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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波见陈子健头也不回离开，暗道真是怪人，有钱竟然也不赚，傻子吗？反正小飞交代自己的事也算办完，还没花钱，别的就不管他的事了。李海波连忙掏出手机，打开直播软件，眉开眼笑的看账户里的收入。陆小飞吃功了得，加上粉丝们十分捧场。
打赏贺礼物加一块，已经突破六位数了。
李海波乐得翘起了二郎腿，嘴里哼起小调。
贺长风老爷子见丹方无望，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贺子嘉思来想去想不明白，无聊的给陆小飞刷一块钱一根的棒棒糖礼物，如果陈子健是个骗子，为什么李海波上赶子送钱他不要？
难道就想可着我爷爷一个人骗？
这不合逻辑啊！
“李哥，你干嘛呢？”此时走廊里传来陆小飞的声音。
随后陆小飞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粗声大气的埋怨：“什么平台啊，我正吃到兴头上，服务器就瘫痪了。”
李海波与贺子嘉同时抬起头，异口同声道：“瘫你个球！”
贺子嘉跳起来，照陆小飞的脑门就是一个暴栗。
“说，你刚才直播中到底做了什么？”
贺子嘉杏眼圆睁，显然气的不轻，搞得陆小飞一头雾水。
“我……，吃播啊……我就是一直吃啊！”
“别骗人，你要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怎么会被系统强制下播！”
“强制下播？”陆小飞更迷糊了，“我也没做什么少儿不宜的表演啊……”
陆小飞登录自己的直播账号，收件箱内，赫然躺着一条新的消息，点开之后，陆小飞的眉头皱了一下。
“用户：海鲜拉面大魔王，由于被用户XXX举报，涉嫌吃播弄虚作假，违背本网站的真实性表演原则，被强制下播。并暂时限制直播权限，如要申诉解锁，请将证明材料、图片或视频资料传送至服务器邮箱XXXXX。”
这下陆小飞明白了，看来并不是自己少儿不宜，只因自己的食量太过夸张，被人当做把柄给举报了。
“谁这么无聊干这种事？”李海波气的直跺脚，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人气，一下子就散了大半。主播被投诉到强制下播，收入肯定是要受损失。
陆小飞只是郁闷了点，他本来就是被 李老板硬拉来的，虽然出了点插曲，但是也算完成了对贺子嘉的承诺。
几人陪着贺老爷子聊了一会天，李海波不亏是生意场的老油条，拿出吹牛逼的老本行，把贺老爷子哄得笑声不断，贺子嘉悄悄问陆小飞，你这老哥以前是哪个保险公司的啊？陆小飞不动声色，说他也不知道。
其实他是真不知道。
酒足饭饱，准备要走的时候，李海涛来了。
李海波一见是李海波，立刻停止了吹牛逼，看着李海涛好一会，才磕磕巴巴的憋出一句：“警察叔叔，您……这是？”
“我说大表哥诶，你别老黄瓜刷绿漆，跟我这是装嫩了。我没闲工夫跟你贫。你出去！”
李警官指指门口，李海涛一个字没敢多说，灰溜溜的出去了。
这个当警察的表弟，他惹不起。
李海涛自从接到陆小飞婶婶的报案之后，就一路追寻，一路不顺，先是跟丢了陆小飞，后又接了一个没头没脑的绑架案，后者根据现场的目击者描述，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抱着少女走了，穿着破夹克，女孩贼漂亮。
李海涛跟着线索，找到了好味道餐厅，在门口蹲了将近一个小时，注册了个吃播账号，顺手将陆小飞给实名举报了一下。
郁闷之情，总算缓解了几分。
李海涛进屋之后也不客气，找了个闲座，看了下屋子内几人，目光先后在贺子嘉和陆小飞的脸上审视了片刻，点点头道：“嗯，不错，这下子能交差了。”
以他刑侦组长眼力的毒辣，已经基本断定，第二桩案子的其中两名当事人，就在这里了。
做完案连衣服都不换一换，这是得有多懒吧。
陆小飞自然认得李海涛。
李海涛刚想说：“请你们跟我走一趟！”
陆小飞便如惊弓之鸟道：“我是不会跟你回家的！”
其实他更担心的是，被眼前的警察叔叔带回警局，关进小黑屋，各种审讯。
李海涛笑笑，“要是我坚持要你回去呢？”
其实地下旅馆的监控录像里面拍的清清楚楚，黑色格朗帮的行径早就被搞清楚。
一名黑色格朗的外围接头人已经被抓捕，透露了一些内部的消息。
其实，陆小飞那番勇救被绑少女的壮举，按规是该颁个见义勇为奖的，不过最近局里面经费紧张，就暂且压下了。
李海涛给自家倒了杯茶，悠闲喝起来，似漫不经心道：“离家出走，很好玩吗？”
他顿了一瞬，见陆小飞沉默，嗯了一声，似思索着又接着说：“我接到你婶婶的报案，说你离家出走，有这回事吧？”
“啊？”
