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带着爹妈穿七零 > 89 回家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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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月饼厂跟筛子似的,内部消息很好打听,许家茂蹲了两天,就了解清楚了。

    这个小月饼干属于首都好滋味食品厂的分厂,专门生产月饼,许家茂以前还吃过这个厂子生产的月饼,不过近几年,月饼厂的生意大不如前。

    不光因为厂子里机器老旧、配方落伍,生产出来的月饼毫无竞争力,还因为内部管理混乱,小小的一个厂子,领导足有二十几个,每个都派头十足,尤其以厂长派头最大,厂里专门购置了一辆小轿车,就是供他使用。

    去年,厂领导们又拍脑袋决定引进国外的某种技术,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堆废铁回来,技术没有得到升级,厂子还因此欠了一大笔外债。

    如今,月饼厂是内忧外患,外债还不上,工人工资也发不出来。

    厂领导们没办法解决问题,就寄希望于总厂伸出援助之手,但总厂也不乐意,好好一个厂子让你们干垮了,还好意思让总厂擦屁股?

    外债加上拖欠的工人工资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月饼厂厂长是总厂厂长的亲儿子,总厂厂长想帮儿子,厂里其他人也不答应。

    月饼厂的领导们见总厂态度坚决,也知道这个想法不现实,就打起了其他主意。

    我们当初可是从总厂分出来的,现在厂子干不下去了,只希望怎么来怎么回去。

    啥意思呢?

    把分厂合并回总厂。

    总厂当然不愿意,月饼厂现在对他们而言就是个鸡肋,月饼早已经不是食品厂的主力产品,近几年销量也不好,合并回来对他们没多大好处。

    反而有不少坏处,分厂里还有那么多职工,现在工作多紧缺,总厂还有那么多职工子弟没工作,他们再接收分厂的职工,不是白白增加负担吗?

    再有,把分厂合并到总厂,欠的外债还不是要他们还?

    总厂不可能答应,他们很想不管分厂死活,但又不得不考虑一个情况,分厂的职工都是从总厂调过去的,当初让他们建设新厂,现在不管他们死活,职工们不肯罢休,纷纷堵在总厂厂区要说法。

    有激进的还说要上访,找政府。

    总厂头都大了,怕事情闹大影响不好,也不敢把话说死,只能先安抚为主。

    两方就这么僵持住了。

    许家茂道:“月饼厂那个厂长这几年没少贪钱,职工们私底下说,他不仅经常拿公款吃喝,还和好几个女同志不清不楚,花钱忒大方……”

    大家都猜他给女同志花的钱也是从厂里贪的,不然只靠工资,也不能天天下馆子看电影,时不时还送人家手表衣服。

    职工们每次说起这事,都得呸上一口。

    许家茂也唾弃道:“还有,我发现,职工们去找总厂要说法这事也有厂长和那些领导们的撺掇,他们想回总厂,总厂不答应,就拿职工们当刀……忒不是东西!”

    苏长河默默听着,脑子里的想法一个接一个,等许家茂说完,他才问:“能和他们说上话吗?”

    “啊?”

    “月饼厂厂长和领导们,”苏长河嘴角微勾,“给他们出个好主意,既然两方都不想要,不如卖出去。”

    厂子卖出去,对分厂而言,他们可以如愿回到总厂,对总厂而言,一来分厂和总厂位置相隔甚远,不方便管理,二来,卖厂房的钱可以偿还外债、发放分厂职工被拖欠的工资,说不定,总厂还能挣一笔。

    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许家茂明白了苏长河的意思,他也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我这就去办。”

    月饼厂厂长迫不及待想甩开厂子,他们愿意卖,却提出要求,一是接收厂里的所有工人,二是厂子的债务和厂子是一个整体,要买就要一起承担。

    意思就是出一笔钱买厂子,还得出一笔钱还欠债。

    许家茂问:“哥,咱们还买吗?”

