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穿越种田记事 > 254 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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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奇的酒葫芦和小酒盅,吸引了李烨好奇的目光。又是娘亲喂给他的,他便毫无防备地喝下了第一口。

    可这屠苏酒,毕竟是一股子药酒味儿,不但带着苦涩芬芳,还有几分辛辣。

    李烨一喝到嘴里,就不小心咽了下去。

    紧接着他便把小脸一皱,小嘴一瘪,眼瞅着就要哭出声来。

    好在林氏早有准备,眼疾手快地往李烨嘴里塞了一块儿窝丝糖。

    窝丝糖几乎入口即化,甜丝丝的,还带着几缕焦香。

    李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仔细回味了一下,发现嘴里确实是自己没吃过的美味糖果,而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顿时被安抚住了。

    下一个是第三代的老疙瘩,李希杰。

    杰哥儿已经很懂事了,知道这是屠苏酒,知道大家都要喝,便一脸严肃地喝了一口。

    紧接着是李希明。

    明哥儿看到杰哥儿喝完了之后,辣得直吐舌头的表情,便左扭右摆,躲来躲去地不肯喝。

    陈氏看着着急,干脆把明哥儿抱在怀里,哄着他张开了嘴,亲手捏着小酒盅,要喂他喝一口。

    熟料明哥儿虽然张了嘴,却只含着这酒,不肯往下咽。

    李桐悄声地给明哥儿说了什么,似乎是答应了要带他去哪里玩儿之类的,明哥儿这才委委屈屈地皱着脸,把这一口五味杂陈的屠苏酒给咽了下去。

    紧接着就轮到了李云舒。

    李云舒自己一手捏着酒盅,另一只手捏紧了鼻子,动作十分利落地闷了一口。

    等到李云舒喝完,刚刚那个小酒盅,几乎就全都空了。

    林氏忙接了过去,又从那酒葫芦里倒了一盅出来。

    舒姐儿喝完了,按年龄,就轮到了三房的娇姐儿,娇姐儿捏着鼻子,只浅浅地啜了一小口,简直就像是沾了沾唇而已,却是任谁说都不肯再喝了。

    下一个,按顺序就该是李云心了。

    李云心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她是真心不想喝这玩意儿,尤其是那酒盅还是公用的……她有点控制不住想吐的冲动。

    不过这事儿到底是逃不过去的。

    李云心把心一横,没接李云娇的酒盅,从林氏手上一把将那酒葫芦拎了过来,“咕咚”灌下去一大口。

    为了不接触到葫芦口,她是把酒葫芦悬空,往自己嘴里倒的。

    不出意料地被呛了一下。李云心忍不住咳了两声,眼泪都快出来了,嗓子眼儿还有些冒烟。

    但她还是蛮开心的。

    毕竟这样一来,就不需要用到那个大家伙儿轮流用的酒盅了。

    林氏冲着李云心眨了眨一边眼睛,然后在她惊讶的眼神里,淡然地笑了笑,说了句:“这孩子,怎么这么急性子”,便又把酒葫芦拿了回去。

    别的孩子一个个都很乖,没出什么状况,也没人像李云心这样莽,直接上手从林氏手里抢酒葫芦。

    于是,大家就挨排按着年龄顺序,完成了喝屠苏酒的程序。

    老爷子李景福是最后一个。

    他喝了满满一盅,不无感慨地说道:

    “四世同堂啊!细妹,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媳妇儿!我李景福这辈子,值了!

    若是再能看到文哥儿和贤哥儿中举做官,我这辈子就圆满了!”

    喝完了屠苏酒,吃完了饺子,一家人各个都开始犯困。

    乔细妹搬进来一只大木盆,里面装了半盆冻得结结实实的花红。聂氏伸手就捞出来几颗,冻得粘在一起了。

    她顾不得那股子冰的手指都麻木的寒气,径直塞进了嘴里。一边嘶嘶哈哈地吸着气,一边说:“好吃!好吃!就是有点儿拔凉拔凉滴!”

    乔细妹白了她一眼,却不知是不是顾忌着“口彩”,竟然什么也没说。

    只从大厨房里打了半桶水来,浇在了花红上头。

    年纪小些的孩子们已经围拢了过来,把个大木盆给围得严严实实。

    乔细妹笑道:

    “都别着忙,等一会儿,等这花红上起了一层冰壳,你们再吃。现在别拿手摸,冰手。”

    一边说着,乔细妹一边转身出去了,过了没多大会儿功夫,又搬回来一布袋冻梨,一布袋冻柿子。

    这两样,跟花红一样受欢迎。

    尤其是冻柿子,几乎每个人都爱吃。

    牙口好的,缓一缓霜,就可以直接咬着吃了。

    而牙齿没那么强悍的,就得把它搁在水里化出来冰壳,敲掉冰壳再吃里面化得软软的柿子。

    还有些人,喜欢把它搁在炉子边上,或者炕头上烤着。

    缓出来一层白霜,按一按、不软不硬的时候,就把它掰开来,一瓣一瓣地吃里面那形状仿佛蒜瓣似的果肉。

    见了这么多好吃的,孩子们瞬间都精神了。就连之前哈欠连天的那几个,都觉得自己个儿不困了。

    其中一部分,坚持守住了花红的木盆,而另一些更有追求的,已经人手一个冻梨或者一个冻柿子,跑到炕头上去烤火、缓霜了。

    过了差不多两刻钟,孩子们就开始按捺不住。

    不过那花红上,也已经浮起来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壳。

    孩子们只要捏着花红的长柄,将它们从水盆里拎起来,轻轻敲碎表面的冰壳,就吃得到哇凉哇凉、同时又甜美多汁的花红了。

    而那些放在炕头上、或者炉子边儿,烤火缓霜的冻梨冻柿子,也都已经缓出来一层厚厚的白霜。变得不软不硬,正好可以下口了。

    吃饺子,喝屠苏酒,玩花炮,吃冻货,但即便这些招数都用到了,孩子们依然还是没守住整个大年三十的夜晚。

    到了丑正时分,差不多就都七扭八歪地睡着了,什么姿势都有,倒了一大片。

    于是各房头的父母就把各房头的孩子们拎起来,简单拿块儿湿润的布擦洗两下,就把孩子塞进被窝,让他们睡去。

    枕头底下,还得塞上一把铜钱,这叫“压祟钱”。

    当然,后来慢慢地就演化成了“压岁钱”。

    李云心算得上孩子里头坚持得最久的一波了。

    但她依然感受到了汹涌的困意。

    年轻就是好啊,几乎没有睡眠问题,到点儿了沾枕头就着!

    李云柔和李希贤也一直在极力坚持,李云心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她预感到自己快要挺不住了,干脆自己径自去打了热水洗漱了,然后自己钻了被窝。

    这时候,早早就已经扛不住了、头一批睡过去的李希杰和李云舒,都已经睡成两只憨态可掬、打着响亮的小呼噜的小猪了。

    李云心挨着两只小猪睡下了,很快就心满意足地打起了小呼噜,成了第三只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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