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容爷家的小甜甜 > 第243章 她应该姓徐,不姓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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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稚还是高估了自己,在徐怀深的面前,她始终难以做到淡定自持。

    像他那样,更是不能。

    事实上,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方寸大乱了。

    可有一点她很明确,绝对不能让徐怀深知道,阮萌是他的孩子!

    三年前就该断了的感情,不该在三年后又有牵扯。

    她只想过安静平淡的生活,其余的,什么都不想。

    阮稚的手指拼命的掐自己大腿,费了很大的劲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再一次对上徐怀深的眼睛,说道:“阮萌是我的孩子,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徐怀深冷笑了一声,在阮稚拉开车门的时候开口:“我已经让人做了鉴定,结果明天一早就会出来。”

    他的这句话,成功的让阮稚停了下来。

    望着她僵直的背影,徐怀深继续说下去,“在此之前,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阮稚低头,望着手里的门锁,指甲一点点的抠住,“徐怀深,你这样又有什么意思?死缠烂打可不是你的风格。”

    “嗯,不是我的风格,但我也不能让我的孩子,叫别的男人爸爸。”

    这一点,他无法容忍。

    阮稚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所以,他的意思是,可以不纠葛,可以断的很干净。

    但只要让他查出来,阮萌是他的孩子,那他就一定会认回阮萌吗?

    果然还是阮稚想错了。

    徐怀深并不是想和她纠缠,他一开始就是冲着阮萌来的。

    阮稚慢慢的将手放下来,她转回头,目光冰冷的看向徐怀深,红着一双眼问:“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我跟你说过了,萌萌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徐怀深,你忘了吗?早在三年前,我们就已经分手了,这三年来我们没有任何的联系。你觉得这样,我们之间可能有孩子吗?”

    阮稚越说越激动。

    这三年,她的性格越来越沉淀,越来越安静了。

    但阮萌,是她最后的底线。

    而徐怀深,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触碰了她的底线。

    阮稚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崩塌。

    徐怀深依然看着她,目光定在她脸颊上的两行清泪上,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道:“是我的,就这么让你难以承认?”

    他的情绪,并不比阮稚好多少。

    没有人知道,从决定来云城的那一刻,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想见到她。

    却又害怕见到她。

    此刻,他也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失控,免得吓到她。

    “不是!不是!萌萌不是你的!”阮稚拼命的摇头,极力的想要否认。

    似乎她多说一句不是,就真的不是了。

    “阮稚。”徐怀深轻声唤她。

    可现在对于阮稚来说,他的声音就像是能拉着她坠入地狱。

    她不想听,也不愿意安静下来去听他说什么,情绪激动的拉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她的动作踉跄不稳,差点直接摔下去。

    看的徐怀深心头一紧,直接伸手,将她抓了回来。

    “你放开我!别碰我!”阮稚的情绪已经收不回来了。

    她用力的挣扎着,泪水打湿了脸庞,眼里的惊恐再也掩藏不住。

    她害怕。

    是的,她在害怕。

    徐怀深想让她冷静下来,可她这个样子,压根就没办法做到冷静。

    他只能伸出双臂,用力的将她抱在怀里。

    阮稚还在剧烈的挣扎,期间她的手几次打到了徐怀深的脸,可他一动不动稳如泰山,就这么安静的抱着她。

    终于,情绪像平静下来的湖水,阮稚喊的嗓子几乎都哑了,依然是发着抖,被徐怀深圈在怀里。

    即便是被他温暖的怀抱裹着,阮稚也是身体绷直,一双眼空洞且茫然的盯着车顶。

    徐怀深低头看着她,冰冷的眼神里,终于裂开了一丝缝隙。

    他抬手拂过她的脸颊,轻声说道:“阮稚,既然这么想跟我断,为什么又要生下我的孩子?”

    而且,三年前他们在一起时,他是多么迫切的想要一个孩子,可阮稚却偷偷做了安全措施。

    三年前她离开的那个夜晚,徐怀深在她家垃圾桶旁边,看见了那些被丢弃的避孕药,和被丢出来的废品一起,刺伤他的眼睛。

    他想,或许徐夫人说的没错,阮稚并不是那么的爱他。

    所以不想怀上他的孩子,所以才会这么洒脱的说分手,然后远走高飞。

    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又在离开之后,偷偷生下了他的孩子?

    为什么?

