为是他不爱这样的玩意,毕竟堂堂威武的大将军,岂能戴这等小气的物件。

    所以她便将目光投到其它之处。

    比如他平素爱吃的,她做好了给他送去,病了,端去汤药。

    可他从来不收,也不会吃。

    她以为他素来冷肠,可是她错了。

    沈祁渊是热忱的,犹如炙铁般,但只会对着沈安雁。

    而她做了那般多,仿佛只是笑话。

    沈安吢怏怏提起嘴角,“我其实一直疑惑,三姑娘,你到底有什么好的?老太太便罢了,叔父那样的神人也为了你碾落成泥?”

    沈安雁甚少听出沈安吢说出如此情绪的话,稍微愣住,隔一会儿方笑,“大姐姐看不到不代表便没有,俗话说得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她的话尖针一样刺向沈安吢,叫她盛怒,转眼看向沈安雁脖颈上的平金绣缎,嗤了声,“三姑娘说得极是,或许是我陋见,没看见三姑娘的可取之处,可是,三姑娘大夏天的裹着脖子便是你吸引旁人的好?”

    说着,沈安吢啧的一声便去扯,尖锐的丹蔻在光下泛着寒意,仿佛是一把不避锋芒的剑,直刺向沈安雁的喉咙。

    沈安雁心下骇然,小退后半步,却仍是没躲过她的抓取。

    那斑痕张扬在青天白日下,戳瞎沈安吢的眼。

    沈安吢瞠目结舌,顷刻心上涌起怒涛。

    他们竟是到了这等地步!

    沈祁渊未再提娶沈安雁之事,他们也未有媒妁之言,红绿书纸,定贴更没交换,那么他们便是名分挂着的叔侄关系。

    他们怎么能做这么荒唐的事。

    沈安吢气得想掐死沈安雁,只是过了那么一瞬,她镇静下来,紧紧攥住平金绣缎,嗤夷道:“三姑娘从何处磕碰的,倒叫人看着惊心,还是好生遮掩住,这样的东西见不得天光。”

    随即,沈安吢看向轻玲,“你家主子不懂,难道你也不懂得吗?”

    轻玲自然错愕自家姐儿脖子上这些让人看了就羞的青青紫紫,但绝计不是让外人埋汰的。

    所以她抢过沈安吢手中的平金绣段,给沈安雁系回去,“大姑娘说得是,不过,奴婢只是下人罢了,这王爷要做的事哪是奴婢敢插手过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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