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离婚净身出户,我被京圈大佬强娶了 > 第131章 素素踪迹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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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琛抬手捏按鬓角,“按我们的步调走。兵贪者亡,他走邪路,再谨慎,手下也有一群为利益纠集成群的乌合之众,风浪声势大一些,力度加强,总有人自乱阵脚。”

    管平点头,“您提醒我了。有监控拍到他司机正脸,查到此人姓唐,家族式社群交际,前几年行事猖狂,两年前三省严打,抓了几个姓唐的,全部死刑。自那之后低调下来,有风声传,他们是何文宇手下,最激进的洗白分子。”

    谢琛撕开烟盒,叼着了一支烟,“口子出现了,那就摸摸看。”

    管平记下。

    “三和怎么样?”

    管平回答,“三和如今分两派,一派是杜柔柔的顺位继承支持者,一派是何文宇收购股份拉拢过去的董事。”

    “肖云漪甫一出现,又有谢氏支持,两边现在都乱套了。最乱的还是何文宇那边,本就是被利益吸引的散兵游勇,更有底蕴的谢氏一冲击,他们不免蠢蠢欲动。”

    谢琛蹙眉,“李家呢?他们没有动静?”

    管平摇头,“自李春来平调之后,李家低迷不振。李璨留有后手,拥趸致力搭救他,李春来那边不愿顶风出手,不到内斗的程度,也针锋相对。”

    谢琛撕开烟盒,捻出一支烟,“季望平?”

    管平表情不太自然,“京里老爷子发了请帖,订婚宴却不了了之。各方少不了猜测,季家闭门不出……”

    “不是这个。”谢琛烟头在桌面上轻点,“他没接近李家?”

    管平少见怔愣,“季望平之前接近李家,是想破釜沉舟,再逼您一把。您态度坚决,他们自然偃旗息鼓,怎么会接近李家?”

    “你小看季望平。”谢琛点燃火机,火苗舔舐烟头,猩红映在他浓亮眼中,“他是偏激型赌徒人格。李家煊赫十余年,根基深厚,他早就眼馋心痒。此时正是给李家雪中送炭的好时候,顺路乘东风,借力上青云。季家是有鸿鹄之志的。”

    “那您……”管平心寒不齿,“您不愿牵连他们,作废婚约的保护,反倒成了他们转投李家的契机。”

    外人看退婚,自然是谢琛寡情薄意,谢家有负季家。

    内里两方心知肚明,谢琛自季淑华到昌州之后,割舍给季家的资源,扶持的项目,随意撒出去一点,足够圈子人人红眼。

    单从利益出发,十次婚都退得。

    谢琛叼着烟蒂,灰白色烟雾缥缈集散,熏的眯眼,“盯紧点。何文宇在南方最出名的是睚眦必报。他已经知道我跟李家有恩怨,季淑华还欠她一巴掌,京里季望平唱大戏,他不插一脚都说不过去。”

    何文宇确实插了一脚。

    海边小城月朗风清,绵延数十里的海岸线,潮声阵阵,哗哗啦啦诉说天地间广袤辽阔。

    空气弥漫着一股咸湿的腥味,和西北风沙泥土腥,截然不同。

    温素没见过海,乡巴佬进城,眼都不眨。

    一时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

    直到似有若无的交谈声,倏忽传来,她怔然回神。

    不远处礁石旁,一个挺拔清瘦的男人峭立,指尖夹了一根烟,猩红的火光在海边夜色里明明灭灭

    借着那一丝清白的月光,她看清男人的脸。

    冷眉冷眼,讥诮的隐含杀机。

    小唐又汇报几句,声音被海风吹的零散。

    温素依稀听到,季淑华,李家……模模糊糊的,她不确定。

    何文宇对上她目光,脸上阴寒收敛,偏头嘱咐一句,抬步过来。

    海风跟着潮涌翻卷,吹乱她一头长发,遮蔽的视线里,男人身影恍惚几息。

    再看清,他立在身前,拨顺她头发,“今日风大,先回去吧。明日带你出海,要是你不睡懒觉,海上日出比夜色壮阔。”

    温素透过他肩膀,望礁石,小唐只剩一抹背影,

    “你们刚才……提到季淑华?”

