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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这顿饭吃得很不安生，她决定下次不来了，没饭吃也不来了，陆欲凌的多疑是彻底改不掉。接待室旁边就是总裁办，连着一个休息的房间，姜念吃饱喝足后边去了陆欲凌的办公室，整个办公室都是灰冷调，简洁又干净。
姜念边看着屋内的陈设，边背手踱步，颇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陆欲凌进来的时候，看她专注地盯着自己放在书柜最上方的一打信件，他走了过去，伸手拿下最上面那封道：“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粉丝给我的信。”
姜念目光看向他手里那个粉蓝色的信封，上面还有个飘带粘附着的蝴蝶结，看上去少女心满满。
她留意着陆欲凌的神情，他注视着手中那封信，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却又有些苦涩。
那段靠自己努力向上的日子一定不是很轻松吧，陆欲凌也是从一片骂声中挣扎地站起，接受属于自己的赞扬和掌声。
姜念伸出手，环住他有力的胳膊道：“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陆欲凌摩挲了一下水中的信封，她的边角有些泛黄，看得出来有个几年了，他抬高胳膊又将信封放了回去，回头看向两眼灵动的姜念，眼里似有抹情绪，但他未开口，姜念也未开口，只叫两两相望。
“要是你每天都能跟我一起上班就行了。”陆欲凌开口道，打破了两人良好的氛围。
姜念狂摆手道：“距离产生美。”
或者说是距离产生自由。
但她只敢在心底偷偷想，不敢表达出来。
“你那个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陆欲凌也不强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他这种喜欢黏在一起的喜好姜念显然很不喜欢。
他只能时而松时而紧，还让她在舒适的范围内与他。
“不怎么样。”姜念想起这个就痛苦，她想来自己一毕业就考上的教师编也不是很难吧，怎么现在感觉这么难去，那么厚的书怎么也看不完，怎么也进不了脑子里，她不由得相信一孕傻三年这句土话。
原来她上班路上的最大绊脚石还是陆欲凌。
想到这，她不自觉地瞪了一眼陆欲凌。
陆欲凌本来在旁边好好的平白无故受了一记白眼，他仔细想想，好像自己刚也没干什么事，问个话而已，也没说错什么。
难道是姜念备考压力太大了？他一提都成了错？
“压力别太大气，考不上你还有两家书店，你要是一定要上班，可以来我这公司，或者去我爸那个公司也行。”陆欲凌好心宽慰道。
“呸呸呸！你才考不上呢！”姜念听了后更气了，右手握拳，重重砸了一下陆欲凌的胳膊。
这一下对陆欲凌来说好比是挠痒痒，他却故作夸张地龇牙咧嘴道：“诶呦喂，你打得也太疼了。”
说罢，还故意睁开一只眼看向姜念。
姜念收回手，抱胸，冷哼一声，朝陆欲凌的休息室走去。
陆欲凌偏向极简的设计，这个休息室姜念是头一次来，倒是觉得有些眼熟，很像他拍戏时两人住着的屋子的卧室。
“你可以休息一会儿。”陆欲凌跟了进来，看着姜念一直盯着那张灰色调的床，以为她想休息。
姜念毅然决然地摇摇头，原本柔和的目光变得尖锐，她抿唇道：“我就是困死也不睡这床。”
陆欲凌抬眼，一下子明白了姜念所言之意，她估计想起来白沫沫怀孕的事，即使他再三解释，她还是不相信他，即使她不怎么提这件事，但他清楚，她很介意。
这种介意，对他而言不只是高兴还是难过的事。
她介意说明她爱他，她介意又说明两人之间的这根刺一直在。
他也曾尝试着用姜念的方法彻底将白沫沫从他的生活中剔除掉，将她解约，失去操控她的一根绳索，但显然，事情发生就不可能完全抹去。
实际上这个房间他已经叫人整修过了，里面的所有东西他都叫人换过，甚至是墙面他都叫人重新刷了一遍。
他不相信自己会醉酒干这样的蠢事，但白沫沫的一口咬定和姜念的笃信又不由得让他自我怀疑。
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大概也就白沫沫知道。
他不是没找过医院方面的证明，他们的确有白沫沫检查的记录，报告上的确是这么写的，他甚至是找到了当时给白沫沫问诊检查以及化验的医生，他们一口咬定他们的工作并没有纰漏的地方。
公司里的监控只能储存三个月的信息，等白沫沫流产，事情暴露的时候，那天的视频早就消失。
他联系了那个学计算机的朋友，他表示还是比较困难的，不过他可以试试。
这试试，一试都快半年，还没什么动静。
他想起来就去催促一下，没想到这个计算机天才也正在经历情劫，追妻追到塞尔维亚这个小国家去了，人都联系不上，更别说问问进展了。
公司的监控原件叫他拿走了，人又失联了，他现在只靠一张嘴完全说不清。
真是糟糕透顶。
姜念察觉到一旁的陆欲凌微妙的神情变化，她意识到自己又在无意间将旧事重提，心里一阵懊悔。
两人想继续，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她不确定自己到底是相信陆欲凌的话多点还是白沫沫的证据多点，但的确这件事会影响她对两人未来的考虑。
每次想来都像有根尖刺插着，刺得她吞咽都成了困难。
“我还是你办公室坐会儿吧，待会儿我就走了，你要休息你先休息吧，不用管我。”姜念轻咳一声，岔开话题。
“我不困，我陪你吧。”陆欲凌应声道。
“那出去逛逛吧。”姜念提议道，她坐在这里就容易想起白沫沫和陆欲凌的事，一想起这件事，她心里就堵得慌。
还是远离好一些，起码自己心里舒服。
陆欲凌点点头，伸手很自然得与她十指相扣，姜念低头看了一下两人相握的手道：“太招摇了吧，我现在感觉走哪都有人看着我。”
“要的就是这种情况。”陆欲凌举起两人相握的手，勾起唇角看向姜念。
一天到晚瞎得瑟。
姜念腹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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