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拥抱异次元的你 > 第三十七章 或许不该那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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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是酒店的服务员送早餐没多想就开了门,一开门他傻了眼,送早餐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李恬。

    “南南,这是早餐。本来酒店也有的但是我怕他们做的不干净,所以我今天五点就准备材料了,专门给你和你爸爸做的。我做的是你爸爸最喜欢吃的猪肠碌,你应该也喜欢吧?”李恬今天没有化妆,显得特别憔悴,脸上细纹越发明显,但眼底尽是温柔。

    或许是知道他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她吧,李恬放下东西就走了。

    李恬走的时候,默默把南风的门拉住,她笑了笑对着自己说:“这是你孩子,无论他怎么讨厌你,你都应该对他好的。”

    南风打开了餐盒,迎面扑来一阵肉的香味,李恬并不知道猪肠碌只有父亲喜欢,他最讨厌了。他咬了一口,不同于他以前吃的那种猪肠碌,真的很好吃,他吃完了,一点不剩。

    李恬做的莫名其妙的特别好吃,这是母亲特有的吗?

    他迷茫了,脑海里那些画面开始矛盾起来。李恬在外人面前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在他心里是个没有责任感的母亲,在父亲心里是个还不知道错误的小女孩,到底哪一个才是她呢?李恬,他的母亲,二十五岁时怀了他,二十六岁时抛弃了他和父亲,时隔多年现在又突然说要挽回他和父亲。

    “盛夏,帮我个忙好不。”他还是打了个电话,盛夏的存在是爱人也是一个避风港和归宿。

    “嗯?”盛夏咬着面包说,盛夏知道南风是迷茫了。像南风这种从小背负天才之名的人,总会被人规划出一条路,可这条路太顺了经历的事总会比其他人少,更容易迷茫吧。

    “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有个人我以前很恨她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她又恨不起来了……”南风七五八十的把李恬和父亲的事情说给了盛夏,唯独没说李恬想和父亲复婚。

    盛夏听得不知所措,手中的面包啪一声掉下来,她起身捡起面包,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南风。但是她知道要帮南风释怀,南风的迷茫总要回答的。

    盛夏放下面包,顿了顿说:“如果我是你,我会释怀的,你现在恨不恨都没什么关系,反正迟早你都是要释怀的。看淡点,凡事都有两面性,你为什么不去深究一下当初的真相呢?我不是为你母亲说话,我对你母亲也没多大的好感,只是不希望你一直被心中的所谓仇恨给困扰着。”说完盛夏不等南风回应就挂了电话,她觉得南风会释怀的,一定会的。

    南风去了医院,看见了李恬在父亲的病房有说有笑的,父亲今天看上去气色很好脸色也有些红润了。父亲笑盈盈的,拉着李恬的手,那一瞬间南风他好像看见了很久很久一起的爸爸,见到了曾经的那个阳光清爽的少年。

    李恬把他叫了进来,李恬轻轻放开父亲南邡的手,削着了两个苹果一个给了父亲一个给了他。

    南风接过苹果,想起自己好像从来都没吃过削过的苹果。父亲不会削苹果,奶奶说苹果不能削皮,他的削苹果技能还是高一的时候和a学的。

    李恬从父亲南邡的床头柜的抽屉拿了个小本子,里面夹着一本崭新的结婚证。南风没想到李恬和父亲那么快就复婚了,父亲南邡回答说:“南南,其实在我住院的第二天我就和你妈妈复婚了,其实你妈妈当初的离开是有原因的,我也不希望你讨厌你妈妈。”

    然后李恬讲起了一个久远的不得了的故事,至少南风从来不知晓的一段往事:

    在那个年代,你父亲的出现就是奇迹,品学兼优年少有成,那时我们读高中的时候其实是在深圳,那时你父亲南邡的出现轰动了刚刚变成经济特区的小渔村。

    和你父亲南邡相遇之后,我才知道他就是那个闻名的画画天才,他年纪轻轻就拿了很多奖,这算是奇闻吧。你父亲南邡他很好,可我不好啊,我读的高中是三流而已,而南邡读的是那时候整个深圳市最好的高中。据说当初他来我们学校当交换生,还是我们校长去求了好几次才求来的。

    南邡他是个画画天才,而他妈妈也就是南风你的奶奶,却并不想让他沉迷于画画,高三时南邡的妈妈就把南邡的志愿改成了医学院。南邡和我说过,南邡的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南邡和他一样成为一个医生。

    南邡为此郁郁寡欢时我当时却好开心,因为我报的就是医学院,这样我和南邡就可以进那么一点点了。

    但我却忘了南邡他的梦想是画画,从那以后南邡很少和他妈妈说话了。南邡的妈妈以此认为这是因为我的错,认为我从中作梗。

    我知道南邡的妈妈很讨厌我,我和南邡说过,南邡只当我太过敏感了。那时我父母并不希望我和南邡在一起,因为南邡实在太传奇了,“我们家高攀不起,以后可能你会不幸福。”我爸妈他们当时是这么对我说的。