    这明显是狮子大开口,接收厂里所有工人就不可能,不提信不信任的问题,他要的是干活的人,不是大爷。

    苏长河摇头,“暂时不。”他们又不是非月饼厂不可,他说:“盯着月饼厂的动静,其他不用管,再去打听打听其他厂子,实在没有,就去郊外找个合适的地方。”

    大不了他们自己盖,先盖得简陋点,后期边生产边改建。

    苏长河把这事交给了许家茂,他自己该回老家过年了。

    已经腊月二十几了,走之前,他把炸鸡店的员工们都召集起来,马老太太和白红梅都要一起回去,从两个店里提了两个在京城的人暂代店长。

    然后给每个人发了一个过年红包,红包里除了钱,还有一张全家桶券和几张奶茶券。

    员工们虽然在炸鸡店上班,但平时自己也舍不得买店里的东西吃,最多过节或者家里孩子生日,买份鸡架,一家子分着吃。

    这回可好了,他们能一人抱一桶回去,让家里孩子吃个够!还能带几杯奶茶,让孩子们边吃边喝!

    大家都喜气洋洋,苏长河说道:“过年这段日子就辛苦大家了!”

    过年生意好,炸鸡店三十到初二放假,初三就继续上班,苏长河就说:“从初三到初七,属于春节假期,凡是上班的人,按三倍工资算!”

    大家一下子沸腾了,她们每月工资最低也有二十多,平均每天就是七八毛,那四天要是都上班,按三倍算,一天就能拿二块多!

    还放什么假啊?反正放假回家也要忙活一大家子吃饭,还不如来上班,几天就能拿小十块钱!

    拿了钱,想干啥不成?

    有人还提议:“老板,干脆初一就开门,初一初二不少人出来逛,咱这生意肯定不差!”

    “那可不成,一年到头,也得让你们休息休息,大过年的,不得回家团圆团圆拜拜年?”

    团圆拜年哪有赚钱香?再说,她们平时也有休息的时候,现在自己可是忙着挣钱,家里人迁就一下怎么了?

    在大家强烈的要求下,开门时间提前到初二,苏长河说大家排个班,有时间的就来店里,家里有事就照常放假,结果大家纷纷摆手,“没事没事,家里有人呢!”

    行吧,员工们积极性这么高,苏长河只能答应,他心想,那就等年过完,找个机会,给大家再发发福利。说起来后世妇女节有的公司也会放假发东西,他们炸鸡店虽小,也应该向一流的大公司看齐。

    除了店里的女同志们,六个退伍兵哥也收到了过年红包,苏长河本来想和他们商量,让他们今年分批回家过年,因为店里面还需要照看。

    谁知他还没开口,他们就说今年他们不回去,店里和盖的房子那边他们来看着,让苏长河放心。

    苏长河心中一阵感动,又给他们留了一笔生活费,当初说好包吃包住,三十到初一,店里面不开门,食堂也没人做饭。

    他说:“过年那几天你们就去国营饭店吃饭,我和国营饭店的同志打过招呼了。”还特地和人家订了大年三十的一桌菜,就当是他们的年夜饭了。

    接着是盖房子的那些人,盖房子的一大半都是自己人,不过自己人,该有的福利也不能少,苏长河一人发了个红包,连大舅子都没落下。

    马向华推辞,“给我这个干嘛?”

    苏长河说:“公是公,私是私,你是给队里盖房子,又不是给我盖,要是给我盖,我肯定啥也不给!”

    “大哥,你都在京城待好几个月了,这次回去也得给学文学武买点东西吧?还有你们,今天就别干活了,收拾收拾去商店逛逛,出来这么久,不给家里爹妈老婆孩子买点东西?”

    大家嘿嘿笑,他们来京城有段日子了,还真没出去逛过,对首都也挺好奇。

    苏长河不放心这帮汉子,干脆让许家茂这个本地人带他们出去转转,来一趟京城,好歹看看景色,吃吃特色美食,别回头回老家,别人问首都啥样,就知道院子。

    最后一个红包是给许家茂的,他前前后后帮苏长河办了不少事,苏长河已经打算年后就将他提为正式的助理。

    许家茂笑得见牙不见眼,他早就知道跟着苏哥,苏哥不会亏待他,但真收到红包,心里还是美滋滋。他偷偷打开红包看了眼,只见里面同样放着炸鸡奶茶的券,以及五张大团结。

    整整五张!