    何文宇敞开大衣,兜头裹住她,往回走,“医生说对了。”

    答非所问,风马牛不相及。

    温素推他手臂,从衣衫里出来,“什么说对了,你先回答我问题。”

    “我在回答你的问题。”何文宇伸手摁住她腰,羊绒质地的大衣重新笼住她视线,“见天地辽阔,胸意纾散。你一放松,耳朵都灵敏了,悄悄话瞒不过你。下次,我得跑远点。”

    温素艰难扒出头,“季淑华怎么了?”

    何文宇搂紧她,护着上台阶,“没怎么。她害你损伤听力,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温素仰起脸,“我不是关心她,我是担心你。”

    何文宇脚步一顿,俯首望她,眼里浮浮沉沉明亮的光,“再说一遍。”

    夜凉风急,吹散他头岁,乌黑散碎在眉眼,遮不住他眸中深浓的波涛,像从大海最深处卷上来的猛浪,自眼底俯冲,凶狠涌撞她。

    温素僵硬,久久舒展不开,结结巴巴,“我不是那个……意思。何文宇,你是不是在……”

    “是。”何文宇出乎意料的干脆,“我给她找点事做。她打你一巴掌,侮辱你几个月,转身回京城,平平稳稳,若无其事。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特别在我这里,不行。”

    温素曲肘横在他胸膛,那里面有一颗炽烈的心脏,在撞击皮肉,“我……你……”

    她视线里,是何文宇夜色中越发白皙如玉的脸,锐亮的眼睛。

    墨黑的碎发,飞扬起落,偶然连接天际闪耀群星。

    有一瞬,分不清璀璨的是星,还是他眼睛。

    温素踌踌躇躇,“你别冲动,我自己的事,我……”

    “奔波一天。”何文宇截断,抬手拂开她发丝,手指间触感柔顺,他神色也一暖再软,“明日起的来吗?”

    “起的来,季淑华的事,你……”

    “能起来的前提,是早点睡。”何文宇打断她,拢进衣襟,彻底罩住她,“快到你生日了,明天先带你去看看礼物。”

    “我不要礼物。”温素挣扎。

    “看不起我?”

    “不是。”

    “那就是跟我生分。”何文宇一口笃定,“你舍得伤我的心。”

    海岸线灯塔一下下闪烁,映在何文宇眼中,铺在他眼底,一片晶碎的亮,隐隐约约的笑意,“你听,它被你刺的生疼。”

    温素不想听。

    衣襟裹的紧,压她耳朵贴他胸膛,体温钻破薄薄衣料,熨她耳廓,木质调香气充斥她,心跳震动颤动她。

    把无边无际的风挡在大衣外。天地间,旷野里,只剩她和他的心跳,有力的,一声声,砰砰做响。

    澎湃而惊险,冲击的她摇摇欲坠。

    这些天,她忍,她退,可越退,越紧迫。

    那山上安顿的老会计,本来在北方。

    一个玩笑,忽然落实到现实的果山花房。

    一比一复刻小时候的家。

    被再三提起,帮她报复的仇恨。

    温素怕再让下去,退无可退,既杜建平,谢琛之后,何文宇成为她第三个爬不上来的深渊。

    比之前两个,她更无法接受何文宇,道德接受不了,情感承受不住。

    两小无猜,可以是伙伴,可以是兄妹,感情可以超脱,唯独不能变质。

    变质即禁忌。

    “何文宇,我不要礼物——”

    温素不断推拒,躬身撑开他,一条鱼一样滑出他衣怀。

    “我们——”

    “回去吧。”何文宇仓促打断她。

    海风咸腥潮湿,吹得她整个潮漉漉的粘腻,他中指轻轻一挑,挑开黏在她睫毛的发丝。

    “你不愿意,我不送了。”

    淡不可闻的烟味,清冽的木质香,不知不觉已成熟悉的味道,在鼻息交织。

    温素后退一步,深吸气,铁了心要揭穿,“何文宇,在我心里,你是——”

    “我是什么,以后再说。”

    何文宇护着她往小院方向走,“素素,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你,那我很抱歉。”

    他逆着月光,面孔一片沉暗,只有绷紧压抑的轮廓,风一吹,仿佛一头紧攥理智的困兽,自我抗争,自我抑制。

    “我只是很开心,你来南方后,我感觉回到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吓着你了?你不喜欢,我以后注意。”

