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后来,无关风月无关你 > 331 悠悠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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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态度始终淡漠,连一句否认都没有。

    秦思砚当即就被气笑了,也不顾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在,「我知道外面现在关于我们俩的传言不好听,但你就算再想和我撇清关系,也没必要这样把我往外推,」她感受着四面八方传来异样的眼光,声音一下比一下冷,「我秦思砚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电梯正好停下,秦思砚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隐约还能听到后面窃窃私语的声音,「那人就是和季洛传绯闻的画家吧?」

    「看上去是挺不错的,不过好像脾气不大好啊。」

    「你懂什么,豪门千金谁还没点脾气。」

    「不过她既然出现在这里,怕是两人事八成是真的了。」

    「可我不是听说她和K的聂南深有一腿?」

    「上流社会那些真真假假,谁说得清呢……」

    「……」

    几人谈话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只因他们看到,原本走在前面的女人忽然停了下来,此时已经转过了身一双清冷得没有温度的眸子正不温不火的看着她们。

    几人脸上闪过几分尴尬,正想假装没有看见转身离开,女人已经朝她们走了过来。

    秦思砚看了两人一眼,带着点居高临下的睥睨,笑得轻蔑,「没有人告诉过你们,就算是议论,最好也别让当事人听到吗?」

    跟着下电梯的两人都是年轻的小职员,面对像秦思砚这种各方面都出众的女人时多少会有些怯懦,尤其是当其脸色并不好看的时候。

    当下一人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下次不会了!」

    秦思砚将两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凉凉道,「现在应该是上班时间,与其在这里聊八卦,不如回去好好做下公关,也不至于一辈子只能跟在别人身后收拾残局做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员工。」

    如果说先前是因为他们在背后议论,那这句话的讽刺意味就很重了,另一名女生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低声嘀咕,「神气什么,说到底还不是只是聂家的一个养女罢了,真把自己当真千金了。」

    那声音不大,但还是精确的落在了秦思砚耳里,脸色当即变了变。

    比较怕事的女生见状,连忙扯了扯说话的女生的袖子,又再次道了歉,甚至不敢再看女人的脸色,忙不迭的拉着人离开了。

    再追上去,就显得掉价了。

    但秦思砚只是站在原地就能感受到还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饶她自诩性子冷静也抵不住此时的如坐针毡。

    回到车里,手掌重重的落在方向盘上,喇叭刺耳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停车场。

    女人的额头落在手背上,长发散下挡了整张脸,唯有掌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处用力到泛出白色。

    她向来知道人言可畏,可是有些东西一旦和娱乐圈沾上了边,关注度和讨论度都会被翻上好几倍,不用猜都知道,还有更难听的话,只不过没有被她听到罢了。

    她堵得住一两个人的嘴,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一想到这里,秦思砚只觉得浑身像是有数万只蚂蚁在啃噬,难受,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发泄的出口。

    包括一开始她并不认为聂南深真的会将画送给季洛,但他没有否认,她只能下意识这么认为,否则那些虚无的报道不会现在还挂在热门上。

    精致的脸从方向盘上缓缓抬起头来,双眼越过寂静无人的停车场落在前方,红唇紧紧抿出一条直线的同时又止不住自嘲的冷笑。

    宁可让她和别的男人传出绯闻,也不想让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么……

    当天晚上秦思砚就单方面发了澄清声明,不过季洛那边始终保持沉默没有回应,

    很快那篇声明就石沉大海被当做了欲盖弥彰的笑话,无人在意,该怎么看怎么看,毕竟网友想知道的所谓真相永远都只是自己想看到的,再加上营销号好不容易逮到了羊毛可以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直到两天后,相关热度终于降了下去。

    彼时言晏正坐在办公室里,看了一眼页面上的内容就将其放回了桌上,她甚至不用猜,就知道大概是聂家老宅那边听到了些风声从上面施了压。

    毕竟如果是出自聂南深的手,早在两天前他就该有动作了。

    「老师,」唐唯从外面敲门进来,将一堆筹备名单放在她桌上,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聂总那边又来电话了,您看要转接过来吗?」

    这两天关于电影撤资的事她也听说了一些,想来两人也只是单纯工作合作上的关系,不过既然已经明确拒绝的合作,让这位聂总能屈尊一直联系他们,也真是够阴魂不散的。

    唐唯不清楚,但言晏明白得很,至于为什么聂南深的电话没有直接打到她的手机上,不过是因为……她把他拉黑了。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他会将电话打到工作室来。

    脸上没什么波澜,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将人打发了出去。

    门被带上,她重新拿起手机,翻出通讯录将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然后起身到窗边回了电话。

    不到一秒就被接起。

    「聂总这么高调,」言晏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江边掀出了笑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那个害你坐牢并且已经死去的前妻还活着吗?」

    聂南深坐在办公桌后,被熨烫得整齐的袖扣解了两颗,另一只手里还拿着打开的钢笔,闻言微微顿了顿。

    她似乎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他,是她让他坐了四年的牢。

    狭长的眸微微垂着,透着某种黯色,低沉平稳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好听,「如果你想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不会成为你的阻碍。」Z.br>

    不然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明知她近在咫尺,也一直忍着不让自己去见她。

    言晏笑了一声,「可我看着怎么不像呢?」

    那笑意里,更多的是嘲弄的冷漠,她不明白,她当然不会明白,他也无需她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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