    瞬间,许家茂两眼放光,两只眼睛活像安了两灯泡,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苏长河拍拍他的肩膀,许家茂龇着牙乐,“谢谢苏哥。”

    “谢啥?这是你应得的,给你的年终奖,打听消息的花费你先记着,年后记得找我报销。”

    “哎好!”果然,跟着苏哥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京城的事一样一样安排好,已经腊月二十七了,队里的小货车送来年前最后一批货,苏长河带人送去百货商店和火车站,顺便结清之前的货款。

    下午,大家就收拾好行李,回家咯!

    队里的小货车只有驾驶座和副驾驶两个位置,马老太太和苏月一个年纪最大,一个年纪最小,两人得以坐进副驾驶,至于其他人,只能全挤在车厢里。

    农历十二月末,天寒地冻,北风呼啸,坐在敞开的车厢里冷风嗖嗖的,苏长河特地抱了几床被子上来,又用盐水瓶装了好几瓶热水塞被窝里,大家挤在一起,竟然不觉得冷。

    苏长河心道,不是不觉得冷,是归心似箭,连外部环境也不觉得恶劣了。

    这么久没回去,想到夜里就能到家,连他自己都兴致高涨。

    晚饭时分,天空飘起雪,到九十点钟,雪越下越大,整个前进大队像被盖上了一层棉花被。

    乡下不像城里,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冬天农闲,乡下人睡得更早,一般六七点钟,天黑就躺床上了,但今晚,前进大队一大半的人家都没有睡。

    漆黑的夜色里,星星点点的灯光透过门窗映照在雪地上,照亮了回家的路。

    “滴滴,滴滴!”

    “回来了,回来了……”

    “长河?长河?”

    “哎!我在这儿!”

    “蕙兰她妈?哎呦老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萍萍?萍萍!”

    “保国?建国……”

    天色已晚,这些回来的人头上一层雪花,一个个冻得够呛,来不及叙旧,先各回各家,大家晚饭还没吃呢,赶紧回家弄点热乎的下肚。

    苏家,卫阳这次没跟着去京城送货,他已经把家里收拾好了,家里干干净净,两个房间的被子都晒过,被子里放了灌了热水的盐水瓶,暖烘烘的。

    屋里炉子早就烧了起来,炉子上温着炖了一下午的鸡汤,苏长河他们仨换了身干衣服的功夫,卫阳就已经用鸡汤下了面条,锅里还打了几个荷包蛋,撒了白菜。

    一人一碗面下肚,围坐在炉子旁边,看着热气慢腾腾地上升,整个人都懒散起来。

    卫阳拿过碗筷,说道:“水壶里有热水,我来收拾,你们去洗脸洗脚,赶紧睡觉吧。”

    苏长河伸了个懒腰,苏月打了个哈欠,马蕙兰把碗筷放锅里,说卫阳,“大冷天的,用热水刷,你也早点休息。”

    经过一夜的修整,第二天,大家才恢复过来。整个大队都热闹起来,队里的人好奇首都啥样,去京城的人也想知道家里这段日子咋样。

    经过苏长河的提醒,去京城的人都给家里人带了礼物,队里更是时不时传出喜悦的欢呼。

    苏长河也以队里的名义给老头老太太们带了礼物,一人一顶帽子。

    老爷子们的是那种类似鸭舌帽,外面皮质,里面带毛,两边是毛绒绒的护耳,可以掀上去,也可以拉下来盖住耳朵。

    老太太们的是毛线帽,大红大紫的颜色,上面还勾出了花纹,有几顶还是两种颜色混搭。

    老爷子老太太们果然很高兴,眼睛粘在一堆帽子上都拔不出来,老爷子们还罢了,他们的帽子颜色款式一模一样,不用挑,随便拿一个就行。

    老太太们就不一样了,先到先选,先来的人选择范围广,左看看右看看,摸摸大红的帽子,看看深紫色的帽子,又试试大红和黄色混合的帽子,最后看其他老太太来了,赶忙拿过深紫色的。

    就这顶了,这个颜色叫啥来着……时髦!

