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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马立又低喝一声，略使一些手段，以神识化作大浪，重重拍下。
当即，二人咳血暴退，脚下趔趄，眼前更是漆黑一片，如被雷击，“这……这便是仙人之威吗？咳咳……”
“仙人？！”师兰目光狰狞，这是第一次出声音，竟是女声娇柔但也杀意森然，仰头厉声尖叫，“我们受难，家园被毁，亲人惨死之时你们在哪里？如今却显然令我跪拜？可笑至极！晶炎无仙！”
一旁曾海满脸惊愕，他万没有想到，这个与自己身手不相上下的劲敌居然是个女流之辈，心中复杂更是酸楚，苦涩一笑看着那道以及笔直而站高挑且消瘦的身影他自己却再难支撑，咳着血重重倒在了地上，“我……我竟比不过一介女流……”
“跪下！”
这第三声听出了马立的怒意，这师兰不仅出言不逊顶撞了自己，更讥讽了自己的师门，对凡人而言这就是犯了生杀大忌！
“噗！”师兰只感好似雷霆万钧灌入双耳，七窍淌血被一股无形之力轰出十多米远，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淹没在了飞扬尘土之中。
“凡人，呈一时嘴快，吾等便让你知道后果如何！”
百位神兽府邸弟子亦是愤怒，甚至起了杀心，其中一人探手祭出飞剑，寒芒崩现，如冷电般带着凄厉刺向了无力倒地的师兰！
“晶炎无仙！晶炎无仙！”此女仍厉声尖叫，宁死不屈，神色中除了愤恨没有一丝惧意，瞪着那刺向自己的飞剑，已然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千钧一之际，苍穹间再次升起百丈异光，同时传来一道平静漠淡的声音。
“行了……”
就是短短两个字，却有着地裂天崩般的威压。
声音的主人正是黑煌，他扫出了可怕神识，直接将那把飞剑碾压崩裂，于异光之中冲出，伴随着一声巨响坠到了残破皇宫之上。
轰隆……
这可谓惊人，像是陨落一般，数万凡人惊惧交加，而曾海、师兰二人亦是瞪大眼睛，到吸凉气看着那百位仙人竟纷纷落地躬身，完全就是在恭迎其主！
一串沉重得到脚步声响起，每响一声，众人心脏都要狠狠抽搐一下，几乎不敢呼吸，死死盯着那道从尘土间不断走来的巨大黑影……
“妖怪啊……”
数息后，数声惊吓过度的惊叫声划破虚空，待看清黑煌的真身后，有近一半凡人当场被吓昏，大片大片的倒下，那景象煞是壮观。
马立等弟子怒目以视，险些忍不住就要出手将那些‘嘴欠’的凡人直接斩了！只是他们忘了，两年前初次见到黑煌时，他们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更别提这些凡人，多数人在之前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所谓妖怪都是从长辈口中听来的传说，黑煌如同一座山丘般的躯体，给这些凡人带来的冲击和恐惧无法想象，没被吓死都算心大……
就连曾海与师兰也是哆嗦成了一团，表情都随之扭曲，心脏都要骤停，呆呆看着黑煌。
“这位是元圣神教，护教神兽大人，尔等还被跪拜！”马立声音冰冷，如果那二人这不跪拜，他不介意亲自出手将其斩杀！
“神……神兽大人……”尚有意识的凡人哪敢有半点犹豫，全部五体投地。
曾海在犹豫，神色很是挣扎，但最终目光一恨，死死攥着长枪吃力从地上爬起，做出了与师兰一样的选择。
不跪！死都不跪！
“你二人上路吧……”马立语气平静，却如凛冽寒风般刺骨，这反倒让黑煌诧异，还是头一次见到少女这副模样，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是，马立祭出的法器居然是支一米来长的巨大毛笔！
“毛笔？这玩意还能当武器？！”心中惊叹，却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黑煌知道少年真的动了杀心，淡然出声制止，“好了，这次我们到晶炎国可不是为了杀人。”
“可是这两个凡人对大人你……”
“不跪就不跪吧。”黑煌却对此表示无所谓，还真不在意所谓的礼数或是其他繁琐，他终归是‘现代人’的心态，甚至反感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缓步向前，哪怕收敛了气息，但那似有似无的气息对于凡人而言却也是排山倒海，即便二人已做好必死绝望，但在黑煌的凝视下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向后趔趄挪退。
“见仙不跪，你们两人倒是有几分骨气。”黑煌咧嘴一笑，那狰狞的样子让二人又忍不住到了几个寒颤，双齿都开始打架。
“不错，不错……”
他的目光随意扫向四周，看到了远处很多凡人躲在暗处颤颤巍巍窥视着自己，尽是些妇孺老残，又瞥了一眼跪在自己身前的数万凡人，随意道：“小打小闹。”
黑煌不理会二人惊怒的神色，也根本就没有在意，说起来晶炎国的情况要远比自己预想中的强太多，起码活着的壮丁还有这么多……最后才将目光再次落到了二人身上，并再次称赞，“不错！能让这么多难民听从自己的号令，你二人真的不错！省了我很多麻烦……”
二人不语，并非是要摆出宁死不屈的姿态，只是面对黑煌真的连话都不敢说，这个形似恶犬的庞然大物太过可怕，好似稍稍一动就能爆出崩山裂地之威！
“跪不跪你俩随意，但我现在需要你俩及各自身后的势力顺服于我，可愿意？”
声音不大，却如惊雷，平静淡漠，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只要你让大家活下去，大家自然愿意，但我不愿！”曾海咽了口唾沫，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坚定，却仍有些颤抖。
“我也是！”师兰更加果断，想也没想便立即开口。
这是二人在这半年来唯一达成的共识，彻底贯彻了自己宁死不屈的觉悟，但也没有要连累身后的人们。
“让你们顺服于我，可没说给你们活路。”黑煌的目光像是在看草芥蝼蚁，睥睨一瞥身前数万凡人，这种态度就连马立和百位弟子都疑惑不解，一个个面面相觑。
“你……”二人还在颤抖，这次是被气得，敢怒不敢言，憋得脸色青紫，最终变作死灰惨笑瘫地。
“就因为我二人不跪，你便要如此？！”师兰算是彻底豁出去了，尖叫道：“我们没有做错！在你眼中我们哪怕是蝼蚁也有权力活下去，我们不需要你们的庇护，你们也没有资格来践踏我们作为蝼蚁的尊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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