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重生将军心尖宠 > 第二百九十九章 归还奴籍询抱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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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娘安慰道:“姐儿,便是王爷回不来,也有奴婢们陪着,大不了叫叫那些个亲戚们过来走访,或是姐儿去瞧瞧夫人那边的爷儿们姐儿们。”

    沈安雁趿着鞋,在秋光里疏懒身姿,语气也因而显得雍容起来,“不了,甭管我叫他们,还是我去他们那处儿,都膈应,还没得沈安吢他们来得熟悉。”

    说起此人,卞娘不免说叨几句,“那大爷大抵是废了,成日成夜里望着顾氏烂了的尸身低喃着要杀了大姑娘,大姑娘许是骇怕了,躲在落霞院里闭门不出,要不是见着空落的饭碗,下人只以为人没了。”

    至于沈安霓,之前谈的那个亲事虽是黄了,不过那人习惯了庄上的生活,没拨人伺候,自个儿倒过得还算体面,成日里可见着她穿得齐整地在院子。

    卞娘叹气一声,“早前儿觉得大抵这辈子完了的是二姑娘,没成想,兜兜转转,二姑娘竟成了这三人里面过得最好的一人。”

    沈安雁看着明晃晃的穹隆一哂,“你只瞧着她如今的安生,却不晓得她是怎么苦过来的罢了,紧等着,若是沈安吢迈过心头那道坎,会过得比沈安霓还要风光。”

    不过这都不是她要操心。

    沈安雁推门而出,指派着山彤领着粗使婆子将落叶扫紧麻袋里,自个儿去了含清院。

    这里早已被人清空了房,摆设虽一如既往,但没了人气,一眼望去不过惟余莽莽罢了。

    王嬷嬷迎上来,“姐儿怎来了这处?”

    沈安雁喟然道:“来瞧瞧这儿,从前来得最勤,这陡然的十天半个月没来,竟觉得陌生了许多。”

    就像那些逝去的回忆,随着深刻的音容笑貌杳杳不再了。

    王嬷嬷红了眼,擤了擤鼻子,“奴婢一刻都未曾停歇,照着从前老祖宗的吩咐打整着屋内。”

    没人的住处再打扫又能如何?

    沈安雁攥紧着手,眼见着王嬷嬷老泪纵横,扶着她落了座。

    面前是螺钿柜子,身后是拍得蓬松的隐囊,上面金丝绣线,在秋光下闪耀的金灿灿的芒,像极了外面秋风席卷的落叶,看似巍峨的一片,实则不过是萧凉的晚景罢了。

    这样的景象看久了难免触景伤情,沈安雁连忙打住了视线,看向王嬷嬷,大泪已倾模样却更是神伤。

    “嬷嬷莫哭了,看着倒叫我难受。”

    王嬷嬷听到这话,不敢再哭了,只是援袖拭泪,齉着鼻道:“是老奴不是,叫姐儿伤心了。”

    沈安雁抻出锦帕在眼角掖了掖,这才说了正题,“嬷嬷今后有何打算?”

    王嬷嬷没有什么打算,伺候了老夫人一辈子了,习惯了,虽然和家里维持着书信,但是偶尔见面,其实并没有什么话,还不如待在沈侯府来得踏实。

    沈安雁有些诧然,“嬷嬷不想回到家中享受天伦之乐?”

    “天伦之乐?”王嬷嬷神情渺渺,枯望着面前的大红平金绣屏,喃喃絮语,“最小的那个孙儿如今也到了进书院读书的年纪,奴婢从小不在他们身边长大,回去了不止叫他们膈应,还占地方,以前离得远,再臭都不觉得什么,离得近了,就算是香的也会觉得臭,何必呢?”

    这算是家事沈安雁也不好过问,所以只从怀中抻出一张纸道:“这里是嬷嬷的卖身契,我把这物件归还与你,今后嬷嬷想留在府中尽情留,若想出去便出去,从今往后,没有人能管束得了你。”

    这样的自由来得虽晚,可也珍贵。

    王嬷嬷没有说什么,只是殷切切的望着,然后说:“姐儿得仔细着大姑娘他们,毕竟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沈安雁道省得,径直起了身,嗅着隐隐的香气,那沉甸甸的味道仿佛积郁着岁月,所以流淌出来也有种迟重缓慢的感觉。

    她又闻了闻,那些往事记忆也随之浮上心头,转瞬之后,便如一息吹灭的烛,熄在了沈安雁的眼光里。

    在碧波院打整的红浅不知道沈安雁去了哪儿,眼见着沈安雁领着卞娘遥遥从月亮门走来,连忙迎了上去。

    “姐儿去了哪儿,叫奴婢等了好久。”

    沈安雁见他眼巴巴的模样,以为出了什么,忙问道,谁知红浅笑得似花般举起元帅,“是它老叫嚷,像是没见着姐儿,念着您了。”

    元帅还小,三月大的身子要说像什么,倒像是揉成一团的棉花,哪儿都肉.团团得紧,小家伙又爱吃,肚子吃得滚圆滚圆,叫红浅这么一拎着,白花花的肚皮儿便敞了出来。

    沈安雁瞧着这副景象,倒是笑了一声,“红浅这么一举着,倒叫我回过神来,这元帅是个公的。”

    卞娘在旁喟了一句,“公狗好,能祸害别人家的狗,自己家祸害不成。”

    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味,不过沈安雁没放在心上,接过红浅递来的元帅,抱在自己的怀里。

    元帅不老实,趴在她的手上还一个劲的拱,黑黑的鼻子不停耸着。

    这副模样,像极了临窗炕上的时候。

    沈安雁打了个激灵,骇然道:“这不是又要撒尿了?”

    卞娘听闻笑了笑,忙解释:“姐儿,元帅这是在嗅你的味道,瞧你熟不熟悉。”

    说着话,北风又刮了一阵,簌簌落下好多金黄的叶。

    景象极美,却叫红浅嘟囔起来,“成天刮风,才扫好的后.庭,这又叫吹乱了。”

    “敢情你想偷懒?”轻玲摇着身姿朗朗而笑,“得好好叫你去一去那些个后罩房劈劈柴,尝尝苦头,免得一天到晚,闲得知晓得挑刺。”

    听她说起后罩房,沈安雁抚着元帅毛茸茸的脑袋问:“我记着那抱琴去了后罩房?现下如何了?”

    回答的是红浅,她冷哼了一声,“起先去的时候还端着个大丫鬟的架子,不过那些个下人从前多少受了点抱琴的气,所以趁着这时都悉数发了回来,不止叫她劈柴,还叫她洗衣,打水.......一天到晚忙得不喘气,人也瘦脱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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