陆小飞没想到，首先找自己的，居然会是婶婶，竟然还报案了，而且警察居然还真给立了案。
自己到现在离家才满二十四小时吧，警察这就找到了自己。
这个效率远远超出了陆小飞的法律常识。
李警官咳嗽了声，清清嗓子道：“孩子跟家里闹闹别扭，回去配个不是也就得了，别一走了之，父母多担心啊。”
说完，喝了口茶水，继续苦口婆心的说教起来，这套说辞李海涛熟练无比，当年在派出所当片警，没少教育问题少年，都是这套词，屡试不爽的。
听得陆小飞恹恹欲睡，想着这警官好啰嗦，要不干脆回去得了。
最后李海涛还承诺，只要陆小飞主动回家，他可以立马帮助解除直播账号的锁定。
当然他没提投诉陆小飞作弊的，也是他李警官。
最后连贺子嘉与贺老爷子都一起劝说陆小飞回家，贺子嘉还说，“只要你乖乖谁家，下个月工资翻倍。”
在资本和警方的双重压力之下，可怜的出走问题少年陆小飞，只能乖乖的从了。
其实也没那么难，就是回家跟叔叔一家报个平安，寒暄几句，又与小阳姐告道个别，陆小飞就回了公司给他安排的住处。
晚饭过后，陆小飞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用手机玩游戏。
公司分的房间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标准间，就在贺远集团办公大楼的地下室，十多平米的空间虽然不大，但也足够陆小飞一个人日常居住，比起之前和姐姐挤在一个房间的日子，不知轻松了多少。
陆小飞玩着游戏，暖色的氤氲灯光下，他开始恹恹欲睡。
手机屏幕一闪，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陆小飞连忙点开。
“我要查陈子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他所有的资料。”
消息是贺子嘉发来的，没头没尾的，就这么一句话。
陆小飞一下子清醒了起来，贺子嘉现在是自己上司，这是第一次给自己交代任务，必须认真对待。
可是自己一个高中生，毫无人脉，到哪里去查一个行踪不定的江湖骗子呢？
翻看着通讯录思来想去，他先是给好友胖鱼打了个电话，胖鱼是他最好的朋友，前几天住院养伤，按说现在也该出院了吧。
胖鱼不愧是商贩之子，头脑灵活，向陆小飞提出了很有建设性的想法，找人这事，你得找警察啊。
陆小飞挂了电话，犹豫了会，还是决定问问李海涛，毕竟，他是自己唯一认识的警察，而且级别似乎还不低，没准能帮上忙呢。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一辆黑色豪华轿车在桃山市著名的烂尾小区门口停下，陆小飞下了车，给贺子嘉打开车门。
由于开发商接连跑路，现代城迟迟不能完工交付，已经成了桃山市注明的城中“鬼城”。
透过破败的院墙，能看到里面灰突突水泥墙体，没完工的位置，还有暴露的钢筋支出来，也都生了一层暗红的铁锈。
陆小飞收回目光，对贺子嘉道：“按李警官的消息，应该就是这里。”
其实陆小飞也觉得消息会不会有误，这地方哪里像是人住的地方呢？
但李海涛交代的很认真，陈子健在桃山市没有住址，唯一的信息就是，他在十年前买过现代城XX楼XX室的一间商品房。
如果想查，这也许就是唯一的线索了。而且曾经有人在这边的垃圾场见到过这位“上师”，当时他在捡破烂。
贺子嘉走到锈迹斑驳的铸铁大门前，秀美的眉头皱了皱。
如果陆小飞查到的信息是真实的，那爷爷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被一个捡破烂的给骗到破产。
咱还能再丢脸一点吗？
贺远集团的前董事长。
这回孙女帮你找找面子，不用谢我。
现代城生满了锈的大铁门，被缓缓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派荒芜，枯草凄凄，杂七杂八的建筑废料随意的四处堆放。
这就是个垃圾场。
陆小飞扫视废弃的楼宇，按照大致的楼牌号，最终聚焦一处窗口。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窗口处挂着什么，颜色各异，像是洗了的衣裤之类。
还真有人住在这里……陆小飞想象不到，这样的破建筑里面，居然也会住着人。
“走上去看看！”贺子嘉这就要上楼去。
“要不要跟公司里的人说一声，起码交代一下，万一……”
陆小飞倒是不担心自己，毕竟凭他的身手，即便遇上个吧流浪汉或是流氓，自保问题不大，可是带着贺子嘉，自己就不好说了。
可没等陆小飞说完，那位大小姐就已跑进了楼门，陆小飞心中叫苦，只好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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