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离婚净身出户,我被京圈大佬强娶了 > 第155章 何文宇的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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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显促狭,温素想到京城协和医院,和蔡韵争分夺秒的一场移花接木,瞒住了一时,瞒不住一世。

    何文宇竟然也知道。

    “不晕。”温素笑,“但再不吃饭,就要晕了。”

    刘护士猜测他们关系,“你男朋友特意请我现在抽血,怕你饿到明早受不住。”

    她拍打臂弯,寻找血管,取了针,温素撇过脸,“你误会了。”

    疼痛感袭来,她不期然想到,在省城也曾如此解释过。

    那时对谢琛,她伤心之余,多少有赌气成分。离开的想法不坚定,被他揭过,模糊再动摇。

    英俊成熟的男人总是轻易牵动女人,一低眉,一俯首,一个松动眼神,女人心会软,会侥幸,会接纳。

    会有幸存者误差,以为自己成为独一无二。

    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独一无二,事事有取舍,件件都重要。

    温素真的理解他,设身处地,她不会比谢琛做的更好。

    她也不图那独一无二,谢琛当真不管不顾惩处季淑华,动了肖云漪,一切公平立时给她。

    她会满意,会安心吗?

    不会。

    她想要公平,可以自己取。

    不是通过逼男人,让他放弃一切选择她。功名利禄,权势富贵,局势到如今早就不是谢琛一人之事。谢家倾颓,谢氏败落,谢家的拥趸,谢氏的员工,何止成千上万。

    温素当不了妲己,她承担不起祸及他人的后果,也无法面对谢琛。

    最好的办法,她离开。

    恰好她也想离开。

    昌州距京城,两千零八十六公里,其间隔山,隔河,隔亿万人潮。

    温素期望他,永远高高在上,骄阳似火。

    也期望自己,十年噩梦觉醒,往后安安稳稳,弄清当年来龙去脉,养大这个孩子。

    她回过神,护士已经离开。

    蔡韵替她按压棉签止血,何文宇在挑弄夜宵汤水。

    小混沌香气扑鼻,温素胃里抽搐,肚子咕噜噜叫出来,惊动何文宇。

    他撇开紫菜,挑出虾米,眼神带过她,乌黑的头发极浓,自然披散在肩头,衬她一张脸极白极嫩,不是俏丽的长相,也不明艳。

    偏偏眉清目秀,安宁的有味道。

    何文宇见过的各色女人,不胜枚举,再好的颜色,他也记不住。

    记忆里全是她这一张脸,从前是她小时候,现在是她。

    “饿迷糊了?”何文宇端着碗走过来,“拔针都忘了按压止血。”

    “我血管细,止血快。”温素冲他笑,“虾米不能吃吗?”

    何文宇递勺子给她,“你不是不吃虾米?”

    温素接了勺子,另一只手接碗,“那是以前,长大口味变了。”

    何文宇手偏左,端着碗避开她,“连汤带水碗重。”

    温素换另一只手接,“一碗馄饨能有多重。”

    何文宇再偏,“你刚抽血,胳膊省点力。”

    “我来。”蔡韵插手拦住,碗中汤水满,何文宇能避过,难免溅出汤汁。污了床单,半夜叫人来换,麻烦也折腾她。

    何文宇松手,立到一边儿。

    蔡韵做了他想做的,勺子也不让温素拿了,舀着小混沌,一勺一个喂她。

    温素一口接一口的配合。

    蔡韵被他视线盯得拘谨,床头灯照亮温素,也照亮他一张脸,蔡韵感觉他像一头虎视眈眈,却蛰伏爪牙的兽。

    从出现开始,不提不议论孩子的问题,到医院办理住院,不主动,不签字,在温素面前规规矩矩。

    两人之前出门买生活用品,他冷淡疏离,一副禁欲的皮骨,虽然压迫,但不像此时,眼神里的野性强压着,张力也禁锢,进攻性透出眼睛,一片绷紧的克制。

    蔡韵心知肚明,他是为让温素踏实安心。

    不在刚历经感情动荡的节骨,畏惧,堤防他。

    …………………………

    温素在医院住了两天,情况稳定后,立即出院了。

    她这半年对医院产生阴影,消毒水味,加之每天要输液,叫她不自主焦虑紧绷。

    出院前,王阿姨打电话问什么时候搬回别墅,她提前准备一些孕妇食材。

    温素没推辞,她有一点好处,听劝。

    望京例子在前,李璨查到股份在她手中后,难保不会做出什么。

    既然跟谢琛已经分清说明,她扭扭捏捏,倒像放不下,刻意避讳他。

    何文宇开车送她,支使蔡韵回租房收拾行李。

    温素阻止,“行李也有我的,好几口箱子,怎么能叫她一个人去。”

