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和总裁隐婚后 > 第四十章 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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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宋清然下午放学的时间,左琛刚好忙完,就让贺州开车去南华接她放学。

    左琛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给宋清然发了条短信,但是很长时间都没人回。

    起初他并没有多想,只是等着等着,已经离放学时间过去很久了,宋清然始终没有出来,左琛拿出手机拨到了浅湾的固定电话上,询问阿姨宋清然是否已经回家了。

    阿姨说没有。

    左琛这才有种不好的预感。

    “贺州,帮我定位一下宋清然的位置。”左琛知道这样来查到的纪律不大,但总要查一下,不然坐在这里干等,他做不到。

    贺州早在左琛打第一个电话就知道大事不好,但看左琛脸色不太好,他就忍着没问,低头开始打电话。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坐在车后的男人长眉拧着,坐在驾驶座的贺州看着后视镜的男人,尽管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周遭的气温却是低沉的吓人。

    贺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车内气息安静的仿佛只剩下空气流动和细细碎碎的声音。

    宋清然的失踪并非偶然,即便是生气,她都不会这样不接电话,更何况最近他也没有惹她不开心。

    于是左琛第一时间从能最能接触她的身边的人开始查起,一直查到沈伦。

    宋清然的司机,最近账户里有一笔可疑的资金转入。

    左琛当初把沈伦指派到宋清然身边,就是因为沈伦从小在左家长大,是老太太带回来的人,可以信得过,但没想到,他也能用钱买的动。

    左琛顺藤摸瓜地,自然也查到他是最后见宋清然的那个人。

    至于现在人在哪,尚且不明。

    贺州让司机将车停在路旁,扭过身子问后面的人,“总裁,我们现在该去哪找夫人?”

    男人低哑着嗓子,声音里带着点情绪波动,眼里黑沉沉的:“先等着。”

    除了这样,别无他法。

    一想到她可能在黑暗的地方承受着痛苦,左琛觉得心里像是被一个不知名抓住一样。左琛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

    跟随他多年的贺州仅凭三个字就听出男人的隐忍的生气,在心里默默替那个司机上了根香。

    惹谁不好,非要去碰大佬的逆鳞。

    空旷的草地上,宋清然看着阳光一点一点流失,黑暗一点一点袭来,她缩在原地,眼神里满是警惕的看着两个人,手心里全是汗。

    她咬了咬牙,看了眼天边的斜阳,心底里的不安不断的放大。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来找她。

    估计是不会吧,毕竟她……从一开始就是他们救他的棋子。

    算了,赌一把吧!毕竟她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过他一眼。

    宋清然忽然觉得自己活的有些悲凉,咬咬牙,再睁开眼时,眼底一片清明。

    宋清然失笑,“老祖母,左琛知道你将我带来这里的这件事吗?”

    老祖母一愣,稍稍有些浑浊的黑眼对上她眼底的澄澈,“这个跟你没有关系,你只需要知道今天这是不可能挽回的事情就行了。至于左琛,我会跟他说明白的。”

    那就是他不知道了!

    宋清然舒了一口气,心接着又提了上来,用亲情跟她谈判:“你就不怕他知道后会对您产生不好的心理吗?我也是他妻子,依照左琛的性格,他可能会对您感到心寒,您也不在意吗?”

    老太太垂头看着被捆绑着的她,上半身微微前倾,“我也不想看到这种情况,但只要能救他,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在乎,你呢?你不想救他?还是说你愿意看着他就那么死去?”

    提及那个她最不愿意设想的字,老太太声音有些抖。

    只要她孙子能够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别的都无所谓了。

    宋清然一时无话可说,老太太的态度实在坚决,简直是油盐不进。

    她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稍微低下头。

    平心而论,她不想,更不愿意看到。

    可……她就要去死。

    宋清然没说话,手腕处的绳子磨的她手疼,大师在她斜侧方,她一举一动都在眼皮子底下,更何况,她身边没有一个能磨破绳子的东西。

    天边的夕阳渐渐西斜,落日的余晖天边的云层慢慢斜着进来,恰巧有一缕落在她脸上。

    大师已经开始行法。

    宋清然看了眼正中间的桌上稀奇古怪的东西,敛下眼睑。

    看来……真的是逃不掉了。

    她认命的闭上眼,脑子里忽然想起那张清秀冷峻的脸,有些想知道他知道后,会是怎样一种神情。

    会……难过吗?