    徐怀深想不明白,他看着阮稚,想要一个答案。

    阮稚的眼波颤动,眼泪不受控制般的从她眼眶里涌出,她艰涩咽动喉管,道:“就算是你的,又怎么样?徐怀深,我们的关系,早在三年前就结束了。我们现在是两个世界里的人,请你带上你的骄傲,离开我的世界。”

    发泄完了,整个人都冷静下来。

    阮稚明白,只要徐怀深想知道阮萌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只要他想,就有很多种方法能够知道。

    她根本瞒不住。

    所以她现在的否认,只会显得滑稽幼稚。

    阮稚睁大眼睛,看着徐怀深,“我最后再说一次,徐怀深,我的孩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请你离开。”

    徐怀深沉默了。

    他望着阮稚的脸,那样坚定决绝的神情,他的一颗心都在战栗。

    果然,他所预想的再次重逢,只是一个悲伤而痛苦的回忆罢了。

    几秒钟之后,徐怀深放开了自己的手。

    阮稚没有停留,打开车门,跌跌撞撞的走了下去。

    徐怀深一直坐在车内,一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他才收回视线。

    ……

    阮稚回到病房,阮萌正闭着眼睛,乖乖的躺在病床上。

    阮稚已经尽量放轻声音了,可还是惊动了病中的小家伙。

    阮萌睁开眼睛,望着她喊了一声,“妈咪。”

    阮稚随手带上房门,走过来,握住了阮萌的小手,“妈咪在。”

    阮萌看着她的眼睛,“妈咪你哭了。”

    “没有。”阮稚笑着摇摇头,“被风吹的。”

    阮萌小小的手被她握在掌心里,“妈咪去哪儿了?”

    “去楼下……散了会步。”

    “嗯。”小家伙很好哄,没再纠结这个话题。

    阮稚陪在她身边,一会,阮萌就睡着了。

    望着睡梦中的阮萌,阮稚的心一片柔软,可脑海中浮现刚才喝徐怀深的对话,还是无尽担忧。

    阮稚进洗手间,刷了三遍牙齿,几乎将牙龈刷出血。

    其实已经没什么了,可她还是觉得,唇齿间满满都是徐怀深的味道。

    阮稚最后又喝了很多水,给阮萌盖好被子,才在陪护床上躺下,合上了双眼。

    夜里很安静,可阮稚睡不着。

    辗转了好久,才终于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缓缓睡过去。

    像是一下子坠入黑暗的深渊,阮稚的睡眠沉的厉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觉得一道强烈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眼皮蓦地颤了下,阮稚睁开了双眼。

    而就在她睁开眼时,便撞进了那道灼然深幽的眸子里。

    徐怀深!

    阮稚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徐怀深没有穿医生的白大褂,而是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色西装,整个人看上去都透着深沉的严肃。

    他就这么站着,眼神冰冷的盯着她看。

    就这么被他盯着,阮稚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她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到隔壁病床上时,才发现那里空荡荡的,被褥叠放的很整齐,除了阮萌最喜欢的布袋熊娃娃孤零零的躺在那,根本没见阮萌的影子。

    “萌萌!”阮稚喊了一声,心内已经意识到什么,慌乱起来。

    她从床上下来,冲进洗手间,找遍整个房间,都没有阮萌的影子。

    徐怀深还站在那,俊朗的脸上冷冰冰的,“鉴定结果出来了,阮萌是我的孩子,阮稚,你还要再抵赖吗?”

    阮稚看着他,摇头,却不知道说什么。

    彷徨无措如潮水般袭来,将她整个淹没。

    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而一切来的太快,她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徐怀深勾了勾嘴角,道:“阮稚,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孩子,管别的男人叫爸爸。”

    “阮萌姓徐,不该姓阮。”

    “我会带她回去,她是徐家的骨血。”

    “不!不!”阮稚一步步后退着,她的世界一下子被徐怀深堵死。

    连一条退路都没给她。

    “你不能带走萌萌,徐怀深,你不可以!”

    可徐怀深却只是冷冷的看了她最后一眼,就转身离开。

    阮稚彻底陷入绝望的境地,谁也救不了她……

    “妈咪,妈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哪个角落里传来。

    像是隔得很远,又像是那么的近,近在咫尺。

    阮稚蓦地睁开眼,刺眼的光线一下闯进她的眼睛,刺激的她眼瞳一痛,又将双眼闭上。

    “妈咪,妈咪。”耳边,是阮萌急切又担心的呼唤。

    “萌萌。”阮稚从床上坐起来,睁开眼的瞬间,看见了趴在凳子上看着她的阮萌。

    那一瞬间失而复得的心情,如获新生。

    阮稚一把抱住阮萌,一时间泣不成声。

    秦飘拎着早餐进来,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师父,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阮稚只是哭,没空理他。

    阮萌被她紧紧抱着,一张小脸上也满是疑惑。

    见阮稚哭的这么难过,小家伙的鼻子也酸酸的,可她忍着不敢掉眼泪,抬起自己的小手,轻轻的拍着妈咪的后背。

    哭过一场,阮稚仍然心有余悸。

    那个梦境太真实也太可怕了。

    乃至于,吃早饭的时候,阮稚都是抱着阮萌吃的。

    一直到医生来查房,阮稚第一时间去看一众医生中有没有徐怀深的影子。

    目光搜寻一阵无果,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阮萌的烧已经退下来了,医生安排了出院,阮稚一刻也不想耽误,连忙就去办理出院手续。

    等她拿着一堆单子和药上来,笑容却在进门的那一刻僵住。

    病房里多了一个人。

    除了秦飘和阮萌,还多了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那人穿着白大褂,背对着她,坐在阮萌的病床边。

    她进来时,正好听见他问:“萌萌想爸爸吗?”