    而后几天,队里的老爷子老太太们一人一顶帽子,就没脱下来过,大家穿着又差不多,走在后面,都认不出来谁是谁。

    马蕙兰也给队里的女同志们带了礼物回来,京城的一款叫“美容蜜”的擦脸霜,自从自己能挣钱,前进大队的女同志们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平时就会让业务部的小伙子们捎带擦脸油擦脸霜回来。

    一听这是首都的牌子,都说,“我要!”

    “我也要一瓶!”

    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闻了闻,“真香呀!”

    妈妈们在屋里试新牌子的擦脸霜,小孩们都在外面玩,一个个也不怕冷。

    苏月扛着一个插满糖葫芦的草靶,后头跟着一串小伙伴,小伙伴们眼巴巴盯着红彤彤裹着糖衣的糖葫芦,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糖葫芦是苏月特地带回来的,回来之前她就在想给大家带什么好,糖葫芦就是京城的一个有名的吃食,走之前,表哥他们还说想吃糖葫芦呢。

    正好,那就带糖葫芦回来吧。

    京城里大多糖葫芦都没有包装纸,不好携带,苏月干脆把人家的草靶一起买了,一路上就这么抱着,得亏她坐在副驾驶,不然半道上下雪,糖葫芦肯定弄脏了。

    苏月带着一串小伙伴一直走到前进小学的教室里,她顺着椅子,爬上桌子,让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一人一串,都有!”

    片刻后,一屋子小孩动作整齐划一,举着糖葫芦,齐刷刷地伸出舌头。

    啊,好甜!

    “里面是酸的,又酸又甜!”

    “你们看我这串,有一块好大的糖……”

    “我这串才大呢,每个糖葫芦都圆圆滚滚……”

    苏月把人家草靶上的糖葫芦全买回来了,总共有几十串,小伙伴们一人一串分完,草靶上还插着几串,吃的快的一边瞅草靶上的糖葫芦,一边伸出试探的小手。

    “老大,剩下的……”

    苏月敲开他的手,“剩下的是奖励!”

    “上了一学期课,你们学习咋样啊?”

    被敲打的小孩脸一垮,三狗子却“唰”地举起手,满脸放光,“我、期末考试我考了第一!”

    不错不错,苏月啪啪鼓掌,“还有呢?”

    前进小学目前分为两个年级,三狗子是一年级的第一,槐花考了第二,陈亮考了第三。二年级的前三名分别是马超英的侄女双喜、马学文以及葛小燕的女儿丽丽。

    出乎苏月预料的是,她大表哥屈居第二,她二表哥更惨,堪堪位列班级第十。

    他俩可是提前跟她学过。

    马学武也知道自己考得不好,看天看地看手里的竹签,就是不敢看小妹,不是他不学,是他们班同学太用功了!

    自从姑姑考上大学,队里人意识到女人也能有出息,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女孩都被送到学校来了,姑父还弄个了奖学金,期末考试前三名,分别奖励三块钱、两块钱、一块钱。

    班里的女生们跟不要命似的学,马学武内心泪流,他就是多看了几次小人书,就考不过她们了呜呜。

    苏月狠狠瞪了一眼二表哥,转过脸来又露出笑容,“每个年级的前三名,每人多分一串糖葫芦!”

    苏月示意大家鼓掌,一阵掌声后,她把糖葫芦分给六个人,又说:“等暑假,两个学期综合成绩最好的前三名,我跟我爸说,带大家去首都玩!”

    小伙伴们哇一声叫出来,马学文马学武他们之前听小表妹说过,但马双喜马丽丽她们第一次知道,马双喜惊讶道:“啊!真的吗?”

    “真的!比黄金还真!”

    马丽丽担忧道:“大人能答应吗?”去首都吃穿住可都要花不少钱。

    苏月拍拍胸脯,“我让我爸去说,大人们肯定答应!”

