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拖后腿

    王希咖对于这个新物种的好奇暂时超过了探索世界的欲望，就问扎克能不能带自己去看那个力气最大的毛人，郎那多也表示希望去开开眼界。

    扎克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大家打了一下午球，已经成了好朋友。孟娇娘和彭连虎表示毛人自己见得多了，这次就不去了，想在镇里逛逛。王希咖也由得他们，便跟朗那多随毛人们一起上山。

    王希咖和郎那多骑着马，毛人们徒步，速度竟然差不多。向北走了大概20多里路，就是一座大山。这山很高，山顶上还有一圈雪，但凭王希咖的常识，这并不是喜马拉雅山。

    山上没有路，马上不去，毛人们就把马抱在怀里登山，就好像抱着一只小狗。看王希咖走得慢，毛人又把王希咖也抱在怀里爬山，就好像抱一个小婴儿。郎那多倒是没事，他变身成一只狼，跑得飞快。

    半山腰上有一块平地，搭了许多用兽皮做成帐篷——看来这里就是毛人的营地了。扎克把王希咖和马放下，把买来的盐巴丢给族人，开心地向大家介绍王希咖送来的礼物：20吨重的大铁缸。王希咖本来想做成杠铃的，但铁匠看了看图纸说做成重量太大，杠铃中间的铁杠承受不了这么重的重量，最好做成鼎，好看又有用，可以装东西，王希咖同意了。由于工期比较短，所以这个鼎只能做成一个简单的水缸，由两个毛人一起抱上山。

    大家都很喜欢王希咖送来的礼物，对朗那多也很感兴趣——看来这些毛人都没见过狼人。扎克指着一个最高的毛人说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力气最大的人，球球。”

    球球看起来比其他毛人大上一圈，大概得有3米多高。毛色也跟其他毛人不一样，眼睛周围和四肢都是黑色，身上是白色，看起来跟熊猫似的。

    球球腼腆的一笑，也不说话，看上去比较内向的样子。王希咖很想知道“力气最大”的毛人力气到底有多大，就求扎克怂恿球球表演一个。扎克踮起脚尖，凑到球球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球球点点头站了起来，抓起那个水缸就是一整揉捏。竟生生把这缸揉成了一个大铁球，用手抛着玩。球球这天生神力把王希咖惊了个呆！这可是20吨啊！西府赵王李元霸的锤子也不过0.8吨，齐天大圣孙悟空的金箍棒也不过13吨——这还是把古代的斤算成公斤的情况下。

    一群毛人看到球球表演也纷纷过来围观，欢呼声不绝于耳。球球受到鼓舞，兴致来了，越耍越来劲。看得出来球球并未受过篮球足球训练，也做不出什么花哨动作，只是把个铁球越抛越高，每抛一下观众就叫一声好，气氛相当热烈。

    球球像个永动机一样一直抛到天色傍晚才停下，扎克饱了一堆干草跑道场地中央，用燧石在铁球上撞出火花来，把草点燃了，然后升起篝火。王希咖觉得这毛人部落点火方式似乎有些落后，在他穿越来的那个上河口村，都已经用上火折子了。

    一群毛人围着篝火跳起舞来，舞步非常简单，跟彝族的左脚舞差不多。球球不知道从哪拖出一只牦牛，那牦牛看起来比现代牦牛还要大上一圈，暴跳如雷想要挣开球球的手臂，但是挣不开。球球把那牛扳倒在地，用膝盖跪在牛肚子上，用手直接刺开牛肚子。王希咖这才发现这些毛人的手上都有锋利的指甲，看上去跟熊掌差不多，这指甲平时缩在肉里，用的时候才伸出来。那牦牛被开了膛，却也不叫，估计是被球球压住了气管叫不出来。球球把手伸进去在牦牛的心脏上只一捏，那牛顿时就死了。

    王希咖从来没见过这么原生态的杀牛手法，在他心里也不知道对牛来说到底是喜欢现代屠宰场的流水线杀牛，还是喜欢毛人这种徒手杀牛。大概都不喜欢吧，仿佛牛这种生物从古到今都是被人杀的。球球把牦牛的皮像撕包装纸一样撕下来铺到帐篷顶上，直接用手把大块的牦牛肉分发到众人手上。大家拿起肉来抹上一层盐巴，就这么生吃起来。

    郎那多毕竟是狼人，吃惯了生肉，只见他盐也不要，直接变成狼大口咀嚼起来。王希咖却不行，只好抱着肉在火上烤了又烤，勉强烤到五分熟，这才吃了起来，味道却出奇的好。吃完肉毛人们开始乱喊乱叫，两人一组摔起跤来。毛人们动作古朴，颇有几分蒙古跤的韵味。

    王希咖看着这群毛人强壮的身体，怎么也搞不清楚为啥他们竞争不过普通人类，在现代灭绝了。也许，是因为他们身体素质太好，所以不愿意改变？如果你的指甲像刀一样锋利，那干嘛还要发明刀呢？你的身体再强壮，力量再大，被枪打，被刀砍一样会死。哪怕穿越前的自己，铁布衫的功夫练到最高境界，一样也扛不住核弹的威力。

    扎克递给王希咖一杯饮料，说喝了会使人高兴。那饮料看起来有些像酸奶，喝起来有却有酒精味，口感有点像蛋黄酒，应该是毛人们自己酿的酒。王希咖觉得这酒太过粘稠，就抓了一把雪勾兑着喝。

    大家围着篝火喝酒跳舞玩到深夜才睡，王希咖被安排在扎克的帐篷里睡下，突然被一阵骚乱呛醒，睁眼一看，到处是火光浓烟。郎那多跑过来大喊：“不好，着火了！”

    王希咖本以为是昨天的篝火没有熄灭导致的消防灾难，却突然看见一群身披兽皮的人站在远处射箭，箭头上都点着火，帐篷上的火就是这些人点着的。为首的一人头戴一个牛角盔，好似维京海盗一般的装束。这群人身高普通，但看起来战斗力不错，他们先射火箭点燃帐篷，然后挥着长矛就冲杀过来。

    扎克飞奔过来，大喊一声：“打仗了，我带你们跑！”说完扛起王希咖就往山上跑，郎那多也变身成狼一个劲的往山上蹿。跑到山顶，王希咖才发现除了扎克，其他的毛人都没跑，而是留在原地战斗。

    毛人们冲进兽皮人的阵营，连撕扯带咬，兽皮人的兵器砍在他们身上就好像不疼一样。球球更是勇猛，身上被箭簇射得跟豪猪似的还是在往里冲，像抓小鸡似的抓着兽皮人就往山下丢，后来还嫌不过瘾，跑回帐篷抱起王希咖送给他们的铁球就往下滚。这20吨重的铁球就像金兀术的铁滑车一样瞬间就滚开了一大片，其他毛人有样学样，把兽皮人赶到山坡上就开始用大石头往下滚，没多久就打退了兽皮人的这次偷袭。

    扎克看打得差不多了，跟王希咖说道：“走吧，没事了。”说完扛起王希咖一路小跑下山，原来他在这次战斗中的任务就是保护贵客。王希咖被这个毛人高贵的品质感动得要死，又为自己没能在这场原始战争中发挥作用感到惭愧。如果不是自己拖了后腿，那扎克应该也是毛人中的一员猛将，说不定能早一些结束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