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奋斗之第三帝国 > 第Ⅵ节 残酷的甄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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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长们离开后,突击队员们呆若木鸡地站立了整整十分钟,几乎一个小时没有说话,不是因为激动,而是他们没有教官了,尽管每天挨骂,如今大家发现,没有挨她骂的日子更加难过。

    卡尔梅克人送走元首返回营地时,看到不久前生龙活虎的队员们一下子成了被阉的家畜:鲍斯特抬头望天,仿佛天上能掉馅饼;鞑靼无神地望着树梢,仿佛那里有美食;米沙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和尚在念经;最痛苦的自然是秃顶,尽管她那样伤害了他,他还是乐意看到她的身影。

    只有格鲁勃斯幸灾乐祸地向米沙扔去一颗石子:“嗨,米沙,这是好事,不是吗?这样你不用再想入非非了。”

    在首长面前装腔作势的卡尔梅克人一下子露出了真面目,他骂骂咧咧,挨个儿踢着横七竖八躺倒在地的人:“起来起来,你们是待宰的羊呀?”

    鲍斯特宁愿挨揍也不愿意起来:“头儿,没有教官怎么训练呀,你可以给元首解释一下的嘛。”

    “解释个屁。这一两天就接活了,到时候又得赌博,赌注是长在你们脖子上的那个东西,还有闲功夫扯淡呀。”说着他扯着鲍斯特的耳朵,鲍斯特不等他用力就跳了起来。

    卡尔梅克人摘下钢盔,拿出衬在里面的一张纸:“大家听着,我们是海军第3步兵旅的,奉命到奥涅加湖组建新舰队的,记住自己的俄国名字,米沙——戈里戈里、秃顶——瓦连京,知道吗?瓦连京在俄语里是健康的意思。”

    “是的,他很健康,除了头发以外。”格鲁勃斯刻薄道。

    “柳德米拉在俄文里是热爱人的意思,格鲁勃斯,既然你那么热爱米沙,这个名字就归你了。鲍斯特,你这个名字在德语中是ru房,我给你取个好点的名字……瓦吉姆”——莽汉,怎么样?”

    “鲍斯特是莽汉?你没搞错吧头?如果一个娘娘腔都是莽汉的话,那么鞑靼应该是巨兽。”米沙说。

    卡尔梅克人此时也少了平时的嬉笑怒骂,显然,冉妮亚离开后对他的影响最大。她实际上担当副手的角色,现在得物色个副手了,他可不愿意被俗务缠身。但是,让谁担任副队长,这可是件相当头痛的事。

    他感到一股莫明其妙的烦恼。干脆让大家解散,自己钻到树林里,那里有一座瞭望塔,每当心情烦躁时,他便爬上几十阶木梯登封高远望。

    这会值勤的是狗蛋,他一手塞在裤裆里,正饶有兴趣地在高倍望远镜里看着什么,卡尔梅克人猛拍他的肩膀,他竟然被吓得跳了起来。

    卡尔梅克人强行把他拉开,俯身在望远镜上,发现镜头里有两只狼獾在交欢。他白了狗蛋一眼:“就这点出息,没见过你爸和你妈搞这事呀,不嫌恶心,收拾好裤子滚下去,半个小时再上来。”

    卡尔梅克人望着莽莽林海,寒风掠过树梢,吹过他的脸,远处烟雾缭绕,那是燃烧的泥炭地,往事也在他脑际萦绕……

    七月,卡尔梅克人及其部下从赫普纳屁股底下的地堡里钻出来后,在赫普纳将军的极力倡导下,德军从中挑选出一些少数民族战俘送到德国。他们在位于勃兰登堡外的一块乡间宅地上完成无数个“如何”:如何在森林里行走不发出声音,如何靠土地生存,如何通过星星来辨别方向,如何在恶劣的气候中生存下来。他们学会如何驾驶独木舟,如何使用降落伞和穿行于乡间的雪橇,以及如何利用最简单的商品,例如钾盐、面粉和食糖,来制造炸药。掌握秘密行动和自我生存的技巧;熟练掌握小型武器的应用,也同样能熟练的使用刀子和西班牙绞具。

    用一个德国谍报局特工的话来说,每一个进入俄国的勃兰登堡队员都知道如何“像俄国人一样的吐唾沫”。

    随着训练课程的不断进展,卡尔梅克人手下的三十一人只剩下十七人,其余被淘汰。

    最后的两天是在轻松愉快中度过的,由一些俄国宣传人员进行政治教育。白墙上写着斯大林的名言:“苏联没有战俘,只有祖国的叛徒。”