    何文宇护着她,隔开人群,往停车场方向走,“没叫她一人,我安排老鬼帮她。”

    温素想起他身边那个寸头男人,气势有些凶,她担心蔡韵害怕,“蔡韵一个女孩子,不认识老鬼,难免不自在,我跟她一起去。”

    蔡韵明白她体贴,挽住她胳膊,送她上车,“我是快三十的女孩子,不是十三,没什么不自在,何先生是心疼你,不想你多劳累。”

    她语气重心疼,明里替他讲好话,可男女之间一方心存不轨,一方曾有警惕的情况下,好话猛于虎。

    何文宇盯她,“是医生有嘱咐。”

    蔡韵关上车门,似有若无瞟车内,“医生有嘱咐,何先生句句放心上,比我还细心体贴。”

    温素在车里眼瞧气氛僵窒,降下车窗,打圆场,“他小时候就这样,你也细心。”

    提到小时候,有意无意的恒定关系。

    何文宇表面波澜不惊,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沉默发动引擎。

    蔡韵立在原地目送车尾消失,温素不是没分寸的迟钝女人,她点到为止就好。

    正值下午两点,街头人来人往,车流挤出街道,喧闹声沸腾的热闹。

    温素一直看窗外出神,何文宇从后视镜瞥她好几眼,“在想什么?”

    温素回神笑,“在想过年了,外出打工的人都回家。每年昌州也就这个时候才会这样热闹。”

    她坐在后座,车窗贴的防窥膜,阳光的晴朗透不进来,不妨碍她晶莹剔透,眼睛总是很清澈,每每对视,她不污浊,不遮掩。

    像梦中月亮投在井里,静谧流淌出来,叫人体会她的想法。

    “现在没有以前的年味了。”何文宇眼睛框在后视镜里,整体狭长,眼头是单眼皮,眼尾略向上挑出一层双,内敛却有神光。“我们小时候可以放鞭炮烟花,现在政策不允许,初一十五不免空荡。”

    温素听他提小时候,笑意更浓,“是啊,长大后再也没有闻到鞭炮年味,你以前特别爱闻。”

    何文宇迎着她目光,眼神深不见底,佯装的平静,“你怀念吗?”

    温素点头,“怀念啊,不过如今我们重逢了,以后每年相互拜访,跟以前一样。”

    相互拜访,跟以前一样。

    何文宇含笑提速,算隐晦的挑明了,她期望的关系止于此。

    只蔡韵稍稍点过,她反应就如此大,倘若他再有丝毫逾越,怕是要躲他了。

    何文宇踩下刹车,按喇叭提醒王阿姨开院门。

    等王阿姨出现以后,他没有进去的打算,侧过头望温素,“我不送你进去了,有事打我电话。”

    温素一怔,“蔡韵——”

    何文宇打断她,“老鬼马上送她过来。”

    “好。”她打开车门,迟疑几秒,“等我安顿好,再请你过来吃饭。”

    车内一时寂静,寂静到两人呼吸声在车内流转。

    一深一浅,泾渭分明。

    更分明是她态度,毫不犹豫下车,不曾挽留,搬家之后,请朋友知己聚一顿。分寸感十分好,不想跟他进一步,也不愿伤他儿时情谊。

    何文宇目光停驻她脸,有一瞬的澎湃潮涌,转即温柔清浅,含着一丝尊重,“还没问你,孩子出生后,你有什么打算。”

    他问比不问,更叫温素安稳。

    何文宇待她一向关怀备至,头疼脑热,风吹迷了眼,他都细致慎重。

    怀孕这样的大事,一声不响,状似无视。

    温素实在拿不准他想法。

    “打算现在不好说。”温素扶着车门,“但有了股份,我能安安稳稳养大孩子。”

    “单亲吗?”何文宇云淡风轻,声音非常稳,“小孩子会期望爸爸妈妈都有。”

    温素心尖颤一下,为未出世的孩子,“也不全都是。”

