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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小就开始通过各种方式赚了很多钱，并且从小学就开始和龙国政府合作，龙国当时的大总统就是和他直接沟通的人。”“他开始周游各个国家，有了很多成就，多到他都数不清……”
“所有人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有一句言出法随这个相当中二的口号流传着。”
“十八岁那年，洛清扬叫那个一直以独狼身份做任务的男孩加入了一个团队，那个团队里面有对兄妹，可以分别叫他们大叶子和小叶子。”
听到这里，姜以薇终于没了挣扎，慢慢等着顾之言说完。
“大叶子和小叶子也是孤儿，也许都是孤儿的原因，他们三个在一起有很多话。”
“可是，大叶子和小叶子确实能力比不上男孩，任务中男孩经常要救他们，并且他们不像男孩那样心狠手辣。”
“甚至为了争论要不要处决罪犯，有一次男孩把刀架到大叶子脖子上……”
“虽然有很多矛盾，小叶子却一直关心着男孩，最后他们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
顾之言看向姜以薇，苦涩道：“翠花，除了洛清扬，就只有小叶子对男孩那么好，好得纯粹，而别的人或多或少有目的在。”
“小叶子画画很厉害，她为男孩画了一相册的画像……”
“大叶子和小叶子从不照相，他们父母就是去取全家福合照的路上出的车祸，所以照相对他们兄妹来说只会勾起不美好的回忆。”
“所以小叶子用画画代替照相。”
“那是男孩过得最开心的三年，原来被人爱着是那样美好，那样的爱，男人活了两辈子都没感受过，可惜这样的好日子持续到小叶子在某一天离开了这个世界……”
顾之言苦笑一声，放开了姜以薇的手，继续说道：“是不是会觉得会有什么生离死别的凄美爱情故事？”
“其实原因很简单，更不凄美。小叶子喜欢钻研香水，她给男孩做的香水是安神养身的，男孩现在还在用，她还研制出了四款永恒香水。”
“可是第五款香水，她怎么也研制不出来，她最终放弃了……”
“后来，男孩执行别的任务去了，他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单独接危险性太大的任务。”
“正好，有个任务关乎几个国家的秘密，龙国自然想掺上一脚。”
“可是，那个危险性极高的任务正好可能带有第五款香水的线索，小叶子求着大叶子和她去，大叶子同意了……”
“后来，男人赶到现场时，她已经快不行了，她在他的怀里说可惜没有为他穿一次婚纱……”
“小叶子去世后，男人甚至连她的一张照片都没有……”
顾之言的声音没有什么波动，过去这么多年，他已经释然了。
“最讽刺的是，杀她的人是当初她求着男人放了的人，那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成了ZS式炸弹……”
“男人把大叶子打到生活不能自理，而后他开始在全世界追杀涉及到这件事的人，哪怕只有一点点关联。”
“从欧洲到中东，再到南美，甚至包括龙国……”
“后来，男人受了重伤，他想着就这样吧，都结束了，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可是男人在山上被一个老爷子救了，他来到了这个城市，遇见了一个和小叶子长得很像的人。”
“他日思夜念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明明知道这件事是错的，还是在自私作祟下，和那个女孩领了结婚证。”
“到姜家的第一年，他们都不经常见面，女孩正在完成她的硕士毕业课题。”
“男人开始帮助女孩家族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在这个时间段，男人认识了女孩的哥哥嫂嫂，男人也开始尝试慢慢放下小叶子去世的事。”
“这次男孩想去上京就是想和小叶子告别，因为他确实想遇见新的人，开始新的生活。”
顾之言接着讲到：“后来，女孩的哥哥嫂嫂在车祸中去世，留下一个小姑娘，男人看着怀里可爱的小姑娘，决心好好照顾她……”
“男人想将错就错，就像以前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般的婚姻。”
“男人想着，古代那种结婚前没见过一面的人都有可能幸福地生活一辈子，只要两个人婚后多多了解，那就能过一辈子。”
“姜翠花，那个男孩真的放下过去了。”
顾之言摘了一根眼前的野草，在手中捋了捋，说道：“没过多久，女孩得了急性造血障碍，巧合的是，女孩的血型和男孩的刚好一样，骨髓配型也很契合。”
顾之言看向姜以薇，她眼睛通红，直直盯着顾之言，顾之言转过头，继续说着。
“男孩想着尝试一下，只是女孩冰冰冷冷的，男孩尝试了很久，发现没那么容易……”
“后来，男孩才得知当初女孩同意跟他结婚不单单是她爷爷逼的，还是因为男人长得像她以前追了很久的男人。”