    阮萌张了张嘴,发出一道稚嫩的声音,“想。”

    小家伙软萌可爱,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看的徐怀深心有一软,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她的小脑袋。

    但是他的手才刚伸过去,还没碰到阮萌的头发,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徐医生!”

    徐怀深的动作,随着这一声而停下。

    最后在半空顿了顿,他放下手来。

    秦飘起身,“师父你回来了。”

    阮稚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秦飘,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徐医生,借一步说话。”

    说完,她也没等徐怀深表态,先走出了病房。

    ……

    步行通道里,一般很少有人经过。

    所以这里显得比较安静。

    阮稚站在窗口边,听见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回头,“徐医生,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只对你说一句,萌萌是我的。她不仅仅是我的孩子,还是我的所有。我请你,最好不要打萌萌的主意。”

    徐怀深看了她两秒,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习惯性一起拿出来的,还有打火机。

    阮稚看着他将烟点燃,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她记得,三年前他已经戒烟了。

    是什么时候又开始抽上了?

    而且看他的样子,烟瘾还挺大的。

    动不动就点烟。

    阮稚看着青色烟雾袅袅升起,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便有些懊恼。

    正要收回目光,徐怀深却已经转头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不可避免的撞在一块。

    经过昨晚,阮稚已经能平静的面对他了。

    她也没什么多余的话要说,“我说完了,希望徐医生以后,不要出现在萌萌面前了。”

    她不想让阮萌知道,这就是她的父亲。

    其实从决定留下阮萌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想过要让她认识徐怀深。

    这辈子,她会全心全意的守着阮萌。

    就算为她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

    但,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抢走她的萌萌!

    绝不!

    阮稚抬脚离开,徐怀深也没开口挽留。

    等她的手搭在了通道门的把手上,身后才传来徐怀深幽幽的声音,“阮稚,鉴定结果出来了。”

    “……”阮稚咬牙。

    她想走,可一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一样,不听她的使唤,动弹不得。

    这句话,跟她昨天晚上做的梦,一模一样。

    徐怀深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的抽了一口烟,“徐家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

    阮稚终于忍不住转回身,她盯着徐怀深的脸,“你什么意思?”

    一支烟已经抽完,他优雅的将烟碾灭在窗台。

    似乎也没打算再抽,将烟蒂扔进垃圾桶之后,手径直插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然后,他踏上台阶,一步一步的朝阮稚走过来。

    阮稚看着他靠近,握着门把手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紧。

    终于,他停在了她的面前。

    因为身高差,徐怀深微低下头,目光与她交接。

    那一双清冷的眸子里,依旧没带什么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平淡的说道:“阮萌姓徐,不姓阮。”

    阮稚瞪大眼,昨夜的梦境一下子展现在眼前。

    那种绝望透顶的感觉,阮稚没忘。

    他要跟她抢阮萌!

    这是最正式最直白的宣战。

    ……

    阮稚没办法淡定了。

    带着阮萌出了院,回到家,她就给明朗去了电话。

    但他应该在忙,阮稚一连打了两个电话,明朗都没有接。

    秦飘坐在旁边,看着阮稚像个无头苍蝇般,急的团团转,开口:“师父,你先别着急。徐怀深想要阮萌,有没有跟你协商之类的?”

    “没有。”阮稚面色沉沉,“他是在向我宣战。”

    “那要不然,我们先找他协商?再怎么说,萌萌也是他的骨肉,徐怀深也不像是那么冷血的人。肯定也想为了萌萌好的,不如我们先找他聊聊?看看能不能友好的协商解决?”

    阮稚摇头,否定了秦飘的说法,“不!徐怀深既然提出来,就不会轻易的妥协。”

    他如果非要抢回阮萌,那阮稚肯定输!

    要带着阮稚逃走吗?

    可是,现在要逃去哪里?

    他们好不容易在云城有了落脚之地,再去哪儿呢?

    而且,徐怀深是不是已经行动了?

    法院的传票是不是已经发出来了?

    阮稚一头乱麻。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萌萌被夺走!

    晚上,明朗的电话回拨过来。

    听见阮稚说,徐怀深在云城,明朗捏着电话,沉默了好久。

    最后他说:“我马上飞过来,阮稚,你先别着急。”

    “嗯。”阮稚点头。

    她现在能依靠和信任的,只有明朗了。

    可是到了晚上,新闻上却播出凉城那边因天气原因,部分航班停飞的消息。

    这其中,就有从凉城飞往云城的航班。

    明朗的电话打进来,“阮稚,我现在坐车过来,明早就能赶到。”

    阮稚咬咬唇,“辛苦你了。”

    “我没事,你早点休息,明天见。”

    挂了电话,阮稚却是一夜无眠,几乎睁着眼睛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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