    ——

    路边的车子已经停了快半个小时,左琛想过许多中可能,每一秒来说,都像是在他身上插刀,偏偏又无计可施。

    急切还磨人。

    宋清然的司机沈伦的交易来往信息被人特地加密过,饶是左琛,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轻易破解。

    对方像是故意一般,只怕是在拖延时间。

    不知道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是他,现在却没有半点消息传来。

    终于在煎熬的第三十八分钟后,坐在后方的男人手机上蹦出一条信息。

    没有丝毫犹豫的,左琛将定位发给贺州跟司机,压下心头的异样,“快点。”

    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就立即发动车子,司机一脚踩住油门,“好嘞,您坐好。”

    大概是一小时的路程,被司机硬生生给缩短到了20分钟。

    远远的看着远处的三个小点因为距离的拉近,逐渐变成三个人时,左琛眉心一跳,车还没停稳,车后的男人已经跳下车。

    贺州赶紧紧随其后。

    草地上,大师拿着容器接完满满一瓶子的血,鲜红的血液与她煞白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左琛突然出声,吓得大师手一抖,血从还未封起来的瓶子里撒出一些落在草地上,格外扎眼。

    他还没缓过神,眼前略过一个人影,往他身后的人的方向快步走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楞住了,老祖母站起来,紧紧皱着眉,立即上前拦住他

    厉声道:“琛儿,你要干什么!马上就要成功了,今天谁也不能带她走!”

    左琛微不可查的眯了下眼睛,看着面前这张熟悉且又陌生的脸,忽的笑了。

    这一刻,脑海里所有的问题全部有了答案。

    怪不得沈伦会选择背叛,也怪不得,在他眼皮子底下能将人轻而易举带走的,还能处处堵住他,一次又一次的拖延时间的,也只有她了。

    沈伦是老太太一手带出来的,除了左琛,也就只有老太太才能使唤的动他。

    左琛猜测了所有人,唯独漏了老太太。

    他的亲祖母。

    “奶奶,过了。”

    他声线微沉,带着显而易见的警告。

    老太太看着他还想往前迈的步伐,一时之间急了,拽住他的胳膊想把他拉倒法阵外的地方:“已经快结束了,你快给我过来,不要打断大师!”

    左琛垂眼落在她握着的胳膊上,不动声色的拂下,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两步并作三步的越过和尚。

    熟悉的声音里夹杂着焦急,躺在地上的宋清然意识有些浑浊,费力的睁开眼,就落入一双漆黑的一眼看不到底的眼睛。

    忽然心安了下来。

    “你来了。”

    她声音有些羸弱,细若闻蚊声,半闭着眼睛随着他的动作靠在他身上。

    尽管低,左琛还是听清了,将她脸上细碎散下来的头发拨到耳朵一旁,垂着头看她,“对不起,我来晚了,别睡,我这就带你走。”

    声音里明显带着颤抖。

    宋清然很想跟他说没事,长了张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下一秒,眼前的景象开始飘忽不定,意识被巨大的黑暗所吞没,便没了意识。

    左琛亲自来带人,法事被人打断,便意味着前功尽弃,和尚皱着眉走到老祖母跟前,“怎么办?”

    老太太看着自己孙子抱着人上了车,叹了口气,左琛性子执拗,这件事发生,连她都没了把握,说不定,这下连她都会恨上了。

    “这件事交给我了,还请大师能拖延一点时间。”

    说完跟着贺州一起上了车。

    左琛不敢迟疑,立即将人送去了市中心的医院,宋清然失血过多,一直到医院都没有醒。

    人进了手术室,左琛跟老太太还有贺州等人站在外面等。

    左琛靠着墙,语气低沉,眼睛盯着地面。

    偏偏脸上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

    “为什么还要怎么做?”

    老太太不死心,看着日益消瘦的孙子,打心眼里心疼,说出的话却十分强硬:“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清然,可这件事我不可能收手,即便你怨我,都行。”

    左琛抬起头,一眨不眨的,放在身侧的右手紧握,“那可是一条生命,是您的孙媳妇!”

    “我只知道我只想让我的孙子好好活着,我只有这个选择。”

    如果有别的选择,她断然不会用一面换一命,这样自私的办法。

    左琛往前走了几步,在她跟前站定,轻描淡写的撂下一句话:“那如果我说没了她我也不会独活呢?”

    老太太猛地抬起头,满眼都是不可思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左琛移开眼,不再去看她,像是失望至极,对着一旁同样有些震惊的贺州说道:“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外祖母不能再踏出老宅半步,无论有什么要求,都跟你说,由你准备。”

    贺州抬头,看了眼老太太,“是。”

    老太太眼底里承满不可置信的目光,猛地拔高声调:“你要禁我足!为了一个女人?”

    左琛依旧没动,淡淡开口:“只是照顾您和她的安全,没其他。”

    输完对着一旁的贺州吩咐,“天色不早了,送奶奶回去。”

    语气里不容置喙,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贺州将人送走后,急救室外再度陷入一片寂静,安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

    他丝毫不敢想,要是去晚一步,她该怎么办。

    他又该如何。

    那颗心一直静不下来。

    急救室的红灯依旧亮着,像他的心一样,久久难以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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