    我想,当时我的父母一定知道南邡的妈妈不喜欢我,因为我父母知道我和南邡要结婚的时候,母亲刻意叮嘱我:“过去就别惹你婆婆生气,知道不。”

    大学的时候,南邡还是四处比赛拿奖,当然课也翘了不少。可医学院的教授都拿南邡没办法,谁叫南邡去比赛也是为校争光啊。

    南邡画过很多幅画,拿过很多奖唯独没有给我画过一副。每当我想让他给我画张画像时,他总是会借口说累了。

    大学毕业后,我和他结婚了。

    我知道父母并不同意我和南邡的事情,所以刻意等领了结婚证再告诉我父母的。我父母知道后说要南邡来提亲,我去南邡家找他人,却被南邡的妈妈拒之门外。

    我没想到——其实在和我领证的第二天就上了飞机,我知道他又要去比赛了。

    婚纱什么的,都是我自己挑的,没有丈夫的陪伴也没有婆婆的张罗,就连结婚的请帖也是我自己发的。忙的手忙脚乱的,后来南邡的妈妈还笑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时我很火的!

    婚礼那天他才匆匆从哪个不知名的国度飞来,他刚回来的时候脸上胡子拉碴的,不知道是几天没刮了,我就偷偷带他到厕所给他刮胡子。他从公文包里递给我一张素描,唯一一张为我画的。

    洞房花烛夜的那晚,我青涩生硬叫着他先生,叫的很结巴。可南邡那家伙他一点也不害臊的,他叫着我太太然后就把我拥入怀中。

    婚后,我其实并不幸福。婆婆还是一点点都不喜欢我,而南邡他又经常不在我身边的,很寂寞。那时候我已经丢掉了工作,我的丈夫很能干根本不需要我干活,就这样成为了一个家庭主妇。

    过于安逸的生活和日复一日的家务让我越来越浮躁,可在我浮躁的甚至想和南邡离婚时。我怀上了孩子,而婆婆知道我有了孩子,把所有家务包了,我也从浮躁变成了抑郁。当时我心里的想法就是:“我家务也不能做了,等死啊!”

    我安全生下了孩子,南邡抱着孩子给这个孩子取了个小名叫南南。南邡抱着孩子说:“恬恬,这孩子真像你,眼睛真好看。”我看了看还是小宝宝的你,那时南风你特别粘我的,每次我出去你都要大哭。

    有一段时间,我真的觉得我和我的孩子是相依为命的,因为南邡很少陪我们的,而婆婆还是对我不理不睬。那段时间过去后,我就走了,因为我需要很多钱,可婆婆却一分钱都不肯给我。

    我筹不到钱,后来我父亲死了。因为没有医药费,一直不做手术……南风你知道吗?当时我很透了你父亲南邡,如果他在我身边你的外公也不会……

    后来我和你父亲南邡离婚了,独自一人来到了广州,我不知道再后来你父亲南邡为了我在广州买了房子。如果那时我知道,我也许会回到你父亲南邡的身边吧,回到你的身边……

    李恬讲完了以后,感觉自己已经释怀了,她不知道南风会否不再恨自己,但她已经放下了。

    南邡突然对南风说:“南南……你知道吗?其实你的名字是你妈妈取得……”

    南邡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翻开第一页念出来:“我记得我生他的那天……南邡在我床头放了一株枯萎了的白色枯花,南邡说这花叫风信子……我正好被枯花的花香给拂过面……我觉得风信子很香,很随便的给我的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南风。”

    李恬说,“这个是我的日记,是你一个月时,取名字那天写的……”

    南风一直低着的头忽然抬起双眸,眼前的这个和他眼睛特别像的就是他的妈妈,无论怎么样了都要释怀了。盛夏的话又在耳边想起:

    “如果我是你,我会释怀的,你现在恨不恨都没什么关系,反正迟早你都是要释怀的。看淡点,凡事都有两面性,你为什么不去深究一下当初的真相呢?我不是为你母亲说话,我对你母亲也没多大的好感,只是不希望你一直被心中的所谓仇恨给困扰着。”

    南邡怕南风还未放下心中心结,和颜悦色的劝着:“南风你真的该释怀了,她的离开也是有原因的,她现在回来了……所以你现在应该对你的妈妈说:‘欢迎回家’。”

    南风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想起寂寞的父亲他不能那么自私,他睁开眼睛对妈妈说:“妈妈……欢迎回家。”

    李恬的眼泪掉了下来,她不只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强人,她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

    南邡拍了拍南风的肩膀说道,“我想清楚了,你做的所有决定父亲都会支持你,再也不会把梦想强加在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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