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玉谋不轨 > 第348章 你想他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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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闱之前,停杯楼里停了歌舞娱乐,现在考试结束,又恢复如初。

    松阳在窥破表哥和顾玉那点儿事后,彻底放下了顾玉,到处物色新的美人儿,过上了赏花赏美的逍遥日子。

    最近停杯楼里有个琴师弹的一手好琴,人长得还算凑合,就是名字奇怪了点儿,叫什么方柱子。

    松阳带着侍女过来捧场,现在正坐在雅间,闭着眼睛听琴。

    这时,雅间的门被人推开,方柱子缠绵悱恻的琴声忽被打断。

    松阳皱起眉头,道:“是哪个不长眼的过来打扰,不知道本郡主在这儿吗?”

    可是回头一看,顾玉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袭青衣,举止风雅,人淡如竹。

    饶是松阳放下了,可再见顾玉还是忍不住赞叹,好一个如玉公子。

    只见顾玉拱手行礼,道:“见过松阳郡主。”

    这一声把松阳神游天外的思绪拉了回来。

    想到顾玉跟君泽那些事情,松阳当即道:“顾小公爷安好,本郡主突然想到家里还有要紧事,先行一步。”

    顾玉却身形一挪,挡住松阳的去路。

    松阳道:“顾小公爷这是何意?”

    顾玉对雅间里的方柱子道:“你先出去吧。”

    方柱子赶紧抱着琴离开。

    松阳道:“本郡主没什么好跟顾小公爷说的。”

    松阳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侍女绕着顾玉离开。

    顾玉道:“在下只是想感谢松阳郡主的救命之恩而已。为何松阳郡主最近对在下避之不及?”

    松阳郡主也觉得自己反应过于反常,唯恐露了马脚。

    她回过头来,道:“只是顾小公爷婚期将至,家里特意交代我,要与顾小公爷避嫌罢了。”

    顾玉道:“原来如此,只是救命之恩在下不敢敷衍了事,本想登门拜谢,同样担心被有心人传出话去。现在刚好与郡主碰到,惟愿郡主可以坐下,让我以茶代酒,谢过郡主的救命之恩。”

    顾玉一口一个救命之恩,让松阳听了心虚不已。

    但是君泽交代过,那坛血的来历不能往外说。

    松阳让自己的侍女先出去,硬着头皮坐下。

    顾玉替松阳郡主沏了茶,恭敬道:“谢过郡主。”

    松阳郡主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顾玉看着松阳的眼睛,状似不经意道:“松阳郡主怎会知道人血正对我的病症,那坛血又是从哪儿来的。”

    松阳不敢与顾玉对视,撇过头道:“家里的老方子,那坛血是一个死囚的血。”

    松阳说完,只见顾玉皱紧了眉头,捂着胸口干呕一声。

    松阳瞪大了眼睛,道:“你这是怎么了?”

    顾玉道:“郡主见谅,我没想到是个死囚的血,也不知那死囚是否有疾病,我喝了他的血,会不会被过了病气,有些恶心。”

    松阳脸色一阵青白,道:“你怎么能嫌那血恶心!你可知那是...”

    松阳话道一半,及时刹住车。

    可顾玉没给她喘息的机会,道:“那是逍遥王的血对吗?”

    顾玉的话如平地炸出一声惊雷。

    松阳猛然起身,凳子都被她的动作带倒了。

    松阳颤抖道:“你怎么知道!”

    顾玉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掩盖心里的惊涛骇浪。

    原本只是猜测,现在确定下来了。

    松阳看到顾玉平静的面容,刚刚那声干呕,是顾玉装出来的。

    松阳怒道:“你诈我!”

    她被气得身子发抖,可又不知为何要生气。

    顾玉声音有些低沉,道:“多谢郡主告知。”

    松阳压着怒火道:“只是这样?”

    顾玉拉直了嘴角,没有回答。

    松阳道:“你知道了是我表哥救的你,然后呢?”

    顾玉沉默了下来,假如没有顾家的仇恨,她应该过去找君泽,表达自己的感激,甚至可以向君泽坦露心迹,告诉君泽,她也是喜欢他的。

    可世间没有假如。

    顾家的仇恨是一座大山,在父亲的牌位前,她选择背起的那一刻,就再也无法放下,也无法回头了。

    顾玉垂下眼帘,道:“一切如旧。”

    松阳不可思议地看着顾玉,道:“所以你是打算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顾玉艰难地点了点头。

    松阳怒不可遏,道:“你知道我表哥给你放血之前,刚生了一场大病吗?你知道他放完血,连路都走不稳,还是去我家叫上我,让我把血给你送过去吗?你知道他因为失血过多,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才缓过来吗?你凭什么能当作这件事从没发生过,凭什么!”

    面对松阳一声声质问,顾玉心如刀割,却低着头,无法回答松阳。

    君泽为何会生病,旁人不知,她再清楚不过。

    是她在三九寒天,将君泽推下水。

    一次又一次。

    把君泽的心伤透了。

    松阳看顾玉逐渐红了眼眶,道:“你昏迷不醒时,分明也叫了我表哥的名字,为什么现在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顾玉猛然抬头,她怎么会在昏迷时叫君泽的名字,还被松阳听见了。

    松阳道:“你心里明明也是有表哥的,为什么要这般伤害他!”

    顾玉握紧了手,嗓子里仿佛堵了棉花,纵有千言万语,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所有的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无非是掩饰她的无耻。

    明知那个人对她情深义重,可是无法靠近一步。

    理所应当地享受着君泽对她的好,又要因自己的仇恨当做从未发生过。

    最终,顾玉只能留下一句:“松阳,我别无选择。”

    松阳端起茶水,泼到顾玉脸上,道:“别无选择?呵,不就是舍不下你那些妻妾,不就是不敢面对世俗偏见吗?我表哥真是瞎了眼,会喜欢你这么个自私懦弱之徒。”

    松阳就要转身离开,顾玉拉着松阳的衣摆,仰头恳求道:“还请郡主不要告知王爷我叫过他的名字。”

    松阳看向顾玉的眼神充满厌恶,道:“你放心吧,我才不会再给他希望,你这种狼心狗肺之人,怎么配得上我表哥。”

    松阳说完便离开了。

    顾玉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她机械地躺在床上,对着夜色发呆。

    黑夜之中,君泽的身影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

    那只白猫从门缝里钻了进来,或许今日的顾玉太过平静,让白猫也收敛了以往的张牙舞爪。

    顾玉向它伸出手,可是白猫一脸傲慢地在那里舔毛,不肯过来。

    顾玉打开柜子,从里面找到了君泽的大氅,白猫开始在顾玉脚下打转。

    安静的房间里,顾玉幽幽道:“你想他了是吗?”

    白猫喵呜叫了一声。

    顾玉抱着大氅回到床上,那猫便跳到大氅上面。

    顾玉将大氅和白猫一齐搂进怀里,哽咽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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