    到暑假,他们队里的房子估计也建好了,去了也有地方住,而且她爸还说明年要在京城开分厂,肯定要叫队里的叔叔伯伯们过去帮忙,到时候队里不少人都在京城,大人们也不会不放心。

    马丽丽她们也都放心了,有长河爷/长河叔和家里人说,爹妈肯定没意见,家里人可相信长河爷/长河叔的话了,爷奶都听长河爷/长河叔的!

    六个考好的小孩兴奋地叫了起来,成绩不好的小孩一脸失落,苏月安慰道:“大家别灰心,这次没考好,还有下次,我们看的是这学期和下学期的总成绩,而且明年、后年、大后年还有机会,只要大家好好学习,以后都有机会去首都!”

    对于乡下孩子来说,去首都,以前是不敢想象的,现在他们敢想了,因为机会就在眼前,他们真真切切能够到。

    “首都都有啥呀?是不是特别大?比县城还大?”

    “首都肯定很漂亮,老师都说了,首都有八达岭长城……”

    千言万语就化成一句话,首都到底啥样?

    与此同时,队里的老太太们齐聚老马家,也问出了这个问题,“首都到底啥样?”

    马老太太可是他们队里唯一一个去过京城的老太太,这次回来,大家看着,都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要说哪儿不一样?

    看看那簇新的棉袄,剪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头发上还别了个发夹,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

    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时髦”。

    马老太太时髦得跟城里人没有两样。

    队里的老太太们心里猫抓似的,你这去了小半年,到底都干啥了?城里风水这么养人?

    有田婶先问出来,“首都到底啥样啊?好看吗?”

    “那当然,”马老太太一挥手,跟演讲似的,“那可是咱们国家的首都,知道首都啥意思不?不仅是主席住的地方,更代表着咱国家的面子!你们就说说,放咱自己身上,出门和人家打交道,咱能整得一副埋汰样吗?”

    那肯定不能,有点骨气的人,家里再穷,出门都得打理得干干净净。

    “哎,这就对了,国家与国家之间也是一个道理,就好比咱和老来往,人家的主席来咱国家,第一个去的就是首都,咱肯定不能在老主席面前丢脸不是?所以呀,首都绝对是全国最好的地方!”

    马老太太不愧是在首都待过的人,被首都人民熏陶的,张口就是政治,唬得其他老太太一愣一愣的。

    “那你在首都那么些日子,看没看什么景儿啊?”

    “景儿那可就多了,那什么故宫,知道不?就是以前皇帝老爷家,宫殿都那么老大,一个故宫比咱一个生产队都大,人家皇帝老爷就一家人,屋子比咱们所有家加一块都多……”

    “还有那些大学,哦唷那个漂亮呀,里面都是楼房,楼都那么高!”马老太太比划了比屋顶还高的高度,“学校里面有湖有树有花啥都有!”

    “我不是在京大,就长河念的那个大学,旁边卖鸡肉鸡排什么的吗,到我们店里来的顾客,基本上都是大学生,一个个可有礼貌了,见我就叫陆大娘,还说谢谢……”

    马老太太本名姓陆,她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哦,长河说我那个职位叫店长,知道啥是店长吗?就是一店之长,店里面都归我管,手底下人也不多,也就四五个……要不是怕我累着,长河还说让我去前门大街那个总店当店长,那可是上下两层,最大的店,外国人都去过……”

    老太太们听着又羡慕又酸,哎呦喂,长河是你女婿咋了?他还给我们买帽子呢!

    单大娘撇撇嘴,不就管四五个人吗?我可是管着整个加工部,两个车间,几十号人!

    不管她们咋想,反正马老太太炫耀得很过瘾,在京城,她面对的多是大学生老师们这些文化人,老太太牢记不能给闺女女婿以及老家人民丢脸,努力表现得像个城里老太太。

    另一方面也是老姐妹们不在,她想炫耀也没处炫耀。

    还是在家里舒坦啊,马老太太内心感慨。

    其他老太太们听了马老太太的一通炫耀,越发坚定了内心的想法,问道:“你说,京城那边还要人吗?”

    “啊?啥意思?”

    “你看我们去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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