    那天下午,刚刚经历过雷阵雨,一道彩虹悬挂在天空。学员们奉命在小广场上列队,伸开右手食指和中指,举行宣誓仪式:

    “我向上帝宣誓,我将无条件地服从德意志帝国及其人民的领袖,三军统帅希特勒。作为一名勇敢的战士,我将随时牺牲我的生命以达成此誓言。”

    当晚他们看了一场电影,第一部是《朝霞》,影片讲述的是一次大战中一艘德国潜艇船长及全舰官兵的战斗经历,影片的情节是潜艇中弹下沉,全舰十名官兵只有八个上浮救生器。舰长提议他和大副一道留下来,保全其他士兵的性命,遭到断然拒绝,不能全部生,那就全部死。

    另一部卡尔梅克人印象非常深刻,使他想起多灾多难的母亲。故事情节是1928年一群伏尔加德意志人为逃避布尔什维克的迫害穿越中苏边境进入满洲,在绝望无助的境地中被一个具有元首特性的人所搭救。据说这部名叫《难民》的电影是德国获奖作品。

    训练结束后,东方谍报部组织他们到农村参观。这些俄国多是农民,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丰衣足食、美丽富饶的新农村景象,德国农民在属于自己的农田里精耕细作,绿荫掩蔽下的红砖房宽敞明亮,田野里麦lang滚滚,枝头上硕果累累,农民们轻松愉快,孩子们充满了欢笑。一个来自国立沃罗涅日大学的俄国学员一回到宿舍就写起来,通篇都是对布尔什维克的控诉之词。这些人对苏联式的最后的一点信念都烟消云散了。

    九月他们结业了,国立沃罗涅日大学的俄国学员回来后担任了红色猎人突击队头目,卡尔梅克人成为这支突击队的首领。

    他的思绪又回到眼前。部队即将执行敌后任务,用他的话去赌命,对眼下的部队他总觉得有点不放心,他的俄国同胞和以前编入的几名德军士兵经受过考验,但是半个月前发配到这里的那些德军服刑人员会不会出问题呢?

    他打了个激灵,这正是令他心神不宁的心结。他从瞭望塔下来后直奔赫普纳司令部。

    ……

    半夜,酣睡中的队员们被唤醒,卡尔梅克人神色匆匆地通知大家赶快转移,一支俄国穿插部队离营地不远了。

    短暂的慌乱后,队员们在空地上集合,然后匆匆忙忙钻进森林,向预先安排的第二营地转移。

    茂密的森林遮挡了满天的星光,部队磕磕碰碰地前进,不时有人绊倒,突然十几盏手提电筒把他们笼罩,灯光有意无意地掠过林立的枪口,他们被包围了。

    这些人步步进逼,把他们紧紧围在中间,“不要打枪,当心伤着自己人。”卡尔梅克人命令道,然后出面交涉。

    为首的是一个苏军团级政委,他压低声音吼道:“你们这些法西斯,祖国的叛徒,要不是我们还要执行任务,我们要把你们通通消灭。不过我也不会放过你们,这样吧,只要你们重新回到人民的怀抱,我保证即往不究。”

    “德国人怎么办?”竟然有一个发问。

    政委与旁边的人交换了下眼色,回答道:“苏军里有德国反战人士和德国员组成的部队,他们与苏军并肩作战,你们可以参加自由德国部队。”

    一阵沉寂后,政委不耐烦了,对旁边的那位说:“对顽固不化,自愿为法西斯卖命的一律就地处决。”

    一阵拉动枪栓的声音,在有些人看来,这声音简直比炮声还响,怯懦的声音传来:“别开枪,我是德国员……的儿子,我要与法西斯一刀两断。”那个打破连长头的德军上等兵站了出来。一个俄国人也紧随其后。卡尔梅克人不由张大了嘴:“伊凡,你怎么……”

    俄国人嘲弄地说:“乡下人,你别以为经过勃兰登堡训练后人人都会像你们一样,告诉你,我是克格勃外围人员,你们去死吧,祖国的叛徒们。”

    “还有谁站出来,不然两分钟后你们都得死。你,站出来。”有人把鲍斯特拉了出来,鲍斯特竟然哭了,他拉着旁边鞑靼人的胳膊,被人强行扯开后他用脚勾住树干,最后找到了行之有效的办法:他一边号哭,一边双脚盘住树干。

    “住口。只要你答应参加自由德国部队,我们就放了你。”政委吓唬道,鲍斯特使劲摇头。

    “另外给你配备个女兵。”旁边人好像了解他,许诺道。鲍斯特迟疑了一下还是摇头。

    有人把手枪顶在他脑门上,他反而不哭了,闭眼静静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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