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重生将军心尖宠 > 第二百五十五章 积愤于心邀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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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没有任何余地,叫王承双股作软径直跪地,伏惟迭连叩拜,“三小姐,奴才什么都不知道,您别把我打发给牙婆子。”

    沈安雁冷笑一声,“你倒是牙紧得厉害,也罢,你不愿开口,自有人愿意开这个口。”

    她气定神闲的腔调,仿佛已经十拿九稳,叫王承心中大石高悬,仿佛哽着喉咙,疼得厉害。

    蓦地,王承狠狠磕头,泪流满面,“三姑娘,奴才说,奴才说。”

    沈安雁没有再话,而是抻出精瓷的手捏着茶盖捋沫子,旦吹一息方呷茶。

    王承像是被何人追逐似的,忙不迭地开口,“大爷说了,靖王此去还不知会不会回来,便是回来也都是乔出侯府的结局,到时候家中无人当家,便是他当家,至于三姑娘,又有何惧.........所以叫奴才们各个听他的吩咐行事。”

    这事沈安雁已然想到了,如此大张旗鼓地将他们找来也只是为了以儆效尤罢了。

    所以沈安雁没有显现出任何满意的表情,而是不耐烦地将茶盏搁置在旁,轻呵道:“就这?”

    王承双股觳觫,只觉得自己如今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

    可他不敢不说,大爷的承诺太过缥缈,且是今后之事,甚难预料。

    而如今三姑娘依然把持着侯府权事,自己不说便是妥妥当当地卖给牙婆子,终身再无赎身之可能。

    王承咬着牙,仿佛叹气一般,“至于老太太,奴才只听闻那香烛蹊跷,而至于如何蹊跷,奴才真是不晓。”

    王承是瓜果一类的管事,不知晓是实然。

    只是,沈方睿。

    她一向知晓沈方睿行事悖逆,虽猜测过沈方睿,可到底顾念着他与祖母的一系血脉,时而并未深想沈方睿竟真的将主意打在祖母身上。

    那可是祖母。

    从小养着他长大,看着他从牙牙学语到滔滔不绝的亲生祖母。

    他怎么敢?

    又怎么能这般狠得下心?

    沈安雁按捺住扶椅手,光滑触感顺着指尖爬进心头,冰凉却又腻闷。

    沈安雁没有说话,屋内静悄悄,王承只听得外头蜩螗羹沸和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

    他望了一眼沈安雁,她的神情晦涩,叫他拿捏不准到底是何意。

    默然半晌,窗外的雨声减小,沈安雁才转过僵硬的脖子,看向他,“起来罢,今日之事,不许告诉旁人。”

    王承巴不得不告诉旁人。

    但凡此事宣扬出去,沈方睿第一个饶不了他。

    想起沈方睿的那些手段,王承不禁哆嗦,内心只苦怨为何三姑娘不是男儿身,若是男儿身,何苦会有如此境地!

    想法联翩,王承一个劲地磕头,“奴才省得,奴才省得。”

    沈安雁叹了一瞬,只道:“不止如此,你也要吃点苦头,不然叫人察觉异样。”

    王承当然明白这等道理,刚刚应下省得。

    沈安雁便倏然起身,将手边茶盏掷于地上。

    清脆的声响将屋外屏息众人惊得像是浪潮一般觳觫不已,然后便听得沈安雁清朗之音,“冥顽不灵,拖下去,杖打三十。”

    门口翕出光亮,露出涕泗横流、口中不住求饶的王承,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王承就被拖着到了雨地里。

    一声,一声,板子打在屁股蹲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和王承的哀嚎。

    这样的声音太过凄惨,让众人内心的坚守径直被击溃。

    沈安雁走出来,那双眉目仿佛浸透着冬寒,纷飞出大雪刮在众人身上,“你们说不说?”

    之后如法炮制,叫了不少下人进屋一一审问。

    得到的结果与王承无二。

    沈安雁便一个一个都拖出去杖打。

    直到月落乌啼,哀嚎声才渐渐小去。

    沈安雁看着最后一个管事半死不活地拖下去,心中却无比冰凉。

    卞娘见她如此状况,不由上前握手,“姐儿。”

    那双手冷得彻骨,仿佛浸在井里若久,所以叫人触碰都是刺疼。

    卞娘感受着,更加紧握,“姐儿.......”

    伴着哽咽,唤回懵然的沈安雁,她的眼睛通红,将哭未哭,只咬着牙愤恨道:“叔父说得对,与他们放手,便是与自己作苦!”

    她是积糊了,才如此留情。

    沈安雁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滚涌的愤怒按捺下去,“一刻都拖不得了,祖母沉迷念经少说有一月,这样的香不知积染于身多重,明个儿你便叫大夫去给祖母看病。”

    上次单说佛,便惹得祖母面色都变了。

    这次没有实据,贸然更换了祖母的香,只会令自己更加维谷。

    所以只有让大夫查出蹊跷,方能搏一搏说动祖母。

    只是,今日声势浩大,院子里的顾氏她们并非充耳不闻,怎会不早作准备。

    是以,待到翌日,卞娘叫来的大夫早被沈方睿耳提面命过。

    沈安雁犹然未觉,一心抱着期待让大夫去看老太太的病。

    老太太才点了香,周身浸绕着那股不知何处的香。

    沈安雁隔着围屏闻着此味,心中更加惶恐焦急,不由得催促大夫,“前些时候,祖母还精神矍铄,这阵子倒有些萎靡,也睡得不甚安稳,老是要起夜,可是身子有什么不对劲?还是怎得了?”

    她的迭问引得方老太太失笑,那花白头发之下的树皮一样的脸显露慈祥的笑容,“雁姐儿,大夫都还没说话呢,瞧你着急的,再说了.......我这毛病向来就有,也作不得什么奇怪的。”

    沈安雁强撑着笑,可是心头压着事,这笑便有些哭意,“前个儿不是说闻了大爷给您的香好些了?睡得也安稳?怎突然又如此,只让我觉得不寻常,还是叫大夫看看罢,看看最好,看看我也安心。”

    她这话落,引来屋外一声轻嗤,“安心,三妹妹安心什么?三妹妹这话也有意思的紧,你是觉得我拿给老太太的香有问题?”

    沈方睿迈着步,大刺刺地走进来,面上依然是那等放荡不羁的笑,落在沈安雁眼里像是掉了针一般的刺痛。

    她不由得反唇相讥,“我并未这般说,是大爷你自个儿这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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