    “这不是注意的问题。”温素不想轻描淡写的略过,“何文宇,小时候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长大了又救过我的命,我很在意你,感激你……这种感情——”

    “我知道。”何文宇毫无征兆拉住她手臂,大步往小院方向走,“你想说什么,我知道。时间不早了,你需要休息。”

    温素被他步伐裹挟,察觉他的手无意识箍紧,反应过来后又克制着放松。

    也察觉他大衣掩藏下,胸膛炙热起伏激荡。破天荒在她面前露出阴刻,狠厉,回归他温润下的本性,尖刻,野蛮,蓬勃的凶野。

    温素后背黏腻的不成样,上衣紧紧贴在皮肤,束缚着她,“何文宇。”

    何文宇目光沉晦,拉着她推门进房。

    窗外是月色如纱的夜晚,淡白月光一缕缕照进屋内,像一层惨淡的滤镜。

    蒙在两人身上,有一种似水的温柔,却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映照他脸庞,像照不亮的深海,静默中狂澜蓄势,偏执,邪妄,无声无息里惊心动魄。

    “你别这样——”温素试图安抚他。

    “睡吧。”

    他声音嘶哑的,有一如往昔的柔情,和煦。

    表情却不变,割裂出一出压抑无力的碎裂感。

    温素再说不出别的话,垂下头,“晚安。”

    何文宇稍稍舒缓,敛去眼中复杂,几近阴骇的眸光,“那我不打扰你了,晚安。”

    他后退一步转身,往门口走,临出门回头望她。

    压在记忆最深处的房间,藏在心底骨髓里的人。

    明明暗暗的清冷光影里,如梦似幻,泡影一般抓不住,握不紧。

    何文宇近乎疯魔的深切体会到,她执拗入骨的道德感,高到令人望尘不及。

    她在心里划好的界限,分出的距离,除了从内部打破,外人摧心剖肝也难以撼动。

    门关上的一霎,何文宇在她脸上,也未曾看到一丝,他期望的松动柔情。

    房门闭合,他静立在原地,屋内一片凝涩的寂然。

    何文宇完全可以想见,她圆睁着眼,屏气凝神盯住门把手,他脚步声一刻不远离,她一刻不会放松。

    好一会儿,他平复下来,也败下来,转身出了院子。

    小唐蹲在院门马路牙子上抽烟,一根一根,风刮不去的呛人。

    何文宇皱眉,压着声音训斥他,“掐了。别把烟气熏进院里。”

    小唐面无表情掐烟,“刚才没来及汇报完,季家勾搭李家,季淑华联系杜柔柔,我们就算不动手,他们也会跟谢琛去斗。但是三和等不了,谢琛手里有肖云漪,她成了杜建平名正言顺的妻子,是王牌,很麻烦。”

    “确实麻烦。”何文宇嘴角撑出一丝笑,“谢琛打法一向如此,侵略性,歼灭性,直击要点的迅猛攻势,你很怕?”

    “我怕。他大张旗鼓力挺肖云漪,拿谢氏做依仗。小股东急着投靠,大股东蠢蠢欲动,我们刚压杜柔柔一头,现在他来压我们,还有澜东,他也在接触,一手拦头,一手断尾,局面比我们预想,要严重得多。”

    小唐心有余悸。

    何文宇笑意不减,“我们输了吗?”

    “还没有。”小唐声音不自主弱下去,“您一向深谋远虑,多次绝地翻盘。往日兄弟们不会怕,但如今不一样。”

    他情深意切,“老大,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当。这些年一心一意。愿意为您去死的女人,哪一个不比她漂亮,懂事,您的心就没有被捂热过?”

    “说完了?”

    “没完。”小唐一鼓作气,“我知道您派老鬼去做什么,您拿一半家底搅和谢家李家的争斗,这跟我们洗白的计划,背道而驰。您全是为这个女人,她一人重要,我们这些从始至终跟着您的,就不重要吗?”

    “我拿一半身家,耽误你们上岸了吗?”

    小唐迟疑咬牙,“没有。”

    “那你们急什么?”何文宇目光从容,语调和煦,慢条斯理拍他肩膀。“自身利益未受损,来急我这份,是为我担心?还是怕丢了一份万中有一的保底?”

    他拍的轻缓,始终带笑,却不如不笑,阴森莫测的,小唐忍不住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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