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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踪我？还是监视我？”姜念见他能精准无误说出自己的行踪，面露警惕，揉了揉被捏红的下巴，一脸严肃地看向陆欲凌。“呵。”陆欲凌轻笑，姜念又在给他扯开话题，他为什么不能跟踪她，监视她？
她是他的，他只是为了她的安全。
“陆欲凌我告诉你！我来这是有事的，我去警局是因为我得到了季玥陷害季辞的证据，我遇上陈明盛完全是偶然，他跟我只是朋友，你有些行为真的令我很不爽，你无权干涉我这么多，我们现在从法律层面上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我碍于南南以及你爸妈的脸面才对你一次次纵容，你上次已经让我很生气了，你出手这么重打人，这回又对陈明盛拳打脚踢，甚至在我身上……”姜念一想起这个就觉得喉咙口犯苦，抿唇，撇开眼，终是没继续，“别这样了行不行，你会把我逼走的。”
姜念说到后面音调越来越轻，已经有些哽咽。
陆欲凌喉结滚动，他没见过这样的姜念，她在跟他解释，也在向他发出最后的通告。
“对不齐，那天我太生气了，我真的很怕失去你。”陆欲凌张了张嘴，似乎能尝到铁锈的味道，他上前想扶住姜念的肩头，却怕她排斥，又将手缩了回去。
姜念的情绪来得快，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突然要流出来的眼泪。
“我知道我不跟你复婚，对南南的成长不好，但我很怕这次婚姻又会像以前一样，这对南南的伤害会更大，还有，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会跟白沫沫上床还弄大了她的肚子，她固然可恨，可是你更可恨。”姜念抿唇，左眼滑落一滴泪。
她是第一次正面和他谈这个事情，以前她总不愿说，总觉得有些话不要说太明白，这样自己心里堵，陆欲凌心里也会难受。
可如今她说出来了，却觉得浑身轻松。
做一个随意的人吧，把这些问题抛给该承受的人。
垂在大腿上的右手紧紧握住，陆欲凌那双原本明媚的桃花眼各色情愫翻涌，他艰涩地闭了闭眼，为什么他们这么久了，这些问题还是存在。
最是霸道无理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从没想过一天到晚把什么都看得很轻的姜念会思虑这么多，她远比他更成熟，想得更透彻。
是他拿婚姻做儿戏，那离婚当赌气。
这是他该受的。
“我会改的，念念，我会像沈清道歉，像陈明盛道歉也行，你别哭好不好。”陆欲凌轻轻捧起姜念念的脸，鲁莽的像个刚谈恋爱的男高中生，他用指腹轻轻擦去姜念滑到下巴处的泪，瞥见她泛红的下巴，心里一阵后悔，自己总是莫名控制不住，刚才怎么能用这么大的力气去掐他的念念，她脸皮本来就嫩，他这没轻没重掐拿一下，这个红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
“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答应你，你能不能等等我，念念，我学东西很快的，我尝试着去站在你的角度思考问题。”陆欲凌越说越急，原本因为快20多个小时没睡憔悴的脸，显得更加憔悴狼狈。
姜念对他而言好比是手中沙，他越想握得紧，她逃得越快。
“这个证据是莫桑给我的，她成了季玥的助理，听到季玥和秦黎的对话，就把关键指控的信息录了下来，她现在还在季玥身边，季玥喜怒无常，戒备心重，我得把她接到我身边，最好在季家的事弄好之前躲在苏市不要来这里。”姜念反抓住他的胳膊，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你需要我做什么？”陆欲凌的思绪沉淀了些。
“莫桑的妈妈被季玥请人照顾，我怕这只是她拿捏莫桑的手段，你能不能请人将她妈先接到医院去，在她那个家里我不放心，莫桑的话，我把她约出来。”
陆欲凌点点头，又想起刚才的对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念念，原谅我好不好？”
姜念盯着那双最是桀骜不驯的眼，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她，充斥他罕见的紧张，她叹了口气，“最后一次。”
陆欲凌的人冒充莫桑的朋友，直接将莫桑妈妈送到了市医院的Vip病房，莫桑妈妈一般是由一个护工看着的，她看来得人很是专业，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的，以为是她的老板季玥的意思，便也不做阻拦。
相对比陆欲凌这里的顺利，姜念却怎么也拨通不通莫桑的电话，她都不知道打了几个了，虽没说话，却愈来愈紧张。
她最终决定让陆欲凌把她载到季玥通常在的新玥设计公司，还差一个路口，她就看到公司门口停着一辆警车，旁边还停了几辆低调的宝马，陆欲凌认得那几辆车，应该是他的小姨夫季铭德的车子。
“警方已经出手了。”陆欲凌没在开进去，而是在这个路口停了下来，他见姜念急冲冲解开安全带就要下去，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阻拦道：“你别下去，莫桑肯定没事的，这是季家的家世了。”
“你派人去了？”姜念停住手中的动作，有些诧异地看向陆欲凌。
“忘记跟你说了，前一周季辞就回来了。”陆欲凌抬眼，注意着姜念的表情。
听到这个消息，姜念先是一愣，随即出现了难以言喻的惊喜神色，她一把拽住陆欲凌的胳膊，猛得晃了晃，“季辞的病是不是都好了！”
陆欲凌撇过眼，不情不愿应了一声。
果然还得是初恋，季辞一出，什么沈清陈明盛都成了浮云。
警方并未进入总裁办公室呢，他们这片都知道季家，盘根错节的大家族了，每次更迭继承人都会发生点事，但像这样杀戮明显的现象，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果然是金钱诱人，能让手足相残。
办公室内一片狼藉，季铭德气得都快站不住了，半个身子倚在刚回国的亲儿子身上，拿着一把戒尺对着头发凌乱的大女儿，脸色苍白，像是时刻要昏过去一般。
“为什么要抓我！不是我要害他的！”季玥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模样，捋了捋自己凌乱的头发，烦躁地看着一天燥的办公室。
前台刚打电话给她有警察来了，她的好父亲就冲了进来，扬手给她了一巴掌，她狠狠撞在了身后的书架上，东西撒了一地。
她脸上迅速起了一个红印，头发凌乱，脑子嗡嗡响，好不容易抬头，就看到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好久不见的亲弟弟——季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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