顾之言又从眼前的草地上摘了几根草，手上慢慢编织着，同时也在缓缓讲述着。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替身，不过这也让男人心中的负罪感少了不少。但是，这样也不道德，本来男孩完全可以拒绝女孩爷爷提议的。”
“不过就算这样，男孩还是想着坚持下，毕竟谁都有过去。”
“光有波粒二象性，男孩也觉得自己在小人和君子之间反复跳动着。”
“后来男孩确认了女孩确实很喜欢她追求的那个人，因为那个人在她年少时救过她的命。”
“男孩彻底放下了，只是女孩大哥大嫂的侄女还在，他也想留下来完成小叶子的画像。”
“后来男人莫名其妙被女孩打了一顿。”
“男人在那天晚上梦见了小叶子，她穿着婚纱，娉婷袅袅，他想起了小叶子的遗愿……”
“所以用第四款香水让你穿婚纱，也只是为了完成小叶子的遗愿。”
“男孩好久没有梦见她了，其实男孩有点怨恨她，为什么不听他的话？为什么要去接那个不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任务？”
“他甚至开始怀疑在小叶子心里，究竟是那所谓的第五款香水重要，还是他重要？”
“可是小叶子的遗愿和画像还没完成，他还不能走。”
“并且女孩的家法，也让男人觉得自己彻底不欠女孩什么了。”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让男人觉得，确实没必要去继续待下去了，尤其女孩喜欢的那个人回来了。”
顾之言编织了一朵花，递给姜以薇。
“男孩为了任务带着孩子离开了将近两年。”
“回来后，短短两个月，那个女孩对男人好得不像话，甚至比小叶子还好。”
“男人知道女孩是真心的，尤其她奋不顾身在危险来临前抱住男孩。可是在那样的前提下让女孩爱上他，男人心中惭愧。”
周围的风越来越大，闪电划破天际，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虽然这样说很虚伪，但是我的道德感还是让我在曾经下决心好好和你生活下去，哪怕五年后的协议你真的要我离开。”
“姜以薇，你就是你，你病好后我就挖掉了梅园中的波斯菊，那是小叶子最喜欢的花。”
“而满天星，你最喜欢的花，是她最讨厌的。因为那种花据说是少年为了救少女而死，最后化成的，她不喜欢这种爱情故事的结局。”
“对你好确实是我想尝试和你在一起，也有一部分愧疚在里面。”
顾之言低下头，回想起在特卡波石头上写下的那句话。
他不再用第三人称的视角去讲故事。
“可是，姜以薇，自从第四年，你就对我很不好。”
“其实在你对我动用家法后，我就想走了，只是小叶子的遗愿没有完成，霜儿也是一个难解的问题。”
“你对我不好，我就会想起小叶子对我的好，我贪恋那种温柔，就像你现在对我这样。”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沦陷了，可是我明白，我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你对我的好。”
顾之言思绪很乱，说得也很乱，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他释然道：
“离开你的两年，我常常想着，要是当初我没有和你结婚，你过得会不会比现在好。”
“你会遇见对的人，会生儿育女……”
顾之言转头看着姜以薇的眼睛，轻声道：“姜以薇，如果你觉得你对我不好，伤害过我，那你能对我说一声对不起吗？”
姜以薇眼眶中泛着泪花，面色苍白，没有开口。
“没关系，我已经原谅你了，毕竟这一切的开始都应当是我一个人的困局”顾之言温柔地笑着说道。
“虽然我觉得我们两个互不相欠，但是我还是应该向你道歉。”
一道惊雷淹没了顾之言的道歉声，淅淅沥沥开始下起来雨。
姜以薇站起来，转身哽咽着声音：“铁柱哥哥，翠花累了，先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姜以薇回到房间，靠着房门，眼泪沿着眼角倾泻而下。
小时候没人喜欢她，高中时以为是救赎的人只爱钱。
后来遇见了他，她那么笃信他最爱她，可是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亦或者说可能是真的，但被自己亲手推开了。
姜以薇坐在门前，抱着双腿，小声呜咽着，窗外的雨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猛烈，逐渐将屋里人的哭声湮灭。
那种无法言喻的痛，连带着窗外的狂风暴雨一起席卷而来，那种感觉，在这样的夜晚愈加清晰，如花凋零，如草折根，痛不欲生。
大雨打碎满天星，花瓣落进泥泞的土里。
顾之言坐在凉亭中，狂风携带着雨滴拍到他的身上，沁透衣衫，他抬头望向天空，缓缓闭上了眼。
“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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