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假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 > 第334章 这是她和晏修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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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思嘉不由叹息,碎玉到底未经情事,不知人性险恶。

    她瞧不起祝思仪那套作派,可事到如今,她也要用到晏修身上了。

    把一个人捧得越好,摔得就会越狠。

    “现在我与他越是要好,等我离开,他才越会痛,痛到极致、生不如死的那种痛。”祝思嘉不敢去看碎玉,“我知道我这样很过分,可若是你,此生最爱的人在最美、最年轻的时候撒手人寰,你会不会记得她一辈子?”

    “碎玉,他是天子,我一身死,他必然要另立皇后,否则难以维系江山社稷。可我也有我的私心,我爱他不假,可我更愿意他永远爱的是我最好的模样。他以后遇到每一个像我的女人,都会想起我,永远没有人可以在他心里比得上我,这就是我的目的。”

    “而我,只会看遍大江南北,赏雪月风花,快活一生。”

    原来她竟是这般想的。

    虽然得到了确切的答复,碎玉反而心如刀绞,痛得无法呼吸。

    他离开长乐宫时的背影,甚至一瘸一拐的,孤寂极了。

    如果他生来就是天潢贵胄,如果他能早晏修一步遇到祝思嘉,如果他能在祝思嘉最痛苦的时候出现……

    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祝思嘉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晏修记住她一辈子。

    可他好想告诉她,只要你出现,我眼里这辈子都不会容得下第二个人,你根本不必委屈自己用任何手段。

    看来此生,他们当真再无一丝可能。

    他彻底放下执念了。

    也罢,能和她共白首的方式很多,何必计较那一个名分?

    ……

    帝后二人蜜里调油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春猎前夕。

    晏修放心不下祝思嘉,趁春猎出发前,连忙让太医院众医替她把观脉象。

    这回所有人得到的答案,让他都百思不得其解。

    太医都说,祝思嘉的脉象趋于平稳,甚至隐隐有复苏回春之迹。

    而更为紧要的,便是她郁结之症似乎彻底好转,肝气通畅与常人无异。

    柳太医更是断定,只要保持现状的状态,再精心调养,说不定祝思嘉的寿数能再延十数载,甚至恢复正常也不是没可能。

    可太医院日日就给祝思嘉开的那些药,难不成,是谁的方子忽然成了灵丹妙药不成?

    晏修大为欣喜,莫非是上天听到他的心声,怜他这一生无人相随,故而许他一次例外?

    不枉费他拿半数的寿命于神前做赌。

    他大赏太医院众人,迫不及待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祝思嘉。

    不过她的身子还是不能随意刺激,他便刻意隐瞒了先前所得知的那些。

    祝思嘉佯装惊讶:“臣妾的身子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她停了碎玉送的药,就算晏修没说明白,她也猜得出太医院是如何给他说的。

    晏修激动抱住她:“你不懂……蝉蝉,我真的很开心,都过去了,我们遇到的一切苦难都过去了。这一回是你我二人的新生,我们一起好好过,从今往后,我们做世间最恩爱的一对夫妻。”

    他的眼里,是对未来一个又一个的期盼和希望。

    从未见他高兴成这副模样。

    一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祝思嘉难免不忍心,却只能笑着答他:“好,我答应你。”

    当夜,晏修就在床榻上缠了她一次又一次。

    晏修身子还没彻底好全时,就没少拉着祝思嘉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祝思嘉已然习惯他超出常人的体力,但从没有一次,像晏修今夜这般温柔得反常。

    “疼吗?含地这样紧,放松。”

    “不疼的。”

    “那我再用力些,可以吗。”

    “好。”

    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种事上征求自己意见。

    “是不是弄疼你了?”

    “有点。”

    晏修收了不少力,把祝思嘉伺候得极为舒服,这可与他在这方面上一贯的行事大相径庭。

    过了子时,祝思嘉实在困乏,不能陪他继续闹下去,晏修才强行止战,但面上全然是恋战之情。

    “蝉蝉。”晏修把她抱得很紧,心中愈感不安,“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祝思嘉疲惫应付道:“事关此次春猎?”

    她就贴着晏修光/裸的胸膛趴着,将他砰砰作响的心跳节拍都听得一清二楚。

    晏修说话时,心跳得更快了:“不止,我总感觉我这次一走,又会遇到什么坏事,我竟有些动摇。”

    祝思嘉赶忙从他身上起来,更多是怕他也听到自己反常的心跳,她睡到了晏修侧方,枕在他手臂上:

    “不必担心,大秦如今国泰民安,未生动乱,且春猎守卫充足。若你真的无暇应对,便少动些,看他们打猎就好了,你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晏修摇头:“区区一场春猎,不至于让我如此不安。只是今日得知你身体转好,我便感否极泰来,喜不自胜,可欣喜之余,我又担忧乐极生悲,我——”

    “我实在不能接受,你再出任何意外了。”

    他的预感,竟然准得如此可怕?

    祝思嘉好声好气地哄他:

    “玄之,你大可放心去,我虽不能陪同,可我在宫中同样能祭奠先祖。你放心,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是你的皇后,该担的一些职责我断然不会逃避,更不会肆意妄为地出宫了,我会乖乖待着的。待你从莱芜回来,我们再一起出宫,你再带我玩,如何?”

    有了她的再三保证,晏修才将信将疑地睡了过去。

    祝思嘉却彻底睡不着了。

    如果她没有算错,这是她和晏修的最后一面了,她想不难过也难。

    她用尽浑身力气,忍住自己的哭声,不让自己的身体有一丝颤抖,以免惊扰了枕边人。

    难过又有什么用呢?难过就能让她反悔吗?

    宫外等着她的,是更为广阔的天地,她祝思嘉真的要自由了。

    她不信命,更不信爱情,只信自己这一双手,她应该为自己感到高兴才是。

    可分别的这一刻,居然比她料想的还要艰辛百倍,胜过被晏行剥皮抽筋之痛。

    但愿在她走后,晏修能再觅佳人吧。

    他们此生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祝思嘉趁晏修熟睡,偷偷捧住他的脸,从他的眉眼一路描摹到下巴,就让她把这张最俊美无俦的脸,深深地刻在心底。

    她再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轻轻地吻上晏修的薄唇,如蜻蜓点水般。

    她听到自己用细若蚊虫的声音对他说:

    晏玄之,我爱你。

    ……

    次日清晨,晏修起身时,没有惊动她。

    其实他很想问祝思嘉一句,昨夜,她是不是偷偷亲他了,又是不是偷偷说爱他?

    她这个人就是拧巴得可爱。

    但见祝思嘉熟睡的脸庞,他不忍打搅。

    这次外出,他极为忐忑,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但春猎和祭祖之事无可逃避,他不能随意因个人感情而丢下自己的臣子。

    晏修临出发前,亲了祝思嘉的脸颊一口,看着她,眼神都快要化掉了,他又忍不住捏了捏她弹软的翘臀,悄声道:

    “我很快就回来,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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