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女扮男装后,暴君他弯了 > 第89章 端午彩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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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二人来去如风,形影相随,宣和帝也意兴阑珊,看着孟尧的眸光满是冷意,“废物!”

    心中越发烦躁,莫名怀念还在冷宫时的日子。

    没有上官思,也没有李湘禾,终日冷冷清清,只有念之与自己相伴,两人互为依靠,紧密相依。而不像现在,想要和念之独处,都愈发艰难。

    孟尧还在为“为情所困。”

    眼见他毫无用处,还使得李湘禾更加依恋秦念之,宣和帝瞧见他便一肚子火,忍下不耐,吩咐玉白将人送回去。

    其余几位大臣,很有眼色地起身告退,一时间偌大的雅间,除了沈峤,只余宣和帝一人孤零零地坐在原处。

    “你说李湘禾有什么好?值得念之这般倾心相待。”

    沈峤背脊一凉,这话他该怎么接?

    李姑娘再不好,她也是个女人啊,自古阴阳调和,秦大人又是个正常的男子……

    自从上次秦大人出事后,监察司将秦大人的过去扒了个底朝天,可秦念之在十岁前深居简出,能得到的消息实在是在太少了。

    沈峤斟酌着回道,“具体细节不清楚,只知道李姑娘和秦大人小时都被拍花子拐卖,恰好被关在了一起,后一同被李太傅救了出来。

    婚约便是在时定下的,只是等到年岁渐长,李家秦家因为党派之争,关系越发恶劣,李姑娘那时也总是追着孟将军跑,最后,两家婚约不了了之。”

    “念之小时候竟被拍花子拐卖?为何朕不知道!”

    沈峤低头不敢吭声,好在宣和帝也没有发难的意思。

    “呵,原来是同患难的关系,难怪。

    宣和帝的表情似是怀念,又似是不忿,狭长的眼眸黑云翻滚。

    “秦念之那人最是念旧,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可朕也救过他,他亦救过朕……”

    沈峤后脊发凉,继续沉默,好在,厢门外很快响起脚步声。

    “陛下,正事商议好了?我见谢大人和王大人他们已经走了。”

    秦念之探头打量一番,确定没瞧见孟尧那个讨厌鬼,这才走了进来。

    见少年只身一人,身后并无他人,宣和帝心情大好,面上依旧淡漠,“怎么不去陪你的未婚妻了?”

    秦念之皱眉,“可我邀请五哥同游,怎好扔下你一人,刚才见谢大人还有要事要同五哥商议,不好打扰。”

    “算你还有点良心!”宣和帝唇角微微翘了翘,又冷不丁又问起,“你那未婚妻呢?”

    “湘禾被人扰了雅兴,想要一人独自静静,我不好一直跟着。上官去忙他的铺子了,所以没跟着我。”

    兴许是猜到宣和帝要问什么,秦念之直接抢答道。

    宣和帝轻笑,总算满意了,“过来,吃粽子了吗?”

    沈峤默默地沦为背景板,眼睁睁地看着刚才还疯魔狂躁的帝王,瞬间转化成温柔亲切的邻家哥哥,也只有秦大人有如此魔力。

    秦念之上前两步,跪坐在身旁,纤细的素手,虚虚握着,在一群小巧精致的粽子中游移不定,最终反手向上,在宣和帝的不解的目光中,摊开掌心,是一条五色丝线编织的彩绳。

    宣和帝愣了一下,“这是?”

    少年的笑容竟有些腼腆,“东都城的习俗,听说端午节这天,在手腕或脚腕上系上五彩长命缕,便可驱害辟邪,祈福纳吉,等到端午节后的第一个雨天,在将它剪下来扔进雨里或河里让它冲走,意味着扔掉灾祸,疾病……”

    见宣和帝久久不语,秦念之心里打鼓,五哥富有四海,定是瞧不上这彩绳,便想缩回了手,却被宣和帝一把抓住手腕。

    嗓音喑哑低沉,“你亲手编的?”

    “自然,心诚则灵,当然要亲力亲为。”

    少年眸色清透,浑然不知自己此刻说的话有多么的慰藉人心。

    宣和帝眉眼间尽是化不开的温柔,“既然要亲力亲为,不如念之帮朕带上。”

    又对着沈峤吩咐道,“去找些彩绳来,朕也想试试。”

    秦念之不明所以,试什么?

    直到宣和帝接过那一托盘的五彩丝线,在自己身上比比划划时,秦念之依旧不敢置信,强烈的违和感浮上心头,“五哥,你要编彩绳?”

    宽厚有力的手掌,指节分明,无论是舞刀弄枪,还是提笔作画写诗都是极好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将一团团整齐的丝线弄得一团糟。

    秦念之强忍着笑意,“原来还有五哥不擅长的事啊。”

    半个时辰过后。

    宣和帝不甘心地捻着几根丝线,眼底闪过一抹怀疑,“我明明是按照你这条彩绳编的,怎么差得这么多?”

    见宣和帝执着异常,秦念之再次演示了一番,“五哥这么认真,可是有想送的人?”

    宣和帝眉头微挑,支着下巴,定定地瞧着眼前的少年。

    见他神色淡然专注,午后的余晖透过木质的大窗,丝丝缕缕投在他的身上,在他身上打下一圈圣洁的光辉,纤长的素指翻飞。

    很快,一条整齐又漂亮的彩绳便编好了,宽大的袖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向上滑落,露出一截纤瘦白皙的手腕,像是上好的白瓷,发着莹莹微光。

    也瞧见了少年纤瘦手腕上的如出一辙的色彩鲜明的五色彩绳,更衬得那截藕臂白的晃人,嫩的可口……

    压下心底翻涌的悸动,哑着声音问道,“你手上的可是自己编的?”

    秦念之一愣,面上泛起一抹甜笑,“不是,是湘禾送我的,就连这编手绳的方法也是她教我的。”

    沈峤默默地吞了吞口水,又悄然地退到了墙根。

    空气中的旖旎甜蜜,好像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宣和帝手上动作一停,面上闪过一丝郁色。又瞧了瞧自己手腕上的五色丝绳,最终还是选择独自咽下心中愤懑,丢下手中一团乱麻,沉默地站起身来,“不编了。”

    秦念之不明所以,扯下纠缠周身的丝线,傻愣愣地抬头看他,一站一坐,逆着光,秦念之看不清他的面容表情。

    宣和帝居高临下地瞅着他,突然弯下腰,捏住少年的下巴,见他面色茫然,粉唇微张。

    忽然笑得有些恶劣又有些期待,“念之,陪朕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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