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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么事？”夏安午睡醒后跟江海聊了会天，就开始用电脑处理案件资料，他的确是听到了些动静，不过当时真和客户聊正事不好走开，见江海回来，才小声问道。
江海看了眼床上睡着的苏然，简述了一下，夏安闻言顿时皱起了眉，连带着打字的速度的慢了下来，等他说完，双手彻底离了键盘，转过身去。
“中风？”
“这个不是太确定，只不过听晓晓的说法，有点像。”
江海之前演过一两部医疗剧，了解过简单的医疗常识，也不敢下定论。
两人沉默了一会，江海轻叹了口气，走到夏安对面坐下，手搁在吧台桌上，夏安看到他食指和中指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像是烟瘾犯了。
不过这也正常，抽烟也不是什么大丑闻，夏安自己也抽，但不多，他对烟味不是很感冒。
江海一朝从巅峰的万人追捧到如今的查无此人，没烟陪着，怕是真过不去。
“江老师，你那噩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木门的隔音并不算太好，隐约还能听见客厅里兰菲沁哄廖晓晓开心的声音，王珊珊似乎也来了，她没听到过程，不过并不妨碍她理解现在的情况，立马也加入了哄人的队伍。
中途黎晏枢好像还问了下宋泠，王珊珊说她还在睡，黎晏枢应了声，就没再说话。
房间里，因为苏然在睡觉，灯都没开，窗帘也拉着，只有夏安的电脑屏幕散发着荧荧蓝光。
这种氛围，挺适合谈心的。
江海没想到夏安会突然这么问，这么强的好奇心，似乎不太是一个职业律师会有的，毕竟电视里的那些律师都不这样，不过转念一想，电视上展现的大多都有人设加持在，尤其是现在的偶像剧，完美的都快不是人了。
夏安这样的，反倒多了几分真实和可爱。
夏安并不知道江海会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自己，问完后有点小懊悔，他这会不会太八卦了点？
刚想说不说也行，就听见江海徐徐道：“其实爆红一年之后没多久吧，具体的我也不太记得了。”
“这么长时间？”
夏安有些惊诧，这算下来，得有七八年了吧，“江哥，那你有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会不会是压力太大了？”
这话说得隐晦，毕竟正常人哪能忍受长达七八年的噩梦，就算没病都有病了吧。
江海苦笑了下，也并不介意，“看了，吃了大把大把的药，头发都快掉光了，也没什么用，我就擅自终止了。”
说着，他抬手抹了把头顶，“好在老天对我还不算薄，停药了之后反而长了回来。”
夏安看了眼江海那及肩的茂密长发，又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指腹隐约能触及到裸露的头皮，他不动声色地把周围的头发往头顶拨了拨，笑了笑，没说话，就是笑容带着些苦涩。
“不过习惯就好了，反正又死不了。”
江海最开始梦到那女人的时候，吓得好几天没敢睡，需要让人守着，现在只要全屋开灯，他自己一个人也能睡着了。
这话说得，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夏安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正想着，就听见原本正睡着的苏然突然大叫了一声：
“你别过来！”
随后，噌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小然，你这是怎么了？”
江海立马担忧上前，走到床边。
夏安坐在椅子上没动，从他这个角度能够清楚看到苏然的脸色，有些惨白，额头上布满薄汗。
有点似曾相识。
江海喊了好几声，苏然这才从迷茫中彻底清醒。
“江哥，我没事，就是……”
苏然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做了个噩梦。”
又是噩梦？
夏安皱眉，经过苏然这么一说，夏安倒是想起来了，他第一次撞见江海做噩梦，醒来时跟苏然这模样差不多。
这……多少有点邪门啊！
俗话说得好，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夏安觉得，这两兄弟可能不是需要心理医生，而是要找个香火旺的庙去拜拜。
江海听到‘噩梦’这两个字，也皱起了眉，甚至忍不住开始想，该不会是自己的那个噩梦传染给苏然了吧？
好在三人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苏然听到了客厅里的声音，有些疑惑，江海再次简述了一遍廖奶奶的事，苏然闻言轻叹了口气，“等会我们出去看看那可怜的孩子吧。”
“行，你先收拾下，我出去给你们做饭。”
原本今天应该是宋谊和陆清洲做晚饭，可现在有了特殊情况，江海也不是计较那么多的人，开口道。
“江老师，我帮你吧。”
夏安主动请缨，带孩子他还真不擅长，与其在客厅里尴尬，不如找点事做。
“好。”
江海点头。
苏然目送着两人走出房间，这才慢吞吞地把另一只颤抖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他垂下眸，眼睛死死盯着那只不受控制的、一颤一颤的指尖。
这是身体在遭受过度惊吓后产生的自然反应。
一个噩梦，能把人吓成这样，那该是有多恐怖？
苏然深吸了好几口气，手才彻底稳住，家居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他掀开毯子走下床，看了眼已经被整理好立起来放在墙角的行李箱，以及衣柜里叠放整齐的衣服，苏然眼里闪过一抹复杂。
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变得坚定，拿起一套换洗衣物转身正准备往盥洗室走去，余光再次瞥见了江海床头柜上的那个黄色香囊，眉头皱起。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不喜欢那个香囊，没来由地，打心底里产生了厌恶。
盯着看了一两秒，苏然突然大步朝床头柜走去，一把抓起那香囊，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但由于这颜色实在是太过显眼，路过一下都会被吸引下意识往那边看，苏然就从一旁抽了好几张纸盖在上面，又丢了一些包装盒，直到看不清那黄色后，这才满意地松了口气，抱着衣服往盥洗室走去。
完全忘记了，此时正在录节目，房间里，也是有摄像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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