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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了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时候了。宿醉的后果就是头晕头疼头发胀。
她皱着眉头按着额角好一阵儿才翻身在床上坐了起来。
此时她的身上已经不是那件被红酒泡了的针织毛衣。
之所以没有形容毛衣的颜色，主要是因为见到那件衣服的人谁也无法用准确客观的颜色词汇将它形容出来。
不过孟婉秋却是将那种颜色以另外的表达方式形容了出来：“就像上好的紫玉葡萄，吃下果肉，把那葡萄皮压在大石头下腌半个月，再拿出来看看，就像那个样子了。”
后来孟了了是没见到过那件衣服的，不过有幸听到了孟婉秋的这段形容。
当时她为了力求真实，小心求证，按着步骤将紫玉葡萄皮压在了风凌殿内新建好的假山下，半个月后取出看时，恶心得她仨月没再吃过葡萄。
当然此乃后话。
就说现在，孟了了坐起身，脑袋又是一片眩晕。
她现在也不去按往外突突的额角了，而是伸直手掌往自个儿后脑勺拍。
然后……她不晕乎了，但是也忘了自己坐起前要做些什么了。
不会吧？！
我这一拍难道还能把自己拍傻了不成？！
孟婉秋进入房间时，就看到了孟了了严肃着小脸，如临大敌的样子。
“了了你怎么了？是头疼了吗？要喝蜂蜜水吗？还是先给你端一碗粥过来？”
一连四个问题，孟了了一声不吭一个问题也不回答，反而用一种诡异非常的眼神盯着孟婉秋看。
“怎、怎、怎么这样看着我？了了啊，你别这样看我，真让人瘆得慌！”
“姐……我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孟了了小脸垮着，两只小手交替着猛拍自己后脑勺。
她拍前几下的时候孟婉秋还没反应过来，待她反应过来过去夺下孟了了的手时。
那个本来形状可人，容量可观的后脑勺已经开始肿成一个不规则的半球。
“忘记了才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好……”
孟婉秋嘴唇微动，无声地吐出最后两个字：“事……情……”
“我昨晚，是不是干了很丢人的事情？”
孟了了试探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孟婉秋的表情。
这个问题……孟婉秋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怎样算丢人呢？
回到昨天夜里——
孟了了扯着胸口的毛衣开始说自己难受，众人便以为她是喝多了酒，胃疼。
当时也没人想着她的胃怎么会跑到那上面去的。
于是离的近的连忙奔过去，一人一只手脚，将孟了了直接横着抬了起来。
当时的孟了了应该也是醉了，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又咕嘟咕嘟起来。
只是这次没有那么好运，她仰着脸咕嘟咕嘟的下场，就是被红酒呛了一大口。
深红色的酒液从她的口鼻，共三个洞喷出。
当时抬着她的众人：“……”
当时的孟了了，在孟婉秋的描述中是这样的：“一颗没什么馅料的糯米糍，掉进了腌制了半个月的紫玉葡萄皮中，然后馅料崩了出来。”
若是换作别人，水神承认了即使是自己，也逃不开萎靡不振、直接昏睡过去的结果。
谁知孟了了竟然在众人将她放下后，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也没挺过来。
反正是坐了起来，顶着一张酒液斑驳的小脸，开始又哭又笑。
笑是对着水神的，哭也是对着水神的。
“嘻嘻，风尤往你回来啦！你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咦，怎么变成三个风尤往了？哈哈哈哈——”
“呜呜呜……嗝——风尤往你个杀千刀的老渣男，你是在对我进行降维打击吗？”
“呜呜……哇哇哇……风尤往你不要脸，居然欺骗花季美少女的感情……我去告你信不信……”
“呜……呜呜……呜呜呜……风尤往你别走，不要离开我……以后我保证会听话，不会闯祸，不会骂人……只要你说我都能做到，你别离开我……”
……
若不是孟了了每一句哭声后都会带出“风尤往”三个字，估计众人包括孟婉秋看向水神的目光都会怀疑了又怀疑。
小姨子与姐夫这种听着就很暧昧的组合，往往能将人的想象力激发到最大。
对于神族、魔族和妖族而言也是一样的。
听到孟了了声声泣泪的哭诉，孟了了与句芒隔着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再看向孟了了时，她们二人眼中都带着一抹浓重的担忧。
她们的确想让孟了了将心中的情绪发泄出来，不要一直憋在心里。
但是待到她真的发泄出来后，她们不由得担心起来。
这样的悲伤，浓烈得近乎实质。
在场这么多人，远处的还只是心中动容，近处感受到的人，无一不被其中的负面情绪所影响。
活到这个份上了，谁心中没有一些难以自愈，又不愿袒露出来的心伤？
求而不得谁都经历过，就像孟了了口中醉话里说的，即使是神仙，也如人族一样，多的是无可奈何。
而且因为神仙的寿命漫长，他们生命中的求而不得和无可奈何仍在继续。
孟婉秋见她哭着哭着，已经不仅仅是哭到打嗝这种程度，更严重的是她的身体随之她的哭泣，开始微微痉挛起来。
于是，她当机立断，朝着正尴尬得手足无措地水神怒吼道：“风尤往！你这个神渣败类，居然敢欺负我妹妹！今天不收拾了你我就不叫孟婉秋！”
她一边说一边撸起袖子，气势汹汹朝着水神步伐比平常略微小的冲来。
水神一脸懵逼：我怀疑你在为刚才小姨子认错了爱人报仇，但我没有证据。
孟婉秋这一骂，吓得正打着嗝的孟了了将嗝咽了下去，身体痉挛得更加厉害了。
“小秋儿，接着！”
句芒见状朝着离孟了了更近的孟婉秋扔过去一个纸包。
孟婉秋将纸包打开，看到里边的东西后眼前一亮。
只见她彻底放下了矜持与包袱，火速地将手中的酒酿桂花糕塞进了孟了了正哭着大张着的嘴里。
一、二、三……“咚——”
在场知道那是酒酿桂花糕的还有透过一丝气味就能知道是家中特产的白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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