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重生将军心尖宠 >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与卿共眠乐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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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安雁本是顽笑话,不想被衾一埋住脑袋竟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却已是翌日辰时。

    霜华方端了早膳过来,“姐儿,吃点,熬的白粥,味道差点,却养胃养伤。”

    沈安雁见那碗白生生的粥,随着霜华翻搅裹出浓稠的汁,她不禁笑道:“我再难吃的都吃过,还怕这差点的味道?”

    她说得云淡风轻,却叫霜华愣了一愣,默默舀了一勺白粥,待吹了一息,送至沈安雁口中时方问:“姐儿说的可是在王富贵家中所吃?”

    沈安雁不置可否,神情却罕见的沉默下来。

    那端水进来的秋华正听此话,便道:“说这些作甚?都是些恶人罢了,索性恶有恶报,曾经他们如何对待姐儿的,今朝便如何自食恶果。”

    说至尾处,语气颇为义愤填膺,想来这二人也听闻自己琐事一二。

    沈安雁睫毛若蝶翅一般微微一轩,然后抬起而顾,“其实,所吃所用差点无妨,本来他们家中情况也不甚宽裕。”

    秋华哎哟了一声,将盆放下来,径直走进沈安雁,“姐儿,您当真心善,和那些个恶人施什么理解,无论是否情有可原,但他们便是有了恶念,做了恶事,既是如此,管其它什么。”

    霜华听到此处,重重点了点头,“姐儿,这点奴婢与秋华想得一样,也盼望姐儿莫要太心慈。”

    沈安雁却不觉得自己心慈,她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但见着霜华二人目光熠熠,神情坚定,她不想再辩,遂而点了点头,含糊地应了一声。

    如此过后,待霜后伺候了沈安雁用膳完毕,二人便又各自忙活起来。

    沈安雁依着医嘱待在床上休养,眼前是四四方方的帷幕,偶尔有风吹过,惹得绡纱飘扬,虽是颇有一番谪仙腾云架雾的风味,但看得久了,也是乏善可陈。

    沈安雁便侧过眸去瞧那馨馨悦动的烛火,数着到底跳动多少次,待到差不多五十七次时,只觉凉风拂面,烛颤火摇,沈祁渊便大步阔跃地迈了进来。

    还是一如既往那坚毅俊朗的脸庞,叫沈安雁见一眼,便心头乱撞。

    “三姑娘,今日可好些了?”

    答他的是秋华,“将军放心,三姑娘今日吃了整整一碗。”

    沈安雁颇为羞怒,总觉得这么刺剌剌叫个男子听到自己吃了那么多有些报赧,遂而含嗔道:“还是你们二人灌得我,总是吃不下了,却叫我多吃点。”

    说着此话,那沈祁渊已走了近来,嘴角含着柔和的笑,“是我吩咐她们伺候你多吃点,你伤得这般重,前段时间那些旧伤也没调理好,趁着这会儿便一起补了。”

    他说着,一双手已覆了上来。

    灼热的,直烫进沈安雁的心扉。

    霜华二人见状识趣退下。

    沈安雁这才颇为不好意思地寻了个话题,呐呐问:“叔父可忙完了?”

    沈祁渊‘恩’了一声,并未道其它。

    沈安雁晓得他这是不想多言,也不多问,只是看着他眼下乌青,颇为心疼,“叔父还是得注意自个儿的身子。”

    她想起自己会遭遇坠崖,是为奔来见他,因为那时他身患重病......

    思想及此,沈安雁方才后知后觉,煞白了面孔问他:“叔父,你如今可还难受。”

    沈祁渊见她此状又好笑又心疼,“我这几日天天在你面前,我难受不难受,你不晓得?”

    是了。

    但是她还是想问。

    沈安雁恹恹地将眼帘低垂几分,嗡哝一声,“万一叔父是强撑着呢?”

    沈祁渊愣了愣,眸中泛起复杂的光,眨眼时间,便如复平常,只留脉脉温情看着沈安雁,“你成天闲着便胡思乱想。”

    沈安雁瞧他如此状态,心头不禁咯噔一下,竟有些不安宁,遂连忙问道:“叔父等下可还忙?”

    沈祁渊想了想,摇了摇头,“怎得?”

    沈安雁便道:“既是如此,叔父便睡一会儿吧,你前日里照顾了我许久,后来又去忙着处理军务,怕是都没来得及合眼罢。”

    沈祁渊想说没有,但对上沈安雁那双澄澈,晶晶发亮的眸子他无法撒谎,只能咕哝地‘恩’了一声。

    须臾的静默。

    只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沈祁渊抬起眼,见沈安雁挪着身子往里处作躺,还未来得说道她折腾了伤口,却见她抻出那柔弱无骨的柔夷于侧拍了拍,“叔父,若是不嫌弃,便在此处躺着罢。”

    沈祁渊怔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去瞧沈安雁,见她神色尚是淡定,唯有那双耳廓露着微微淡粉,他不禁笑,“你不怕?”

    这三字撞得沈安雁心神俱荡,竟是不由自主地哽了哽喉咙,“怕什么,叔父是正人君子。”

    倒是乖滑,给自己扣这么一个帽子,叫自己不敢做其它。

    但沈祁渊也不会做其它,遂而沈安雁如此邀请,沈祁渊也不会回绝,当即将披风掠下就势躺下。

    沈安雁感受到床稍稍下陷,一股幽幽的香味肆意蹿进她的鼻稍,令她汗毛皆是竖立,一双手紧紧抓着被衾渐渐泛出青白之色。

    沈祁渊当然见到她这等模样,却觉得好笑,叫自己躺下的是她,紧张的却是她。

    沈祁渊不禁起了逗弄心肠,伸出一只手去触了触沈安雁的颊畔。

    沈安雁像是受了惊的麋鹿,张着惶惶的一双大眼,湿漉漉地看着沈祁渊,“叔,叔父......”

    沈祁渊见她强装镇定,身子却如秋风扫落叶,瑟瑟抖动,不禁笑,“你既怕,又何必叫我躺上来。”

    沈安雁咬着唇,糯糯地道:“叔父若是出去,定不会睡的。”

    沈祁渊一怔,继而嗤了一声,惹得沈安雁侧盼惊疑而视,“叔父笑什么?”

    沈祁渊摇了摇头,并未言辞,只是将那双深邃的目凝着沈安雁,那视线仿佛画师的笔,一笔一画,仿佛要将沈安雁勾勒进脑海里。

    沈安雁被他瞧得心跳如鼓,慌不择路地抻出手去抚沈祁渊的眼睛,想将那双眼睛按得闭上,“叔父快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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