    何文宇试探到想要的结果,见好就收,掉头离开。

    女人再坚定,对自己狠的下心肠,对孩子不行。年长日久,越养育孩子,越想满足孩子,越想给孩子最好。

    这几日相处,已经叫他摸清,南方他贪婪冒进了,暴露的太早,推进太强势,现在风吹草动她都警惕,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不如守着界限,等时机到来。

    只是他等的时机,无论血缘亲缘,另一个人机会比他更大。

    何文宇垂眸,敛去眼中丛生的波澜。

    …………………………

    谢琛也在想孩子。

    昌州大企业不只有三和,还有一家上市的连锁超市,年底刚与谢氏签订合作。

    老总姓董,他夫人董太太有一处房产正好在西城别墅后面,从房顶能望见别墅的后院。

    董太太是个长袖善舞,知情识趣的贤内助。

    温素夏末搬进别墅时,她是第一个登门拜访的,可惜那时温素十分内向,沉默寡言,甚少寒暄。

    两次之后,谢琛派人照会她,温小姐喜清净。

    仅此六个字,董太太细品一夜,隔天组织太太们茶话会,暗示少登门,最好不打扰。

    一度被人视为瞧不起情妇,带头孤立温素。

    董太太审度谢琛态度,从不澄清,偶尔背后主动推一把。

    温素搬走后,董先生怀疑过,是她猜测错了,人没讨好,反倒结仇。

    入冬后,得知温素搬去揽月湾,董太太自己都怀疑,是不是错了。

    直到谢氏的合作从天而降,她一颗心落地,待别墅更加热情高涨。

    “温小姐已经安顿好了,瞧着身体安泰,经常在后院晒太阳。”

    谢琛握着手机,不出声。

    董太太几次电话接触,晓得他沉稳寡言,十足高位的范儿。兼之京城刚见过一面,几乎不该直视,比在昌州更冷更硬,失了柔和温度,坚肃刚毅的没有人味,气势压迫的骇人。

    “前几天跟您汇报,温小姐住了三天院。”话筒里传来董太太翻纸张的声音,“我们老董心细,我前脚跟您报告完,他嫌我做事不明白,后脚找医院调了温小姐的病历。可就是太细心,大小事都叫人写明白,搞得病历厚厚一叠。您看,我是传真给你,还是您给个方式?”

    管平谨慎,不会暴露他私密。传真只会是公司账号,谢琛无意让董太太一家外的人,知悉他关注温素。

    基于此,对董太太的小花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加社交账号。”

    董太太喜不自禁,她绕一圈就是这个目的。

    也知道未必瞒的住男人,但她赌铁汉柔情,有关注,就有心,有心就有情,有情就忍不住关注。

    完美闭关,只要她从中周旋的好,谢氏不会少好处。

    “另外。”董太太深知报信须客观,不能报喜不报忧,“温小姐的邻居,姓何,跟温小姐是发小。这些天来往甚密,一起在后院烧烤,听说明天还要共同出席三和的董事会。”

    谢琛签完手中文件,笔锋凌厉,深刻透纸。

    他撂下笔,阂目靠在椅背,面容阴郁,笼罩一层化不开的冰。

    管平指导董太太加好友,收取病例文件,“以温小姐的谨慎,她进入董事会,轻易不会选择阵营。三和近两年的资金去向,我们已经稽核清楚,但明面上进展缓慢。李璨没察觉,只要再拖上两个月,证据确凿,李家必败。”

    谢琛拿起桌上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把这两年资金证据提交刘博颖,告诉他看戏太久,演员会溜。”

    管平等待病例下载,“刘博颖身边未必干净,您现在加快进程,难免打草惊蛇,李璨急,温小姐就会危险。”

    谢琛锐利的眉眼,隐藏在烟雾里,“由着李家耗,所有人都危险,况且她有何文宇。”

    管平一时沉默。

    所有人安全了,风险系于温素一身。

    现在季家老实安稳了,谢家扳回颓势,与李家权势,人脉,资产分不出上下,旗鼓相当。

    决胜点会落到昌州,三和因为多出何文宇,李璨落败。

    他唯一机会就是股份。

    李璨是个阴鸷的狂人,逼急了暴戾,穷凶极悖。

    股份在温素手里。

    温素怀着谢琛的孩子。

    两项叠加,更激发他的狂性,丧心病狂,可想而知。

    何文宇势力在南方,强龙不压地头蛇,李璨比地头蛇凶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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